28、八弟太會了
    胤祉氣道:“八弟明知道我看了‘仙狐復(fù)仇’就會聯(lián)想到狐裘, 還故意提醒于我,目地就是引起我的興趣,實在用心險惡。”
    這個八弟,心地大大的壞!
    “三哥這可就冤枉我了, ”胤禩溫聲道:“我這新作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三哥回京難道不曾耳聞‘仙狐復(fù)仇’嗎?不過, 我也相信三哥不會為看了話本而害怕。”
    胤祉確實不害怕, 還為那結(jié)局意難平, 他憤憤不平地說道:“既然已經(jīng)復(fù)仇成功,你又為何寫狐仙心存死志?”
    第一冊甜膩膩齁到人受不了, 到了第二冊又陰嗖嗖的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一會兒是暗夜里的詭異叫聲, 一會兒是王府小巷深處人影消失,一會兒又是漆黑如深淵的井下出現(xiàn)血色赤瞳, 胤禩還從受害人角度來寫他們的恐懼,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出手殺人的仙狐最后也沒有落得好結(jié)果,正是因為她是女主人翁, 才更讓人有代入感,更忍不住同情她的身世。
    “三哥,仙狐殺了人, 她就已經(jīng)不再是純粹的仙,是沉浸在復(fù)仇之中的魔,這樣的結(jié)局于仙狐言是解脫。”
    胤禩很堅定地告訴胤祉:結(jié)局早就定好啦, 書都已經(jīng)印出去了,你再憤憤不平也沒有用。
    他不由問道:“這狐仙熏香與口脂, 三哥還嗎?”
    胤祉將熏香與口脂都收下了,邊生悶氣,邊吩咐人將兔裘拿來。
    “八弟既然給我送禮, 那我也一份禮八弟,你若是不嫌棄,就收下它。”
    兔裘有著雪白的絨毛,可在冬日溫暖人,胤祉原還打算今年年末穿一穿,如今是沒這個心情了。
    突然得到一件三哥的禮,胤禩受寵若驚:“三哥,君子不奪人所好,您之前不挺喜歡這兔裘的?”
    “這兔裘我長高了穿不,”胤祉別扭道:“你下一,安排個好點兒的結(jié)局,話本寫的不錯,就是總在人心口插刀子,也不知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壞習(xí)慣。”
    胤禩不由微笑。
    還好三哥是文化人,沒有與他動粗,也還好其他兄弟們對我寫的這些情情愛愛都不感興趣,不然還不知道多少人要討伐他。
    胤祉道:“各人所喜不同罷了,你只管寫你想要寫的故事。顯少有人能有你這樣觸動人心的文筆,日后定還能有更大進(jìn)步。”
    論上書房里頭,就屬胤祉做文章文采最好,遣詞造句處處都是精妙,他平日里就喜歡與文人待一塊兒,看書做文章,人們皆知他善于此道,日后愿望便是編修一本名傳青史的書。
    他也是幾位阿哥里最喜歡談風(fēng)花雪月的,是唯一對胤禩‘傾城’身份所寫話本表示過肯定的阿哥。
    所以胤禩對這位三哥好感很高!
    胤禩想到了下一篇將會突破前兩作帶給人的感覺,必定對于文筆有更高的求,心里還有些沒底,他是個貪心的人,想要跟著皇叔祖學(xué)文,也想將三哥寫文章的秘訣套來。
    “三哥文采那么好,能不能指導(dǎo)一下弟弟?”
    胤祉不疑有他,微微頷首,矜持道:“八弟若有何疑慮,盡可來找我。”
    胤禩笑著鞠身謝過了他。
    胤禩將《霸道王爺?shù)男『伞?#60863;下冊送去兩位額娘面前后,便派人轉(zhuǎn)告額娘們“這是狐仙復(fù)仇的故事”,“第一冊感情其實都是假象”,“看第二冊時一定在白天看啊!”
    衛(wèi)嬪于深宮中很少接觸到鬼故事,如今孩子這么囑咐,她有些害怕,于是與惠妃約了一塊兒看話本,一起看了,討論討論,倒也不至于害怕。
    惠妃好笑地調(diào)侃她:“你呀,孩子三言兩語唬住了。都說了是‘狐仙復(fù)仇’的故事,不會可怕到哪兒去的。”
    正說著,惠妃招呼她一人一杯熱茶,配桌的瓜果、小點心,然后吩咐身邊宮女捧著話本念她們聽。
    “胡仙兒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悄悄從籠子里睜開眼眸,聽見外頭的人在喊‘不好啦,準(zhǔn)王妃逃跑了!’”
    “趁著一片混亂之際,胡仙兒化作一縷青煙從籠子中飄出,落地時,已經(jīng)化身為了一名絕色少女……”
    “此女傾城絕色,可為王爺沖喜,如今吉時快到了,還不快將她抓住?!”
    “那個男人,他冷傲,他霸道,他是大齊的戰(zhàn)神,是王府的男主人,可他如今蒼白著面容,緊閉著雙眸躺在床,胡仙兒望著他俊美的五官,眼眸中閃過一縷妖冶的紅光,不由看得癡了。”
    “她慢慢靠近那個男人,低下頭去打量他性感的薄唇,溫?zé)岬暮粑略谒谋羌狻?br/>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他仿佛看見了天上的仙女來到凡間,看見晨光微熹,光亮劃破黑夜的寂靜。那一刻,他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暗暗想道:我定得到這個女人!”
    “胡仙兒面露驚喜,嬌呼道:‘王爺您醒了!’”
    那雙秋水盈盈的眼眸,那纖細(xì)的腰肢不盈一握,她的皮膚如同等的白瓷,她微微上挑的眉眼,在清純中又帶著嫵媚……
    “王爺伸出手禁錮著胡仙兒的下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冷冷道‘你是這世唯一敢拒絕我的女人。’”
    “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想要什么,盡管拿,這家店我包了。五百萬兩黃金?”
    “傻丫頭,我又怎么會真的生你氣。”
    “他心中嫉火中燒,冷嘲熱諷:‘世子,世子,叫得倒是親熱!’”
    “可看到她梨花帶雨的面容,她委屈的模樣,他的心猶如刀割,不舍得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王爺寵溺一笑,刮了刮胡仙兒的鼻尖‘我們仙兒,嘴上說著不,身體卻很誠實。’”
    “胡仙兒嚶嚀一聲……”
    “‘不亂動,再動,我可不保證會發(fā)生些什么,’他聲音低啞,深邃的眼眸望著驚慌失措的胡仙兒,如鷹發(fā)現(xiàn)了獵物般‘小妖精,你這是在玩火’……”
    宮女尷尬地腳指頭都快扣地了!
    惠妃喊了停,嘴角抽搐著讓她將話本拿來:“不用念了,本宮與衛(wèi)嬪自己看。”
    這都寫的什么東西?!
    看《傾世鐘情》時候沒讓人覺得有多尷尬,怎么這《霸道王爺?shù)男『伞纺苣佂岬阶屓撕薏坏醚诿婺兀?br/>
    宮女已經(jīng)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了,聽娘娘說要自己看,忙將中的話本交出去。
    她狠狠松了一口氣,再看周圍人的目光,那是不掩失落。
    啊,娘娘不讓念,她們都聽不見話本了,之后是什么呀?王爺與胡仙兒之間圓房了嗎?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開了嗎?
    宮女們聽不見話本,惠妃則看了下去,冊很快便翻閱完了,她又翻開下冊來。
    [傳說,床底下、櫥柜里,屋子內(nèi)的各個角落陰影處,都有不干凈的東西,那是小鬼們喜愛聚集的地方,它們嘻嘻哈哈,在有人路過時,便會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腳踝,若是這屋里死了人,陰氣大盛,小鬼們就能從陰影底下竄出來,在整個屋子里愉快地玩耍了,嘻嘻嘻嘻……]
    惠妃已經(jīng)感覺后背有些發(fā)毛了。
    [胡仙兒路過那角落,眼眸中紅光一閃,伸出腳便踏碎了一雙從櫥柜里伸出的。]
    [婦人還在叫囂,她今日一定戳穿這狐媚子!正當(dāng)此時,一股寒意從她腳底升起,她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眼睛暴出滿是血絲,喉間發(fā)出“咔咔咔”的掙扎聲音,她目眥欲裂,渾身顫抖著。面前的女人睜著鮮紅的血眸,勾起唇輕聲嬌笑道:“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我沒有聽清。”]
    [她那如白瓷般的皮膚更加蒼白了,唇色如血一般,妖冶得不似常人。婦人騰空起,她掙扎著抓向自己的脖子,極度的驚恐使得她面目猙獰如惡鬼,她的腳在空中亂蹬,忽然她感覺到心口一涼,她愣愣地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那里……空了。]
    [她的心臟在女人的掌心跳動,她微笑著張開嘴舔了一口,不由嫌棄地呸呸兩聲,抱怨道‘你這心,你這肝,都壞透了,一點不好吃。’果然,還是王爺?shù)淖铛r美。]
    [婦人的驀然垂下,再無聲息,她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下一個,找誰好呢?不如,就去找住在側(cè)院的王爺表妹吧,年輕的小表妹,一腔戀慕之心呢,該有多美味呢?哈哈哈哈哈!’……]
    惠妃不自在地動了動,有些看不下去地抬起眼眸,見衛(wèi)嬪正拿著話本津津有味地一頁接著一頁看,不禁問道:“你不害怕嗎?”
    “嗯?”衛(wèi)嬪看向她,溫聲細(xì)語地柔聲說道:“不害怕。”
    “那是妖狐,不是仙狐吧?妖狐害人挖心,你不怕?”
    衛(wèi)嬪想了想,解釋道:“可能是因為仙狐就是女主人翁?”
    所以如果帶入女主人翁視角,只讓人感覺到仙狐超脫于凡人之外的厲害,還有那些自以為是的凡人對她叫囂挑釁,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那囂張跋扈的婦人,還有那戀慕王爺陷害胡仙兒的表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
    對她強取豪奪的王爺也不知道,她在等著王爺徹底愛上她的那一刻將他打落深淵,等著挖他那顆在愛意浸潤下又被悔恨所纏繞的心臟給哥哥姐姐與狐父狐母祭天!
    該爽的時候爽得飛起,該低落的時候,也引得人同情狐仙。
    胤禩壞就壞在,他總是會切換到別人,尤其是受害人的視角來營造恐怖的氛圍,加對氣氛、環(huán)境的描寫烘托,所以才會讓看得人毛骨悚然。
    “這里頭說,胡仙兒曾經(jīng)有好幾個哥哥姐姐,還有一對恩愛的父母,可是他們都被害死了。”
    胡仙兒對月傷懷,在沒有人的時候,她站到屋頂吹著冷風(fēng),閉上的血眸流下血淚,怎么不令看客憐惜?
    她的父母雖然沒有修道的機遇,本也能安穩(wěn)度過一生,一時好心幫助了那王爺,讓他不至于被山賊殺死,卻不想自己卻被剝了皮,吃了肉,臨到死去兩狐的皮毛他縫在一起披在身取暖。
    順著它們的足跡,他抓了一整窩的狐貍,眼睜睜看著哥哥姐姐們被殺、被吃、被剝皮抽筋,胡仙兒望著那離去的男人,心中只剩下恨意。
    是他,毀了一只有仙緣的狐仙墮入成了妖魔,從她被仇恨所浸染,從她挖出第一顆心臟祭天時,她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仙。
    從那一天以后,王府夜深人靜時,總能響起狐貍的尖聲竊笑,她將王府一點一點毀滅,將那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拖入地獄的深淵。
    胡仙兒最后的結(jié)局,是她如愿以償殺死了王爺,得以報仇后,再無繼續(xù)活下去的欲望。
    她的心已經(jīng)空了,只剩下一片空茫,于是她選擇了自我毀滅。
    為她滿身罪孽,為她犯下的過錯,也為了去與父母兄姐重逢。
    城中大雨,河水瘋長沖破了堤壩,眼看城中百姓仿佛倒塌,數(shù)千、數(shù)萬人的性命將死于此洪災(zāi),她以身上法力散盡,去挽救危局,投河自盡。
    仙狐的大法力將怨氣翻滾的河水安撫,大災(zāi)之下,全城的人都聽見了仙狐的鳴叫聲,那聲音清脆悅耳,猶如仙樂。
    [十年前,有一只無憂無慮的小狐貍,與家人居住在深山老林中,每天都快樂地與哥哥姐姐們玩耍,父母她帶來的雞腿,是她一生中最后的溫馨憶……]
    惠妃看了點評道:“這個結(jié)尾救百姓,有點強行……”圓滿。
    衛(wèi)嬪看得淚花直冒,拿著帕子擦淚。
    “怎么就不能給狐仙個好結(jié)局呢?她一家子都給那王爺害死了,她自己也被那王爺給毀了。”
    女主人翁視角代入感太強,太慘了太慘了!
    惠妃點評的話語咽了去。
    罷了,話本而已,就不太較真了。至少胤禩還想到告訴看客狐妖殺人也屬于“罪孽”,最后的救百姓也有向人們展示仙狐善良的一面。
    她提醒衛(wèi)嬪:“這話本都寫完了,書也印出去了。”
    衛(wèi)嬪輕輕哽咽。
    惠妃輕嘆一聲,派人去問胤禩:能不能給仙狐一個好的結(jié)局?甭管你怎么寫,你額娘印個仙狐善終的話本留個念想。
    行吧,額娘們的既然想要后續(xù),也不是不能寫個番外。
    胤禩想了想,拿起筆寫了一段。
    [河水從洶涌到平息,沖破的堤壩將農(nóng)田毀了一半,好在百姓都活了下來,他們聚集在一起,聽從新上任的父母官指揮他們?yōu)暮笾亟ā
    [父母官來到河邊,眼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忙丟下奴仆狂奔去,身后的奴仆焦急地呼喊‘世子,世子您等等奴才啊!’]
    [他抱起了一身狼狽的小狐貍,顫抖著伸向它的鼻尖,發(fā)現(xiàn)還有氣兒,面露狂喜之色。]
    [他將小狐貍帶了府中,為它清洗被血與泥沾濕的毛發(fā),溫柔地為它包扎傷口,然后將那件從王府中找到的狐裘墊在它的屁股下,讓它在父母兄姐的懷抱中安然入睡。]
    [十天后,小狐貍醒來,竟口出人言,好奇地轉(zhuǎn)著圓溜溜的眼睛問他‘大哥哥,你是誰呀?你怎么知道我叫胡仙兒?’]
    [她忘記了一切,只記得自己叫胡仙兒,這樣也挺好。世子想著,溫柔地?fù)崦钠っΦ馈m然仙兒叫我哥哥,我卻想做仙兒的夫君呢!’]
    胤禩問衛(wèi)嬪:“仙狐沒了法力,重新修煉十年才能恢復(fù)人形,世子癡戀仙狐,等了她十年,十年后狐仙與溫柔呵護(hù)她的世子在一起了,這個后續(xù)結(jié)局您滿意不?”
    衛(wèi)嬪可太滿意了!
    傾城精裝修訂版隱藏結(jié)局,外頭人都看不見,只有額娘們有,以后還能送兒媳婦當(dāng)傳家寶。
    胤禩向來是寵額娘的,不僅加寫番外,還送銀票,只要能哄額娘開心,他就高興。
    胤禩也沒有忘記之前三哥的抱怨,他好心將新修訂的印本送。
    胤祉看到隱藏結(jié)局,心里那口郁氣都散了。
    他高興了,還主動問胤禩:“八弟于文采可有需指點的地方?”
    胤禩一聽,忙拉住了胤祉:“三哥來得正巧!弟弟正在煩惱該如何開始寫下一作話本的開頭呢!若是三哥能幫弟弟,那也是極好的。”
    糟了,昨晚反復(fù)刷了甄嬛傳研究那劇情鋪墊伏筆與展開的設(shè)計,看多了連口音都變了!
    滿腦子里都是那句“那年杏花微雨。”
    胤禩為了寫嬌俏單純的女主與王爺初次邂逅,差點愁禿了眉毛!
    “三哥你說,是英雄救美好,還是美救英雄好?”
    “不如讓女主人翁女扮男裝路見不平,結(jié)果險些被欺負(fù),還是王爺出的救了她?”
    “這樣好像都挺俗套的,怎么樣的初次相遇最美?”
    胤祉想了想,說道:“可以是一個下雨天,她躲在屋檐下等著奴婢拿傘來,他路過,了她一把傘。”
    胤禩恍然大悟:“對對對,王爺路過,為她撐起了傘將她送家人身邊,二人肩并著肩,沉默中聽著雨聲,女主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緊張得羞紅了,然后王爺看她青澀俏麗的模樣,也是一陣心動。”
    胤祉提醒胤禩:“那王爺也太孟浪唐突了些,且女兒家就算再心動也不會在沒有人的陪伴下單獨與外男湊那么近走的。”
    他堅持告訴胤禩:就該是給她一把傘讓她自己走,王爺那樣的人物,若非是第一眼看見便對她有好感,又怎么會主動出手相助?
    “可是這么寫就不美好了,”胤禩反對道:“王爺給佳人傘讓她自己走,這得是有多笨啊?既然心動,那就下,瞻前顧后只會讓佳人轉(zhuǎn)眼將他忘在腦后,還怎么引得佳人對自己朝思暮想?那就不是風(fēng)流倜儻的王爺了,是憨厚老實的大漢!”
    胤祉窒息了一瞬,心頭又一次中箭。
    胤禩開始奮筆疾書,邊寫邊念道:“那一天天下著傾盆大雨,雨水、雨聲朦朧了周圍的場景,讓這傘下形成了一方寧靜的小天地,她心跳如雷,悄悄側(cè)頭去偷瞧男人俊美的側(cè)臉,低眉間一抹嬌羞的緋色染臉頰……看看,這場景多美,這才叫風(fēng)花雪月。三哥你看看,這開頭寫的怎么樣?”
    胤祉瞠目結(jié)舌,嘴角隱隱抽搐:“八弟,你日后定是個風(fēng)流種子。”
    八弟太會了,實在太會了,不佩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