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內(nèi)奸
從宋惜君的嘴里,丁修知道了姚建攀這個人,還了解了一些關(guān)于下議院的事情。
“姚建攀要娶你,所以你父親送你出來是為了躲他嗎?”丁修問道。
“不躲他還能怎么辦。”宋惜君的語氣中透露著深深地無力感,“昨天晚上父親告訴我這些時,我真的不敢想象。姚議員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他兒子的年紀都比我大,為什么會看上我?父親說他是想徹底地控制我們宋家,娶我只是手段罷了,目的是看我父親的態(tài)度。”
“看你父親的態(tài)度?”丁修沒明白宋惜君的意思。
“說直白點,就是要我父親拿我去做交易,跟他換我們宋家今后的富貴。”宋惜君說道:“如果我父親連女兒都舍得給他,那他對我們宋家就放心了。”
“這個老混蛋!”丁修終于明白過來,忍不住罵道。
“你父親會答應嗎?”他又問道。
“怎么可能。如果父親答應了他的話,我還會在這里嗎?”宋惜君搖了搖頭,臉上浮起一抹憂色,“過幾天姚議員就要來嘉平城,父親打算和他談一談,說實話,我對結(jié)果并不看好。”
“姚建攀幾年才來一次嘉平城,每次都是趕在三年一度的拍賣盛會之后過來。我本以為他只是和以前一樣過來提錢,結(jié)果……唉!”宋惜君繼續(xù)說著,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昨晚聽宋嘉德說了必須離開嘉平城的原因之后,心里十分煩悶,只想找個人傾訴,今天身旁除了丁修也沒別人,所以不自覺地便說了許多事情。
“事情或許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姚建攀要動你們宋家,不就是殺雞取卵嗎?他這么做的話,以后誰都會提防一手的。”丁修安慰宋惜君道:“你父親應該是擔心你,所以關(guān)心則亂,才想到把你先送去鶴棲鎮(zhèn)避一避。”
“呵呵,殺雞取卵嗎?你說得沒錯,可你知不知道,這嘉平城里,有多少人排著隊想要做這只‘雞’,而且他們當中舍得被‘取卵’的大有人
在。”宋惜君無奈地笑了笑,臉色有些落寞,“這次我們宋家真的到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父親雖然沒這么說,但我是他的女兒,我能感覺得出來。”
“或許吧。”丁修感覺得出宋惜君情緒當中的波動,今天身旁的這個女孩和那一日拍賣大會上綽約多姿的主持人判若兩然。她的身上少了那份嫻雅和自信,整個人都被一種不安的情緒包裹著。
“不過你放心,在你說的那些大人物面前,我或許也是一只螻蟻,但只要還在你身邊,我就會拼盡全力保護你。”丁修朝宋惜君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
“為什么?”宋惜君一瞬間露出了錯愕的神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和丁修說的話有點多。
“因為這是我答應過宋先生的事情。”
……
車隊前面的第一輛車子里,周遠瞟了一眼反光鏡,見常興社的那些車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冷哼了一聲:“駱丙潤駱爺,哼哼,等這次任務回來,你怕是得對我點頭哈腰了。”
他身旁坐著的人是此行當中的安全衛(wèi)隊隊長陳玉敬。
陳玉敬附和著周遠的話笑了笑:“那是,只等辦完這趟差回來,宋嘉德的位置就是遠哥你的了,到時可別忘了多提攜下老弟啊。”
“放心,你幫我把事做好,后半身的富貴就穩(wěn)了。”周遠面露得意之色,“要知道咱們現(xiàn)在可是從抱宋家的大腿變成了抱姚議員的大腿,他駱丙潤算什么,等著瞧好了。”
兩人三言兩語間道出的事情若是讓宋惜君聽到,怕是得驚得花容失色了。
周遠是宋嘉德著力在培養(yǎng)的一位管事,他今后是有機會坐上陳忠的那個位置。而陳玉敬作為宋家的安全衛(wèi)隊隊長,也深得宋嘉德的信任。
他倆如今都被姚建攀收買,明面上是執(zhí)行宋嘉德的任務,實際上已經(jīng)是在幫那位高級議員大人在做事。
宋嘉德為這次宋惜君離開嘉平城的行動殫精竭慮,隨行人員都是經(jīng)過他
精挑細選的,不曾想?yún)s還是防不勝防。
這也是時勢使然,姚建攀和他的身份差距懸殊,兩人在收買人心上能開出的價碼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宋嘉德只能給周遠一個管事的身份,但姚建攀能讓周遠坐宋嘉德的位置,孰優(yōu)孰劣便一目了然。
姚建攀此時人還未到嘉平城,卻已知曉了宋嘉德的計劃,他心中不由得大為光火,便讓周遠將計就計,按照宋嘉德的安排繼續(xù)護送宋惜君出城。
只是出城之后,他們不再去往鶴棲鎮(zhèn),而是半道上就要將宋惜君控制住。
屆時姚建攀會帶著宋惜君一起去嘉平城跟宋嘉德面談,他要用實際行動來打臉,告訴宋嘉德一個道理:那就是孫猴子本事再大,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等到兩人見面之時,就是宋家大廈傾倒之日。
不聽話的狗,姚建攀不要,他物色的新人選是周遠。宋嘉德已經(jīng)將宋家產(chǎn)業(yè)的基礎(chǔ)打好,扶個不如他的人上來接手問題也不大。
至于鶴棲鎮(zhèn)那邊,宋家的那處家族據(jù)點如今正經(jīng)歷著一場浩劫。
“對了,你在車隊里聯(lián)絡了幾個人?都靠譜嗎?”周遠突然朝陳玉敬問道。
“四個,再加上你我,差不多占了四分之一的人數(shù)。”陳玉敬將自己拉攏過來的人名字一一報給周遠:“遠哥,這幾個兄弟都靠譜。至于其他人……應該還有可以籠絡的余地,不過我怕走漏了風聲會影響到計劃,人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
“你的顧慮有道理,不過咱們這點人的話,把握就不怎么大了。”周遠點了點頭,但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遠哥,你放心,我有安排。”陳玉敬笑道,他就等著機會在這位嘉平城未來新貴的面前賣弄一番呢,“保管萬無一失。”
“哦?說說看。”周遠的眉毛挑了挑,眼角的余光朝他瞟去。
周遠從后座拿過一個包來,拍了拍道:“就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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