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顛倒黑白(上)
“師兄,有一男一女到了昆侖腳下,按照鄧茂的描述,應(yīng)該就是他要找的人。” 到了昆侖腳下,任何事情自然都逃不開昆侖弟子的眼線,何況還是陸峰吩咐過要注意的人。 略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峰倒也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隨口吩咐道,“把消息傳給鄧茂吧,天山的事情,他自己處理,我們不必插手。” “是,師兄。” ....... “這里是昆侖山腳下最后一個鎮(zhèn)子,再往前就是昆侖山了。”從馬車上下來,周伯言向吳池解釋道。 幼年之時,她也曾隨周元庭的到過昆侖,依稀還有一些印象。 馬車也只能走到這了,要上昆侖,只能靠自己走。 伸了一個懶腰,打量了一下周圍,吳池這才開口道,“這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昆侖弟子了吧?” “自然,咱們打聽一下,先找到陸師兄再上山吧。”點(diǎn)了點(diǎn)頭,周伯言也覺得貿(mào)然上山不妥,何況,若沒有昆侖弟子帶路,他們也未必就找的到昆侖的山門。 “咦,那個家伙是不是就是昆侖弟子?”目光落到一個身著青色道袍青年的身上,吳池拉住周伯言問道。 “恩,那是昆侖弟子的道袍,我們?nèi)査!薄 扇丝觳阶叩侥抢龅茏拥拿媲埃澳愫茫覀兿胝谊懛澹憥熜郑恢懿荒軒臀覀儙罚俊薄 ∧抢龅茏右诧@然沒有意料到吳池與周伯言會過來跟他說話,微微一愣,“你們要找陸峰師兄?” “是!” 搖了搖頭,那昆侖弟子開口道,“你們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陸師兄雖然巡視山門,卻也不是什么閑事都管的。” “自己的事?”微微一怔,吳池的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yù)感。 “我是劍影..”周伯言也意識到了什么,開口想要解釋自己的身份,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陣?yán)湫Υ驍嗔恕! 百v人,你還敢露面?”大步走了過來,鄧茂面色陰沉的喝罵道,“昆侖與我天山同氣連枝,你以為偷了我?guī)熼T重寶,逃到昆侖來就能得到庇護(hù)嗎?” 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來,吳池與周伯言頓時臉色大變。 “鄧茂!”咬牙切齒的從口中吐出這個名字,周伯言的眼睛頓時變的通紅,屠殺劍影山莊的時候,這個人最為狠毒,縱然是做化成灰,周伯言也能認(rèn)出他來。 “多謝這位師弟了,此事我自會處理,待解決之后,再去感謝陸師兄。” 向著那昆侖弟子一拱手,鄧茂隨即轉(zhuǎn)向周伯言與吳池,眼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殺機(jī)。 搖了搖頭,那昆侖弟子顯然不想?yún)⑴c到天山的事情之中,有些惋惜的看了周伯言一眼,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死死盯著鄧茂,周伯言簡直難以相信,昆侖的弟子竟然與對方勾結(jié)在一起!原以為到了昆侖就安全了,卻不想,竟然又是一頭撞到了對方的埋伏之中。 手緊緊握在劍柄之上,吳池眼中也是殺機(jī)大作。 “沒想到你竟然也到昆侖來了,還真是有情有義啊,倒是讓羅師兄撲了空。”目光落到吳池的身上,鄧茂緩緩說道。 一瞬間,吳池就反應(yīng)了過來,“羅坤去了鐵劍門?” “你真以為搶我們的東西,就能一走了之不成?”冷笑了一聲,鄧茂不屑的答道,“當(dāng)然,這對你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無論是撞上我,還是羅師兄,對你來說,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想到鐵劍門可能也已經(jīng)遭劫了,吳池頓時目呲欲裂,眼中迸出滔天殺機(jī),承影神劍出手,猛然向著鄧茂襲殺而去。 一步踏出,臉上沒有半點(diǎn)慌亂,鄧茂淡淡說道,“雕蟲小技而已,也敢在我面前賣弄!今日便讓你看看,你這種小人物與我們之間的差距。” 上次是讓吳池占了神劍便宜,這才逃掉。如今再次相見,真正動起手來,鄧茂壓根就沒把吳池放在眼中。 劍出天山,這可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響亮的口號,而是真正無數(shù)天山高手打出來的名聲。 天山弟子恐怖的實(shí)力,遠(yuǎn)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收起了小覷之心,真正動起手來,磅礴的劍意鋪天蓋地的碾壓而下,縱然有神劍在手,吳池也硬是被壓的抬不起頭來。 實(shí)力的差距,并不是單純依靠一把神劍就能抹平的。 當(dāng)然,若是沒有神劍承影,吳池恐怕根本連與對方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論劍道,其實(shí)吳池還要在對方之上,可真正動起手來,卻反而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這就是基礎(chǔ)的差距了。 吳池就像一個空有力氣,卻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使的莽漢,而對方卻是基礎(chǔ)扎實(shí)的武者。 更何況,即便論實(shí)力,對方也已經(jīng)踏入了凝液,遠(yuǎn)不是吳池所能抗衡的。 短短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吳池就已經(jīng)數(shù)次被逼到絕境,若不是依仗神劍之威,使出拼命的招式來,逼鄧茂收劍回防,早就已經(jīng)死了。 死死握著劍,然而周伯言卻根本就插不上手。她本就不善與人爭斗,實(shí)力上又差了一大截,根本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 “鄧茂找到人了?”看到回來的昆侖弟子,陸峰隨口問道。 “恩,就是他要找的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昆侖弟子想了想,隨即說道,“奇怪的是,他們好像要找陸師兄,還讓我?guī)穪碇!薄 罢椅遥俊标懛宀唤獾膯柕溃盀槭裁磿椅遥俊薄 安恢溃S是想要讓師兄幫忙對付鄧茂?”那昆侖弟子搖頭說道。 隱約間,陸峰似乎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了。 “他們還說什么了?” 見到陸峰的神色有些凝重,那弟子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這才回答道,“沒什么了,對了,那個女人似乎說她是劍影什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鄧茂打斷了。” “劍影?”眉頭微微皺起,重復(fù)了一下這兩個字,一瞬間,陸峰驟然臉色大變,“劍影山莊!不好,她是周師叔的女兒!” 陸峰是長春真人的愛徒,對于劍意山莊自然也很熟悉,心念電轉(zhuǎn)之間,就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來不及解釋,一把抓住剛剛說話那弟子道,“帶路!” 之前劍影山莊就傳來了消息給長春真人,似乎很急,連續(xù)傳了幾次。只是長春真人這次閉的是死關(guān),任何人都不敢去打擾,門下的弟子不得師命不得下山,也沒敢去看傳來的消息。只是陸峰隱約感覺到,劍影山莊怕是出事了。 如今聯(lián)系鄧茂的表現(xiàn)與那昆侖弟子復(fù)述的話,心中頓時就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就憑周元庭與師尊的交情,此事他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 噴出一口血,吳池身上已經(jīng)中了十余劍,雖然已經(jīng)盡量避開了要害,但卻依然傷的不輕。衣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甚至腳下的地面也留下了許多血跡。 如果要跑,憑借神劍之威,鄧茂也未必就能攔的住他。 可如今這種局面,他根本就不敢跑。 此時可不同于在劍影山莊的時候,鄧茂來就是為了殺周伯言滅口的,根本不會被自己誤導(dǎo)。 吳池心中明白,鄧茂之所以一直沒有對周伯言下手,就是以這種方式拖住自己,不讓自己逃跑。可即便明白的知道對方的用心,吳池也一樣沒有任何辦法。 只要自己敢露出半點(diǎn)想要逃的意思,鄧茂都會毫不猶豫的向周伯言下殺手,以周伯言如今的實(shí)力,根本沒有抵抗的余地。 吐出一口血沫,吳池反而笑了起來,“堂堂天山弟子,也只會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我算是開了眼了。” 并不理會吳池的譏諷,鄧茂淡淡道,“到現(xiàn)在還不肯逃,我倒是開始有些佩服你了!不過,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你想逃,怕也沒機(jī)會了。” “走啊,吳池,不要管我,你走啊。”周伯言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喊了,只是吳池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甚至都沒有回答她。 “原本我以為天山弟子有多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想要?dú)⑽遥峙履阋驳酶冻鳇c(diǎn)代價才行。”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吳池抬起頭,不屑的說道。 這種時候,吳池那恐怖的劍道天賦便終于體現(xiàn)出作用了。 一開始,他根本應(yīng)付不了鄧茂狂風(fēng)暴雨般的攻擊。可隨著時間推移,他便漸漸看清楚了對方的劍勢,在防御之時,已經(jīng)能夠勉強(qiáng)做出一兩次反擊了。 如果不是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受了太重的傷,吳池甚至有幾分把握或許能夠擊敗對方了。 可惜,如今傷勢已經(jīng)累積到了一個極為嚴(yán)重的地步,吳池很清楚,自己沒法再拖下去了,否則不用鄧茂出手,自己就會流血而死了。 盯著鄧茂,將心中一切的雜念全部放空!吳池的眼中緩緩?fù)赋隽艘唤z明悟之色。 如今,他只有再出一劍的機(jī)會了,這是最后一劍的機(jī)會,即便不能擊殺對方,他也必須要重創(chuàng)對方,只有如此,才能給周伯言拼出一線生機(jī)來。 這是對方想要拖住自己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