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荊益換新天,魯肅入蜀
犯人大約有三萬人,婦女已經(jīng)被帶到其他地方,分發(fā)給功臣將士,買賣給富商,許多沒媳婦的光棍,也拿出辛苦積攢,甚至借錢,買了幾個丑的回家,好歹能用。
剩下的留到官方j(luò)i館,各有去處。
犯人們臉sè蒼白,經(jīng)過十天批斗,一個月關(guān)押,幾人sè,嚴老爺子,申耽申儀兄弟,前主簿嚴茂,中郎將吳懿等首犯在最前排。
一些當初跟著嚴茂下城的官員,現(xiàn)在都憎恨地看著嚴茂,悔斷肝腸,不明白當初自己為什么瞎了眼,要去投靠叛軍
再看看高臺上的張松許靖,看看人家現(xiàn)在多威風(fēng),多陽光四shè,自己當時是吃錯藥了嗎?竟然反叛益州屠夫。
王累上前宣讀告文,從襄陽黃月英那篇告文成功帶起百姓情緒之后,川軍的告文就換樣子了,再也不追求文墨,寫的通俗易懂,并且喜歡舉例子,引起百姓共鳴。
王累大聲宣讀著世族的種種罪狀,從田間地頭的欺善豪奪,到朝堂的官場舞弊,貪墨不法,樣樣都是百姓最憎恨的,舉出一兩個典型例子,立刻引起百姓大聲聲討。
劉璋靜靜地聽著,這一次,劉璋沒有感覺到絲毫痛苦,腦海中全是黃玥痛苦掙扎的畫面
黃玥就是因為這場叛亂才導(dǎo)致早產(chǎn)的,現(xiàn)在自己不得不在孩子和母親中間做抉擇,也是這些人逼的。
劉璋對這些人的恨意早已澎湃。
“如上種種,瀝瀝驚心,特此宣布判決。
劉瑁,皇室后裔,卻帶頭叛亂,篡奪權(quán)力,嚴家族長嚴通,縱容嚴族橫行鄉(xiāng)里。種種不法,煽動叛亂,申耽伙同眉山犯人進犯成都,妄圖顛覆政,陷百姓于水火,三人當屬首惡,處以五馬分尸之刑?!?br/>
神情漠然的劉瑁。八十歲的嚴通,以及臉sè灰敗的申耽被士兵拖出來,被壓上平臺,當頸項和四肢連上鐵鏈時,嚴通臉上瞬間蒼白。
“殺了他,殺了這條老狗?!?br/>
“嚴剝皮,你也有今天。”
不同于以前,這次抓捕世族,百姓完全參與進來。早已融入角sè,個個對世族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再加上剛才那一篇煽動xing的告文。
這些百姓早已磨碎了牙,對著這些壓制他們出仕。剝奪他們出人頭地權(quán)力,又平時仗勢欺人,不可一世的人,恨不得上去啃幾口肉。
五馬分尸本來不是分活人。而是拉扯死尸,但是劉璋把這個改了,劉璋可不相信什么身體不全不能往生的說法。就是要讓所有人看到叛亂的下場,讓人人驚懼,以后誰再想叛亂,哪怕勝券在握,也不得不好生掂量。
既然殘忍的名聲已經(jīng)落下,那索xing殘忍到底。
行刑官劍一舉,號聲吹響。
十五匹馬被騎士催動,狂奔起來。
“咔嚓?!?br/>
嚴通的手干率先被扯飛,如枯樹被黑熊扯成兩段,齊肩留下血管殘肉絲絲相連,鮮血飛濺,嚴通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接著頭顱也被扯飛,鮮血濺起幾米高,刑場瞬間被鮮血染紅。
許多犯人看到這一幕,當場暈厥過去。
刑場上,三人的身體相繼被扯開,慘叫不絕,周圍觀看的士紳,黃家,吳家,金家,尹家族長與長老,都忍不住捂著胸口,冷汗直冒。
黃家慶幸有一個黃權(quán)在朝中為官,力勸他們不要反叛,吳家慶幸有一個吳班,而且族中子弟大多開明,接受了商業(yè)轉(zhuǎn)型,尹家和金家是慶幸子弟尹柏和金胖子在劉璋回來前投降,要不然,兩個大族就此飛灰湮滅。
百姓們對嚴通和申耽被重刑,雖然也不敢直視,可是心里卻覺得大人心,只是對劉瑁被處決頗為不解。
百姓有一個心理,對于直接壓迫自己的人,都恨之入骨,可是等級高太多,就會覺得壓迫理所當然,而劉瑁的身份顯然就是高太多這類人。
劉瑁不但是天子皇叔,還是蜀候的兄長,論如何都不該判處死刑,加不可能被判處五馬分尸,滿門被誅的刑法。
如果這次叛亂,劉瑁全身而退,百姓不會有絲毫怨念,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但是現(xiàn)在看到劉瑁也被處決,眾人心中的驚懼,甚至超過了五馬分尸的殘酷刑法,所有人都明白了,誰要敢反叛劉璋,阻礙劉璋完成大業(yè),劉璋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劉璋靜靜地聽著刑場的慘叫,直到所有聲音停止,忽然感覺一只小手搭在了大腿上,顫抖。
劉璋睜開眼,是劉循。
劉璋微微笑道:“循兒,害怕嗎?”
劉循點點頭,搭在劉璋大腿上的手顫抖不止。
“循兒?!眲㈣翱粗鴦⒀骸拔衣犝f,成都叛亂時,叛軍大軍圍城,眼看就要不保,你卻很冷靜堅強,不但勸了周不疑相助,還親自登上城樓鼓舞兵士士氣,慰問傷員,那時候那么危急死那么多人都不害怕,現(xiàn)在害怕什么?”
劉循搖搖頭,臉sè有些白,沒說話,眼睛只盯著劉瑁被處決的方向,劉瑁頭顱,兩手,和左腿已經(jīng)被扯下,右腿和軀干連在一起,被放緩的馬匹緩緩?fù)闲?,周圍全是鮮血,劉循嘴唇顫抖著。
劉璋輕輕搖搖頭,心里嘆了口氣,這次帶劉循來看刑場,就是要讓自己這個兒子變得鐵血起來,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太心軟了。
如果自己提前離開了,他能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嗎?
劉璋有些擔心。
“官員嚴茂,煽動官員反叛,申耽之弟申儀,叛軍之首,各叛亂大族族長,罪行累累,處以凌遲之刑?!?br/>
嚴茂等人被拖了上來,一些老族長還沒上臺就暈了過去,被利刀刮肉,生生痛醒,刑場一片慘叫之聲。
然后是所有叛軍,包括家丁仆役和盲從百姓。以及各世家大族牽連的世家子弟,三萬余人被全部處決,刑場上全是鮮血和人頭,夏風(fēng)一吹,一片蒼涼。
巫師踏上神臺,祭告鬼神,并請劉璋上臺祝詞。
劉璋攜劍。在眾親兵簇擁下,一步步踏上高臺,拔出寶劍,仰天高舉:“吾,漢天子皇叔,益州牧,大將軍,蜀候劉璋,敬告蒼穹。恪慎天鑒,上至神靈,下至鬼神,吾誓殺盡所有宵小,還大漢百姓朗朗乾坤。”
“主公萬歲?!贝ㄜ姳妼⑹颗e矛高呼。聲震長野。
“皇叔萬歲?!睌?shù)萬百姓一齊伏拜。
張任黃權(quán)向劉璋拜道:“我等誓死效忠主公,終生不渝。”
魏延王甫秦宓許靖等人跟著拱手而拜:“誓死效忠,終生不渝?!?br/>
劉璋提劍走下高臺,黃權(quán)轉(zhuǎn)身對百姓放聲喊道:“百姓們都起來吧。從此以后,壓迫你們的人就再也不存在了,在皇叔領(lǐng)袖下。你們可以憑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
想當官的,就認真學(xué)習(xí)識文斷字,讀史書chun秋。四科舉仕為你們公平開放,現(xiàn)在益州已經(jīng)有三百余普通百姓通過這條途徑獲得官職。
想當將軍,既可以參加四科舉仕,也可以直接當兵,不管你是世族子弟,是平民百姓,是蠻人胡人,只要效忠皇叔,就可建功立業(yè),青史留名。
有一技之長的,醫(yī)館,匠人房,作坊高級工人,都為你們敞開,你們可以憑自己的本事獲得一席之地,不但可以發(fā)家致富,還可以封官拜爵,地位與牧府官員同等。
想發(fā)財?shù)?,荊益二州商業(yè)模式已經(jīng)形成,你們可以從作坊進貨,成為普通販賣商人,也可以自開作坊,甚至自開匠人房,都是盈利的好渠道,不過,得有商業(yè)頭腦,虧本別賴我黃權(quán)?!?br/>
“呵呵呵。”黃權(quán)的話引起一陣笑聲。
刑場上鮮血流淌,百姓聽得黃權(quán)的話大受鼓舞,都對未來充滿信心。
就算沒有一技之長,不想經(jīng)商,也不是當官為將的料的人,至少有了自己的田地,比以前有世族盤剝時,繳納的稅賦要少了太多,在成都平原這塊沃土上,養(yǎng)活家人是不成問題的。
劉璋走下高臺,百姓全體再次下拜:“皇叔赤帝轉(zhuǎn)世,天命封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在益州處決犯人的同一天,江州,巴西,漢中,上庸,荊州的長沙,襄陽,樊城,數(shù)萬叛軍和鄧家,申家,楊家,蔡家等數(shù)十個家族被屠戮一空,總計近二十萬人。
江陵大水存活的世族,任的荊州牧樊梨香沒有放過,在念了對黃月英的懲處令后,樊梨香將大水的一半責(zé)任推到了江陵叛亂世族身上,那些已經(jīng)家產(chǎn)淹沒洪水的世族,被抓出來,全部殺絕。
連同大水淹死的世族在內(nèi),總計殺人在二十五萬以上,婦女被抓十余萬,全部充作奴婢,用于賞賜和買賣。
再加上叛亂直接死亡和江陵大水死亡的百姓,荊益二州此次總共損失超過四十萬人,二十余萬人家可歸,占荊益總?cè)丝诩s六分之一,劉璋的勢力徹底傷筋動骨。
而在同時,世族這個利益階層,在鬼節(jié)這一天,完全消失在了荊益二州,迎接荊益的是百姓,商人,軍人組成的群體,在廢墟中慢慢成形。
百姓聲音震耳yu聾,直透耳膜,百姓自動讓開一條道,劉璋帶著兵馬穿過人群,向成都疾馳而去。
“玥兒,千萬不能有事?!?br/>
劉璋想著,打了一鞭馬臀,后面百姓的呼聲漸行漸遠。
劉璋一路騎到了牧府之外,將馬鞭甩給親兵奔了進去,抬首就看見黃玥的房門外圍著家丁丫環(huán)和醫(yī)生,一個個神情黯然。
劉璋心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時張仲景走出來,劉璋急忙上前道:“張先生,怎么樣了,玥兒怎么樣了,孩子怎么樣了?”
“唉。”張仲景嘆息一聲。
劉璋心頓時涼如冰闕。
“唉,夫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只是……”張仲景加了一句。
夫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劉璋頓時一喜,接著皺眉道:“只是什么?”
這時產(chǎn)婆抱著一個布包走了出來,里面正是自己的孩子,劉璋上前一看,孩子看起來倒是很乖,不哭不鬧,就是身形很小,不像健康孩子。
張仲景上前道:“夫人懷孕期間動了胎氣,孩子好不容易生下來,但是這孩子體重只有四斤不到,身形也遠小于其他孩子,恐怕以后身體虛弱,不但容易生病,還容易夭折,請大人做好思想準備?!?br/>
劉璋將孩子接過來抱著,是個男孩,看著五官還很可愛,只是確實好輕,劉璋忍不住心口一酸,抬起頭道:“張先生,辛苦你了,只要玥兒和孩子保住就是萬幸,你和產(chǎn)婆們下去領(lǐng)些錢吧?!?br/>
張仲景嘆息一聲搖搖頭,和產(chǎn)婆們一起下去了。
天黑下來,劉璋抱著孩子進入屋內(nèi),丫環(huán)們已經(jīng)收拾了屋子,早已請好的nǎi媽站在一旁,劉璋正要將孩子交給nǎi媽,黃玥蒼白的面容笑了一下,對劉璋道:“夫君,給我看看孩子。”
劉璋將孩子抱過去,黃玥讓出一個身位,孩子放在床上,黃玥笑著看著孩子,伸出手指,輕輕逗弄著孩子粉嫩的面頰,突然臉sè一苦,一滴淚水滑下來。
“對不起,夫君,都是玥兒不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讓他生下來就身體這么弱,以后還不知要受多少苦……”
黃玥說著淚水一顆一顆滾下來,滴在床上,劉璋輕輕撥弄著黃玥額前汗?jié)竦男惆l(fā),柔聲道:“沒什么,只要你和孩子沒事就好,就算身體弱,你夫君可是大富大貴之家,就算吃補藥也補出一個胖小子來,別擔心了啊。”
黃玥擦了一把淚水,還是忍不住繼續(xù)流淚,她已經(jīng)聽丫環(huán)說了,劉璋早上離開的時候,張仲景問若只能保住一個,劉璋保誰,劉璋說了保住自己,丫環(huán)們都羨慕自己。
自己也好感動,可是夫君對自己這么好,自己卻生出這樣一個不健康的孩子,以后怎么跟隨劉璋征戰(zhàn)沙場,這樣的孩子,不但不能成為助力,反而是一個拖累,黃玥覺得自己好沒用。
“好了,別哭了?!眲㈣靶πΦ溃骸矮h兒,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我們都希望孩子健健康康,以后就叫劉康,好不好?!?br/>
黃玥點了點頭。
這時,黃權(quán)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虛弱的妹妹,皺了皺眉,心里嘆口氣,勉強正sè,轉(zhuǎn)對劉璋道:“主公,江東魯肅來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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