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走不出這個屋
回到家中,師父一家三口正在看電視。
見我回來,師娘立馬露出了笑容:“彥秋今天回來這么早呀,是不是贏了太多,及時收手了?”
師父看出我臉色的凝重,連忙問道:“彥秋,有什么事嗎?”
我知道師娘愛錢如命,所以要錢這件事讓我很難開口,不過那些錢畢竟都是我掙來的,我拿回來用一用,也符合道理。
“師娘,能不能給我拿三千塊錢,有急用,過兩天贏了就還你!”
聽到我要拿錢,師娘的臉立刻就垮了下去,一臉不悅和不耐煩的丟下兩個大字:“沒錢!”
沒錢?我差點被氣笑了!
“我這段時間給你的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么可能連三千都沒有?”我反駁道。
師娘正眼都不再看我,專注的看著電視機,那樣子,就是不想理我:“我說了,沒錢就是沒錢,你吃喝拉撒,不花錢嗎?我沒有!”
“彥秋,出什么事,需要這么大一筆錢?”師父關(guān)切的問道。
“戚瑤家里出事了。”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幕氐溃液蛶煾敢幌蛳嗵幒团笥岩粯樱芏嗍虑槲叶紩f,戚瑤的事情也不例外。
他知道我喜歡戚瑤,也了解我的性格。
“給彥秋拿錢,快點!”師父呵斥道。
家里的錢一向都是師娘保管,就連師父都不知道錢放在哪里,所以他只能管師娘要。
但師娘卻仿佛未聞,根本不予理會。
對于這個無賴,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將求助了目光看向師父。
師父是個明事理的人,也了解師娘的脾氣秉性,抬腿就踢了師娘一腳,力度并不大:“跟你說話呢,彥秋急用錢,拿錢!”
師娘被踢了一腳,頓時就耍起了無賴,坐在地上,開始耍潑:“哎呦我的娘啊,你在天上有眼,你看看余長勤,他竟然為了一個外姓人打我,這日子沒法過了。”
師父怒火中燒,他眼睛微微瞇起,盯著躺著地上耍潑的師娘。
瞇瞇眼這個動作,只有師父暴怒,亦或者要下狠的時候,才會做出的特有動作,屬于是條件反射。
如今師父通常做出了這樣的動作時,就證明師父準(zhǔn)備動真格的了:“張秀梅,我在最后問你一遍,這個錢,你拿還是不拿!”
“不拿,打死我也不拿!”師娘斬釘截鐵的吼道。
“打死都不拿是吧,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看出師父真的準(zhǔn)備動手,我連忙過去拉住了師父,雖然我內(nèi)中是十分憤怒,恨不得親自動手打這個臭婆娘。
但是為了師父的家庭和諧考慮,我要攔著,更何況余峰弟弟還在一旁。
“爸爸。”余峰被師父的樣子嚇壞了,他撲倒了師父的懷里,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見師父沒有動手,師娘仿佛勝利者般得意洋洋:“來呀,余長勤,你有能耐整死老娘啊,反正這個錢,老娘一分也沒有!”
或許是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我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生氣。
“夠了!這個錢,我自己湊。”說完,我摔門而出。
寸頭男只給了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反于縣南和縣北之間的路程,就要耽擱半個小時。
想過和陸凱借錢,不過他的情況我了解,從小跟爺爺奶奶長大,現(xiàn)在奶奶重病在身,需要長期服藥,他的工資只夠養(yǎng)活一家人,根本攢不下來。
在三蹦子上思來想去,我想起了一個能夠借我錢的人。
也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救星:放高子的小偉!
來到棋牌室,陸凱還在伺候這那桌從鄉(xiāng)下來的賭客。
我直奔小偉:“小偉,借我點錢。”
有陸凱的關(guān)系,這段時間我和小偉的相處的還算融洽,贏錢之后也會偶爾請他抽煙,喝飲料。
“秋哥,你怎么還會沒錢呢?我可看你這段時間沒少贏呀。”
“少貧嘴,給我拿三千,急用!”我兜里有一千,其實我只要借兩千就夠的,不過我需要本金,我需要靠它贏回借高子的錢。
“沒問題,不過秋哥,你也知道我這是幫野哥.....”
明白小偉的意思,不等他說完,我連忙回到:“放心,規(guī)矩我都懂,按場子的利息走就行。”
小偉有些歉意的沖我笑了笑,點了三千塊錢遞給了我。
拿到錢后,我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來到了棋牌室的二樓。
二樓一般都是包廂,在里面賭的,都是下注比較大的賭局。
在二樓最深處拐角,有一個雜貨間,陸凱告訴我說,那里是看場子混混放武器的地方。
走進雜貨間,我從亂物的最下面,翻出一個兜子,從中拿出一把殺豬刀別在后腰的腰帶上,這才前往了戚瑤的家。
路上,腦海中幻想著進入屋內(nèi)的畫面,心中暗暗發(fā)誓,如果那些畜生敢欺負戚瑤,我就會用這把刀,弄死他們!
三蹦子停在戚瑤家的門前,我直接沖進了屋內(nèi)。
進屋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戚瑤,好在,想象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她的身上沒有任何異樣的痕跡。
“彥秋,快跑,別管我們了。”看到我的身影,戚瑤突然大叫了起來。
錢已經(jīng)湊夠了,難道寸頭男會反悔不成?
可他們畢竟在道上混,就算是在畜生的人,也要遵守道上的規(guī)矩呀。
我不明白戚瑤的意思,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丟下她不管。
“戚瑤,他們沒對你做什么吧?”我急切的問道。
戚瑤搖了搖頭:“彥秋,你快走,小屋有人.....”
不等戚瑤說完,寸頭男緊接著插話道:“放心吧,規(guī)定時間之內(nèi),我不會對她做什么的,而且強迫婦女可是大罪,我們不至于傻到那種地步的。雖然她長的漂亮,不過像她這么漂亮的,在市里千八百塊,一抓一大把。”
“錢帶來了嗎?”
從懷中掏出準(zhǔn)備好的三千塊錢,遞給寸頭男:“錢已經(jīng)湊齊了,你們可以走了吧!”
寸頭男清點著手中的錢,一臉邪笑,一種莫名的危機在我心頭突生。
難不成他們準(zhǔn)備反悔?
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后腰,握住殺豬刀的那一刻,一種安全感傳遍全身。
“我們自然要走,不過你今天夠嗆能走出這個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