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路遇攔車
宋家的車隊出城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這支由二十多人和十幾輛車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城外駛?cè)ィ宦飞洗蠹叶荚谧h論紛紛。
“宋老板這是準(zhǔn)備把生意做出去啊。”
“拍賣行開到別處難道還比在嘉平城里更安全?”
“這你就不懂了,人家又不一定繼續(xù)做拍賣行的生意,有錢了什么生意不能做?”
“老哥說得有道理,還是你看得透。”
針對這次鶴棲鎮(zhèn)之行,宋嘉德提前做了很多準(zhǔn)備工作,他安排得十分隱蔽,讓外人都以為自己是準(zhǔn)備去周邊城鎮(zhèn)拓展生意。
車隊里帶隊的人不是宋惜君,而是家族中的一位管事周遠(yuǎn)。周遠(yuǎn)在宋家的時間也很長,算是半個老人,宋嘉德讓他帶隊,目的是給宋惜君打掩護(hù)。
宋惜君此刻一身常服,女扮男裝不說,還帶著頭罩,她坐在丁修的車上,和顧北陌駕駛的車子并行在車隊中間。
丁修三人開到嘉平城來的汽車都作廢了,因為他殺了常興社不少的人,而且他的車子常興社的人都見過,所以那兩輛舊車若是出現(xiàn)在宋家的車隊當(dāng)中,勢必難以掩人耳目。
他們?nèi)艘沧隽藗窝b,假發(fā)假胡須什么的全都用上了。
丁修和顧北陌自不用多說,他倆在陳忠的眼里已經(jīng)像換過臉一樣。沈悠此刻的扮相是一名小個子的中年男人,她扮男裝比宋惜君要容易得多,連束胸都省了。
車隊行至城外,突然前方駛來了幾輛車子,那些車子攔在路上,當(dāng)中下來一人。
“那些人是誰?”丁修朝身旁的宋惜君問道。
“駱丙潤?!”宋惜君看清了那個下車的身影,心里一驚,“常興社的人怎么會過來攔我們的車子?”
“常興社的人嗎?我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還敢找上門來。”丁修冷冷地朝前望去,將剛下車那人的模樣記在心里,“那個人叫駱丙潤?”
“嗯。”宋惜君點了點頭,“他是常興社之前的社長,現(xiàn)在隱居幕后,常志明代替他處理社團(tuán)外部事務(wù)。”
“原來他就是長興社真正的老大!”丁修有些意外,又問道:“常志明是不是就是常三?”
“是的,常興社中還有個齊四,叫齊新輝,他和常志明都是駱丙潤的左膀右臂。”宋惜君向丁修介紹了一些有關(guān)常興社的信息。
“可惜了,只廢了駱丙潤的一只胳膊。”丁修聽完之后,不無遺憾地說道。
前方駱丙潤從車?yán)锵聛恚瑥街背渭臆囮牭牡谝惠v車子走去。
那輛車上坐的人是宋家的管事周遠(yuǎn),周遠(yuǎn)見駱丙潤朝這邊走來,心里也頗為意外,不過他身負(fù)多重使命,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里。
駱丙潤來到車前,周遠(yuǎn)也從車?yán)镒吡顺鰜怼?br/>
“駱爺,有何指教?”周遠(yuǎn)朝他微微躬身打了個招呼。
“原來是周管事,你們這是要去哪啊?”駱丙潤問道,兩眼朝車?yán)镱^瞟去。
“嘿,駱爺您說笑了,這嘉平城里
的事,哪有能瞞得住您的。您這么問,不是拿小周我開心嗎?”周遠(yuǎn)卑謙地笑道。
駱丙潤的話,宋嘉德可以置若罔聞,因為宋家的靠山是身為高級議員的姚建攀。但周遠(yuǎn)只是宋家的一個管事,駱丙潤親自過來問話,那屬于是屈尊降貴。所以無論駱丙潤問的什么,他周遠(yuǎn)都是客客氣氣地對付。
“宋爺要出去做生意,也不叫上我這個老兄弟一起發(fā)發(fā)財,我們常興社幾百號弟兄要養(yǎng),就盼著大佬們能帶一手呢。”駱丙潤笑了笑,話里暗藏機(jī)鋒。“他老人家心里裝著偌大一番家業(yè),怕是沒有地方裝我們這些苦哈哈咯。”
“駱爺,發(fā)財?shù)氖拢抑魇裁磿r候忘記過您,我這不是先去外頭探探路嘛,路探熟了,才能給您引路啊。”周遠(yuǎn)一邊應(yīng)付著駱丙潤,一邊在心里猜測他的來意。
“好,好,我就等著你給我引路。”駱丙潤連道了兩聲好,身子朝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問道:“我最近在找三個外地人,你給我交個底,他們在不在你的車隊里?”
“我這隊伍里都是宋家人,哪有什么外人。”周遠(yuǎn)哈哈一笑,“駱爺您要不放心,自可以每輛車都去看看。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可真要看了。”駱丙潤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端倪。
周遠(yuǎn)心里“咯噔”一聲,知道眼前這人是個說得出就做得到的主,怕他要較真,只得面露難色道:“駱爺,你要找的人我不清楚,這車隊的車子你也可以一一看過去。只是……”
“只是什么?”駱丙潤的眉毛挑了挑,“有話直說吧。”
他這幾天來收到的消息都指向宋家,甚至還有人說那天深夜當(dāng)中看到了兩輛車子進(jìn)了宋家的別墅。
今天在城外攔住宋家的車隊并非偶然,駱丙潤不能為這事親自登宋家的門,但他可以通過這番舉動給宋家施壓。
“我這隊伍肯定沒有您要找的人,但里面卻有姚議員要的人,駱爺您看……還要查嗎?”周遠(yuǎn)的目光穩(wěn)穩(wěn)對上了駱丙潤。
“姚議員?!”駱丙潤心里頓時一驚,趕緊搖了搖頭道:“打擾了,打擾了。”
“駱爺,都怪我事前沒說清楚,您別往心里去。”周遠(yuǎn)搬出姚建攀之后,又適時地給了駱丙潤一個臺階下。
“相逢不如偶遇,我今天出城轉(zhuǎn)轉(zhuǎn),不想遇到了你們的車隊。你們有事那就先走,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們宋爺敘敘舊。”駱丙潤笑著說道,又示意手下的人將車子讓到一邊。
等周遠(yuǎn)帶著車隊走遠(yuǎn),駱丙潤才回到車上。
“駱爺。”后座旁邊坐著的人是齊四,他見駱丙潤回到車?yán)飼r臉色不對,心里便有些奇怪。
“我們回去。”駱丙潤朝司機(jī)吩咐了一句。
“丁修他們沒在車隊里?”齊四小心地問道。
“沒在,不過宋惜君在車隊里。”駱丙潤說道:“嘉平城接下來可能要風(fēng)云突變了。”
“怎么?!”齊四聽了駱丙潤的話十分驚訝。
“你盤盤看。
”駱丙潤用手指在巴掌上點了點,“丁修殺常三的那天晚上去了宋嘉德的別墅,宋嘉德的女兒在出城的車隊里,下周姚議員要來嘉平城……”
“您是說,這個丁修是姚議員的人?”齊四臉上的驚訝一瞬間便升級成驚愕,“可是姚議員為什么要對付我們常興社啊?”
“大領(lǐng)導(dǎo)的心思我們一般人怎么去揣摩?”駱丙潤突然嘆了口氣道:“咱們常興社當(dāng)初起勢,背后也有他老人家推波助瀾,這么算起來,我們還是他的人呢,沒道理要動我們啊。”
“難道姚議員準(zhǔn)備扶持其他的地下勢力?”齊四猜道。
“嘉平城的地下勢力最強(qiáng)的是我們,最聽話的也是我們,姚議員沒理由要?dú)⒆约旱墓钒桑俊瘪槺麧櫤敛辉谝獾刈苑Q為狗,因為在他的心里,能當(dāng)姚建攀的狗是一種榮幸。
“呼~”齊四長呼了一口氣,腦袋也有些犯迷糊了。
“回去吧,找丁修的事先放放。姚議員下周來嘉平城,我得找個機(jī)會登門求見一下,去體會下領(lǐng)導(dǎo)的意思。”
宋家的車隊從常興社的車子旁經(jīng)過,宋惜君心里有些緊張。丁修見她的手緊緊地拽著衣角,便輕聲問道:“常興社對你們家族威脅很大嗎?”
宋惜君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駱丙潤不敢拿我們宋家怎么樣,我只是擔(dān)心他發(fā)現(xiàn)你們在車隊當(dāng)中,會為難你們。”
“我不怕他。”丁修淡淡地說道,目光掃過路邊那些常興社的車子,“再給我點時間的話,我可以把常興社鏟除掉。”
“不可能的。”宋惜君搖了搖頭,“常興社是嘉平城最大的地下勢力,我父親說你殺了常三……你確實很厲害,但你不知道常興社的背后還有誰。”
“還有誰?”丁修問道。
“一個很龐大的勢力,常興社受這個實力的庇護(hù)。”宋惜君說道:“和這個勢力比起來,常興社不過是一只螻蟻,當(dāng)然我們宋家也是螻蟻。”
“我想知道這個勢力的名字。”丁修望著宋惜君,目光中有些好奇:“畢竟我已經(jīng)和他們是敵人了。”
“下議院。”宋惜君的神情略顯苦澀:“確切的說,我們家族也是下議院中某個人的走狗。”
宋惜君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地將走狗二字咬得很重。
“為什么一定要選擇當(dāng)走狗?”丁修十分不解。
“當(dāng)那些大人物的目光落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有得選嗎?”宋惜君貝齒輕咬朱唇,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那個時候不當(dāng)走狗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成為案板上的魚肉。”
“我不喜歡被逼著做選擇的感覺。”丁修淡然地說道:“以前在軍營里我什么都不懂,所以不知道做選擇,但現(xiàn)在我出來了,我要開始主宰我的命運(yùn)。”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之所以能輕松地說這句話,那是因為你還不曾在江湖當(dāng)中。”
聽到宋惜君的語氣有些惆悵,丁修朝她笑了笑道:“能和我說說你們家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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