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5 章 第 495 章
他認認真真的重新觀察了一下米亞,從她的發(fā)型到穿著打扮再到手里面拎著的包,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這是一個有錢人家出身的女孩兒。</br> 別的不說,光是她耳朵上面的那兩只鉆石耳釘,價格就不菲,還有她手里面拎著的包。雖然他對這些女人家的東西不夠了解,可是他孫女了解啊,前幾天還對他撒嬌賣萌的想要這么一個牌子的包呢,剛好讓他對這個牌子的價格有了一個了解。</br> 而且看她的這身打扮,他不認識這些衣服的品牌,但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貴的東西不知道貴在哪里,可是難打理是一定的。這小姑娘全身上下不是米色就是白色,簡直處處都彰顯著我很怕臟的字眼兒!</br> 這么樣的一個人,跑到唐人街來賣掉自己的首飾,還是這么一整套,那要現(xiàn)金的操作就不難理解了。</br> 肯定是有難言之隱,出現(xiàn)了財務上面的困境,不希望自己出手首飾的事情泄露出去。使用現(xiàn)金結(jié)算,不但能夠避免這種情況,而且還能省掉一大筆的稅金,當然是上佳的選擇。</br> “要是現(xiàn)金的話,這個價格就要低一點兒了。”不過推測是推測,買賣是買賣,老板還是盡職的壓價。</br> “我多嘴問一句,這套首飾沒有后續(xù)問題吧?”老板笑瞇瞇的摸了摸胡子問。</br> “你放心,這套首飾的來歷絕對清白,現(xiàn)在活著的人里面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就連照片都沒有存世的。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我還可以提供一份證明。”米亞笑了笑,從包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只袋子,從里面倒出來了一封已經(jīng)泛黃的信,打開放到了老板的面前。</br> “字逾吾女.......”</br> 泛黃的信紙上面記載了一對夫妻在戰(zhàn)亂時代當中是如何遇到了一位能工巧匠,又是怎么挑選了紅色的寶石來為女兒打造嫁妝的往事,信中滿滿的愛女之情溢于言表。而信件的落款時間則是民初時代。</br> 老板看著手里面的信,滿意的笑了起來。</br> 他倒不是就完全相信了這封信跟這套首飾就真的是嚴絲合縫的一整套了,現(xiàn)在這年頭,什么假的東西沒有?</br> 但是做他們這一行的,自然有渠道鑒別這東西有沒有問題。別說是沒有問題了,就算是有問題,他也會把它變成沒有問題的!</br> 區(qū)別在于這個成本有多高而已。</br> 現(xiàn)在有了這么一封信,別的不說,至少是給他省了不少的力氣。</br> 最終買的人滿意,賣的人也滿意,可謂是皆大歡喜。</br> 至于米亞,則是為了保險又在外面轉(zhuǎn)了兩圈兒,才換回了自己的白襯衫跟牛仔褲,把頭發(fā)重新挽了起來盤好,回到了旅店里面。</br> 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出去玩的柳時鎮(zhèn)也回來了,正在跟李寅成在樓下說話。</br> “回來了啊,今天還順利嗎?”柳時鎮(zhèn)見到從門外走進來的米亞,打了聲招呼。</br> “不是很順利,姐姐搬家了,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我在等媽媽的消息。”米亞坐到了桌子旁邊。</br> 現(xiàn)在解決了暫時的資金問題,她打算明天就去找車恩夕。到底是怎樣的情況,總要讓樸姬南知道。</br> “需要幫忙嗎?”李寅成問。</br> 雖然長著一張嚴肅的面孔,但李寅成意外的是個性格很溫柔的好人。</br> “不用,媽媽到時候會給我消息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米亞微笑著搖頭。</br> 她并不認為這是一件需要人幫忙的事情,車恩夕的事情并不難解決,把錢送到了,就算是完成了任務,沒有什么麻煩的。</br> 但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語成箴,車恩夕的情況比換了地址還要糟糕!</br> “沒結(jié)婚,沒上大學?”看著眼前的半裸男,米亞捂住了腦袋,她覺得自己也許、可能、真的有女巫的血統(tǒng),簡直好的不靈壞的靈!</br> “好吧,那能告訴我她工作的地址嗎?”米亞無奈,也不知道樸姬南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么樣,這刺激也未免有點兒太大。</br> “當然。”克里斯聳聳肩,這對他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反正已經(jīng)要分手了。</br> 米亞看著一邊喝酒一邊說話的男人一陣無語,行吧,個人有個人的愛好。</br> 道了謝離開了這里之后,米亞按照克里斯給的地址來到了車恩夕工作的地方。</br> 很好的沙灘,很清澈的海水,可惜她現(xiàn)在真是毫無沖浪的沖動。</br> 看了一會兒車恩夕子工作中跟客人之間的曖昧行為,米亞默默的走了進去,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br> “不過去看看嗎?”金嘆對給自己添咖啡的車恩夕說。</br> “什么?”車恩夕茫然,聽不懂他的話。</br> “那個女孩子,已經(jīng)盯著你看了很長時間。”金嘆抬抬下巴,示意車恩夕看向他們另外一邊的座位,米亞正坐在那里。</br> 那個女孩子一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br> 在加州的海灘上,很少會有人把自己打扮的這么嚴肅,那張臉明明很稚嫩,可是挽的緊緊的頭發(fā)卻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學究,如果帶上眼鏡的話就更像了。而且誰會穿著白襯衫跟長褲來海灘啊?這太格格不入了!</br> 金嘆看著那個表情嚴肅的像是中學時候的班主任一樣的女孩兒,糟糕的心情難得的好了起來,忍不住想要笑。</br> 可是車恩夕卻半點兒笑不出來。</br> “怎么突然就來美國了?”她走到米亞的位子旁邊坐了下來,局促的笑了笑說,“媽媽怎么樣?”</br> “媽媽很高興你要結(jié)婚了,讓我給你帶一些錢。”米亞看著這個一臉局促的想要說些什么的女人,沒有廢話,從包里面翻出來拿出來一只信封放到了車恩夕的面前。</br> 她不知道車恩夕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條件的話誰不想要過好日子呢?在這個社會生活,現(xiàn)實往往比想象的更加艱難,她沒有必要在這個女人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戳一刀。</br> “是嗎?”車恩夕愣愣的的看著眼前的信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br> 她本來以為會聽到妹妹的指責跟質(zhì)問,沒想到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只裝滿了錢的信封。</br> “總共是八百三十萬韓元,已經(jīng)換成了美元,你看一下吧。”米亞說。</br> 留在韓國的車恩尚會壓力大到崩潰,年紀輕輕一個人跑到了國外的車恩夕又怎么會幸免呢?她本來也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而已。</br> “不用了。”看到對面的妹妹這么平靜,車恩夕心里面莫名的有些失望。</br> 她不知道自己是盼望著什么,如果妹妹還愿意跟她爭吵的話,就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現(xiàn)在這算是什么?</br> “那你好好生活吧,媽媽一直很擔心你。”米亞點點頭,站起來打算離開這里。</br> 老實說,她有點兒不適應加州的這種天氣,特別是海邊,總覺得空氣似乎都黏在了身上一樣。</br> 車恩夕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愣愣的坐在那里,直到有人喊她才匆匆忙忙的答應了一聲,站了起來。</br> 金嘆看著離開的米亞,有種奇怪的感覺,原來普通人家的姐妹們之間的相處居然是這個樣子嗎?一個人被欺騙了之后為什么還能這么冷靜的給欺騙她的人錢?</br> 離開的米亞卻沒有想那么多。</br>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誰也不能代替誰活下去。車恩夕永遠都不會選擇回到韓國,她也就不必多事。倒是樸姬南那邊,知道了女兒并沒有上大學,也沒有結(jié)婚大概會很傷心。</br> 車恩夕的事情并沒有被米亞放在心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面,她早出晚歸,每天帶著韓國語書籍出門,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就能看上一天的書。</br> 這種瘋狂惡補的行為讓她韓語進步了不少,至少她跟柳時鎮(zhèn)還有李寅成說話的時候多了起來,不像是以前那么沉默寡言了。</br> 這被兩個人解釋為她是個性格慢熱的女孩子,雖然是個誤會,但是對于米亞來說,這解釋她挺喜歡的,也就沒有去辯解。</br> 等到簽證上面的時間快要到了,她才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進行最后一步計劃。</br> “拉斯維加斯?”聽到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說出的名字,李寅成吃了一驚,“那里可不是一個好地方,很多人去了那里之后的結(jié)果都不太好。”</br> 賭跟毒這兩種東西,只要沾上了一樣,下場通常都不會太好。</br> “就是想要見識一下而已,來到美國沒有去過拉斯維加斯的話,太可惜了。我的預算就是假期打工的錢,如果贏了就買些手信回去,要是輸了的話,就當是釋放了過去的壓力吧。”米亞笑了笑說。</br> 賣掉首飾的錢并不能完全作為明面上的流動資金,它缺少一個著力點,因為樸姬南很清楚家里面沒有這種值錢的東西,如果用這部分的錢來還債的話,有些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br> 最好的辦法是給這筆錢找一個足夠的借口,拉斯維加斯就是個不錯的地方,這里遠離韓國,做什么事情都沒有人知道,樸姬南更是不會跑到這里驗證她是不是真的在這里贏了錢。她現(xiàn)在跟李寅成說這件事情,也只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找個證人幫忙證明她確實是去過拉斯維加斯。</br> “啊,那好吧,我?guī)湍銏竺粋€旅行團好了,跟著他們一起的話,安全還是挺有保障的,而且住房有折扣。”李寅成搖搖頭說。</br> 這段時間他跟米亞也算是熟悉了起來,知道了一些她家里面的事情。</br> 一個單親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不管她的家庭條件是好是壞,平時的生活壓力都不會小。在國內(nèi)的時候還要循規(guī)蹈矩的行動,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平時一定很壓抑。</br> 也許這就是她想要去拉斯維加斯放松自己的原因,有時候人壓抑的時間長了之后,不發(fā)泄出來會出問題的。</br> 只能說李寅成對米亞的誤會真是太大了,跟她真實的想法簡直南轅北轍,但是這種誤會她很樂意見到。</br> “那就太感謝了。”米亞誠懇的向李寅成道了謝,“這段時間承蒙照顧,如果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這個禮物。”</br> 她從袋子里面拿出來了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呈現(xiàn)坐姿的木雕貓咪,貓咪的一只爪子伸了出來,似乎是正在招手。</br> “啊,這個.......”李寅成吃了一驚,這種水平的雕刻,應該不便宜吧?</br>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有木頭是買的,雕刻是我自己來的。”米亞說,“請別拒絕這個小小的禮物。”</br> 雖然給人發(fā)好人卡這種事情真的有點兒令人發(fā)囧,但是李寅成確實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米亞在這里住宿的這段時間里受了他不少照顧,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br> 可是如果送一些珍貴的禮物的話,李寅成肯定是不會收的,那就干脆送一個合適的禮物好了,招財貓是個很好的選擇。</br> “啊,那就謝謝了。”李寅成看著這只連毛發(fā)都雕刻的特別真實細膩的小貓的木雕,手指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br> “還有這個,不知道柳時鎮(zhèn)準尉喜歡什么,就準備了一些明信片送給他,希望他以后的心情每天都像這上面一樣的好。”米亞又拿出來一只裝著明信片的信封放到桌子上。</br> 柳時鎮(zhèn)貌似是去夏威夷旅游了,她就只能把這件禮物放到李寅成這里代交了。</br> 搞定了這些之后,她才跟著旅行團坐上了前往拉斯維加斯的大巴。</br> 旅途中還被好幾個奶奶級別的女士們熱情圍觀。</br> “恩尚將來是想要當醫(yī)生啊,這很不容易呢。”一個頭發(fā)都白了的老人說。</br> “要讀兩年的預科,還要讀四年的本科,然后就要接受職業(yè)考試的制裁,拼命通過職業(yè)醫(yī)師的考試,接著又是一年的專科實習,再當四年奴隸一般的住院醫(yī),通過內(nèi)科跟外科多達幾十門的考試才能成為正式的醫(yī)生,每年還要有固定的學習時間來提高自己的素質(zhì)修養(yǎng).......啊,我們大韓民國的醫(yī)生之路真是不好走呢!”旁邊的一個老人也過來湊熱鬧。</br> 聽這怨念的語氣,大概他以前的職業(yè)就是醫(yī)生。</br> “哎呀,你當醫(yī)生的時候賺的多多啊,怎么現(xiàn)在就抱怨起來了醫(yī)生的辛苦?難道不正是因為這個職業(yè)很辛苦,很難達到所以才會有這么高的薪水嗎?”另一個老人不以為然的說。</br> 誰不知道醫(yī)生很難考,當上不容易啊?可是就是因為這樣,這個職業(yè)的薪金才高啊,要不然大家花費那么多的時間跟精力在這上面,難道是錢多的沒有地方用嗎?</br> 這個話題似乎是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旅行團中的老人們紛紛參合了進來,討論起來了關于韓國的各種職業(yè)的問題。</br> 引起了話題之后被丟在一邊的米亞:“.......”</br> 終于被忽視了,感覺真好!</br>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稿李寅成所謂的旅行團居然是個老年團,里面的老年人們還一個比一個的熱情八卦,都快要把她的祖宗十八代給翻出來了!而且大家都很關心國家的下一代的成長,其中一個曾經(jīng)是老師的老人居然還跟她討論起來了微積分的問題,她這是造了什么孽?</br> 還好,這段旅程總算是在這些老人們的爭吵中結(jié)束了,米亞終于得以喘了一口氣。</br> “你不上去休息嗎?”金芝荷,一個帶著眼鏡的銀發(fā)老太太問米亞。</br> “不了,我準備趁著現(xiàn)在還有勇氣,去賭場里面轉(zhuǎn)一圈兒,明天早上就飛回韓國。”米亞搖頭。</br> 她沒打算在拉斯維加斯待太長的時間,一個晚上就足夠了,反正也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br>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幌子大的有點兒出乎她的意料之外。</br> “Allin.”米亞微笑著推出了自己所有的籌碼。</br> 估計這次之后她就要登上拉斯維加斯賭場的拒入黑名單了,算牌這種事情,真是好用啊。</br> 莊家跟發(fā)牌的荷官對視了一眼,翻開了自己的牌面。</br> 要是再這么繼續(xù)輸下去的話,他們就要請這位小姐離開這張賭桌,到二樓的包間去別的賭局了,一樓實在是不適合她。</br> 不過他們并沒有用到這種手段,米亞很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而且她本來的目的也不是贏多少錢,只不過剛剛算牌算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有點兒停不下來而已。</br> 現(xiàn)在眼看著自己快要被請出去了,立馬收了籌碼走人。</br> “咦?”米亞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角落里面的一臺老虎機。</br> 她想起來了之前大家在巴士上面討論這家賭場的老虎機已經(jīng)有二十年沒有開過大獎了,成為了這里的一個噱頭,也不知道這次有沒有誰幸運的能夠拿走這筆獎金的事情。</br> 當時她還覺得這種騙人賭博的把戲挺無聊的,二十年沒有開獎,想都知道有問題啊!只不過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來這臺機器上面繼續(xù)賭運氣而已,怎么可能讓人把大獎拿走?</br> “不知道我的歐氣有沒有影響到這里——”米亞哈哈一笑,順手把幾個作為紀念兼證物的籌碼塞進了機器里面,然后就見到她只操作了一下的機器瘋狂尖叫,然后嘩啦啦的吐出了一堆的籌碼。</br> “???”米亞滿臉呆滯,她那神奇的歐氣真的影響到了這騙人的玩意兒?</br> “!!!”周圍的一堆人也圍了過來,紛紛上帝魔鬼各種信仰的尖叫了起來。</br> “?!”賭場的人也目瞪口呆,這臺老虎機就是純粹的放在這里作為噱頭吸引人,早就被設置成為了不可能開獎,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問題?</br>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現(xiàn)在發(fā)生了,眾目睽睽之下他們難道還能賴掉這筆賬嗎?</br>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br> 已經(jīng)有人打電話給了記者,告知了這臺老虎機開獎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幾分鐘就會有一群人堵在這里!</br> ‘所以你只是投了幾個籌碼,就中了大獎?’樸姬南對此也是很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br> ‘對,我也沒有想到。當時只是想著要出去散散心,就在好心的哥哥的幫助下跟著一個旅行團一起去了拉斯維加斯,本來是只打算看看的,也沒有換多少籌碼,但是沒有想到最后會中大獎。’米亞打著手勢,向樸姬南解釋道。</br> 雖然很意外,但是這個結(jié)果比之前她計劃的在拉斯維加斯贏錢的還要好啊!</br> ‘呀,你這孩子,居然敢跑到賭場去!’然而樸姬南果然不愧是能夠在平均干不過半年的金家大宅中連續(xù)做了三年的強人,反應過來之后一巴掌拍在米亞的手臂上。</br> “啊——”米亞叫了一聲,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遭受到這種待遇。</br> ‘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樸姬南比劃著,拉斯維加斯那種地方,平時只是在新聞上面看到就夠讓人害怕的了,她女兒怎么敢跑到那種地方去?</br>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當時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去那里的,以后不會了!’米亞趕緊比劃著表示下不為例。</br> 她不想要挨打了。</br> ‘而且我們現(xiàn)在有錢了,就可以把之前欠下的債務都給還上,媽媽不用再工作的那么辛苦,我也能去多參加一些補習班,或者是直接請家教,也許能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呢。’她努力的把話題拉向好的方面。</br> 之前車恩尚的父親生病住院的時候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到現(xiàn)在還沒有還清呢。而且借錢給他們的人也生活的并不輕松,早早還上這筆債務對大家都好。</br> 另外就是樸姬南,她很辛苦的養(yǎng)大了兩個女兒,現(xiàn)在還在別人家做保姆,聽說還是脾氣不怎么樣的主家,能夠脫身就早點兒脫身吧。</br> 最后就是學業(yè)的問題。</br> 拜韓國的教育資源分配不均所賜,車恩尚之前這種成績在那種頂級的私立高中當中恐怕連前一百名都排不進去,更不用說還有大學面試這一關。而她自己本身,雖然惡補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文化差異跟長時間的沒有接觸高中課業(yè)還是讓她對現(xiàn)狀十分擔憂,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找個好的補習班,或者優(yōu)秀的家庭教師是十分必要的事情。</br> 樸姬南看著米亞比劃的手勢,沉默良久,突然流下了眼淚,一把抱住了他。</br> 她的女兒是多么的不容易啊,小小年紀就要打好幾分工不說,就連在國外中了大獎最先想到的事情也是要還清楚家里面的債務。</br> ‘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亂花錢!’她松開米亞之后,拍了她一下,‘我現(xiàn)在工作的雇主很好,不嫌棄我不能說話,事情也少,還能賺一筆工資,為什么要辭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