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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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海濤表明了身份,然后問道:“張明和張亮最近回來沒有?”一家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沒有!”過了好一會,張明的爸爸問道:“公安同志,他們犯了什么錯啊?”段海濤淡淡的說:“涉嫌殺人!”老人險些嚇趴下,半晌才說:“公安同志,不可能啊,這兩個孩子雖然平時不聽話,可是也不敢殺人啊,是不是弄錯了?”段海濤微微一笑說:“我們找他們就是為了弄清楚他們到底有沒有殺人,老人家,他們到底回來過沒有?”老人家已經(jīng)老淚縱橫,哭天搶地的道:“他們真的沒有回來過,這兩個天殺的畜生!”問話的過程中,段海濤發(fā)現(xiàn),張明的老婆低著頭不說話,而張亮的老婆眼睛不停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長期的審訊經(jīng)驗告訴他,這兩個女人有問題。于是他決定單獨訊問這兩個女人。
別人都被帶走了,屋里只剩下兩個女人,段海濤和小王。段海濤淡淡的說:“大道理咱們也不說了,如果你們不說實話,就是與他們一個罪,就是說等將來抓到他們,他們要是真的殺了人,你們也是死罪!”張亮老婆撲通就跪下了:“公安同志,那天殺的給家里寄了一次錢,可他真的沒有回來過啊!”段海濤點了點頭,轉(zhuǎn)向張明媳婦,張明媳婦淡淡的說:“他沒有回來過也沒有寄過錢!”接下來無論段海濤和小王如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甚至威脅,也問不出什么了。對兩個女人又不能用強,二人只能暫時收工。
寄錢的地址查到了,是山西太原市,可是也只能查到是從哪個郵政所發(fā)出的,范圍還是太大。已經(jīng)給太原市公安局發(fā)了協(xié)查通報,通緝令也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張明張亮家也被24小時監(jiān)控了,可是幾天過去了,依然毫無消息,段海濤有些坐不住了。正在這時,負責(zé)監(jiān)控的小王來電話了,說候琳突然出現(xiàn)了,要不要采取措施,段海濤說不用,繼續(xù)監(jiān)控。放下電話,段海濤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張明家的地址是他“無意”中透露給秦宜柔的,兩個人都是搞法律的,當(dāng)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候琳不出意外的出現(xiàn)在了那個小山村。
候琳一進張明家的門就撲通跪下了,把張明媳婦嚇了一跳。一個打扮時尚卻滿臉憔悴的姑娘進門就跪,確實很嚇人。因為一般進門就跪的都是討飯的,可是候琳明顯不像。張明媳婦愣愣的問:“姑娘,你是誰啊,你干什么啊?”候琳這些天的委屈再次發(fā)泄出來,一邊哭一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慢慢的張明媳婦呆住了,她實在不知道這里面還有這么多事。其實她是知道張明兄弟倆在哪的,因為張明有一天晚上曾經(jīng)偷偷的回來過,只不過是黑天來黑天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已。如果她說出張明在哪,那就意味著把丈夫送進地獄;如果她不說,就意味著窩藏罪犯,一時之間張明媳婦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家里人都圍了過來,張亮媳婦把候琳扶了起來。候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兀自在說著:“我的丈夫被關(guān)押著,我的婆婆在殯儀館冷凍著,我的爸媽不要我了,你們怎么這么狠心呢?”“我求求你們了,如果你們知道他們在哪,就告訴我吧!讓我的丈夫替你們丈夫背黑鍋,你們?nèi)绦拿矗俊睆埫飨眿D心里矛盾異常,卻只能陪著候琳掉眼淚。張亮媳婦說:“姑娘,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我們知道的都和公安說了,我們真的不知道!”候琳不依不饒的大喊著:“不,你們一定知道,就算他們不想你們,也不想孩子么?他們怎么可能不回來?你們騙人!”張明媳婦就這么被候琳軟硬兼施的折磨著,心里那種感覺估計比候琳好不到哪去。候琳依舊在哭訴著:“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遇上這么多倒霉事,你們還見死不救?你們到底是不是人?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張家人就這么被上門指名道姓的罵著,卻苦于理虧,沒法還嘴,真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候琳突然抓住張明媳婦的手說:“大嫂,咱們都是女人,如果你是我,你該怎么辦?你的心腸就這么硬么?”張明媳婦滿臉淚水,拼命的搖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候琳終于發(fā)泄完了,擦了擦眼淚向外走,張家人就那么怔怔的看著她,走到門口,候琳轉(zhuǎn)過身來說:“大嫂,我求求你了,我不要求你別的,你就憑著良心辦這件事行么?我先謝謝你了!”說完沖著張家人深深一躬,轉(zhuǎn)身而去。
段海濤的電話響了,接通后卻半天沒人說話,段海濤輕輕的問:“是張明媳婦么?”半晌對方說道:“他們在山西的一個私人煤礦,叫xx!”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段海濤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挖出來了。其實這是段海濤計劃好的,在這幕戲里,候琳不自覺的扮演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段海濤先用政策說服甚至嚇唬她們,然后再由候琳以情感之,軟硬兼施之下,張明媳婦終于就范。只不過候琳并不知道這一切,她只是憑著自己的想法在做著自己的事,她只是想盡自己的一切努力把楚一鳴救出來。
張明和張亮黑著臉就被從山西帶了回來。要說兩個人也夠?qū)嵲冢湍敲蠢侠蠈崒嵉脑诿旱V打工,并沒有刻意逃竄。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私人煤礦本來就見不得光,況且工人每天臉上都黑乎乎的,這也是警察找不到,通緝令不起作用的原因之一。
突審之后,段海濤徹底傻眼了。兩個人對殺人事實供認不諱,但是卻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只知道是一個女的,因為他們一直是通過電話接受指令,只聽過她的聲音,并沒有見過她的人,連錢都是直接打到他們的存折上。換句話說,他們根本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只是收錢辦事而已。更要命的是,他們一致供認,楚一鳴就是他們的同伙,他們打暈他就是為了想讓他頂罪。本來是想為楚一鳴洗脫嫌疑,現(xiàn)在卻多了兩個指認證人。當(dāng)問到他們怎么會認識楚一鳴時,楚一鳴為什么不和他們一起去時,他們的回答更是相當(dāng)?shù)摹皩I(yè)”,他們宣稱干殺手的都是不認識的,只是搭伙辦事而已,那天是楚一鳴自己去晚了。兩人明顯是事先串過供的,可能在他們的意識里,只是樸素的認為,多一個認罪,自己的罪就會輕一些,并不是要刻意陷害楚一鳴。但是他們這樣一攪和,案情卻變得異常復(fù)雜,案子又進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