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宿琦醒來的時候,葉梓楠已經(jīng)走了。宿琦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忽然有點傷感。
那個時候她研究生畢業(yè)沒多久,葉梓楠忽然向她提出結(jié)婚,沒有想象中的鮮花,鉆戒和單膝下跪。
那天晚上已經(jīng)很晚了,宿琦記得自己都打算睡覺了,葉梓楠卻忽然到訪。
他眉目含春,臉頰帶著平時沒有的紅暈,一看就知道喝了酒。他進了門也不進來,就懶懶地靠在門邊看著她笑。
他嘴角和眼角俱都上揚,一臉漫不經(jīng)心,宿琦被他看得口干舌燥,想轉(zhuǎn)身去倒水,卻被他拉住。
他低下頭去看著十指交纏,模樣變得嚴肅又認真,卻忽然抬起頭沖她一笑,整張臉都因這個笑容帶得光彩奪目,頭頂?shù)臒艄夂孟穸急凰M眼睛里,閃亮得像天上的繁星。
“我們結(jié)婚吧?!?br/>
宿琦愣了一下只當他是醉了,輕輕掙脫,“你喝多了吧?”
葉梓楠不放手,微微用力,把她拉近,聲音依舊清明,“沒有,我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說什么?!?br/>
宿琦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盯著葉梓楠的臉,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像他自己說的那么清醒,葉梓楠忽然伸手擋住她的眼睛,輕聲笑出來,“別這么看我?!?br/>
隨即他純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軟軟的唇貼在她的嘴角。她眼前漆黑一片,柔軟溫潤的感覺直達心底。
這是他們認識以來,葉梓楠第一次吻她,蜻蜓點水,點到即止。
事實證明,葉梓楠并沒有那么清醒,相反的,沒過多久他就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宿琦覺得葉梓楠喝了那么多酒還能保持剛才那么清醒的樣子,真是不容易。
第二天早上,宿琦走出臥室的時候,看到葉梓楠一臉迷惑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到她出現(xiàn),眉頭皺得更緊了,像個找不到家的迷路的孩子。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時更加確定昨晚不過是葉梓楠的酒后失言。
沒想到幾天后,在飯桌上葉梓楠又舊事重提,吃了幾口后就盯著她的手看。
宿琦僵住,“怎么了?”
葉梓楠笑笑,“我覺得,你的手上好像少了點東西?!?br/>
宿琦看了看自己的手,“少了什么東西?”
葉梓楠不知從哪拿出一枚戒指,什么話都沒再說就抓過她的手。
宿琦稀里糊涂的看著葉梓楠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然后他抬著她的手看了半天,滿意的笑出來,“很漂亮?!?br/>
宿琦再傻也知道這代表什么,“我以為那天你喝醉了胡說的?!?br/>
葉梓楠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一向是介于漫不經(jīng)心和認真正經(jīng)之間,讓人永遠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但是此時,他收起之前的慵懶,看著宿琦認真的說,“我記得我當時很清楚的說過,我很清醒?!?br/>
宿琦的臉一下子皺起來,“我沒想過這么早結(jié)婚。”
葉梓楠順著她的問題提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我沒計劃過?!?br/>
葉梓楠繼續(xù)循循善誘,“有些事情計劃沒有變化快,順其自然不是更好嗎?”
“可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并不了解對方,會不會太快了?!?br/>
“我覺得結(jié)了婚生活在一起是了解一個人最好最快最直接有效的方法?!?br/>
宿琦從來都說不過葉梓楠,她閉口不答。
“你可以考慮一下?!比~梓楠忽然松了口,沒再逼她。
接下來葉梓楠轉(zhuǎn)向了別的話題,一直到送她回家,葉梓楠都沒再提到一句和結(jié)婚有關的話題,面對宿琦的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也恍若未聞。
接下來的幾天,宿琦找來各種各樣的理由推了葉梓楠的約會。她知道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葉梓楠都是一個很好的結(jié)婚對象,扔出去會有大把的女人為之搶破頭,她這個樣子,用陳思佳的話來說就是“矯情到了家”。
葉梓楠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后也不再逼她。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宿琦在宿母面前飄來蕩去,正在備課的宿母摘下眼鏡招手把她叫到面前。
“你今天晚上怎么了?”
宿琦低頭玩著宿母睡衣上的扣子,悶悶地開口,“媽,當初你為什么嫁給爸爸?”
宿母面色有點不自然,“你這孩子,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說說嘛,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啊,聽從組織安排嫁給了你爸爸,稀里糊涂的過了大半輩子?!?br/>
“那……”宿琦想了想,沒好意思問出口。
宿母看她一眼,“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們這些孩子啊,就是想得太多,想要的太多,整天就想著情啊愛啊,結(jié)果到頭來,什么都得不到?!?br/>
宿琦覺得宿母說的很對,當初她和沈言磊在一起就是只想著愛情,結(jié)果什么都沒留住,還惹來了滿心傷痕。
“小琦啊,人這一輩子不止有情情愛愛,這么多年下來,我和你爸爸之間更多的是親情和恩情,這一切都比愛情來得深厚,只靠愛情又能支撐多久呢?”
宿琦心中一動。
是啊,愛情能有多長時間的保鮮期呢,新鮮和刺激過后終究要回歸平靜的。經(jīng)過沈言磊,她再也不相信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了,她的心里是想要的不過是個依靠,想要一個寬闊溫暖的臂膀把她擁在懷里遮風擋雨,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而葉梓楠恰好滿足她的一切需要。
也許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和葉梓楠都只是覺得對方是個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并沒有考慮過愛不愛對方。
現(xiàn)在想想,或許她從一開始就錯了,錯的離譜。不相愛的兩個人怎們能結(jié)婚呢?
婚姻生活中,愛情終將會被親情替代,可是她卻忽略了一點,愛情是基礎,基礎先天不良,上層建筑又怎會牢不可破???Qúbu.net
事實證明,互不了解的兩個人勉強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就像他們現(xiàn)在這樣,看似平靜美滿的婚姻早已出現(xiàn)了裂痕。
宿琦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傷春悲秋之后,生活還得繼續(xù)啊。洗漱穿衣后回家看宿父。
剛進門就聞到香味,沒吃早飯的宿琦立刻奔到飯桌前,“媽,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宿母盛了一碗湯遞給宿父,“還說呢,梓楠一大早就帶著海參、鮮菇過來給你爸煲湯,你倒好,睡到現(xiàn)在才過來?!?br/>
宿琦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餐桌上的砂鍋,費勁的吐出幾個字,“這是葉梓楠做的?這能喝嗎?”
在她的印象里,葉梓楠一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君子遠庖廚的主兒,怎么會煲湯呢?
宿母瞪她一眼,又盛了一碗遞給她,“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
宿父邊喝湯邊點頭,“梓楠的手藝是比你強多了,快嘗嘗吧!”
宿琦本來還想再問一句“喝了會不會食物中毒啊”,但是被宿母瞪了回去。她嘗了一口,就不再說話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葉梓楠不是隱藏得太深就是天賦異稟。
她心里正琢磨著,忽然想到如果哪一天葉梓楠破了產(chǎn),還有這么一門手藝養(yǎng)家糊口,很好很好,不由得笑出來。
宿琦在家里陪了父母一上午就被宿父宿母趕了回去。下午又被陳思佳拉著出來逛街。
路過一家男裝專柜的時候,宿琦停下來多看了幾眼,是葉梓楠常穿的牌子。
她想了想就進去了,后來讓導購把一件襯衣和一對袖扣包起來,心卻在滴血。
陳思佳看她咬牙跺腳刷卡的樣子,涼颼颼的說,“喲,終于開竅了?真是不容易??!我說,刷的又不是你的卡,你這么心疼干嘛!”
宿琦立刻跳腳,掏出錢包里那張看上去就很尊貴的黑卡,“怎么不是我的卡!你看清楚了,我刷的不是這張!”
陳思佳的口氣更涼,“喲,真是不好意思,我錯了,沒想到你比開竅還開竅。”
宿琦看著手腕上的鐲子,安慰自己,收了人家這么重的東西,禮尚往來是應該的。昨天人家還鞍前馬后的從醫(yī)院忙到家里,今天一早還親自去家里煲湯,就當是謝謝他了。
晚上她一直坐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等葉梓楠,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聽到咔嚓一聲開門聲的時候,馬上跑過去,又是掛衣服又是遞拖鞋,還附帶放洗澡水。然后等著浴室門口等著葉梓楠出來。
葉梓楠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連正眼都沒看她。宿琦一臉狗腿模樣,接過葉梓楠手里的毛巾,幫他擦著頭發(fā)上的水,“我今天逛街給你買了件襯衣,你一會兒試試吧。”
葉梓楠看著她明顯的示好,臉上的表情慢慢緩下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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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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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