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2 章 第 992 章
星川高嶺跟緒方精次在藤原家碰過面,這兩個人顯然互相之間是不認(rèn)識的,至于隅上美紀(jì)子......米亞覺得也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她跟緒方精次認(rèn)識這么多年,最后反倒是跟他的女朋友關(guān)系要更和諧一點兒。雖然兩個人之間的來往不多,但是在話題上面還是挺能說得到一起的,而不是像面對緒方精次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想要用自己的拳頭跟他的皮膚來一個親密接觸。所以她很清楚隅上美紀(jì)子跟星川高嶺之間沒有什么交集,她老家在宮崎,跟東京的距離不說是十分遙遠,也算得上是南轅北轍了。</br> 而且她們家一家人就跟大部分的日本人一樣,成年跟結(jié)婚的儀式去神社舉辦,死了的身后事去寺廟解決,家族在當(dāng)?shù)匾灿泄潭ǖ哪沟兀揪秃鸵粯蛩鲁恫簧详P(guān)系,之前隅上美紀(jì)子跟星川高嶺打照面的時候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有認(rèn)識的樣子。</br> 那星川高嶺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是什么?</br> 重申一遍,米亞是真的不喜歡跟星川家打交道,不是她賺了人家的錢之后過河拆橋,背后搞事情。實在是這家人簡直就是走極端,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性格都讓她扛不住。當(dāng)個客戶就行了,大家你好我好,但是當(dāng)朋友,即使是普通的朋友也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前者星川云雀就不用說了,是個什么時候賣了你都不知道的老狐貍,永遠都是利益至上;后者星川高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肥皂劇里面的那種霸道總裁,有錢有閑又很自我,堪稱地球中心!</br> 跟這兩種人來往,那真是耗心耗力,還很令人暴躁。</br> 她愿意花費心思去了解星川高嶺的喜好習(xí)慣并定制出令他滿意的香品并不代表她就愿意在跟他的交際上耗費更多的精力了,特別是熟了之后這家伙每次遇到她都喜歡跟她討論各種經(jīng)文的行為,絕對是令人心力交瘁!m.</br> 老實說,藤原涼子這種虔誠的教徒在宗教信仰根本就是習(xí)俗傳統(tǒng)的日本已經(jīng)夠稀有的了,畢竟這里是一個人可以擁有多種信仰的地方,真·純正傳統(tǒng)佛教信徒的數(shù)量少到可以跟摩洛哥的基督教徒數(shù)量相比較了。星川高嶺這種奇葩就更少,明明根本就不信教,可偏偏又對佛教經(jīng)文癡迷不已,連研究論文都在雜志上發(fā)表了好幾篇,比一橋寺現(xiàn)任的主持寺田光榮要執(zhí)著多了。</br> 跟這種人打交道,她能不累嗎?</br> 而且婚禮之后還有活動,她是真的擔(dān)心金主爸爸拉著自己討論經(jīng)文!</br> 然而這種場合想要躲開一個人是不可能的,所以米亞很快見到穿著一身和尚服的星川高嶺朝著這邊走過來,“藤原桑。”</br> 他沖著米亞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對她出現(xiàn)在這里并沒有表示驚訝,真正令他感到吃驚的是她今天的打扮。</br> 對于這個從小就跟著母親來到寺廟里面祭拜先人的女孩子,星川高嶺印象很深刻,因為這是少有的會從小到大一直有規(guī)律的來到寺廟中祭拜先人的人。不過她平時來到寺廟里面穿的都比較簡單樸素,根本就不像是今天這樣穿著振袖,拎著正式的手袋。</br> 特別是她把頭發(fā)都梳了上去,挽成了一個發(fā)髻,而不是像大多數(shù)的女孩子那樣梳著蓬松的劉海發(fā)型,讓她看上去跟平時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br> 她看起來有點兒太傳統(tǒng)了,即使有著一張好看的臉孔,但是平淡的表情跟莊重的發(fā)型跟讓他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年輕女孩子的活潑跟萌感。特別是她今天不像是以往那樣素顏出現(xiàn),而是化了妝,即使是并非艷麗異常的鮮紅色的口紅,也讓她整個人呈現(xiàn)出了一種咄咄逼人的攻擊感。</br> 直白點兒說,星川高嶺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br> 這種壓迫感來的莫名其妙,明明對方也沒有化一個凌厲的妝容,更沒有穿著氣勢逼人的職業(yè)裝跟高跟鞋,但他就是有一種對面的人像是一座大山的感覺。以至于他現(xiàn)在的表情都有點兒僵硬——雖然跟不僵硬也沒有什么區(qū)別。</br> “星川桑。”米亞才不管星川高嶺自我感覺受到了多大的壓力,現(xiàn)在是人家的婚禮,作為來賓,還是安安靜靜的走完流程比較好。</br> 可惜,距離儀式舉行還有一小段時間,她依然要跟星川高嶺打交道。周圍的人都微笑著臉客套來客套去,她總不能跟星川高嶺僵硬著連坐在這邊吧?要是換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還好說,但這可是支持她美好生活的大客戶,還是要給點兒面子的。</br> 所以她迅速的換上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沒想到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實在是太巧了。”</br> 反正撐到新娘新郎入場就好,倒也不必深入的討論什么經(jīng)文奧義。</br> “啊,實際上這次來的本來應(yīng)該是我的祖母,因為她臨時病倒,才會由我來代替她參加這場婚禮。”星川高嶺果然不愧是聊天終結(jié)者中的頂級高手,一句話就快要把天給聊死了。</br> 米亞:“......”</br> 她有點兒懷疑這家伙的女朋友到底是怎么交上的,難道只看臉嗎?可是這臉也沒有好看到哪去啊!</br> “原來是這樣......”米亞保持著自己微笑的臉,準(zhǔn)備終結(jié)這次的談話。</br> 但星川高嶺這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剛想要順其自然的讓這段尷尬的對話過去,他又突然之間冒出來了一句話,“藤原桑快要考大學(xué)了吧?有心儀的學(xué)校嗎?”</br> 嗯?米亞愣了一下,這人怎么突然之間關(guān)心起來她要讀大學(xué)的事情了?</br> 但她還是有禮貌的回答了星川高嶺的話,“是,正在準(zhǔn)備考取大學(xué)的事情,目前,想要在東京讀書,希望有機會成為您的后輩。”</br> 讀大學(xué),當(dāng)然要離開群馬才好操作啊!在文太眼皮子底下她不是跟以前一樣?</br> 東京就很好,不遠不近,距離恰到好處,家里面有事的時候也能夠迅速的趕回去,十個再合適不過的選擇。</br> “是準(zhǔn)備考取東京大學(xué)嗎?”星川高嶺驚訝了一下,隨即表示理解,他印象中的藤原亞一直都是一個很努力生活,同時也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她想要讀日本最好的學(xué)校很正常,“那我非常期待你到時候參加?xùn)|大的優(yōu)秀校友會。”</br> 到此為止,他已經(jīng)把自己能夠跟米亞聊天的話題給說完了,剩下的,就算是情商低的可怕的星川高嶺,也知道不可能在這種場合里面討論經(jīng)文的奧義,所以兩個人順理成章的沉默了下來。</br> 好在儀式馬上就開始了,倒也沒有尷尬太長時間。</br> 反倒是儀式結(jié)束之后的酒宴,米亞是真的不想要跟這位大客戶繼續(xù)尬聊下去,用了一個去洗手間的借口,出來之后拽住了坂田市三,跟他低聲耳語了幾句,被他帶到一處座位旁,跟一個穿著黑留袖(日本已婚女性服飾)的女人換了個位置——距離星川高嶺遠遠的地方。</br> “是.....藤原桑?”塔矢亮拿著請柬從后面走過來,剛準(zhǔn)備坐下,看了一眼穿著和服化著妝的米亞,有些遲疑的問。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這看起來跟以前見過的那個可愛的女孩子有點兒不一樣。</br> “啊?”米亞轉(zhuǎn)頭看向了說話的人,看著對方那頭無比順滑的長發(fā)眨了眨眼睛,這不就是當(dāng)初那個跟她下過棋的塔矢亮?</br> “原來是塔矢桑,好久不見。”米亞沖著她微微頷首,微笑著說。</br> 她跟塔矢亮其實在紫水圍棋沙龍的對弈之后又見過兩次,不過都只是點點頭就過去了,連熟悉都算不上,只能說是認(rèn)識,并對對方的身份有所了解。沒想到今天為了躲避星川高嶺這個總是喜歡尬聊的大客戶,居然跟他坐到了一起。</br> “確實是好久不見,我一直想要跟藤原桑再下一局棋,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塔矢亮點點頭說。</br> 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面,他的段數(shù)一直在升高,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甚至還因為父親跑去中國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第二春,也跟著一起去中國住了幾年,蹭了父親塔矢行洋的不少棋局,本來到了瓶頸的棋力開始松動,又上了一個臺階。</br> 而米亞,從當(dāng)初那局她贏了他的棋之后,就一直都是他想要再次跟她對弈的對手。可惜,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兩個人每次遇到都是匆匆忙忙的場合當(dāng)中,根本就沒有對弈的機會。</br> 現(xiàn)在難得在這里遇到了參加緒方精次婚禮的圍棋高手,他自然不會放過,立刻誠懇的提出了邀請,“不知道藤原桑最近有沒有時間,我十分想要跟你進行一場對弈。”</br> 跟平時在生活中的處事不同,塔矢亮在圍棋上面,很有父親塔矢行洋的風(fēng)范,向來都非常直接。不過他的這種直接要比自己的師兄緒方精次委婉的多,沒有對方那么瘋狂,逮到一個高手就恨不得跟對方下棋到天長地久,完全不管不顧場合問題。</br> 這讓米亞對他的印象很好。</br> 真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她見過的下棋的人里面最正常的一個了,也是對她有所求的時候最禮貌不唐突的一個。再說了,誰會拒絕一個這么好看的人呢?</br> 身為一只顏狗的米亞不能,所以她很干脆的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參加完婚禮之后我會返回群馬,到時候塔矢桑可以去藤原豆腐店來找我。”她從自己的小手包里拿出手機翻開,“電話?”</br> 對于有禮貌又對自己的職業(yè)有著執(zhí)著熱情的人,她向來很尊重,也很樂意幫忙^-^</br> 緒方精次要是聽到她這話非得氣死,他也很帥對自己的職業(yè)很有執(zhí)著熱情啊,你當(dāng)初怎么沒對他也這么熱情?做人是不是太雙標(biāo)了一點兒?</br> “......也許是太唐突了吧,之前我在網(wǎng)絡(luò)上面曾經(jīng)跟Summer邀戰(zhàn)過,但是最終并沒有等到對方的同意,也一直沒有機會跟這位大師對弈。”米亞跟塔矢亮很快就圍棋這件事情聊了起來,也很自然的說到了這幾年一直在網(wǎng)絡(luò)上面非常活躍的那位棋手Summer。</br> 沒有人知道這個棋手到底是男是女,又是哪個國家的人,因為這個叫做Summer的棋手從來沒有在人前公開露過面,他位置所在的地址也經(jīng)常變換,亞洲、歐洲、美洲輪流換,就連上線時間也根本就不固定,飄忽的像是一個影子。</br> 這種不露面的風(fēng)格跟高超的圍棋水平不禁讓人們想起來了幾年前曾經(jīng)在圍棋網(wǎng)上稱霸一時,并且打敗了當(dāng)時的日本圍棋第一人塔矢行洋的Sai。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這個人就是當(dāng)初那個消失了的Sai,就連名字開頭都是S打頭,還都是不露面的風(fēng)格跟高超的圍棋水平,說這兩個人之間沒關(guān)系誰信?</br> 不過這個可能性最終還是被否決了,因為之前的Sai出現(xiàn)的時間太過有規(guī)律了。跟現(xiàn)在的這個Summer飄忽異常,有時候一整天都掛在網(wǎng)絡(luò)上,全天二十小四小時無休跟人車輪戰(zhàn),有時候又是一整天不見人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人完全不同。而且棋手的風(fēng)格其實是很固定的,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從第一局開始就一直跟著Summer走下來,等到這位超強的棋手在網(wǎng)絡(luò)上面闖出了名聲的時候,人們已經(jīng)有了他的風(fēng)格跟Sai完全不同的印象。</br> 多方因素總結(jié)下來,Sai跟Summer已經(jīng)徹底的分離,不會再有人把這兩個人給聯(lián)想成為一個人。</br> 即使對佐為十分熟悉的進藤光也一樣。</br> 剛開始這個Summer出現(xiàn)的時候他非常興奮,因為他有著跟塔矢亮相同想法,也懷疑過這個人是不是佐為,同樣的,也申請過跟這個人的對戰(zhàn),但最終不管是誰都沒有成功,只能看著Summer跟他們之外的人對弈。</br> 但同時也在這種對弈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兩個人風(fēng)格不同的事情。</br> 對于這個認(rèn)知,進藤光是失落,因為他終究沒有找回當(dāng)初的那個陪伴自己成長的佐為,塔矢亮則是念念不忘的總想要跟這個圍棋高手來上一局。</br> 不過他沒有緒方精次那么瘋狂,遇到這種事情不做到不罷休,還總是喜歡拖人下水。在這一點上面,他充分的遺傳到了父親塔矢行洋的性格,既冷靜又克制,在幾次被拒絕之后終于意識到了對方不可能同意跟自己下棋,沒有繼續(xù)騷擾Summer。</br>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br> 塔矢亮在之后酒宴里面全程心情都很好,雖然沒有跟Summer對弈的機會,可他跟另一位圍棋高手有了對弈的機會呀!</br> 他還記得當(dāng)初跟旁邊這個女孩子對局的時候那種腦子里面的弦繃的緊緊的感覺和對弈中那種步步為營的緊迫感。即使是對于他這種幾乎算得上是從小跟著圍棋一起長大的人來說,這種興奮感也不常有。</br> 后來他又得知了這個曾經(jīng)的對手跟緒方精次有來往,想要跟她再對弈一次的感覺就更加的深刻了。</br> 只不過每次都因為各種原因而錯過,也是讓人很無奈。但好在,這次他沒有錯過機會!塔矢亮決定回去之后就去在群馬縣訂下一家溫泉旅館,去那里待一段時間,一償宿愿!</br> 所以在酒宴之后得知米亞要去一橋寺的時候,立刻開口,“我送藤原桑吧,正好順路。”他看著米亞,語氣十分誠懇的說。</br> 不管是父母所在的別墅還是他自己的公寓,距離一橋寺都不遠,正好可以開車送米亞過去。</br> 走在他們后面剛想要說他會順路把米亞帶回一橋寺的星川高嶺:“.......”</br> 行吧,看來今天是沒有機會跟藤原桑探討佛經(jīng)的奧義了。</br> 他默默的轉(zhuǎn)了個方向,去停車場取車子了。</br> “啊,那就多謝塔矢桑了。”米亞完全沒有察覺到離去的星川高嶺的遺憾,對塔矢亮笑著說。</br> 這是一個相處起來很令人愉快的人。</br> 談吐有趣,還很有禮貌,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討厭這樣的人,米亞當(dāng)然也不例外。</br> 而且她當(dāng)初還跟他下過指導(dǎo)棋,很期待看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到了什么水平。</br> 只不過沒有想到,車子沒開出多遠,兩個人就遇到了站在路邊的星川高嶺。</br> “星川桑?”塔矢亮踩下了剎車,停在了星川高嶺車子的旁邊,“是車子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了嗎?”</br> “突然拋錨了。”見是自己認(rèn)識的兩個人,星川高嶺點點頭說,”我已經(jīng)叫了拖車公司,但是那邊好像堵車了,要等一會兒才回來,能捎我一程嗎?”</br> 今天的日子實在是太好,天氣也好,大家簡直就是扎堆的結(jié)婚,加上這個時間點,路上的車子太多了,等在這里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等到拖車公司,他決定還是先回寺廟去。</br> “是什么問題知道嗎?”米亞看了一眼那輛火紅的拉風(fēng)跑車,抽了抽嘴角,真是沒有想到表面一本正經(jīng)的和尚私底下居然這么悶騷。</br> 這款式,這顏色,是一般人能夠開的車子嗎?</br> 看了看塔矢亮開著的這輛普通轎車,米亞覺得還是去幫忙星川高嶺看一下車子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最好是她能夠解決的。這樣她就不用跟這位先生坐在一輛車子里面接受他尬聊的荼毒了!</br> “我對車子不了解。”星川高嶺搖搖頭。</br> 他是喜歡開跑車,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對跑車的內(nèi)部零件有什么了解,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他也不知道。</br> “我看看吧。”米亞看著他那副面癱的樣子就感覺牙疼,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別好袖子,打開了跑車的蓋子。</br> “???”星川高嶺向來八風(fēng)不動的臉上表情崩了一下,神色有點兒飄忽。</br> 他看了看還亮著的天,也不是晚上,怎么就發(fā)生了這么魔幻的事情?那個穿著振袖和服掀車蓋的女孩子是真的存在嗎?</br> 塔矢亮也也很驚訝,沒想到米亞這樣看起來很傳統(tǒng)很文靜的女孩子居然會做這種事情,也推開了車門下車,走到了她身邊,“需要我?guī)兔幔俊?lt;/br> 不管怎么樣,看著一個女孩子自己來做這種事情坐視不理都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他希望能夠幫上忙。</br> “不用,燃油泵線路燒壞了,無法供油,這個問題在這里解決不了。”米亞看了一眼車子里面的情況,搖了搖頭,重新把車蓋放下。</br> “直接送原廠返修吧,你這個車子日本沒有配件。”她一邊對星川高嶺提著建議,一邊隔著車窗從自己的手袋里面掏出一瓶酒精凝膠揉搓著雙手。</br> 很遺憾,這輛非常符合星川高嶺身家的跑車是一輛原裝進口的跑車,想要換汽油泵只能返回到原廠。搖了搖頭,米亞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到了車子上。這個品牌的車子向來以造型流暢炫目跟提速快而聞名,但是零件也是出了名的嬌貴,并且還不支持很多國家地區(qū)的修理工作,需要客戶把車子送回到歐洲那邊的原廠進行各種修理跟進行零件兒更換。除非星川高嶺自己愿意選擇跟這輛車子身價不符的日產(chǎn)汽油泵,否則原廠走一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br> “星川桑?”同樣回到了車上的塔矢亮系好了安全帶也沒見到星川高嶺上車,探出頭呼喚來了一聲。</br> 這是怎么了?一直在那里發(fā)愣?</br> “啊,抱歉。”星川高嶺被塔矢亮呼喚的聲音跟拉回了注意力,拉開車門坐進了后面的座位中。</br> 他覺得今天受到的震撼有點兒大。</br> 前腳才被向來熟悉的藤原桑乍變的妝容跟打扮給嚇了一跳,后腳又被她在汽車上的專業(yè)知識給驚嚇到,難道他過去認(rèn)識的是一個假的藤原亞?不然的話,為什么她不管是外表還是行為都跟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人截然不同?</br> “藤原桑對汽車很有了解?”相對于星川高嶺在腦子里面轉(zhuǎn)動CPU,塔矢亮就直接的多,一臉好奇的問米亞。</br> 能夠一眼看出來是燃油泵線路燒壞,她對汽車想必是非常了解吧?</br> “啊,爸爸很喜歡車子,有認(rèn)真的跟他學(xué)習(xí)過這方面的知識。”米亞歪著腦袋,笑的十分可愛的說。</br> 所以說技多不壓身啊,當(dāng)初看著文太鼓搗那些車子,忙前忙后的給他幫忙不是沒有收獲的,現(xiàn)在不就成功的給自己‘加了’一個技能?</br> 她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把來到東京之后的車子問題給提上日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