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展中
開學后的兩周,林落嬋都在上課。因為導師出差了,所以她還沒去實驗室報道。這天上完課,林落嬋接到導師的電話,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導師簡單介紹了一下實驗室的基本情況,就帶林落嬋去實驗室。
兩人進去的時候,有幾個人埋頭做實驗。實驗室里還放著相聲,大伙正好被相聲里的段子逗得哈哈大笑。
看見導師進來,大伙恭敬地打了聲招呼。一個高個的師姐趕忙脫下手套,關了實驗室音響。
薛老師笑著說,“都在吧。實驗室來了一名新同學。”說完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林落嬋。
林落嬋笑著上前一步,微微彎腰,笑著說,“各位師兄師姐好,我叫林落嬋。希望大家以后多多關照。謝謝。”
導師大概交代了一下情況就離開了。
實驗室的人處理完手頭的實驗就圍了過來,向新來的師妹介紹自己。
高個子女生溫婉地說,“我叫方璟。師妹,你確定是來讀研的么?”
林落嬋愣住,睜大眼睛,“師姐,我看上去不像是好學生么?”
方璟笑著搖頭,“不是不是,我是覺得你的外貌條件去選美都足夠,怎么會想來讀研究生做科研?”
方璟面前的女生盤正條順,簡單的條紋襯衫搭配藏青色九分牛仔褲,腳踩帆布鞋,露出白皙纖細的腳踝。高高梳起的馬尾辮襯得人精神利落。
未施粉黛的白盈盈小臉上一雙亮晶晶又透露出一點羞怯的眼睛格外矚目,笑起來下巴上的“美人窩”顯現(xiàn),讓整張臉都有了辨識度,顧盼生輝,明艷非凡。
林落嬋抿著嘴,笑著說,“大概是想證明自己有顆聰明的腦袋吧。”直率又可愛。
猝不及防的回答,全場愣了一秒,隨即哄堂大笑。
許森渺率先帶頭,伸出手,“歡迎師妹,我相信我們能相處的很愉快。”
林落嬋禮貌跟師兄握手,“還需要師兄多多關照。”
方璟正好有時間就帶林落嬋逛了逛實驗室。
最后兩人去了休息間,方璟指著一個工位說,“師妹,這個是給你準備的工位。昨天我們打掃了一下,你要是覺得不干凈,那邊有抹布。”
聽說有新人進來,502實驗室的人在實驗間隙把空著的工位整理了一下。休息間的布局跟公司的格子間一般,每個人會有一塊自己的地方。之前這個空著的工位上放了打印機、打印紙以及撲克牌之類的雜物。
林落嬋熟悉了一下實驗室,看大家做實驗。實驗室的人都很友好,有時間就會跟她講講。
林落嬋乖乖拿出實驗記錄本,把聽到的東西都記下來。總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慢慢來,一點點了解。
到了吃晚飯時間,實驗室的人約好一起去吃飯。許森渺正在做實驗,去不了,方璟主動開口幫他買了帶回來。
跟大家一起吃飯,很開心。天南地北,實驗室八卦,社會新聞,娛樂圈等等都會涉及。不過有些人卡著點要去做實驗,所以就埋頭吃飯,出兩只耳朵,聽八卦。
吃過飯,林落嬋回了寢室。上完課有些作業(yè)要寫,都是很開放的作業(yè),集中精力寫了篇小論文,發(fā)了郵件后,拿上電腦回家。
回到家,本來想去書房看會文獻,但擔心駱承東不讓她進去,所以就干脆在客廳了。
將電腦放在茶幾上,坐在地毯上,后背靠著沙發(fā),縮起腿,皺著眉,不停翻看文獻。每個英文單詞都認識,但就是看不懂。
很苦惱,雙手不停的抓著頭發(fā),不經(jīng)意間,頭發(fā)都被她抓成了雞窩頭,無奈的將頭埋在□□,像只鴕鳥。
聽見開門聲,林落嬋抬起頭,看見了駱承東,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自己不修邊幅。
駱承東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這幅畫面。滿臉苦惱,皺成一團的小臉,加上頂著的雞窩頭,異常可愛。
駱承東走到沙發(fā)邊,看了眼電腦,猜測,“遇到難題了?”
林落嬋指著電腦里的文獻,“看不懂。”
駱承東點點頭,提議,“給你請家教?”
林落嬋愣了一秒,然后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估計沒有家教老師能教我。沒事,明天去問師兄。”
“師兄?”本來這是駱承東第一次見林落嬋笑得這么開心,但是后面的話讓他沉下來。
林落嬋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反應過來,扭過頭,仰著頭看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解釋,“實驗室的師兄,就是比我早進實驗室?guī)啄辍=裉斓谝淮我娒妫腋麤]有其他關系。”
今天吃飯的時候,她問了大家關于看文獻的問題,大家都一致吹爆許森渺。
駱承東沒說話。
林落嬋皺著眉,“我不能接觸除你之外的男生?”
“不會,你自己注意尺度。”駱承東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我知道,會注意的。”
晚上,林落嬋陪駱承東講了會話就回房休息了。最近都是如此。
駱承東看了會合同,打了個電話,“要你查的事有結(jié)果了么?”
“不好意思,駱總,還沒有,年代久遠,查起來比較費勁。”
掛了電話,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后背隱隱作痛。某些記憶一旦被扯出來,想放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處理完事情,路過客房,腳步頓了一下,緊閉的房門,隔開了兩個世界。駱承東輕輕笑了笑,回了房間。
過了一段時間,又是一個講故事哄大男人睡覺的夜晚。林落嬋講到一半,接到師兄許森渺的電話,“喂,師兄。”
辦公桌后面的駱承東聽到這兩個字,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注意力放到了林落嬋嬌小的身體所在的方向。
許森渺:“師妹,現(xiàn)在忙不忙?能不能來實驗室一趟?”
林落嬋抬頭看了眼駱承東,對著電話說,“有急事嗎?”
“我們現(xiàn)在想打升級,但是少一個人,想問你能不能過來?”許森渺除了做實驗外,最喜歡的事就是打撲克牌。
“師兄,我不會打牌。”林落嬋低下頭,接著補上,“我現(xiàn)在有事在外面。”
許森渺沒勉強,“那沒事,你忙吧。”
掛斷電話,林落嬋主動解釋,“師兄打來的。實驗室打牌缺個人,問我能不能去。”
一般來說,研究生基本都會住校,這樣方便。林落嬋沒對外透露自己領證的事,大家都以為她住在學校。
駱承東點了點頭,“想不想學打牌?我教你。”
“嗯?”林落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駱承東起身,從書架上取下?lián)淇伺疲哌^來,坐在林落嬋對面的沙發(fā)上。
“知道撲克牌都有哪些牌嗎?”駱承東難得溫和地問。
林落嬋搖頭。
駱承東拿出牌,教林落嬋認牌,跟教小孩學英語字母似的。
由于兩組沙發(fā)間的茶幾比較寬,面對面坐著,兩人都得勾著腰。
過了會,駱承東坐到林落嬋這邊的沙發(fā),開始教她規(guī)則以及竅門。
林落嬋最開始有點云里霧里,就好比剛認清楚字母,接下來就是單詞,然后是句子和語法的學習。進度太快了,有點消化不了。
林落嬋拿過旁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駱承東,“你先喝杯茶。”
駱承東已經(jīng)講了半個小時了,接過茶杯,手指相碰的瞬間,火熱對冰涼。
接過茶杯,喝了口,放下,起身去拿放在臥榻上的毛毯,走過來,蓋在林落嬋肩上。
林落嬋轉(zhuǎn)過頭,一個仰視,一個俯視,對視了十來秒,輕聲說,“謝謝。”
九月下旬,夜晚天氣有些涼。
“多穿點,換季,小心感冒。”雖然說這話的人只穿了件襯衣,但男人和女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要不是不小心碰到,他不會知道這個差別。
駱承東又教了會,把撲克牌放一邊,“還有不明白的嗎?”
林落嬋仔細回憶了一下,“規(guī)則記住了,但是那些竅門還沒有很多印象。”
“沒事,知道規(guī)則,那些訣竅等你真正開始打的時候就會了。”駱承東喝了口茶說。
林落嬋猶豫了會,放在腿側(cè)的手緊按著沙發(fā),鼓氣勇氣,看著旁邊人的側(cè)臉,“為什么愿意教我打牌?你喜歡打牌的女人?”
駱承東喝茶的動作頓住,“不想你輸給他們。”說完將紫砂杯里的茶一飲而盡。
林落嬋繼續(xù)看著駱承東,她問了兩個問題,而他只回答了一個。這會她有些執(zhí)拗。
駱承東放下茶杯,扭過頭,看著一張寫滿了我要答案的小臉,笑了,覺得很有意思,“如果我說是呢?”
林落嬋彎腰拿過牌,“那你再教我,我用筆記下來。”接著去書桌邊的筆筒里拿了支筆和幾張白紙,放在茶幾上,大有一副不學會不罷休的勢頭。
駱承東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腦勺,“去睡覺,改天再學。”
林落嬋不聽,依舊要學。
駱承東有點無奈,沒想到這姑娘這么堅持,解釋,“我不會因為這種事來決定喜歡或者不喜歡一個人。不要多想。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上學。”
她只好作罷。
不過第二天晚上,林落嬋回來的稍微有點晚,急匆匆跑到二樓。打開書房門,本來興高采烈準備說話,看見駱承東正在打電話,就把話咽下去了。乖乖坐在沙發(fā)邊,等他忙完。
駱承東從聽見林落嬋急如鼓點的腳步聲起就一直注視著門,看清楚了她的整個情緒變化過程。
掛斷電話,“你剛才準備跟我說什么?”
林落嬋開心地回,“今天實驗室打牌,我贏了,沒給你丟臉。”
“嗯,好玩嗎?”駱承東問。
“好玩好玩。”林落嬋不停點頭。
“我再教你一些技巧。”駱承東從書架上取出牌,準備走過來。看見林落嬋只穿了件條紋長袖襯衣,又繞到臥榻,拿起毛毯,搭在她肩上。
林落嬋緊了緊身上的毛毯,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進門的時候把外套脫了。”
教學的過程中,林落嬋有些好奇,“你什么時候?qū)W會打牌的?”
“幾年前,朋友教的,能派的上用場的社交技能。”駱承東解釋。
又是一個研究牌到深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