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聰明人
歡笑中,我們喝的伶仃大醉。
期間,小惠兒講起了他很多的經(jīng)歷,他干過轟動的事情,不止是綁架王虎這件事。
賣過大煙,搞過假鈔,也是走南闖北,在生死邊緣,闖蕩多年的老油子。
洪斌也醉了,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嘴里,聽說過他以前的事跡。
從一個工職員工,如何成為橫河一方的大哥。
血戰(zhàn)胡少鋒,智斗哪吒。
最終將胡少鋒搞死,讓哪吒被迫背井離鄉(xiāng),滾出橫河,每個人都講述了各自的英勇經(jīng)歷。
我也不例外。
講我的老千生涯,講了我與劉野的相遇,講了我和洪斌之間的恩怨。
有些東西能講,有些東西不能講,這一點,我心里還是有數(shù)。
“惠兒哥,我跟你講,當天要不是我口袋里帶了槍,在五區(qū)商會,我就得被斌哥給弄殘廢!”
酒喝罪了,我都能感覺到自身的口齒不清,話語模糊,但依舊擋不住興致來了。
我將那天,因為‘斗墩’出千被戚文龍舉報,洪斌擺下鴻門宴,要弄死我的事情,講給了洪斌和小惠兒聽。
手指著洪斌,我面向小惠兒,繼續(xù)道:“哎,惠兒哥,你就說這老鬼頭多精明吧。
我把人家電廠老板給綁架了,他不救人家,還借機會乘火打劫,管人家要股份,真鬼靈啊,斌哥,你啊!”
在我的玩笑聲中,洪斌滿面酒醉紅光,大手一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那老東西死不死跟我有雞毛關(guān)系,他手里的股份才我的惦記的東西,哈哈哈。”
“爺們,論奸炸,還得是你呀,我小惠兒這些年,沒服過別人,但耍心眼子,我服你。”
推杯換盞,把酒言歡,我們聊天聊地,聊回憶聊未來。
卻只字未提關(guān)于今天的正事,任何關(guān)于王虎,老虎,以及柴青林業(yè)局的事情,我都沒提。
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
今天大家是交個朋友,事情并非迫在眉睫,將交情處好,其他事情,改日再談。
若是我今天一上桌,就帶著目的去交涉,那么,我與小惠兒的關(guān)系,將會疏遠,成為帶有目的,利益的普通朋友。
不可能會推心置腹的講述起自己的故事。
今晚的飯局,也會以沉悶而終。
.......
小惠兒性格豪爽,跟這種人相處起來很舒服,見到他,就像見到多年未見的摯友,很親切。
短短幾杯酒的時間,就消除了彼此間,因初次相見而產(chǎn)生的距離感。
這一晚,我們喝的昏天黑地,吹了很多牛逼,說了很多大話。
最后,我只記得是羅錚與二子爺扶我回的家,至于幾點回的家,回家的路程是說了什么,全部忘得一干二凈。
鈴鈴鈴......
第二天,我還沉醉在睡夢中時,一遍遍響亮的電話鈴聲,將我從夢境中呼喚而醒。
疲憊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房間的天棚,還在輕微旋轉(zhuǎn)。
腦袋一陣陣發(fā)疼,口干舌燥,嘴里發(fā)麻,想要咽口吐沫才發(fā)現(xiàn),嘴巴中干的如沙漠戈壁,找不到一滴水。
鈴鈴鈴.....
強忍著腦袋內(nèi)部的劇痛和胃里的翻云覆雨,我不顧手機鈴聲,強撐起身體,跌跌撞撞走到衛(wèi)生間‘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一陣劇烈的嘔吐,吐的我雙腿發(fā)軟,眼淚橫流。
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干嘔了幾次,感覺身體被榨干,內(nèi)臟擠壓在一起,吐出來的都是酸水后,這才作罷。
按下沖水鍵,我強撐身體,扶著水池,漱口,又吸了幾下冷水臉。
這才感覺自己緩和了許多。
強制性讓自己喝了一大杯水后,我啟開一瓶啤酒,又灌了一大口。
平日里,被我視作人間美味的啤酒,這時喝起來,像毒藥一般,難以下咽。
甚至比藿香正氣水還能喝。
喝啤酒的目的,是為了‘透一透’,酒醉后,‘透’一下,就會好很多。
這是我的經(jīng)驗,但并非信口雌黃。
有科學依據(jù)證實過,第二天喝酒‘透一透’可以激活身體內(nèi)的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來加速乙醇代謝,達到解救效果。
忙完這一切后,我拖著渾身無力的身體,我從回臥室。
手機鈴聲已經(jīng)掛斷,躺在舒適的床上,左手用力揉著太陽穴,右手拿起手機,翻看起未接來電。
電話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一共給我打過兩遍,我都沒有接到。
不過,對方的電話號碼不錯,尾號是6666,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物。
按下回撥鍵,我打開免提,閉上眼睛修養(yǎng)精氣神。
嘟..嘟...嘟...
幾秒鐘過后,電話接通。
從電話中,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爺們,還睡著呢?”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自然是我昨晚新認識的朋友,柴青林業(yè)局的小惠兒。
看來一眼墻壁上鐘表的時間,才早上九點多,這家伙昨天連夜回的柴青,沒想到醒的居然這么早。
“惠兒哥,你是真他嗎能喝,有酒量,我現(xiàn)在腦袋還迷迷糊糊的呢。”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夸贊道。
昨天小惠兒喝的酒,只比我多,不比我少。
我已經(jīng)吐的昏天黑地,腦袋暈乎乎的直打轉(zhuǎn),而他,聲音鏗鏘有力,完全沒有酒醉的感覺。
以前,我認為自己足夠能喝了,很多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在喝酒這方面,我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
如今,小惠兒的出現(xiàn),僅此一次,在喝酒的方面,我服他了。
“曹,這才喝多點逼玩意啊,你這酒量不行呀!”小惠兒拉長尾音,顯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洋洋得意。
“以前我覺得我挺能喝,跟你一比,我真不行呀,呵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
聞言,小惠兒一陣大笑。
笑聲過后,他收斂起玩笑的態(tài)度,說:“爺們,昨天喝的挺盡興,你這小伙,我挺喜歡。
處哥們,就跟相對象一樣,得看眼緣,咱哥倆有眼緣。”
小惠兒鋪墊了一番后,直奔主題的問道:“爺們,我知道你找我有事,我這個人不拐彎抹角,有事你直說就行。”
我知道小惠兒是直爽的人,卻沒想到,他這般直爽。
而且,他很聰明。
有些事在昨晚他看出來了,洪斌也提醒了,不過,我們昨晚兩個都沒提,為的是不擾亂氣氛。
今天,才是談?wù)撌虑榈臅r間。
今天小惠兒能主動給我打來電話,就是看得起我,將我當朋友。
小惠兒既然已經(jīng)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本來,我也打算這幾天給他通電話談,正好,他主動上門。
晃了晃疼痛的腦袋,我坐起身體,倚靠在床頭上。
“惠兒哥,我確實有些事找你,我想讓你陪我演場戲。”我苦笑一聲,說道。
“哦?演戲?哈哈哈哈,說說看,我演技杠杠滴,要是老子生在香港,賭神都輪不到周潤發(fā)演,哈哈哈。”
小惠兒饒有興趣的開著玩笑。
可我卻沒有因為他的冷幽默產(chǎn)生一點笑意,因為我知道,當我說出我的想法后,他也不會再笑的這般開心。
“我想讓你幫我演一具尸體.....”說出這句話時,就連我自己,都不禁尷尬的笑出聲來。
我的計劃,就是讓小惠兒幫我演一場戲,營造出他被我辦了的景象,來迷惑王虎和老虎。
待到老虎將毛豆辦掉后,小惠兒即可‘重生復活’。
反正王虎和小惠兒本就不合。
而我,就算算計了王虎和老虎,只要我不去柴青林業(yè)局那一畝三分地,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爺們,你他嗎跟我開玩笑呢吧?”小惠兒的笑聲收斂,不過,他的聲音中,也沒有動怒。
“沒開玩笑,王虎想要清理林業(yè)局的勢力,讓橫河縣南的老虎去稱大。
他找到我?guī)兔Γ_出的條件是毛豆.....”
接下來,我將橫河的局勢,以及王虎跟我交談的內(nèi)容,一五一十,不加任何隱瞞的講述給了小惠兒聽。
小惠兒耐心的傾聽,從始到終,不曾打斷過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