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4 章 第 994 章
十八歲的制香師,還是一個沒有什么流派所屬的制香師,要么就是背后的家族已經(jīng)沒落了,但還有著足夠的香道底蘊(yùn),要么就是真正的天才。不管是哪一個,都是值得他花點兒心思去在她身上的。</br> “那孩子既然要在文京區(qū)購置房產(chǎn),就說明她的目標(biāo)是東京的大學(xué),紀(jì)之,你到時候多照顧一下她。”佐留志延次郎對兒子說。</br> 他兒子雖然只有十六歲,比藤原亞還小了兩歲,但是他一直是用家族繼承人的標(biāo)準(zhǔn)嚴(yán)格教育這個孩子的,跟普通人家的十六歲孩子完全沒有比較性。到時候那個女孩子來到東京之后,正好可以借著同齡人的機(jī)會接近對方。</br> 不管將來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發(fā)展,那女孩兒的才華逐漸枯竭就此泯滅也好,在制香這條路上越走越遠(yuǎn)也好,都可進(jìn)可退。</br> “是,父親大人。”佐留志紀(jì)之點頭表示明白。</br>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現(xiàn)在的事業(yè)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祖父年事已高,庇護(hù)不了他們多少年了,只是靠著祖母家族那邊,也不是長久之道。只有自身的實力夠強(qiáng)大,才是立足在香道流派的根本。</br> 這個藤原亞,不管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至少現(xiàn)在她是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人。甚至未來她能夠更加往上走的話,他父親還會要求他去追求她,把這樣一個天才的制香師給牢牢的綁定住!</br> 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大家都是這么做的。</br> 已經(jīng)有的底氣的家族會互相聯(lián)姻,鞏固地位,還沒有完全上位的家族會想著要給自己的家族增加籌碼,拼命的向上爬,這個時候要么就是找個能夠給他們足夠助力的配偶,要么就是找一個能夠帶著他們往上沖的妻子,比如說在香道這種非常注重天賦的行業(yè)中,不管是手里面握有大量的香方還是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研制出受歡迎的香方,都足夠小流派的香道對這樣的人進(jìn)行爭奪。</br> 如果是那種足夠令人驚艷的香方,大的香道流派也會加入爭奪戰(zhàn),因為這將會涉及到長遠(yuǎn)的利益。當(dāng)然,加入爭奪戰(zhàn)的也許不會是繼承人,但是在社會階級的躍遷上面能出現(xiàn)一個飛躍,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br> 計劃的挺好,藍(lán)圖很美妙,就是不知道被計劃的當(dāng)事人怎么想?</br> “不想要K-Car呢。”米亞坐在客廳里面翻著文太的那些汽車雜志,微微蹙著眉頭,十分嫌棄的說。</br> “但是買這個車子不但有政府補(bǔ)貼,停車的費用也能省掉一大筆錢,比較劃算吧?”拓海坐在她對面,覺得還是買這種日本大眾車型比較好,能夠省掉很多不必要的花費,夠他妹妹在娃娃的衣物跟裝飾上揮霍很長時間了。</br> “拜托,這車簡直丑死了好嗎?你這什么破眼光啊?”米亞不滿的看著拓海,這家伙的審美是有什么問題,不知道這對于一個死顏狗來說簡直就是精神跟肉..體上的雙重摧殘嗎?</br> 是,她知道K-Car這種車型是特地結(jié)合了日本的地形跟條件設(shè)計出來的,雖然體型小一點兒,但是內(nèi)部空間足夠大,而且耗油量跟排量都很小,是很多家庭主婦的首選。甚至因為補(bǔ)貼政策,許多家庭的首選車子也是這種車型,銷量一直排在日本汽車銷量的前列。</br> 可是即使有這么多的優(yōu)點,也不能掩蓋一個事實,這車丑的簡直就是天怒人怨!</br> 因為環(huán)境問題不能買自己喜歡的越野車也就算了,連代餐SUV都都pass了她也忍了,但是要讓她開著這個奇丑無比的車子上路,那絕對不可能!做夢!做夢!做夢!重要的話說三遍!</br> 拓海:“......”</br> 他知道他妹妹喜歡好看的,就連給娃娃做衣服都選好料子跟最新的款式,雕刻出來的臉蛋兒更是帥到可以直接授權(quán)娃娃制作商開模了,但是他沒想到問題會這么嚴(yán)重,這顏控的程度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br> “我也覺得K-Car很難看,丑的簡直拉低了人類審美下限。”坐在榻榻米上喝著清酒吃著明太子鵪鶉蛋的文太開口贊同米亞的意見。</br> 他能夠理解日本國內(nèi)這種車子流行的原因,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就不會覺得這是汽車界的恥辱了,K-Car真的能夠算是汽車而不是什么大號的玩具嗎?</br> “Bingo!”米亞打了個響指,得意洋洋的看著拓海,“爸爸可是汽車專家,他比你懂多了!”</br> 她沖著拓海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表示對他糟糕審美的鄙視。</br> 拓海:“.......”</br> 行吧,跟妹妹比較起來,他的審美確實是不夠好。</br> “那你打算買什么樣的車子?”把長方形的K-Car給拋到了腦后,拓海重新興致勃勃了起來。</br> 雖然從理智上說K-Car是最經(jīng)濟(jì)實惠的,但這個車型也確實是沒有辦法讓人提起太大的興趣。畢竟是為了最低程度降低成本,提高利用率制造出來的車型,不管是從外表上還是性能上,實在是沒有什么令人驚喜的地方,真就是一個代步兼拉貨工具。</br> “到時候去二手車市場看看再說吧,反正也不急著用,現(xiàn)在先收集一下資料進(jìn)行對比。”米亞搖搖頭說。</br> 買車子還是要親自上手試一下性能才行,她對日系車不了解,先收集資料看看行情再說。只要在大學(xué)開學(xué)之前解決掉這件事就好,完全不用這么急吼吼的現(xiàn)在就去買車。</br> 拓海點了點頭,對米亞的這個想法很贊同,不親自摸一摸車子試試性能,買來的車子又怎么能讓自己安心呢?</br> 至于二手車,就更不是問題了。日本的二手車文化很流行也很成熟,并且有著完善的運行機(jī)制,只要在正規(guī)的的車行里面購買,不用擔(dān)心什么質(zhì)量跟售后問題。而且拜本國人民習(xí)慣所賜,大部分的二手車都保存的不錯,外觀性能上跟新車之間的差距絕對沒有兩者之間的價格差的那么大!</br> 現(xiàn)在上學(xué)的時候買一輛二手車,等到以后工作了,手頭更加寬裕了之后就可以換掉這輛二手車買一輛新的了。</br> “你呢?”米亞在筆記本把看好的車型都記了下來,準(zhǔn)備平時有空的時候就去車行看看,了解一下行情之后,反問了拓海一句。</br> “什么?”拓海迷茫,沒明白過來米亞的問題。</br> “你想要一輛什么樣的車?”米亞問他,打算贊助他一點兒買車子的費用。</br> 距離她考大學(xué)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呢,足夠她攢足費用了,只要拓海不是選擇那種貴的要死的車子,一輛普通二手車她還是送得起的。加上他自己本身打工存下來的那些錢,沒準(zhǔn)兒還能買一輛性能非常不錯的車。</br> 之前他有說過讀完高中就不想要繼續(xù)讀書了,米亞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但是顯然拓海當(dāng)時的態(tài)度非常堅定,那她也沒有必要去對他的生活指手畫腳。</br> “啊,這個......”拓海撓了撓頭,有點兒猶豫,他還沒有想好這個問題呀!</br> “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目標(biāo)。”他兩眼無神的說。</br> 雖然有在課余時間打工,但是他賺到的錢距離買一輛車子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還是等到手頭寬裕一點再考慮這個問題吧。</br> 不過他沒想到還沒有等到他確定目標(biāo),就被別人盯上了。</br> “不是吧,阿樹這家伙在想什么啊?這么不靠譜的嗎?”米亞在客廳里面看到拓海掛掉電話,一臉的無語。</br> 她知道武內(nèi)樹不靠譜,這家伙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面做出來的奇葩事簡直不要太多,是另外一個讓米亞懷疑自己生活在魔幻世界的家伙。但是她沒想到他的不靠譜程度會這么樣嚴(yán)重,竟然會擅自答應(yīng)別人的飛車挑戰(zhàn),還把拓海也給牽扯了進(jìn)去,這真的是一個正常的人嗎?</br> 擅自替別人答應(yīng)飛車挑戰(zhàn),而且被答應(yīng)的人還不在場,事后也完全不知情......米亞摁了摁太陽穴,只覺得這件事情真是無比奇葩。</br> “......他大概是比較容易沖動吧。”拓海嘴角抽動,也不知道該給阿樹找什么理由來進(jìn)行辯解了。</br> 他妹妹對這家伙了解的真是太清楚了,還間接的被坑了好幾次,吐槽他不靠譜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阿樹這么多年來下來還能毫發(fā)無傷,多虧了他妹妹的脾氣好,要是換了一個脾氣不好的男人,大概就要直接上手開打了!</br> 然而事實的真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武內(nèi)樹沒有被米亞揍的原因只有一個,她很清楚這家伙確實是沒有什么壞心眼兒。</br> 但沒壞心眼兒的人坑起人來才是最要命的,因為他們完全就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坑爹的事情!</br> 所以她雖然沒有對武內(nèi)樹做出什么粗暴的行為,但是相對于對方經(jīng)常來藤原家拜訪的頻率來說,米亞跟武內(nèi)樹之間的關(guān)系真的算不上是好,或者說兩個人連熟悉都算不上,只是因為他是拓海的同學(xué)兼好友而僅有的點頭之交而已。</br> 一個人一次不小心做錯事可以說是無心的,但是如果這個人總是做出坑人的事情的話,那就不是無心的問題了,是根本就沒有心!</br> 屢錯屢犯,屢犯屢錯,米亞覺得自己的耐心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對他無限包容,所以還是離著遠(yuǎn)一點兒吧。這樣阿樹少了一個可以坑的人,她少了一個會隨時不小心坑到她的人,對大家都好。</br> “那你到時候會去嗎?”米亞給拓海倒了一杯茶,好奇的問。</br> 雖然拓海這家伙總是喊著他開車只是因為要送貨,本身對開車的行為并沒有多么的愛好,但是他的行動表現(xiàn)出來的可不是這個樣子,完全就是典型的口嫌體正直,喜歡飆車的很!</br> 之前是沒有什么人挑戰(zhàn)他,所以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種興趣,現(xiàn)在挑戰(zhàn)的人來了,米亞覺得按照拓海的性格,很有可能會答應(yīng)阿樹,去參加這場所謂的秋名山飆車賽。</br> 到時候恐怕就又會助長阿樹這種總是喜歡替人做決定的苗頭了吧?</br> “不知道,暫時沒有什么興趣。”拓海搖搖頭說。</br> 他又不是沒有贏過那幫家伙,再贏一次也沒有意思。</br> 坐在一邊看報紙的文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繼續(xù)翻著報紙。</br> 米看了一眼他,也沒有說話。</br> 她覺得文太其實是想要讓拓海去參加這場比賽的。</br> 就像是他當(dāng)年做過的那樣,征服整個日本的車手,登上世界舞臺。只不過當(dāng)年他剛剛開始這項事業(yè)沒有多久就直接激流勇退了,結(jié)婚生子。但是拓海又不一樣,他沒有像是當(dāng)年自己的父親那樣遇到藤原涼子這種能夠讓他甘愿放下危險的賽車事業(yè)的女人,退出賽車行業(yè),開家豆腐店過普通人的生活。</br> “拓海那小子,我能從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對平凡生活的不甘心,遲早有一天他是要離開這里,走向更廣闊的舞臺的。”藤原文太接過米亞遞過來的扳手,依然是咬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香煙說。</br> 他早就看出來了,拓海就像是年輕時候的他自己,對未知的刺激充滿了渴望。只不過他的生活中這種刺激太少了,少到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br> 而亞這孩子,則是翻版的涼子,即使是有著卓越的才華,可是依然甘于平凡,心甘情愿的過著普通的生活,即使是外面的花花世界再怎么精彩,也毫不動心。</br> 文太想起來了當(dāng)初遇到妻子時候的事情,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笑容,就連對于知識技能的渴望都這么相似,“這里,記得要這么搞,別弄錯了位置。”</br> 他接好一段線路,指導(dǎo)者米亞說。</br> 不管是涼子還是他們的孩子,總是對未知的事情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就像是年輕時候的他們一樣,真是令人懷念啊........</br> 米亞看著文太臉上的表情,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用手在線路上面比了一個手勢,劃出了一道線路圖表示自己明白。</br> 她有時候覺得文太其實也是挺文藝的一個人,光是時不時的聽他跟自己和拓海說起來的那些當(dāng)年跟涼子的浪漫事情,就足夠她腦補(bǔ)出來一部電影了!</br> 雖然這個文藝家在飆車的技術(shù)上面一點都不文藝,反而狂暴的很,但人嘛,總是有著矛盾的多面性的。一眼能夠看透到底的,那是機(jī)器!</br> 不過文太趁著拓海去打工的時候改裝車子,這是覺得到了該給他升級裝備的時候了嗎?</br> “別想那么多,隨緣。”搞定了最后一道工序,文太脫掉手套拍了拍米亞的腦袋。他所能夠做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希望如果拓海真的決定了去參加那場比賽,不會因為車子的問題而被拖了后腿。</br> 將來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只有拓海自己一個人能夠做出決定。</br> 米亞點點頭,沒說話。</br> 她明白文太的想法。</br> 雖然他一直希望兒子能夠繼承自己當(dāng)初沒有完成的事業(yè),但人生終究是拓海的,而不是他的延續(xù),他不能替拓海做決定。</br> “小小年紀(jì),別想那么多。”文太合上車蓋,拉開車門坐進(jìn)副駕駛座,“等到你將來買了車子,我也給你改造一下,讓你可以輕松甩掉那些追著你跑的臭小子們!”</br> 其實亞比拓海更有天賦呢,文太默默的想。</br> 幾年前他坐過女兒開的車,雖然她在送貨的全程都保持著平穩(wěn)的速度跟更加穩(wěn)定的節(jié)奏,但是一個普通人,只是開了幾次車是做不到她這種全程精準(zhǔn)控制時間的水平的。</br>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種精準(zhǔn)控制其實比一些炫技式的車子技巧要更加有難度,因為這意味著開車的人要對車子有足夠的了解,才能把時間控制的每次都剛剛好!</br> 反正拓海剛開始送貨的時候是做不到這種水平的——當(dāng)然,女兒那嚴(yán)重的強(qiáng)迫癥也是其中一個原因。</br> 文太在心中默默吐槽,對于兩個孩子這截然不同,甚至是南轅北轍的性格感到十分驚奇,順便感慨了一下妻子那強(qiáng)大的基因遺傳,也不知道將來女兒會選擇一個什么樣的男朋友?</br> 米亞不知道文太的思維已經(jīng)發(fā)散到了什么奇怪的方向,只是看著文太坐進(jìn)了副駕駛座的行為眨了眨眼,這是要針對她在改裝車上的技術(shù)水平進(jìn)行考試嗎?</br> 不過她完全不介意這種考試,一臉笑瞇瞇的坐進(jìn)了駕駛座,“那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幫我改裝一下,讓這幫臭小子們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開車~”</br> 她一邊說,一邊啟動了車子竄了出去。</br> “怎么樣?”文太依然是咬著自己那根從不點燃的香煙,問米亞的感覺。</br> 他已經(jīng)對這輛車子做出了自己能夠做出來的最大程度的改造,如果還要繼續(xù)深入下去的話,就不僅僅是AE86的一些零件能夠承受的了,需要全部換成配套的搭配。那時候,這輛車子大概也就不能夠被稱作為AE86,而只是一個披著86殼子皮的怪獸了。</br> “很好。”米亞打著方向盤,感受著這輛車改裝之后的不同,笑了笑說。</br> “哪里好?”文太淡定的問,“說出來給我聽一聽。”</br> 光贊美有什么用?重點在于這輛車在改造之后跟以前的不同!</br> “唔,好在它在足夠快的時候也足夠穩(wěn).......”既然文太想要考她,那她就說給文太聽,也好讓他有點兒成就感^-^</br> “咦,哥哥怎么坐在門口?”兩個人一路討論車子的性能回來,就見到拓海坐在家門口發(fā)呆。</br> “臭小子。”文太嘴角微翹,小聲說了一句,然后提醒米亞,“忘了今天的日子了嗎?”</br> 周六啊周六!是之前約定好的比賽的日子!</br> 米亞:“......”</br> 她真的忘記了這件事,呃,或者說當(dāng)初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對這件事的關(guān)心取決于拓海會不會去參加,參加了才會關(guān)心,不參加關(guān)心個毛線?</br> “我回家睡覺了,記得自己回來開門。”文太從車上下來對拓海說,然后轉(zhuǎn)身對同樣從車上下來的米亞說了一句,“亞要是想去的話也可以去,看看拓海有沒有進(jìn)步。”</br> 他覺得女兒應(yīng)該是想要看看自己參與改造的車子會是一個什么效果的。</br> 嗯?米亞看著文太平靜的臉,覺得他似乎是在隱隱約約的散發(fā)著一股驕傲的氣息?</br> “好啊,我去近距離的觀察一下哥哥的現(xiàn)場。”她笑瞇瞇的說,“等我一下,我去把相機(jī)拿下來,到時候拍個紀(jì)念照!”</br> 說完也不管驚呆住了的拓海,蹬蹬蹬的沖進(jìn)了家,去把那臺抽獎抽中的相機(jī)給拿了出來,順便還拎著她的那只不知道都裝著什么東西的小背包,坐進(jìn)了副駕駛座,“還不上車?”</br> 見拓海在外面呆呆愣愣的,她從車窗探出頭去喊了一聲,滿臉都是歡快的笑容。</br> 以至于高橋涼介在看到拓海的車上下來了一個跟現(xiàn)場的畫風(fēng)完全不同的漂亮的女孩子的時候震驚的連戴耳機(jī)的手都停頓了一下,這女孩兒真的沒有走錯地方嗎?</br>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夜晚的秋名山此時完全并沒有萬籟俱寂,相反,這段路可以算得上是燈火通明,因為停了一堆開著車燈的轎車,其中不乏名車改造出來的。而跟這些車子相伴而來的也不僅僅是賽車手,還有他們的女伴。</br> 但是大家的裝束都很賽車,狂野的像是隨時能夠把賽車的車頂給掀起來盡情的呼嘯,展示自己的肺活量。只有這個藤原拓海的女伴風(fēng)格跟現(xiàn)場格格不入,這是從哪個運動會場跑出來運動員吧?</br> 高橋涼介看了看米亞的那一身運動裝,再看了看她的運動鞋跟扎起來的頭發(fā),嘴角直抽抽。</br> 他知道藤原拓海是個打暑期工的高中生,但是連來賽車都帶著高中生女朋友,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他們看起來就那么像是容易被打敗的人嗎?</br> 這態(tài)度簡直就像是在過家家!</br> 高橋涼介在心里面瘋狂吐槽的時候,阿樹也一臉震驚,感覺腿有點兒發(fā)軟。</br> 別誤會,他不是被高橋涼介給嚇的,雖然對方的實力很高,也很有名氣,但他還不至于那么不爭氣,真正把他給嚇到的是他最好朋友的妹妹啊!</br> 想起來之前他看到的事情,武內(nèi)樹有點兒想要后退,拓海的妹妹要是知道了是他把拓海給牽扯進(jìn)了這件事,不會一刀把他給砍死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