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童悅:是一張婚紗照,正中司語那句話
“剛才謝謝你。”我有些尷尬道,心中卻疑惑,他怎么在這里?</br>
我想起姚敏來醫(yī)院的事情,可是就算他來醫(yī)院,似乎也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才對。</br>
“我?guī)湍恪!闭f著,曾莫言就將我母親從坑里推了出來,推出草地,走上平坦的水泥地,他這才放開我母親坐的輪椅。</br>
“謝謝。”我接過輪椅,再次對他道謝。</br>
“不用。”他疏淡的道。</br>
沉默間,我們都有些尷尬。</br>
想到他奶奶上次婚禮住院的事情,我就想關(guān)心一下那位老人是否安好,卻不想他與我異口同聲起來。</br>
“你……”</br>
我們都紛紛住嘴,氣氛再次陷入尷尬,沉默。</br>
最后還是我搶先問:“你奶奶還好吧。”</br>
“她沒大事,醫(yī)生說只要注意調(diào)養(yǎng)休息就行。”</br>
我點(diǎn)頭。</br>
剛走兩步,我的頭暈眩了一下,腳下踉蹌,身子撞在輪椅上,尖銳的推手扎的我肉疼,我呲牙呲了一聲,他扶住我,擰眉關(guān)心的問:“怎么了?”</br>
我搖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曾莫言就被人一把拉開。</br>
姚敏沉著臉很不爽的說:“我說我電話一通一通的打,你怎么半天都不來,原來是因?yàn)樗!?lt;/br>
她的臉上掛著怒氣,對曾莫言說:“曾莫言,就算她再好,如今也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就算你再不喜歡我,我的肚子里也懷著你的孩子。”</br>
曾莫言筆直的站在原地,沉默中,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凌然的氣場。</br>
他和姚敏僵持著,霸占了前面的路,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br>
抿了抿唇瓣,我對他們說:“請讓一下好嗎?”</br>
曾莫言和姚敏同時將視線投來,落在我的身上,一個疏淡,一個凌厲,于是我又道:“你們擋著路了。”</br>
姚敏笑了起來,挑釁的對曾莫言揚(yáng)眉:“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你呢。”</br>
曾莫言抿著薄唇沉默,看不出情緒的視線緊緊的鎖著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br>
一道溫潤儒雅的聲線在這個時候恬淡的揚(yáng)起:“她在乎我人當(dāng)然只能是我。”</br>
我抬眸,就看見一身雪白的蘇凡氣宇軒昂地走來。</br>
我笑了,聲線難掩甜蜜和愉悅:“你下班了?”</br>
他走過來摟住我的腰,宣誓著我的所有權(quán),斯文的面容沒有什么表情,淡淡的點(diǎn)頭:“下班了。”</br>
然后他龐若無人的問我:“中午我們怎么吃?”</br>
“隨便。”我回他。</br>
注意到那兩人還攔著路,讓我們無法過,蘇凡皺眉:“麻煩二位能讓一下嗎?沒看見我們過不去嗎?”</br>
對外人,一向禮貌溫雅的蘇凡這樣說話,我的唇角抽了抽,怎么覺得蘇凡這話有些刻薄?我怎么覺得他是在不爽呢?</br>
意識到他可能是在吃醋,我低下頭去掩唇低笑。</br>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側(cè)眸瞅我,眉峰一挑,一本正經(jīng)的問:“很好笑?”</br>
我收斂笑,忙搖頭,“不好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br>
其實(shí)我覺得這樣的蘇凡挺可愛,如果不是因?yàn)檫@里有外人在,我真的想去捏他的臉頰逗弄他一下。</br>
蘇凡向來都是話少的那個,哪怕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非常和諧,也都是我在說,他大多都是沉默,或點(diǎn)頭或搖頭。</br>
見我和蘇凡這樣,跟著姚敏一起過來一直不曾上前來的司語這個時候走來清冷的說:“你看上去似乎很幸福呢,難道你忘記了司言是怎么死的了嗎?”</br>
司語的話讓我臉上甜言蜜語般的笑沉了下去,我看見蘇凡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沉了下去。</br>
他對上司語失望又悲痛的眸光,皺起了眉:“不要再試圖用司言的事情來束縛我,這些事情已經(jīng)過去,對我來說,也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人死如燈滅,沒有什么比活著的人更重要。”</br>
最后他說:“倒是你,看在司言的面子上,我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br>
他的話讓司語沉默下來,司語雖然沒有再說什么,我卻清晰的看見她眉眼里的惱氣。</br>
不再理會那些人,蘇凡接過我手中的輪椅,調(diào)轉(zhuǎn)了頭,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雖然從這邊走有點(diǎn)遠(yuǎn),但是路程并不能阻礙我們離開的腳步。</br>
遠(yuǎn)離他們之后,我這才去看蘇凡。</br>
他之前雖然那樣對司語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心有不安。</br>
我發(fā)現(xiàn),哪怕我們已經(jīng)攤開牌,哪怕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好,可是司言的死似乎還是堵塞在我們之間。</br>
一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br>
司言……</br>
我有些苦澀的咀嚼著這個名字,一個死人的分量……</br>
我想那是活人無法超越的,那種分量或許無關(guān)情愛,雖然這可能是我在安慰自己。</br>
蘇凡分不清愛,也分不清感情,所以我不能確定,他對司言,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如今,他對司言雖然表現(xiàn)的十分淡,可有時候依舊會叫我迷茫不確定。</br>
從小樹林繞出來,我打破沉默若無其事的問道:“中午吃什么?”</br>
“隨便。”</br>
我有些好笑,這話不是我們之前的對話嗎?只是臺詞對調(diào)了而已。</br>
我問:“那要不我到醫(yī)院對面的酒樓里炒倆菜?”</br>
他點(diǎn)頭。</br>
“那我去了。”走了兩步我又退了回來,他疑惑的看我,我無奈道:“沒帶錢。”</br>
他拿出錢包扔給我,“快點(diǎn)。”</br>
我揮了揮手:“知道了。”</br>
我從醫(yī)院出去,到對面的酒樓里點(diǎn)了幾個菜,對他們說炒好了打包帶走。</br>
我拿著蘇凡的錢包坐在店里無聊的翻,我其實(shí)是真的沒有將司語的話記在心中,也是真的沒有帶錢,也是真的沒有帶任何目的翻他的錢包玩兒,然而這一切的巧合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天意般,亂翻著,我就真的從蘇凡的夾層里翻出一張照片來。</br>
我頓了一下,沒有多想,純屬好奇,順手就將照片拿了出來。</br>
照片不大,可以說很小,我想以前應(yīng)該是放在某個物件里的,但是外面裹著照片的東西壞了,因此只剩下了照片。</br>
在看見照片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br>
是一張婚紗照,正中司語那句話。</br>
照片中的男女我都不陌生,蘇凡和司言,男的斯文爾雅,也是風(fēng)度翩翩,女的小鳥依人,沉魚落雁。</br>
蘇凡本就習(xí)慣了白色,因此照片上的他毫無意外的也是一身白,而司言,也是一身雪白的婚紗,膚如凝脂,巧笑嫣然,照片上的兩人也是相得益彰的一對金童玉女。</br>
我的心被刺撓了一下,有些不舒服。</br>
我們之前才因?yàn)樗狙远鴼夥粘聊F(xiàn)在卻又冒出來這么一張照片,我心底的梗被放大,又酸又澀。</br>
我覺得我的眼底像是長了刺,不僅扎的眼睛在疼,心也在疼。</br>
起初我以為司語是在刺我,或者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卻不想,她說的是真的,他們曾經(jīng)真的照過婚紗照……</br>
我閉了閉眼睛,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那些澀,捏著照片一角的手緊了緊。</br>
“您要的菜已經(jīng)好了。”服務(wù)員將我點(diǎn)的菜打包好放在我的桌子上。</br>
我回神,睜開眼睛,禮貌的微笑:“謝謝。”</br>
我提著東西就走,服務(wù)員叫住我:“哎,你還沒有結(jié)賬呢。”</br>
我臉色微紅,有些尷尬的轉(zhuǎn)頭,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br>
我走到收銀臺買單,買完單我又轉(zhuǎn)身就走,服務(wù)員又叫住我;“哎,你東西沒有拿。”</br>
我為自己不在狀態(tài)的態(tài)度有些惱,我再次轉(zhuǎn)身走回去接過服務(wù)員提過來的飯菜,尷尬的禮貌道謝:“謝謝。”</br>
走出酒樓,我深深吸了口氣,這才沉著臉走向醫(yī)院。</br>
母親已經(jīng)被蘇凡弄到床上睡著,他站在窗邊,手中并沒有煙,雪白的背影儒雅疏淡。(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