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談判僵局
回到五區(qū)商會,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左右。
我才撥通了王虎的電話號碼。
鈴聲剛剛響起,對方便接通了。
“喂,李總,這么快就調(diào)查清楚了嗎?”王虎的語氣,帶著些許的疑惑,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有幾個弟兄就是從林業(yè)局過來的,想要問些事情,不難,你們林業(yè)局幾位大流子的背景,也都是公開的秘密。”
我并沒有將通過洪斌調(diào)查的事情告訴他,這種事肯定不能說,除非我是傻子。
于是,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找了一個最貼切,對待柴青勢力也最淺薄的說辭。
“呵呵呵。”
王虎哼唧唧的笑了幾聲,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你調(diào)查清楚了,你準(zhǔn)備怎么選擇?”
“我自然要選擇合作,這個大便宜,我要撿啊。”
辦公室內(nèi)的我,嘴角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聲音,卻是認(rèn)真和開心的。
“王局,孫長喜是你的人對吧,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其實只有廖老拐和小惠兒。”我明知故問的問道。
“對,沒錯。”王虎不加掩飾的回答道。
“小惠兒是一介草根沒什么背景,沒背景的人,在這片江湖上,就是隨時可以被掐死的螻蟻而已。
實際上,唯一難纏的敵人,只有廖老拐,他是定安市太子的叔叔,對不對?”
我繼續(xù)用我的話術(shù)引導(dǎo)著他。
我將小惠兒比作草根,貶低的一文不值,讓王虎在他的思想中,就認(rèn)定我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小惠兒,不把小惠兒當(dāng)回事。
“嗯,對。”王虎應(yīng)道。
“相比于廖老拐,毛豆對我而言更加難纏,他和金子軍有合作。
金子軍這層背景,可不是太子能比擬的,更何況,我聽說太子和廖老拐很少來往。
我只要把廖老拐辦的利索,不留話柄,太子未必會多管閑事,就算管,那時我已經(jīng)是橫河的大哥,我也不怕他!”
我將概念偷換,特意傳輸了一個錯誤概念:‘辦廖老拐時,我已是橫河大哥。’
我將辦廖老拐的時間順序放后,將成為橫河大哥的時間順序放前,引導(dǎo)他在內(nèi)心里認(rèn)為,是他要幫我成為橫河大哥后,我才能去辦廖老拐。
通過說辭和言語誘導(dǎo),循序漸進(jìn)的引導(dǎo)王虎,朝著我的圈套走去。
“是呀,這件事情對我們而言,是一場雙贏。”王虎顯然沒有意識到,語氣中透露著滿意之色。
“那這件事,你準(zhǔn)備怎么安排?”王虎問道。
“王局,咱兄弟能合作,就是彼此信任,我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先從毛豆下手,讓老虎先把毛豆解決了,我眼前的大麻煩清除,我也能撒開手,去處理林業(yè)局的事情,您說對吧?”
我毫不客氣,直接提出了對我最有利的觀念。
這個觀點,用屁股想也知道,王虎不會同意,我只是將籌碼壓低,等著跟他討價還價一番,讓他不耐煩后,再給他一些甜頭,達(dá)成最終合作。
“李總,不是我不信任你,這件事,是你,我,老虎,咱們?nèi)齻€人合作。
說到底,我只是一個中間人,你這個想法,對老虎不公平,恐怕他不能同意啊。”
王虎語氣為難,不假思索的拒絕了我。
“嘖....唉.....”
我也故作為難的咋了咋舌,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王局,這件事我能理解老虎。
但毛豆這個人,他鬼頭的很,若是我的人在柴青鬧出大動靜,他肯定要猜忌的。
你和老虎的關(guān)系他知道,柴青林業(yè)局的形勢他也知道,若是我出手幫你,他肯定要多想的,到時候毛豆一旦起了防備之心,老虎再想下刀子,就難了。”
我依舊采取著辯論,而且,我說闡述的建議和想法,都是有理有據(jù)的。
柴青林業(yè)局的勢力,和三位江湖大哥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稱不上秘密,是公開的。
我和毛豆是死敵,一旦我突然插手林業(yè)局,毛豆必將立刻調(diào)查我的目的。
以毛豆的聰明,得知事情的過程和結(jié)果,想分析出起因,并不難。
按正常邏輯,辦毛豆,才是首選關(guān)鍵。
在我強有力的說辭之下,王虎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李總,我可以信任你,但老虎和你有過節(jié),他不會信任你的。
如果你不拿出你的誠意,就想借刀殺人的話,怕是我們的合作,就沒辦法進(jìn)行下去了。”
王虎態(tài)度堅決,對于我空手套白狼的泡沫想法,給予了毀滅打擊。
不過,我并不氣餒,從最開始,我就沒打算過空手套白狼。
電話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的時間,我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慢的吸著,消耗著王虎的耐心。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考驗的,是雙方的城府。
這十幾秒的時間,對于王虎,是一種壓力。
而我,已經(jīng)身處于局外。
他跟我較量的是,誰先下手的問題。
可我早已另有打算。
“呼~”
長舒一口氣,我裝出勉為其難的樣,語氣盡顯無奈:“王局,這是咱們兄弟第一次合作,我做弟弟的,先表一個態(tài)度。
我先幫你辦小惠兒,這是我的誠意,你也別讓弟弟難做。”
辦小惠兒這步,是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魚兒。
小惠兒算定金,廖老拐是尾款,我先付定金,毛豆這個貨,我得收到,才能給結(jié)算尾款。
否則王虎跑路,我去找誰說理?
在我提出讓步后,電話那邊依舊沒聲音,大概又過了兩三秒,王虎才姍姍開口:“你先辦廖老拐吧,最近他在打壓孫長喜,那邊快頂不住了,小惠兒這邊不急。”
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我心中不由暗罵,這只老狐貍。
孫長喜被打壓只是話引子罷了。
小惠兒再強,他沒有背景,只要廖老拐倒下,對付小惠兒,以王虎和老虎聯(lián)合,只是費些手腳的功夫。
但廖老拐不同,他有太子這位侄子,有定安市第一把手作為堂哥,有多年日積月累的資本,他才是難纏的硬茬子。
我去辦廖老拐,能不能辦成都未必。
就算我把廖老拐辦了,太子被我得罪了,那時,主動權(quán)也交到了王虎的手中。
若是他忽悠我,或者是老虎下手失敗,我找誰說理去?那時候,我就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難不成,去柴青林業(yè)局報復(fù)王虎嗎?
那是人家的地盤,去了,也是吃啞巴虧。
“呵呵。”
冷冷一笑,笑聲中,充滿著輕蔑。
“王局,我已經(jīng)拿出我的誠意了,若是你這般不識趣的話,合作,就算了吧。
沒有老虎這盤菜,毛豆就不下鍋了嗎?耗些時間,費些手腳罷了!”
輕哼一聲,我態(tài)度強橫,不加掩飾自己的怒意。
蹬鼻子上臉的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辦小惠兒,是我的底線,這是不可逾越的紅線。
至于廖老拐,我從不想得罪他,甚至小惠兒,我也不會得罪。
“哈哈哈,李總年紀(jì)不大,脾氣還不小嘛!”
王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既然李總態(tài)度強硬,咱們的意見沒有達(dá)成一致,那就再考慮考慮吧。”
“嗯,我勸王局,你們也好好商量一下吧,我這邊,沒得商量!”
我用鼻音發(fā)出一道悶哼,丟下這句話后,直接掛斷了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