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表演預熱
盛明稚不是沒想過這個場景。</br> 因為他覺得他還挺了解陸嘉延的。</br> 自從那天晚上,在陸嘉延懷里哭過一次之后。</br> 他這段時間都莫名其妙有種預感,陸嘉延可能會做什么,很大概率是關(guān)于小提琴的。</br> 只是跟自己腦補了千百遍的場景不同。</br> 真的發(fā)生在眼前時,比想象中的更讓他,想哭。</br> 盛明稚試著把手放在琴弦上,連心跳都共震了。</br> 然后他拿起,發(fā)現(xiàn)是一把專門定制過的小提琴。</br> 更加貼合他的拉琴習慣,盛明稚絲毫不懷疑陸嘉延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他小時候參加的比賽還挺多的,只要他想知道,總能了解到。</br> 陸嘉延沒等到盛明稚的回答,但也不急,耐心地繼續(xù):“要試試嗎?”</br> 盛明稚像是回過神,搖搖頭。</br> 但他怕陸嘉延以為他搖頭的意思是不愿意回到舞臺。</br> 連忙道:“需要調(diào)音,在餐廳里不方便。”</br> 這么安靜,他跑這兒試琴。</br> 太尷尬了吧!</br> 會被路人當成喜歡裝逼的神經(jīng)病的。</br> 小盛老師絕不可以丟這個面子。</br> 話雖然這么說,但他卻抱著小提琴沒松手。</br> 不知道怎么,本來想哭的情緒已經(jīng)收斂了不少,結(jié)果轉(zhuǎn)過身,抬眼看到陸嘉延時,那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卷土重來。</br> 只是當著人面哭也太丟人了。</br> 盛明稚連忙低頭,結(jié)果一想,惹他哭的還不是陸嘉延?!誰惹哭誰負責!</br> 于是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在陸嘉延面前停下腳步。</br> 光潔的額頭抵著男人的肩膀,像小動物撒嬌。</br> 無需多言。</br> 是否愿不愿意重回舞臺,這一刻,盛明稚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br> 他從來沒有一秒鐘忘記過他的舞臺。</br> 下一秒,陸嘉延就順勢抱住了他。</br> 盛明稚這才覺得委屈決堤,悶聲道:“都怪你。”</br> 說話聲音的都帶著哭腔。</br> 陸嘉延笑道:“怎么收了禮物還哭呢,不喜歡嗎?”</br> 那也不是不喜歡。</br> 盛明稚憋了半天,倔強解釋:“這是感動的淚水。你懂不懂啊,土男人,真破壞氣氛。”</br> 陸嘉延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問道:“是哪一件禮物讓你這么感動?”</br> 盛明稚:?</br> 你他媽不就送了我一個小提琴嗎?你還想當場碰瓷了?</br> 過了一會兒,盛明稚忽然反應過來。</br> 陸嘉延剛才好像是說過,什么小提琴的價格沒有別墅跑車高,所以還有一個附加禮物,就是他自己。</br> 哦。</br> 他自己。</br> 盛明稚默默推開陸嘉延,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不會以為是你自己吧?”</br> 陸嘉延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看著他,自戀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br> 盛明稚:……</br> 他要收回他剛才很感動的情緒!</br> 被陸嘉延一鬧,盛明稚感覺那種淡淡地尷尬消失了。</br> 重新拿起小提琴,就像是與一個闊別多年的好友再相遇一般。</br> 雖然中間有很多遺憾,但是迎來了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br> 回家的路上,盛明稚還對這把定制的小提琴愛不釋手。</br> 雖然已經(jīng)很克制了,但時不時也要拿出來看一下,不是稍微調(diào)一下音,就是擰一下琴弓。</br> 陸嘉延雖然沒說這把小提琴的定制價格,但幾百萬肯定有。</br> 盛明稚擁有很多昂貴的東西,別說幾百萬,就是幾千萬的跑車,上億的游艇也是尋常,但不知道為什么,對這架小提琴卻寶貝非常。</br> 稱得上是輕拿輕放,小心謹慎了。</br> 陸嘉延看他那樣,覺得怪可愛,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不肯放下。</br> 又怕說出來,盛明稚惱羞成怒。</br> 他洗漱完畢,盛明稚的新鮮勁還沒過。</br> 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穿著一件淺灰色帶暗紋的絲綢睡衣,頭發(fā)烏黑,皮膚雪白,月色下如同一張畫報。</br> 陸嘉延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似乎在給小提琴上松香。</br>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br> 聽到陸嘉延的動靜之后,盛明稚轉(zhuǎn)過頭。</br> 下一秒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特大秘密,又仿佛抓住了陸嘉延的小辮子,舉著小提琴,指著琴背上面一行很小很小的刻字。</br> “你在我琴上亂刻字!”</br> 陸嘉延死不承認:“沒有吧。”</br> 盛明稚一個字一個字指給他看,理直氣壯,證據(jù)確鑿:“L、J、Y。”</br> 琴背上確實有幾個英文字符縮寫。</br> 在“LJY”之前,還有“S.MZ”。</br> 媽的。</br> 老不正經(jīng)的。</br> 刻他的名字縮寫就算了。</br> 刻自己的算什么?!</br> 盛明稚呵呵冷笑:“這是什么?”</br> 一副鐵證如山的模樣。</br> 滿臉都寫著“看吧看吧被我抓到了你的小心思了吧就有這么愛我嗎所以現(xiàn)在趕緊承認很愛我快點快點說超愛我”。</br> 老男人真幼稚,還搞這種情侶名縮寫。</br> 陸嘉延隨口道:“辣椒油。可能是辣椒油的縮寫?”</br> 盛明稚:“……”</br> 這突如其來的諧音梗冷笑話直接讓盛明稚笑到破防。</br> 關(guān)鍵是陸嘉延說著話的時候還一本正經(jīng),仿佛真有這么回事兒一樣。</br> 笑夠了,他才趴在陸嘉延的背上,嘀咕:“土死了你。怎么不干脆在兩個名字之間再畫一個愛心?”</br> “然后再用一把箭穿在一起?”陸嘉延頓了下,舉一反三,土味加倍,很自然地點點頭:“建議不錯,下次采納。”</br> ……</br> 救命,那他會再一次放棄拉小提琴!</br> 不過,看在陸嘉延這一次送禮送的這么符合小盛老師心意的份上,他懶得理陸嘉延幼稚的抬杠。</br> 當天晚上,盛明稚難得在床事上主動一回,累得腰都快斷了。</br> 夏末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泛起涼意,后半夜下了一場小雨,直到天明,西山壹號的夜燈才緩緩熄滅。</br> -</br> 縱欲的后果就是隔天想要爬起來練琴,結(jié)果完全失敗。</br> 等盛明稚真正開始復健練習,已經(jīng)是隔了一天。</br> 原以為這么多年沒有拉過小提琴,自己可能會有些生疏。</br> 盛明稚甚至都做好了去大興安嶺面試伐木工人崗位的準備。</br> 可是等他將小提琴架起時,身體似乎都被它喚醒。</br> 如同本能一般,幾乎不用任何指導,音樂就從指尖流淌出來。</br> 沈苓在一旁聽著,驚呆了。</br> 一曲結(jié)束。</br> 盛明稚有點緊張,捏了捏拳,聲線顫抖:“怎么樣?”</br> “我草?”沈苓從震驚中回過神:“你確定你有好多年沒拉了?”</br> 盛明稚一副“你這不是說廢話嗎”的表情看著她。</br> 沈苓摸了摸鼻尖:“可能我是外行的緣故,我覺得聽起來,跟我在網(wǎng)上聽到的原版差不多啊。”</br> 她趕緊補充:“我覺得你比我那個教小提琴的音樂老師拉的好,真的,不是拍馬屁的!是真的真的很好!你要不信我你找其他人來聽聽。我說明稚,你是不是有點兒這個拉小提琴的天賦啊?”</br> 沈苓不是第一個說他有天賦的人。</br> 第一個說盛明稚有天賦的是他的小學音樂老師。</br> 盛明稚對自己拉琴的天賦還是有幾分自信的。</br> 沈苓說完,他心里就默默松了口氣,有些如釋重負。</br> “是吧。可能吧。”</br> 他覺得自己拉的還挺好的。</br> 事實證明,沈苓夸他有天賦這件事絕不是虛言。</br> 短短半個月,盛明稚就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起來。</br> 原先請來幫助他復健的小提琴老師很快就覺得有些吃力。</br> 盛明稚幾乎是一點就通,又勤加練習,學琴快,聽音準,很具有個人風格,說是練習更像是享受,水平遠在他之上。</br> 換句話來說,他教不動了。</br> 臨走時,感慨了一句:</br> “明稚的天賦很難得,很多人努力一輩子或許都達不到這個水平。”</br> 夸得盛明稚覺得過于浮夸。</br> 搞得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陸嘉延給這個老師塞錢了。</br> 當然,老師也說過,如果當年一直堅持學琴,現(xiàn)在的造詣已經(jīng)不可想象。</br> 一句話,說得盛明稚跟陸嘉延同時沉默下來。</br> 他們都知道,老師口中的“當年”,或許就是盛明稚原本應該擁有的未來。</br> 可是那個未來,沒有陸嘉延。</br> 過了很久,盛明稚覺得這個沉默難以忍受。</br> 他放下小提琴,默默地開口:“其實,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br> 陸嘉延的視線飄過來。</br> 盛明稚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有點失落,頓時緊張起來,說話也有點磕巴,靠在他肩上嘟囔:“我真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我現(xiàn)在多有錢啊,還不用自己打工掙錢。要是沒回盛家沒遇見你,現(xiàn)在說不定還在國外辛辛苦苦表演呢,我才不干那辛苦活,我就喜歡躺著收錢!”</br> 陸嘉延見他笨拙的安慰,心里也生不出什么傷感。</br> 只是那份后怕的情緒還在回蕩,如果當年盛明稚真的沒有回盛家……</br> 這種未來他想都不敢想。</br> 盛明稚小聲bb,用力的戳他的下巴,警告他:“所以你得特別珍惜我你知道嗎,現(xiàn)在小盛老師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條咸魚了,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就離家出走去國外開音樂會,就你這種充滿銅臭的資本家以后肯定高攀不起我這個大藝術(shù)家了,知道嗎!”</br> 毫無震懾力的威脅,更像是撒嬌。</br> “那怎么辦。”陸嘉延輕笑:“為了追小盛老師,我只好把小盛老師開的每一場音樂會都包場了。”</br> 然后玩味地繼續(xù):“爭取早日讓小盛老師也染上資本家的銅臭味。”</br> 好惡臭的資本家!</br> 盛明稚戲癮大發(fā),雙手抱臂:“你休想。我不是那種給錢就屈服的男人。”</br> 想了想,理直氣壯道:“除非你給得太多了!”</br> 陸嘉延攬住他的腰,輕輕一抱,盛明稚就跌坐在他懷中。</br> 男人曖昧道:“那小盛老師覺得多少合適?”</br> 小盛老師還在苦思冥想。</br> 就感覺某個東西很有存在感的抵著他。</br> 盛明稚頓了下,與陸嘉延的視線撞在一起。</br> 對方桃花眼中欲望沉沉,聲音低了些,調(diào)情一般開口:“這個大小,合適嗎?”</br> ……</br> ……</br> 盛明稚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純情了。</br> 居然瞬間秒懂。</br> 脖子紅了一片。</br> 小盛老師“哦”了一聲,忍著羞恥開口:“勉勉強強。”</br> 嘴硬的后果就是被欺負慘了。</br> 早知道盛明稚就不說什么勉勉強強了,他還以為陸嘉延這么有內(nèi)涵的一個人,會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不在乎這方面的對比呢。</br> 結(jié)果還是很在乎!</br> 還非要逼他承認他很大。</br> 請問這種東西有什么好在意的!</br> 你是小學生嗎,難道我說小它就真的會小一點嗎,還不是撐的他要死!</br>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前運動時說到了盛明稚要是沒回盛家會有什么樣的未來。</br> 他沉沉睡過去之后,還真的夜有所夢。</br> 夢見自己依然叫宋昱樹,十二歲那年沒有被認回盛家。</br> 那天他參加了國內(nèi)一個非常重要的比賽,沒過多長時間便拿到了意料中的冠軍,就這么扶搖直上,他的天賦被越來越多人知道。</br> 后來他在國際比賽上完成了自己的首秀,罕見的天賦讓他頓時名聲鵲起,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小提琴手。</br> 前半段的夢境內(nèi)容都很正常。</br> 后半段就開始變得離奇起來。</br> 盛明稚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在瑞士日內(nèi)瓦維多利亞音樂廳完成了最后一場世界巡演,同時在這里遇到了一名中國年輕的資本家陸嘉延。</br> 夢里他好像又認識陸嘉延,又不認識陸嘉延,相遇之后,對方很快就向他表達了好感,展開了追求。</br> 畫風就是從這里開始變得離譜起來的。</br> 因為追求的內(nèi)容幾乎全都要打上馬賽克,根本就播不出來,完完全全是一場旖旎的春.夢。</br> 直到早上醒來,盛明稚都還沉浸在那個瘋狂的夢里。</br> 夢里陸嘉延這個狗男人真是玩出花來了,就沒有他不敢亂來的地方,甚至在音樂廳的鋼琴上……</br> 一想起來,盛明稚就臉紅心跳。</br> 特別是做了春.夢之后,醒來還看見自己的春.夢對象就睡在一邊。</br> 不是一般的刺激。</br> 不過,他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在夢里才剛滿十八歲吧?</br> 靠,這個狗男人!</br> 陸嘉延被盛明稚一口咬醒,還有些不解,睜著一只眼,“嗯?”了一聲,表示疑惑。</br> 鎖骨上還有小祖宗剛才咬的牙印,下口還挺重。</br> “怎么了?”</br> “沒怎么。”盛明稚冷冷道:“你剛才在夢里得罪我了,給我道歉。”</br> 陸嘉延:……?</br> 就,飛來橫禍。</br> -</br> 到了十一月份,《練習生出道戰(zhàn)》第二期也到了收官的日子。</br> 陸嘉延倒是一直記得盛明稚的舞臺表演,在《練習生》決賽成團夜的策劃送上來時,特意提了一句盛明稚的表演節(jié)目。</br> 禾木高層聽得心驚膽戰(zhàn)。</br> 當初盛明稚來參加節(jié)目時,雖然是打著助演嘉賓的名頭,但是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要助演的意思。</br> 禾木就當哄領(lǐng)導開心,領(lǐng)導不發(fā)話哪敢擅自安排他。</br> 所以全程給足了盛明稚鏡頭,又沒為難他去助演任何一名選手。</br> 正好前段時間禾木在林溪的事情上沒處理好,已經(jīng)得罪了盛明稚。</br> 高層一直到不到什么辦法補救,結(jié)果仿佛連上天都在幫他們,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br> ——盛明稚居然愿意表演節(jié)目了。</br> 摔過一次的禾木拍起馬屁來只會比從前更加用力。</br> 所以,對待盛明稚的這次節(jié)目安排,是十二分的用心。</br> 領(lǐng)了陸嘉延的令之后,回去就加了三天班,同步了所有進度,寫了一份史無前例的完美策劃案來。</br> 戰(zhàn)戰(zhàn)兢兢遞給陸嘉延看——事關(guān)盛明稚,禾木不敢自己拿主意,全都是老板親自過目點頭的。</br> 不過老板對“老板娘”是真的上心。</br> 不管多忙,凡是和盛明稚相關(guān)的都親力親為。</br> 禾木高層——乃至盛嘉的高層都不止偷偷一次討論過自家老板簡直是個老婆奴。</br> 最后敲定下來的是一個較為保守的方案。</br> 盛明稚作為助演嘉賓,即將與《練習生出道戰(zhàn)》目前C位練習生康星共同完成成團夜決賽舞臺。</br> 既不會喧賓奪主,又有足夠多的曝光。</br> 選曲的方向目前有五首,以盛明稚的最后決策為準。</br> 表演形式是小提琴加舞蹈,主題是古典樂與流行舞的碰撞。</br> 康星的舞蹈底子很強,這方面完全沒問題,剩下的就是盛明稚的小提琴選曲。</br> 拿到方案的時候,禾木那邊給出了五個版本的古典樂改編。</br> 盛明稚在錄音室聽完,負責這個節(jié)目的策劃小心翼翼問道:“盛老師覺得怎么樣?”</br> 盛老師覺得一般般.jpg</br> ……改編的中規(guī)中矩吧。</br> 盛明稚聽完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個。</br> 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抬頭示意康星。</br> “你怎么看?”</br> 康星:“我都行。舞蹈的可塑性強,這幾首的感覺都不錯,我個人比較偏向卡門幻想曲的改編,因為我對它的故事還挺感興趣的。”</br> 盛明稚覺得卡門的幻想曲也不錯,可這首曲子已經(jīng)有了原本的故事。</br> 他更想用音樂去表達一個全新的,屬于他自己創(chuàng)造的故事。</br> “選曲只有這五首嗎?”盛明稚問策劃。</br> “是的。不過您有更好的也可以,我們這邊主要還是配合您的一個想法。”</br> 盛明稚天生就比較習慣人家順從他,所以自然地點點頭。</br> 道:“這些改編暫時都不用,我自己來改。”</br> 策劃和康星一起愣住。</br> 自己改編作曲?</br> 這也太冒險了!</br> 萬一改編不好怎么辦?</br> 盛明稚似乎注意到了沉默:“有問題嗎。”</br> 策劃搖頭:“沒問題。”</br> 康星聽罷,欲言又止。</br> 他雖然現(xiàn)在是C位,可是成團夜的決賽表演對他來說也是重中之重,演出失敗翻車了,他找誰負責?</br> 對方是盛嘉老總的愛人,參加比賽就跟玩兒似的。</br> 但自己的前程可都搭在這一場了……</br> 只是,他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br> 人家有權(quán)有勢的,他說什么都沒用。</br> 康星回到宿舍之后,越想越有點擔心。</br> 甚至開始有點后悔跟盛明稚合作了,當時答應的那么快,其實也有討好高層的意思。</br> 誰知道盛明稚這么不按套路出牌。</br> 就算是想表現(xiàn)自己,也不用搭上他的前程吧。</br> 康星憂心忡忡,摸出備用手機,跟自己女朋友吐槽了一下這事兒。</br> 原本吐槽完,發(fā)泄過,心情好了就算了。</br> 結(jié)果沒想到這段聊天記錄不知道怎么被泄露出去。</br> 第二天一早起來,豆瓣某個內(nèi)娛選秀吃瓜小組首頁,突然冒出了一個一千多樓的新帖,剛飄紅:</br> -我擦,吃了個大瓜!!保真!!我閨蜜有個朋友是練習生出道戰(zhàn)的內(nèi)圍,聽說這次成團夜決賽A組表演節(jié)目是小提琴加舞蹈,我盲猜一下,不會是盛明稚跟康星吧??救命救命??我是真的會大喊救命的程度!!</br> 一瞬間,小組的討論度就炸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