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大結(jié)局
天天最終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要接近團團的目的,團團也沒有逼問她。在知道團團要出去見靈鳩他們,團團便隱去了身影,表示自己不愿意和他們相見。
在靈界發(fā)生變化時,靈鳩就知道團團一定已經(jīng)沒事,停在原處等候著。果然,眼前兩米的地方,團團的身影憑空的出現(xiàn)。
靈鳩立即過去把他抱在懷里,安慰道:“團團不怕不怕。”
團團笑著搖頭。
他不怕,一點都不怕。忽然感覺到頭頂有被觸摸的感覺,抬頭看去就看到熟悉的面容,那是他濡慕的爹爹,注視自己的眼神柔和,帶著點點贊賞的笑意。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團團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
接下來潶淵,白虎君和白玉麒麟都跑過來了。他們刻意縮小了身子,一個個軟綿的湊到他的身邊磨蹭,那份關心團團自然感受到了,讓他心里也特別的溫暖。
“鳳宿,你先留下陪秙。”
同樣高興的金玨幾人,忽然聽到這句話,反應最大的自然就是鳳宿本人,“為什么!”
團團解釋了一句:“靈界的造化通道一開,以后你可以隨時出入。”
“我問的是憑什么要我現(xiàn)在留下!”鳳宿一臉的不滿。
大概是團團平日里的脾氣看起來很好很軟,所以總能讓他一時的這廝并不是好欺負的軟包子。
聽鳳宿再三的追問,團團斜著眸子看去,那眼神和沒有表情的樣子,已經(jīng)足以表達出一切——我就是要你先留下,還需要憑什么?
的確不需要憑什么,誰讓他已經(jīng)是老大了呢。
鳳宿確定自己在有個不滿意,對方甚至可能出手強行解決了自己,萬一后悔了一輩子把他繼續(xù)關在靈界也有可能。
“我知道了。”鳳宿只能妥協(xié)。
暗暗看著他們的秙頓時歡心感動了。
不愧是他的小寶貝,要走了也想著他,真的沒有欺騙他!
像是回應團團一樣,秙解開靈界的規(guī)則封印更快了。
靈鳩也放開了團團,打算和宋雪衣一起建立造化通道。然而宋雪衣的神情忽然變換了一下,這點情緒的波動并不是強烈,也唯有靈鳩發(fā)現(xiàn)了,她問:“怎么了?”
宋雪衣沉吟了一秒,手上開啟造化通道的速度并不慢,應道:“月族出事了。”
如果不是出現(xiàn)了幾乎滅族的大事,不會有這么龐大的族人意念傳遞到他這里。
靈鳩一怔,才想起來宋雪衣大帝的身份,源頭就是在月族那里,“月界不是和靈界差不多,隱蔽了界標,一直隱藏不出嗎?”
宋雪衣?lián)u頭。
靈鳩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先去一趟月界再回去好了。”隨著宋雪衣低頭,兩人對視在一起,靈鳩笑容更加的明媚動人,“正好月界有一樣東西,是我需要的。”
“好。”
“我就不跟你們?nèi)チ恕!彼魏驼媛牭絻扇藢υ挕?br/>
靈鳩聞言一笑,那笑容讓宋和真都有點臉紅,不過她想的也沒錯,他的確見孫谷蘭心切。隨即就聽到靈鳩說道:“公公不說我也不會讓你一起去的,雖然修士世界已經(jīng)被我用誅邪封印,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公公回去我也放心點。”
宋和真也笑了,伸手摸了摸團團的頭,“早點回來。”他聽出靈鳩要帶著團團一起的意思。
團團點點頭。
幾人說話間,造化通道已成。
宋雪衣又施法連接月界,很快就得到了月界的回應。
兩條造化通道,一行人分開兩路,各自離開。
月界。
靈鳩一家子出現(xiàn)的地方就是月界月族的地盤。
漂浮的山峰,精致的瓊樓玉宇,連瀑布長河也猶如銀河彩帶穿梭空中,散成水霧時,更為眼前的美景添色幾分,朦朧得猶如仙境。
靈鳩對于月族的印象停留在帝九的印象里,哪怕大部分的記憶都是不好的,可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月族的確是個盛產(chǎn)俊男美女的群族,月界也是個美麗甚至稱得上美好的地方。
一排排身穿白衣,衣面上繡著幽藍符文的男女早已恭候在這里。
他們姿態(tài)如一,恭敬莊嚴,哪怕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可是從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足以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們此時內(nèi)心的激動興奮。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穿著最為華美出塵的女子。
華美和出塵似乎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存在,可是月族就是能夠做到這點。貴為月族這一代的侍君使,月碧幽更將這份氣質(zhì)發(fā)揮得淋淋盡致。
她抬頭,看著似從虛空走出來的宋雪衣。
他穿著簡易,身上配飾唯有腰系的一個荷包,吊著流蘇細穗,身形修長筆挺,什么都不做,一個身影卻足以入畫。抬頭看去,他的容顏便裝入了視線中,先為那鐘靈毓秀的俊逸容貌而驚嘆,隨即就會被他澄澈不入世間萬物的眸子吸引。
月君,月瀾。
月碧幽雙眼發(fā)亮。
哪怕容貌已經(jīng)不一樣了,可是氣息和這股氣勢不會有錯,她一眼就能認出,這個人就是他們的帝君,代表他們整個月族的月君。
月碧幽剛剛往前踏出半步,就被宋雪衣眼神里的柔和給震懾。
這樣眼神,她也太熟悉了。
只是記憶中,這樣的眼神出現(xiàn)時總是隱晦的,似乎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壓抑著隱藏著,本人卻不知道,那強烈到仿佛深入骨髓的情感,哪里是能輕易隱藏壓抑得住的,早已被局外人察覺。
今時今日,這樣的眼神在出現(xiàn),卻已是如此的明目張膽,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他的逆鱗是什么似的。
月碧幽猛然轉(zhuǎn)頭看去,熟悉的容顏就落入了眼中,讓她的臉色瞬間大變。
“……妖帝!”
聽到她聲音的靈鳩也抬頭看向她,瞇了瞇眼,然后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月碧幽猛然向后退回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龐不由的紅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后退,卻無法否認她的確懼怕靈鳩,更準確的說是懼怕記憶中的那個妖帝帝九。
同樣聽到了月碧幽驚呼的月族人們抬頭,然后如臨大敵的把靈鳩圍繞在中間。
靈鳩淡然的看著這一切,自顧自的捏著團團的小手。
團團也很淡定,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帝君,那是妖帝,你莫非又被她迷惑了?”冷靜下來月碧幽立即對宋雪衣說道。
宋雪衣握住靈鳩的另一只手,直徑朝前往走去。
“帝君!”月碧幽攔住他。
月輪出現(xiàn),在月界中的宋雪衣,施展出來的月輪更是威不可擋。
他顯然沒打算殺了月碧幽,所以月輪掃蕩過去,只是把她和攔路的人都給驅(qū)散出去,受傷最重的是月碧幽,嘴角流出一縷鮮血。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宋雪衣,想要確定他是不是被帝九給施展了*術。
“讓開。”宋雪衣看著再次攔在自己面前的族人。
他一開口,月碧幽便能體會到他的清醒,并不是被控制了。
她立即站起來,勸說道:“帝君,前方是月族大殿,豈容罪惡之人進入!”
“噗——”這話剛剛說完,她如遭重擊,一口血噴出。
月族的人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動手的是靈鳩,紛紛拿出了武器。
靈鳩雙手環(huán)胸,依舊沒有任何的作為,權當看一出戲劇。
“誰為月族帝君?”宋雪衣停下來腳步,側(cè)頭看向受傷的月碧幽。
月碧幽咳嗽道:“自然是您!”
“帝君為一族何?”宋雪衣依舊平靜的問。
月碧幽卻莫名的覺得眼前的人有點可怕起來,緩緩道:“帝君為一族之首,為一族的意志,為一族的榮耀,更為一族守護!”最后兩個字咬得特別的重,有意的看了靈鳩一眼。
“哈。”宋雪衣笑了。
他嘴角上揚,雙眼半瞇,笑顏沒有絲毫的魅惑,卻足以傾倒眾生。
月碧幽先是一愣,然后被他笑得莫名。
靈鳩也愣了下,緊接著握緊了和宋雪衣相握的手,一開始看向月族無所謂的眼神,透出一絲寒意。
宋雪衣感受到手掌傳來的柔軟,笑聲就慢慢淡去,眼里也恢復了溫度。
只是這份溫度,無法給予旁人。
“我乃月族帝君,護你們是應當?shù)摹!绷粝逻@句,宋雪衣再次往前走。
前面攔路的人,竟然更往前一步,一個個臉色隱忍受傷,仿佛宋雪衣的行為傷透了他們的心,卻還是要堅決的拉他回到正道。
正道……
宋雪衣在心底輕嘆一聲。
何為正道?
再次回到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和空氣中。
他不免還是受到了影響。
前生不曾看透體會到的,今生卻覺得如此的簡單,因此才生氣,才懊惱。
正是因為這群族人,他前生才讓身邊的這人受傷難過啊。
宋雪衣微微垂下眼眸。
前方攔路的月族人霎那間仿佛被吸去了魂魄,軟軟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全場寂靜無聲,無論是月碧幽還是其他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宋雪衣。
這回他們看明白了,動手的就是宋雪衣,沒等他們想更多,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宋雪衣的嗓音:“……殺你們,也是應當?shù)摹!?br/>
月碧幽正要反駁,話還沒有出口,宋雪衣猝然轉(zhuǎn)頭和她對視在一塊,那眼神讓她通體生寒,一股無形的威壓,刺激她打從血脈到魂魄都傳達臣服之意,反應過來的時候雙膝已經(jīng)跪地。
不僅僅是她,所有在場的月族人都被宋雪衣強行的威壓給控制下跪。
“一族帝君既為一族的意志,我的意志既為命令,你們不僅違抗還擅自干擾,可該死?”
月碧幽一身冷汗就這樣下來了。
那嗓音的語調(diào)是那般的平淡,平淡的沒有感情,讓他們覺得自己的生死不過一念之間。
月君變了!
以前的他總是為整個群族著想,不會這樣獨裁。
月碧幽還沒有自覺有錯。
她忘記了,在月族,宋雪衣就是主宰。只要他想,這些人的情緒逃不過他的眼睛。
宋雪衣知道月碧幽的不滿,同時也感受到她對月族,對帝君最炙熱的信仰。
她就像是狂信徒,雖然忠誠無悔,卻固執(zhí)得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這樣的存在對大帝來說,永遠都只會是用來對敵的刀,不被喜愛。
宋雪衣同樣如此。
甚至,他連把對方當?shù)兜呐d趣也沒有驕龍。
“今日,罷去月碧幽侍君使一職。”
侍君使是最接近月君的人,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月碧幽徒然聽到這句話,才真正癱軟在地,想抬頭去看宋雪衣,想述說自己的不滿,可是大帝的威壓就壓在頭頂,讓她別說抬頭了,連說話都做不到。
一路上再沒有一個人敢攔去宋雪衣三人的道路。
進入月族大殿里。
這里站著的人比較少,可個個都是月族最高層。
靈鳩一眼看去,還發(fā)現(xiàn)幾個熟面孔。
那幾人顯然也認出了靈鳩,只是礙于外面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誰都沒有說話。
宋雪衣直徑走到了大殿最高處的帝君之座,落座后手掌用了巧勁,讓靈鳩坐在自己的身邊。
這一行為讓下面的人面色又一次變換。
靈鳩像是看到好笑的事情勾了勾唇角。正打算去抱團團,誰知道團團自己早有準備似的,一張一樣高大上的椅子出現(xiàn)在帝君座的旁邊,從容的坐了上去。
靈鳩一怔,然后在心里點可32個贊。我家兒子就是這么狂帥酷霸拽!
“月界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宋雪衣開口打破了沉靜。
出來解釋的人名為月闕,乃上古時期活到現(xiàn)在的存在,“我等多年前感受到帝君的覺醒,卻久久沒有等到帝君回歸,妄自以為是帝君出了什么事,多番商量考慮之后,便決定主動打開了界標。”
宋雪衣沒有說話。
月闕繼續(xù)說道:“哪怕我等不打開,陽帝一直以來的追尋,發(fā)現(xiàn)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宋雪衣抬眸,“你們用此逼我回來。”
場面一陣寂靜,未等月闕解釋,靈鳩惟恐天下不亂似的接道:“這可真是月族高層一貫的手段。”
月闕和其他的臉立即紅了。
他們并沒有像外面的那群月族年輕們一樣,惱羞成怒的怒罵靈鳩。
“我們只是相信,以帝君的力量,一定能對付外敵。”
好一記溜須拍馬。
靈鳩輕笑。
不過至少,他們不會倚老賣老,一而再的跑來教育大帝該怎么做事。
“帝君!”面對宋雪衣的沉默,下面的人們誰都無法猜測他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
從外面月碧幽的事情發(fā)生,他們就已經(jīng)明白月君已經(jīng)不再是上古時期的那個月君,他變了。變得高深莫測,至少在他們眼前,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夠探測的存在。
萬一,他真的已經(jīng)被妖孽引誘墮落?
“每在這里多耗一時,就會多死一部分的族人啊。”
月闕說完這話,揮手施法。
月輪水霧出現(xiàn)空中,里面出現(xiàn)畫面。
那是月族弟子們無畏守護著月界的天地晶壁處。
畫面是如此的清晰,月族弟子們的表情也如在眼前。那是必要護著本界的決然,悍然不畏死的精神,哪怕是死也要多拉一個敵人。
看到這樣的一幕,靈鳩的笑容也淡去了。
不管他們當年對她做了什么,又有多少野心。可是在對本界的感情上,卻是和其他人一樣的。一個天地,本就不是個別人的天地。
宋雪衣忽然伸手,皎潔的月輪無聲的擴散,來到了下面一人的面前。
那名倒霉被月輪泯滅的是個長相秀美的男子。
只怕他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為什么會被殺死。
月闕他們也不明白。
宋雪衣的話語已經(jīng)下來:“是他把消息傳遞出去。”
也就是說這個被殺死的人是叛徒。
月闕等人先是驚愕,卻沒有人懷疑宋雪衣的話,至少表面上沒有人懷疑。
宋雪衣站起來,“既然外敵已經(jīng)來犯,你們還站在這里做何?”
雖然他的語氣寡淡,月闕等人卻更加覺得面上無光。帝君這是在諷刺他們吧?暗示他們貪生怕死?
在他們胡思亂想的時,宋雪衣的眼神一下變了,冰涼徹骨,透出魔性的威壓。
月闕第一個表態(tài),“我等這就去!”說完,身影便消失不見。
其他人如何敢不從,一個個前往戰(zhàn)場。
大殿一下變得空蕩蕩。
靈鳩側(cè)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沉默的宋雪衣。
“在想什么?”直言不諱的問出來。
宋雪衣聽到她的聲音,平抿的嘴角放松上揚,柔聲道:“沒什么。”
往事成煙,沒必要再提起來,徒擾煩憂。
“鳩兒不是說要取一物?”站起來,對她伸出手,“走吧。”
靈鳩也笑著把手送入他的手里。
團團眨眨眼睛,很善解人意的沒有打擾父母之間的溫情。
只是靈鳩可不會忘記他,趁他不注意就把人給拉到了自己和宋雪衣的之間。
一家人離開大殿,再次出現(xiàn)的地方不是戰(zhàn)場,而是一片生長著月樹的大地。
月樹是月族的特產(chǎn),通體呈現(xiàn)月白色,白日時已經(jīng)夠美麗了,到了夜間更是美不勝收。
然而這里卻并非真的樹木生長的林地,原先是月族帝君的居所。
宋雪衣伸出手,從手心中出現(xiàn)一道光團符印,落在那片空地。
待光芒大攝,出現(xiàn)在人前的是一座古樸尊貴的宮殿。正是宋雪衣覺醒成為大帝,在古鏡洞天中得到的月宮。
月宮歸位,里面的沉睡的存在也醒來。
“帝君。”
一連四道身影從月宮中飛出,屈膝跪在宋雪衣的面前。
這才是月君最忠誠的直系。
靈鳩想起來,這樣的人本來一共有十二位,在漫長的歲月和上古之戰(zhàn)中犧牲,只剩下如今的四人了。
這四人仿佛沒有看到靈鳩,對她沒有任何的感情,無論是喜還是厭。
“嗯。”宋雪衣拿出幾瓶丹藥,飛向他們,“吃了,然后去助月族。”
“是。”四人毫不猶豫的答應。
等四人離開,靈鳩才終于放任了一直壓制著的國寶君出來。
說起來這段時間,國寶君一直都呆在印記里沉睡著。說是沉睡,不如說是進階。而它需要的最后一味食物,就在月宮之中。
從進入月界,國寶君就急著想要出來了。
只是靈鳩不想生出不必要的麻煩,要壓制著它。
“咿呀!”此時的國寶君就好像是脫韁的瘋馬,瞬間就沖入了月宮中。
宋雪衣見此,主動放開了月宮內(nèi)所有的禁忌封印,任由它行動。
等國寶君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寶貝后,宋雪衣挑了下眉毛,看著國寶君捧著一團皎潔光團,似乎想吃又顧及他們沒有立即吃下去的樣子,對靈鳩道:“月溯?”
月溯乃月族圣物。
靈鳩點點頭,“不僅僅要這個,連陽界的陽溯也必須得到。”說完又對國寶君道:“吃吧。”
“咿呀呀~”國寶君雙眼冒出璀璨的光芒,一口把那團月溯吞了下去。吞完了還直勾勾盯著宋雪衣,似乎是在警惕他,怕他會過來搶回去。
它還知道這東西是屬于宋雪衣的。
宋雪衣回搶嗎?自然不會。雖說是月族圣物,對于他也有增強的作用,可是比起那些,能幫到靈鳩在他看來才是最為重要的。
不需要宋雪衣詢問,靈鳩已經(jīng)解釋道:“國寶是輪回不可缺少之物,它的本命能力發(fā)揮到極致就可以成為輪回通道,形成規(guī)則。”笑了一聲,“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它竟然形成血肉生命力,也不知道是它,到有了帝九的記憶才想起來。上古時期的時候,它還只是一團沒有多少意識的天生至寶呢。”
“月君,你到底還是來了——”
一道男子的嗓音忽然響徹了天地間。
這聲音是靈鳩和宋雪衣都熟悉的,屬于星君星易。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一家子消失原地。
宋雪衣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放置月宮,喚醒四位帝衛(wèi)以及給靈鳩想要的東西。如今事情已經(jīng)做完,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處理外敵了。
兩界交鋒。
靈鳩三人的出現(xiàn),讓戰(zhàn)場出現(xiàn)了瞬間的停滯。
月輪掃蕩,空出千米真空的范圍。
站在靈鳩他們千方的人赫然就是星易。
這個星易不再是分身,而是實在是本體,那股屬于一界帝君的氣勢,絕非原來在修士世界晶壁交戰(zhàn)的那個可以相比。
星易的雙眸依舊緊閉著,看到靈鳩三人時,臉上出現(xiàn)一瞬間的驚愣,“你們竟然都來了。”目光投向團團,一個不太好的猜想升起,卻不敢確定。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一起來很奇怪嗎?”靈鳩笑瞇瞇的問道。
現(xiàn)在的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往日初成大帝的那時,面對星易,靈鳩相信一人出手就能解決,“說來奇怪,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以為能占領月界?未免太小看我們了吧。”
星易搖頭,“我從不小看你們。”只是你們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心中如是說道。
他自然也感覺到了,短短的幾年,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他們?nèi)魏我蝗说膶κ帧?br/>
“我原以為,只會有月君一人出現(xiàn),畢竟那片天地還需要守著。……可是你卻一起出現(xiàn)了,難道你真的不怕自己不在,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嗎?”
星易的話語剛剛落下沒多久,靈鳩就感覺到了。
誅邪被動了!
造化陣是她布置下來的,陣眼就是誅邪。
誅邪被動,造化陣也會被破。
這是修士世界中的人所為。
“看來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星易注意到靈鳩表情輕微的變化,他的背后忽然出現(xiàn)無盡的星河,氣勢如虹做好了戰(zhàn)的準備,“陽帝的目的只是為了分散你們,月君來了,獨剩下你一位大帝的人界擋不住陽帝的侵略。月君不來,月界落入陽帝的手里,可讓他登上巔峰,再想找你們也會更加容易。”
星河浩蕩,成為最鋒利的兇器。
“所以,無論你們怎么選擇,最終的勝利都屬于陽帝。”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正如星易呆滯住的神情,也如月族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驚懼表情。
“我剛剛就說過了。”輕軟的女子嗓音輕快的響起,“星易,你果然還是太小看我們了吧?”
她的身邊是還沒有收回手掌的宋雪衣。
月輪在他的指尖轉(zhuǎn)動,也就在剛剛,一圈看似如夢如幻不可捉摸的月輪,輕易的把星易的星河驅(qū)散,不費吹灰之力般的驅(qū)散。
不像星易的攻勢那么浩蕩磅礴,甚至說得上輕描淡寫。
這次宋雪衣沒再給星易機會,月輪一圈圈的蕩漾出去,幾乎每個月族血脈都會的招式,卻被宋雪衣使出來如此利不可擋。
星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用看都知道身后帶領來的人一個個都在月輪下泯滅。
這樣以一人之力鎮(zhèn)壓所有的場面,至上古之后,他只在元烈的身上看到過。
沒有想到,今時今日……
“放棄抵抗是對的。”靈鳩笑道。
他們的進步,本就不能用常理去猜想。
星易平靜道:“可惜你們都來了。”他不明白,一直呆在人界的他們,為什么在短短數(shù)年的時間就成長到了這樣的程度。真是讓人嫉妒的存在,無論是上古時,還是現(xiàn)在。“以陽帝的力量,只憑這點時間,足以讓他占領……”
“噗哧。”靈鳩的笑聲打斷了他的話語,“星易啊星易,我說你們活太久了,腦子都朽化了,你還不肯承認。”嘴角的弧度稍微的變化,絕美的笑顏卻是讓人看得有點氣悶,“難道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如果元烈真的已經(jīng)成功,他早就應該過來炫耀得瑟了,而你和他達成了契約,也應該有所察覺不是嗎?”
經(jīng)她這樣一說,星易才反應過來事情的不對勁。
他太相信元烈的實力,也再一次太小看靈鳩他們,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別的可能。
“怎么會……”
“是啊,怎么會呢?”靈鳩重復他的話,卻也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這竟然是元烈他們的算計,沒有想到修士世界那里還有幫助元烈的叛徒,幸好宋和真他們先回去了那里,不談金玨他們,以宋和真的實力加上虛無界魂賜予的至寶,哪怕打不過元烈,可是撐住一段時間絕對是可以做到的。
“你不是認定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者會是元烈嗎?那就睜大眼睛看著吧……啊,忘記你的眼睛不能睜開了。”靈鳩逗趣的說道,轉(zhuǎn)頭看向宋雪衣,“我們?nèi)リ柦绨伞!?br/>
宋雪衣的眼神告訴她,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靈鳩又看向團團,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笑瞇瞇的說道:“小團團掌握的太陽精火可以進階了哦。”
團團雙眸善良,笑容燦爛,“嗯!”
一家子輕松的態(tài)度看得周圍的人無法涉足。
直到三人帶著星易離去,留下的月族人們還有點恍惚。
“我們贏了吧?”一人問道。
“……是贏了吧。”
“那為什么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啊。”
只是忘記了歡呼而已。
帝君贏得太輕松,忽然感覺自己很沒用腫么破。
這時候,四位帝衛(wèi)站出來,一人道:“帝君有令,召集人手前往人界攔阻陽帝。”
全場一片寂靜,緊接著是一名名弟子主動戰(zhàn)好隊伍。
且說現(xiàn)在的人界,也就是修士世界中,正如靈鳩他們想的那樣,成功暫時阻攔住元烈的人就是宋和真他們。
誅邪造化陣被觸碰,驚動了整個天地。元烈找準時機一舉找到位置,并且打破晶壁。眼看就能侵入天地中,卻見一條造化通道先出現(xiàn),從中出現(xiàn)了數(shù)人。
在和靈鳩他們相處中的日子里,宋和真就從靈鳩那里聽了不少修士世界里發(fā)生的事情,不光是有關孫谷蘭的,還有元烈也在其中,并且在他獨自帶人回來時,靈鳩也暗中叮囑了下。
因此見到元烈的第一眼,宋和真就知道這人便是靈鳩說的外敵。
混元戰(zhàn)鎧加身,兇劍虛從虛空中抽出,宋和真當先擋在了元烈的面前。
金玨眼看事情不對,也立刻化為了原型,金色的神龍的足有百米之巨,盤旋空中威武非凡。
白虎君也化作了原型,冷聲道:“元烈,你還真是會鉆空子!”
潶淵、白玉麒麟也個個防備。
“你們……是靈界的?”元烈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
不過他并不擔心。
這次他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不僅僅是自己的本體來了,還帶來了其他各天地收服的大帝,足有十幾名。
“一直以來隱蔽不出的靈界,竟然也跑來參合了。”元烈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很好,這樣還免得我費心去找了!”
回答他的是宋和真兇狂的一劍。
真正對上宋和真,元烈才能體會到他的厲害。
“你不是靈界的人!”并且否決了宋和真的身份。
宋和真的面容都隱藏在戰(zhàn)鎧之后,進入戰(zhàn)斗中的他就仿佛是魔神在世,根本找不到平常貴公子的氣質(zhì),那份瘋狂混亂化為最濃重的氣勢威壓,打亂對手的心神。
元烈心驚,竟然一時半會拿不下這人。
“你們愣著做什么,還不進攻!”吩咐后面浩浩蕩蕩人馬。
十幾個天地……哪怕不是最頂峰的天地精英匯聚而來,那人數(shù)也駭人的很,足見元烈對這次行動的勢在必得。
哪怕宋和真擋住了元烈一時,其他人也擋不住這么多人馬的進攻。
宋和真后退一段距離。
元烈以為他是退讓了的時候,嘴上的小樣才剛剛勾起來,隨即看到他的行為而僵住。
宋和真手里的兇劍徒然劈向虛空,一道足有十幾米寬高的裂縫出現(xiàn),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大。從裂痕里面散發(fā)出混亂的魔氣。
這股氣息,元烈也是熟悉的,乃是混亂戰(zhàn)場虛無界的氣息。
他怎么能隨便打開虛無界的通道?
元烈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構(gòu)想,同時施展術法,以免通道大開,把人都給吸進去。
而這時候的宋和真實際上正在暗中和虛無界的界魂熊孩子打商量。
宋和真的想法是把元烈這群人都吸進虛無界,讓他們出不去。
熊孩子表示,你當老子是神啊!這么多大帝,他們沒力氣反抗,并且是自愿進來才進得來,要強行把不愿意的他們吸進來,那是要耗死它!
宋和真不得不另尋他法,在靈鳩那里得到教誨的他,已經(jīng)知道對付熊孩子的最佳辦法,所以宋和真繼續(xù)誘哄:“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我已經(jīng)征服了靈界,現(xiàn)在背后就人界,前面是陽界的大帝,還有那么多天地的大帝都在這里,只要一舉把他們?nèi)磕孟拢渌斓囟紝⑹悄抑兄铮蛔銥閼帧!?br/>
熊孩子似乎有點小意動。
宋和真繼續(xù):“虛無界被稱為混亂戰(zhàn)場,本就是給大帝們大戰(zhàn)的,難道你不喜歡?”
不喜歡?不不不!老喜歡了!
虛無界魂:“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等著。”
這話落下,剛剛被宋和真開闊出來的裂縫徒然大開,就好像是一塊黑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這片區(qū)域覆蓋,讓人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處在虛無界中。
“同化……要是你干輸?shù)舻脑挕撸 碧摕o界魂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
宋和真聽著那熊孩子般的傲氣又倔強的意識,心思不由軟了一下,輕聲道:“放心吧。”不論是為你,還是為這片天地中自己的親人,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卻做。
“……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后面那個被破壞……”虛無界魂突然傳達一個這樣的意識,然后再也沒有說話了。
宋和真一怔,隨即苦笑了一下,眼底柔和。
“以吾之命……”
“以吾界大帝之命……”從虛無界那片黑暗的裂縫中,傳來浩蕩的聲音回應宋和真。
緊接著一群身影從裂縫中涌出來。
他們是虛無界中的生靈,最是瘋狂好戰(zhàn)的生靈。
浩浩蕩蕩,不畏生死。
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猶如隨時撲殺捕獵的兇魔。
“你竟然是虛無界的大帝!”元烈咬牙,看向宋和真的眼神充滿著探究以及一絲顧忌。
從古至今,虛無界城出現(xiàn)大帝還是第一次。
宋和真:“殺!”
虛無界中人群涌而至。
然而虛無界出現(xiàn)的生靈再多,也躲不過元烈?guī)淼娜耍呐滤麄儍春莸媚芤砸粚Χ踔潦菍θ?br/>
“上——”又一道聲音插入亂戰(zhàn)中。
這次出現(xiàn)在黑暗中的人們有不少白虎君他們熟悉的面孔。
“承錫!幻蝶!”白虎君喊道。
來者中無論是承錫還是何興然他們都在。
“小九他們呢?”承錫喊道。
白虎君道:“月界出事,他們?nèi)チ恕F(xiàn)在想想,這絕對是元烈的陰謀!”
承錫又問:“他是誰?”看著身披戰(zhàn)鎧,看不見容貌的宋和真。如果不是這個人的話,這一戰(zhàn)怕是不容易。
白虎君:“他是……宋雪衣的爹,小九的公公,團團的爺爺。”
承錫:“……”
百里倩:“……”
人群中的孫谷蘭:“……真哥?”
這聲音很小,很小,在戰(zhàn)亂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到。
回過神來的孫谷蘭也慶幸自己沒有用意識傳音,要是影響到了正在戰(zhàn)斗中的宋和真,讓他陷入危險的話,她是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承錫他們則是一臉的復雜:本身就那樣厲害了,現(xiàn)在又多了個這么厲害的親爹,他們怎么可能還攔得住那兩人在一起。哪怕,沒有這一位,他們也還是攔不住~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突然連續(xù)的響起,讓人不由的*去看。
在一片區(qū)域里,生在進行著一場屠殺。
作為殺神的人是個男人。
一襲紅衣,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暗紅,更反襯得那一頭白雪銀發(fā)無暇,同樣雪白的肌膚,半透明的指甲還滴著血,冷酷的表情無法掩蓋那絕世瑰麗的容顏。
他在屠殺,卻美麗得不可思議。
垂眸,舌尖舔上指尖的血,那雙眼眸里卻浮現(xiàn)出一絲的嫌惡,最終甩手把血液甩掉。
“大帝的血……還以為會不錯。”這聲呢喃很小聲,聽見的唯有周圍視他為惡魔的敵人。
秦魑搖頭,成就大帝之后,對于百里小鳩血的味道反而記得更深了,別的血含有的能量再大,卻都沒有胃口,甚至有點嫌惡。
不遠處,封思彤像是戰(zhàn)場的鬼影,游走在黑暗中,出手必將一人化作干枯飛灰。她所殺的人,都是男人。
修士世界的廣場處造化之門聳立著,微亮間便是一人帶領著幾人或者一群人出現(xiàn)。此時出現(xiàn)的領頭人,赫然就是李天安。他一出現(xiàn)就立即前往天地晶壁處的黑暗戰(zhàn)場。
一些實力微弱,去了也是死的人們則都仰望著天空,等待著戰(zhàn)果。
這群人里面,還有幾人在對峙著。
金猴六泊死死盯著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面對他的質(zhì)問,谞陽沒有回答。
“你明明說過,你所為都是妖族,可是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你親手拔了誅邪,你是元烈的人!?”
六泊喊著,明知道谞陽不會有反應,可是他還是喊著,所為不過是發(fā)泄罷了。
然而一直沒有動靜的谞陽忽然抬起頭,一雙無神的眼睛直視著前方。
從未有過情緒波動的他,也可以說最擅長掩飾情緒的他,這時候竟然控制不住激動。
六泊不由的轉(zhuǎn)頭看去,見到一個黃衣的女童正朝著這邊走來。
她步伐一點點的變快,身影也在慢慢的變換,直到變成少女的模樣。一雙眼眸也直直看著谞陽,洶涌的情緒幾乎要溺出來,“我說過,我說過會回來找你的,為什么還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面對她的詢問,谞陽卻松口了。
“等太久,等不及了。”他的聲音很低,也不知道是回答小鈴鐺,還是說給自己聽。
“從上古之戰(zhàn)后,六界分離,你就再沒有了音訊,我怎么找都找不到靈界的入口。帝九他們安于現(xiàn)狀……我必須要想辦法。”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么做,不僅僅會把自己陷入不仁不義之地,一個不好就會死在他們的手里!到時候怎么見我,我又怎么找你!”小鈴鐺口氣兇狠,可是那眼神里卻是濃濃的關切。
面對她這樣的質(zhì)問,谞陽再次沉默了。
然而道歉的卻是小鈴鐺,“對不起!對不起!”伸手把男人抱在自己的懷里。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的,她怎么舍得,又怎么會真的怪他。只是怕,真的怕他出事。
若不是這個男人把自己的眼睛給了她,舍棄自己的雙腿為她進階,幫助她化為血肉之體,現(xiàn)在的她還只是一個鈴鐺的天地靈器。
他給了她太多,她也欠了他太多。
倘若不是她的話,他又如何會這般的狼狽,早已貴為大帝。
“你沒有錯。”雙手抱住久違的身軀,谞陽露出輕笑。
一雙無神的眼睛,竟讓人感受到溫度。
六泊眼看著這一幕,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倒是小鈴鐺轉(zhuǎn)頭對六泊等人道:“這里不會出事,帝九和月君他們也都沒事,元烈不是他們的對手。”
六泊立即道:“你知道小九他們在哪里?”
“我想不會太久,他們就會歸來。”
小鈴鐺對他們說話的語氣沒有起伏,卻似乎有股神奇的魔力,讓人不自覺的相信她的言論。
六泊看出她必要護著谞陽的姿態(tài),冷聲道:“如果有一點意外,吾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語落,他也化為了本體沖天而起,進入了黑暗戰(zhàn)場中。
這時戰(zhàn)場中又發(fā)生了變故。
一輪仿佛月華光柱劃破黑暗,一群身著白衣的男女到來,彌漫他們周圍的特殊氣質(zhì),讓金玨第一個叫出來:“月族,絕對是月族,這種讓人恨不得撕開他們那層冷臉和衣裳的氣質(zhì),絕對不會有錯!”
如果現(xiàn)在不是在幾界戰(zhàn)場中,想來一定有人過來狠揍金玨一頓。
而這群來者正如金玨說的那樣,是聽從宋雪衣之命趕來助陣的月族。
“吾等奉帝君之命前來,保衛(wèi)此界!”說話的乃月闕。
有了之前宋雪衣一招制服星易的一幕,月闕已經(jīng)再無他話的聽從他的命令。
月闕他們的到來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
這憂的人自然就是元烈了。
他第一個涌上腦海的想法就是星易放水了。
要不然就算打不贏宋雪衣兩人,至少也能拖延一番。哪能讓月闕他們到這里來助陣。
這般想著,元烈就意念勾動了星易那邊,通過星易看到的一幕,讓他臉色真正的大變。
陽界和月界是完全相反的存在,長年累月不見雨水,空氣也充滿著灼熱的磷火氣息。
以靈鳩一家子的實力,躲過一群神殿護衛(wèi)的眼目,進入烈陽神殿內(nèi)部完全不成問題。
大概是元烈太過自信,認為此次的行動一定能拿下修士世界,所以在陽界的神殿里并沒有留下多少的防備,環(huán)繞在神殿周圍的烈烈陽火,也便宜了團團。
“唔……”被靈鳩他們控制住的星易忽然悶哼一聲,靈鳩轉(zhuǎn)眸看去,眼里閃過一抹精光,笑道:“好久不見,元烈。”
星易的表情扭曲,嘴里發(fā)出來的聲音赫然成為了元烈的嗓音,“你們……怎么敢!”
“你只會說這個嗎?”靈鳩笑瞇瞇的說道:“說不定你現(xiàn)在趕回來還有點希望哦。”她到底希望元烈趕回來,以免宋和真那邊出現(xiàn)過多的傷亡。
元烈豈會上了她的當,冷笑道:“你們就算到了這里又能怎么樣?我馬上就要占據(jù)了人界,據(jù)我所知,輪回最大的秘密就在這里,失去了這里,你們便敗了。”
靈鳩無畏道:“那就看看我們誰更快了。”她不相信元烈的話。
不說宋雪衣也可以通過月闕他們看到宋和真那邊的情況,她也一樣。
雖說元烈?guī)サ娜撕芏啵墒撬麄兊暮笫忠膊簧佟?br/>
月族,靈族,虛無魔族,大地族,厐靈族……以及修士們。
小魑、李天安、封思彤、封奕豈、承錫……等等。
他們都在堅持著,阻攔著,相信他們一起一定能夠堅持阻攔元烈。
元烈用的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如今卻被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元烈本意是想把靈鳩他們詐回來,誰知道靈鳩根本就沒反應,尤其是感覺到神殿內(nèi)的禁忌被觸動,他意識轉(zhuǎn)去,看到一只黑白相間的蠢萌生物正有目的性的朝一個方向沖去。
如果元烈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的目的赫然見是被供奉在神殿深處的陽溯!
“祭帝——”
元烈的聲音不止在陽界響起,也在宋和真他們所在的黑暗戰(zhàn)場中響起。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齊齊變色。
所謂的祭帝,不僅僅是凝聚自己掌控天地間生靈的信仰之力,連他的附屬大帝也被祭獻在內(nèi)。
“這瘋子!”靈鳩暗罵一聲。
不可否認的是,元烈會有這番行為也是意料之中。
畢竟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他不這樣做的話,輸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敗就敗在沒有才想到靈鳩他們經(jīng)歷了虛無界和靈界一途,不僅僅本身的實力大漲,還帶回來宋和真這個虛無大帝,以及靈界的援手。
也在這時候,國寶君那邊也傳來了動靜。
“咿呀呀!”
從國寶君的聲音里,靈鳩聽出來它的痛苦。
“怎么會這樣,按道理來說,國寶吞了日月回溯不會有問題才對。”
一只手輕撫在她的頭頂,一下安撫了靈鳩的情緒。
“我先回去,不要急。”宋雪衣輕聲道。
靈鳩抬眸,和他對視在一塊。
對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包容溫柔,以及不變的信賴,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和依賴,“我信你,大家都信你,所以相信自己。”
靈鳩聞言,不由的扯嘴笑了下。
哪怕她面對元烈時表現(xiàn)得多自信,然而這可是關系著六界的大事,這么大的擔子擔在肩上,豈會真的那么輕松自在。最終他還是看出來了,也唯有他明白她,也最信任她。
“嗯。”靈鳩微微吸了一口氣,對宋雪衣道:“等我,讓他們都等我。”
宋雪衣微笑,身影從她的身邊消失不見。
烈陽神殿外趕來的護衛(wèi)被他解決。
靈鳩沒有再去關注宋雪衣的去向,對團團交代一聲,然后趕到了國寶君的身邊。
此時的國寶君整個趴在地上,雙眼里閃爍著水光,一看到靈鳩就跟看到了歸宿一般,立即向她飛過來,“咿……”
一接觸到國寶君的身軀,靈鳩就被它體內(nèi)翻滾的巨大能量給震了下心神,“……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陽溯被元烈供養(yǎng)這么多歲月,力量和月溯無法平衡……可是現(xiàn)在就展開輪回通道的話……不行,六界還沒有統(tǒng)一,國寶會出事……”
“咿呀……六界……石碑。”國寶君軟軟的聲音傳出來。
靈鳩身軀一震,低頭和國寶君對視在一塊。
對方泛著水光的銀藍色眸子也緊緊的盯著著。
“你是說六界石碑可以鎮(zhèn)壓你的問題,可是……還差一塊!”
“咿呀!”國寶君看向一個方向。
靈鳩秒懂了團的意思,朝著那個方向飛去。
蠻力轟炸之下,出現(xiàn)在靈鳩面前的果然是元烈的寶庫。
對于那些至寶看都未多看一眼,靈鳩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就是被放在一個角落的石碑。
看著那個孤零零的仿佛石門一般的石碑,靈鳩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如何。
世間最無奈的事情就是重寶就在手里,可是你卻不認識它,反將明珠當魚眼。
不過這也沒辦法的事情,六界碑本就是她為建輪回所煉,上古之后能認得它價值的人,實在少之又少,或許也就她和國寶君這樣參與過輪回建立的存在知曉。
把心思都收斂,靈鳩把孤零零的石碑收入空間中。
然后不再浪費時間的一手抱住國寶君,回到了團團的身邊,“怎么樣?”
團團揚眉朝她一笑,“嗯!已經(jīng)抓住了!”說著揚起手,一團金色的火苗似精靈般的跳動著。
看著兒子燦爛的笑容,靈鳩心情也明媚了不少。
“那就回家吧。”
“好。”
祭帝后,聚集了十幾位大帝以及天地生靈信仰之力的元烈有多強大?
只憑他揮手間,陽火焚燒下去,大帝之下無人能擋就足以見識。
瞬息之間,死去生靈足有萬數(shù)之多。
這就是大帝之力,一人就可以毀滅一個天地。
一群人被這一幕打擊得呆愣原地,甚至忘記了逃脫。
直到宋和真呵道:“大帝之下留下已經(jīng)無用,你等速速離去!”
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實情,留在這里送死,倒不如下去還能奉獻自己一份信仰之力給大帝。
孫谷蘭本不想離開,被百里倩拉著時,忽見頭戴黑鎧看不見面容的宋和真朝她看了一眼。
明明面容被頭盔面具遮擋,可是孫谷蘭就是知道對方在看自己,并且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一定要回來!”孫谷蘭咬牙,無聲的的喊了一句。
這才被百里倩拉離了戰(zhàn)場。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元烈的嘆息聲傳遍天地。
他本身就仿佛烈日的化身,熱量也將黑暗燃盡。
面對他這一擊,宋和真以身阻擋。
“啊——!”
所有離開的人都聽到背后傳來男人的嘶喊。
那是承受到了極致,本能的嘶喊,不僅僅是*還是魂魄的呻吟。
孫谷蘭身軀一震,那一刻爆發(fā)出來的力量,竟然連百里倩都沒拉住,“別——”
孫谷蘭已經(jīng)轉(zhuǎn)身,目光所及看到是便是宋和真被烈陽吞噬的畫面。
“不要——!”淚水模糊了雙眼。
孫谷蘭奮不顧身的朝宋和真的方向奔去。
她有好多話想和他說,想問他。
為什么不見所蹤?這些年都去哪里了?你可見到雪衣和小鳩他們了?我們的兒子長大了,不但娶了媳婦兒,還生了孫子,一個很可愛的孫子!還有……
“真哥!真哥!”
一道柔和的力量把孫谷蘭推回到百里倩他們的身邊。
白衣黑發(fā)的身影橫空而至,落到宋和真被吞沒的地方。恰似皎潔月色,哪怕柔和清冷,卻敢和烈陽爭鋒,與之推據(jù)不放。
“月君!縱然你天資決定,可是大帝之爭,靠的不僅僅是獨自一人。”
元烈的身影已經(jīng)不在,已化一道小型的太陽,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
“單憑你一個月界生靈的信仰之力,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如果加上一個我呢?”珠落玉盤的嗓音傳來。
靈鳩手牽團團前來。
九尾盡出,協(xié)助宋雪衣和宋和真,同時用巧力把團團送到百里倩他們身邊。
然而團團卻在中途中翻身,并沒有被百里倩他們抓住,在靈鳩驚怒擔憂的眼神下,小小身軀站在半空中,稚嫩的聲音平穩(wěn)的傳出:“金玨,鳳宿,玉璃……聚靈界生靈之力于我。”頓了一下,“不要過度,我要的不是你們死。”
聽到團團前一句話而臉色大變的金玨,隨著他下一句話而臉紅。
他誤會團團也像元烈那樣,強行命令要那群附屬大帝們獻出身魂性命。
在團團的命令下,金玨沒有選擇進行了祭帝。
遠在靈界那邊的鳳宿和玉璃也聽到了團團的話語,一齊有了行動。
“他……”元烈也吃驚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孩子,會是一名大帝?
有了這一家子的加入,威力竟然真的和元烈抗衡下來,并且有更勝一籌的跡象。
下面百里倩他們也面露喜色,眼看希望就在眼前,烈陽炙熱光芒忽然大漲。
“你們想都別想!”
“……我等了這么多年,計劃了這么多年,豈能失敗!”
“就算真的敗了,你們也休想贏——!”
這話語,越到后面越是咬牙切齒,充斥著一股瘋狂決絕的味道。
元烈接下來的行為證實了這份瘋狂決絕不是演戲作假。
天地忽然一片黑暗,抬頭看去竟是日食了。
元烈在燃燒自己的身魂,不僅僅是他,連奉他為帝君的各界生靈也因為他的行為,而一個個失去生靈們。
此時的陽界,前一刻還在交談的人,下一刻就昏倒在地上,生命力肉眼可見的消失。一個,兩個,三個……百個,千個,萬個……整整一個天地生靈,還在增加。
元烈瘋了!
他這樣的行為必然會遭到界魂的排斥。
哪怕今日他最終贏了靈鳩等人,僥幸活下來,也會因為業(yè)障而被天地乃至界魂排斥而鎮(zhèn)壓而死。
正當靈鳩他們的壓力越來越大時,一股至真至純的力量忽然緩緩涌入她的體內(nèi)。
大帝圖騰不受控制的自主浮出眉心。
靈鳩心神一震,目光所及,下面跪地的大地族和厖靈族……
相比起元烈強行剝奪生靈們的生命力,百里妖吉他們卻是主動奉獻自己的生命,所帶來的信仰之力絕非元烈搶奪能比。
就算是如此,這還是會要了他們的命啊!
靈鳩脫口喊道:“你們做什么,停下!”
一向聽話的兩族人,這次卻默契的誰都沒有動彈。
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所以這次他們的跪拜并沒有低頭,反而高高的昂起頭,挺直自己的背脊,眼神炙烈堅定的看著靈鳩。
從他們的眼神以及傳達過來的圣力,讓靈鳩感受到他們悍不畏死的堅定,以及誓死也要添一份力的固執(zhí),更深沉的是對她的……信任。
那一刻,靈鳩的雙眼沒受控制的濕潤了。
她想笑,笑他們傻。
最初的開始,對于這群人,她出于算計之心可比真心要強多了。哪怕最后視他們?yōu)樽约喝耍舱嫘臑樗麄冎脒^,可那也是出于他們對她有用,并且真心信仰她的前提下。
如今,他們依舊信她,并且拿命來信她。
這些她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想到過了,可是真實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還是遠比想象中的知曉要震動心神得多。
這樣的他們,叫她怎么能不在乎,不去在乎。
有著這樣一群拿命信仰自己的人們,叫她怎么能棄之而去?
這是責任,她必須扛下的責任。
不過偏息之間,承錫他們也跪下了。
一個接著一個……
“你們都是笨蛋嗎?”靈鳩呢喃道。
“如果不這么做,還是會死不是嗎?”說話的是承錫。
“沒錯!小妖魔,你怕個毛啊!咱們大伙一起干,說不定最后還能活!你要是先退了,就真是死了啊!快弄死這個,再這樣下去,人都要被烤熟路!”夏侯乖乖還是那么囂張粗口。
“要死大家一起死!何況,我相信小九!”白虎君信心滿滿的樣子。
“喂,阿九!你擔心什么?死了也事,只要魂魄被地魂珠暫時護住,等你建立輪回,還能重新再來。”虞魁一笑,美艷的容顏更是美不勝收,“我可是被你叫來參戰(zhàn)的,這回我可不要再臨陣逃脫了!記得我說過幫你倆次要逃回來嗎?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我要輪回做人,能有七情六欲的人!”
“沒錯,沒錯!不就是死嗎?打不了輪回一場,還能有個新的人生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源源不斷的能量讓靈鳩有種不發(fā)泄出去,都要把自己憋死的感覺。
這一幕和記憶中的歷史是多么的相像,幾乎重疊。
那份責任再次彌漫她的心頭,上古時為那群用生命擁護自己信賴自己的妖族,這一世依舊有這樣的一群人相信擁護著她。
靈鳩抿了抿嘴唇,這次她絕對會做到。
無論如何也會做到。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靈鳩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她不再有絲毫的猶豫,圣力圖騰的光輝完全彌漫全身,身影漸漸失去蹤跡。
“宋小白,上來。”聲音響起,卻不見靈鳩的身影,
出現(xiàn)在他們眼中的是雪白毫無瑕疵的妖形,眉宇和眼尾的紅紋圖騰,渾身剩下無一處不完美無缺,九尾漂浮,清甜的香味彌漫天地,被她一雙眸子悄然掃了一眼,連魂魄都要被勾飛出去。
宋雪衣目光深沉,毫不猶豫飛身而起,落在她的身軀之上。
烈陽之力都被九尾阻擋,化妖的靈鳩奔跑著,雙眼死死盯著周圍。
她要找到元烈的核心之處,借宋雪衣的力量將其一舉擊殺。
只是元烈藏得太深,也可以說是這里的每一處都是他,卻不是他的致命點。正如人的身體都是人的一部分,可是能一舉取走他性命的心臟卻在一個特定的位置。
哪怕九尾堅不可摧,可是被烈陽這般灼燒,也讓靈鳩難受極了,時間越久,下面堅持著她的人死去的就會越多。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靈鳩雙眼仿佛著火。
那一瞬間似有靈光閃過,雙眸破開一切虛妄,看到了最本質(zhì)的一切。
“找到了!”靈鳩驚喜的喊道。
和她心意相通的宋雪衣早已在她聲音響起的時候,已經(jīng)朝著她看到的地方飛去。
他的速度比閃電更快,殺逆咆哮出龍吟。
元烈核心圣力圖騰包裹的魂魄竟然沒有想逃跑,或許是根本就跑不掉。
“哈哈哈哈——!”耳邊似乎聽到了元烈最后瘋狂的笑聲。
靈鳩心頭一驚,覺出元烈似乎早就在等這一刻。
接下來的一幕也證實了她的想法——那股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元烈核心冒出,他攢了這么久,等的就是宋雪衣他們的到來。
從上古到現(xiàn)在,這么漫長的歲月,元烈的天資未漲,可是他的能量的確積攢到了恐怖的程度。
那一刻,靈鳩已經(jīng)想不到了其他,心智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動作已經(jīng)進行到了一半。
“國寶!”
六塊石碑漂浮,中間就是被鎮(zhèn)壓著的國寶君。
這時候靈鳩放開了被國寶的壓制,它體內(nèi)壓制著的龐大能量也一下爆發(fā)出來。
日月回溯。
時間倒轉(zhuǎn)。
在靈鳩和宋雪衣的眼里,天地間似乎被冰封,一片冰霜之色。然后他們周圍的能量猶如蒙了一層寒霜的浪潮,緩緩的倒退回去。
“……咿呀!”
只有半秒的時間,只能做到半秒的時間,這是國寶君的極限。
然而就這半秒就夠了。
它盡最大的努力,護著靈鳩和宋雪衣在這片時間回溯中保持不變。
親自看了一場時間倒流的靈活,心中也涌現(xiàn)了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明悟。
只是這時候不是去感悟的時候。
眼前的一切再次恢復了清明。
元烈的神魂顯然有一瞬間的仲怔,也在這瞬間,宋雪衣手中的殺逆已經(jīng)刺入他的核心之內(nèi)。
圣力圖騰破碎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還有元烈不可思議的嘶喊:“不可能……為什么……我不要甘心——”
靈鳩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欲要將他最后圣力圖騰的核心吞噬,這樣陽界就歸她所有,任她控制。
“嗬嗬,你休想!”元烈到了最后一刻,也不愿讓靈鳩得逞。
最精純的太陽精火竟在*。
寧可自毀到再無輪回的可能,也不讓靈鳩得逞。
靈鳩皺眉,以他自毀的速度,她真的不夠時間吞噬。
“不——”突然,元烈發(fā)出氣急敗壞的慘叫。
原本*的最后圣魂,被一只小手抓住,輕易的吸入了體內(nèi)。
靈鳩轉(zhuǎn)頭看到團團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隨即轉(zhuǎn)頭和她對視的時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團團幫到娘親了嗎?”
“嗯!”
她怎么忘記了。
團團是吸收了太陽精火的人,要吞噬掉已經(jīng)沒有反抗之力的元烈,根本就是本源相容一樣簡單。
“團團,鏈接陽界,星界的造化通道。”靈鳩很快吩咐。國寶君的本命天賦已經(jīng)開啟,就代表輪回建立已經(jīng)進行,沒時間慢悠悠的……
她這個心思剛剛冒出來,立即感覺到龐大的吸力從一方傳出。
抬頭看去,赫然就是國寶君。
國寶君的身軀已經(jīng)半透明化,身后的黑洞正在一點點的擴大。
團團也看到了,他不知道娘親要做什么,卻明白必然是不得了的事情,立即施法做到靈鳩吩咐的事情。
六道石碑飛出,環(huán)繞國寶君的周圍。
下方的地面突然震動。
“離遠點!”靈鳩的聲音傳遍天地。
下面還活著的人都自覺的聽從她的吩咐。
只是事情沒那么簡單,地表破裂,塌陷,極致清澈又有最渾濁烏黑沙粒的水流涌出,周圍浮現(xiàn)幻影,又似是真實的,一點點的在變得實質(zhì)。先是一朵幽藍似水蓮又似雪晶的絕美花朵冒出,接著兩朵,三朵……越來越多,鋪天蓋地漂浮出來,輕柔的搖曳著,蠱惑著人的魂魄。
這是忘川花,也是靈鳩后來改名的往生花。
第二次見到它,依舊給她帶來極大的震撼。
靈鳩感覺到手心中的地魂珠在顫抖,里面保護著的魂魄們在異動,仿佛想要投入往生花的懷抱。
它美得鬼魅又圣潔,陰冷又剔透,明明是勾魂攝魄的禍首,卻讓看到它的人都覺得它的存在,就是洗凈世間污穢的。
這里面沒有被迷惑一下的人唯有靈鳩。
她不能有絲毫的分神。
忘川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忘川河和往生花也已冒頭。
伴隨著團團一聲輕喊響在耳邊,緊接著是宋雪衣和宋和真的聲音。
她已經(jīng)聽不到其他,只記得自己現(xiàn)在該做的是什么。
人界、妖界、月界、星界、陽界、靈界、以及虛無界都已經(jīng)連接,七界時隔無盡的歲月再次重合。
靈鳩輕嘆,誰會想到,九霄大陸這個世人眼里的小世界,竟然就是曾經(jīng)的妖界呢?被妖族統(tǒng)領,被她統(tǒng)領,曾經(jīng)繁榮無雙的妖界。卻也是最后,因她之故,近乎滅族的天地。
七界相通,無數(shù)小世界相連,讓國寶君化身的輪回通道有了去處。
在靈鳩的控制之下,六道石碑落在地上。
“輪回六道,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牲道,餓鬼道,地獄道。”
六道石碑和國寶君的輪回通道連接,每塊石碑上便出現(xiàn)靈鳩所言的六道輪回。
緊接著地面地形再次變換,一條名為黃泉路,涌出的忘川水自成河流,源源不斷,久久不息,中高處現(xiàn)拱橋,一道石碑起,提名奈何橋。
奈何橋,奈何橋,奈何橋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
一座高聳森嚴的宮殿拔地而起,名為閻羅殿,閻羅殿外鬼門關。
靈鳩手中的地魂珠飛出,入了閻羅殿,鎮(zhèn)壓整個漸而成形的地府。
一直未曾出的云苓也被靈鳩投往地面。
云苓依舊以登云臺的模樣利于一片空地中,一股意念從靈鳩的腦海里傳入云苓意識中。
“你本為特殊的天地至寶,吞噬鎮(zhèn)靈塔后更有裝入活物,幻化天地之力。今日起,你便為此最高的刑罰之處,名為十八層地域,專為懲治生前大奸大惡的生靈。”
靈鳩所作所為盡為應天而行,獨創(chuàng)規(guī)則,必遭天地考驗。一如上古時,天地之劫降下,最先承受的人就是靈鳩。
如今的她卻已不是上古時期準備不完整的那個帝九,無論是輪回的結(jié)構(gòu)還是她自己本身的體制,都得到巨大的改善,面對一道道的罡雷打在身上,也是不屈半分的背脊。
“誅邪!”
原先被谞陽抽出的誅邪,聽到靈鳩的召喚,主動破開了乾坤靈器飛出,眨眼就來到了靈鳩的面前。
靈鳩雙手將他握住,面對天地之劫的最后一擊,承受著骨肉之疼,將它插入地面之中。
仔細看會發(fā)現(xiàn)誅邪所在的位置,恰在整個地府局勢的中心。
地府渡魂,陰氣必重,以誅邪鎮(zhèn)壓才能平衡。
以誅邪為中心,陣紋擴展,龐然的威壓讓人差點站不穩(wěn)。
站在中心的靈鳩更是秀發(fā)無風自動。
當金色的光柱落下,證明規(guī)則已成,她才虛弱卻滿足的笑了出來。
地府還不夠完整,十殿閻羅等等,一切還沒有立職和建立。
可是這些都是以后再來。
現(xiàn)在靈鳩最想做的是讓那群拿命來信任她的人們,脫離魂魄無依的局面。
供奉在閻羅殿的地魂珠里最多的魂魄,就是最先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靈鳩的大地族人和厖靈族。
靈鳩站在地魂珠的面前,輕聲問道:“你們想走那條道?”
地魂珠內(nèi)霧氣彌漫,沒有任何的聲音,可是他們的想法都已經(jīng)傳達到了靈鳩這里。
靈鳩點了點頭,不顧自身的虛弱,將他們盡數(shù)送了出去,并且以自己的力量,將他們的記憶都洗盡。
“天道不會允許這么多人都帶有記憶的轉(zhuǎn)世,既然是新的開始,就從零開始吧。”輕輕的說著。靈鳩也開始考慮讓宋雪衣研究出*湯,也就是孟婆湯出來,要不然用力量消除記憶實在麻煩。
有規(guī)則的守護,這群最新一批魂魄在黃泉路上行走而凝結(jié)不散,排隊度過了奈何橋,前往輪回六道。
“咿呀~”國寶君半透明的身軀從修羅道的石碑鉆出來。
一下飛到靈鳩的懷里窩著。
“辛苦你了。”靈鳩揉了揉它的頭。
由于輪回通道是由國寶君而成立,也就是說國寶君和輪回通道本為一體。此時的國寶君也只能呆在新立的地府中,不能離開地府的范圍,要不然身體無法凝結(jié)。
以后想要離開更遠,必須經(jīng)過長時間的修煉,和為天地做出的貢獻才行。
“咿呀~”不幸苦哦。
國寶君用腦袋蹭著靈鳩。
其實從它最后一次在圖騰印記里沉睡修養(yǎng)時,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使命,這是它必須要做的事。能夠幫到小九九,很高興呢。
靈鳩一手抱著它,這會兒才有時間去看周圍的情況。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廢墟,地表翻滾,凹凸不平,寸草不生。
雖然他們最終擋住了元烈的最后瘋狂,可是余波還是讓這片地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加上后來建立輪回的天劫肆虐,變成這樣也是無可奈何。
廢墟上還殘留的人們大多都神色呆滯,目光緊隨著那群度過奈何橋的鬼魂們。
他們有幸親眼目的了地府輪回的建立,并且親眼目觀第一批輪回者。
“阿九!讓我也去吧。”虞魁忽然走向靈鳩。
因為他本身就是鬼王的存在,所以地府的結(jié)界并沒有阻攔住他。
“不過我希望能留下記憶,至少保存在這里,下次再來時能恢復。”
靈鳩看著他,笑道:“可以,不過輪回兩次后,我希望能留在這里工作一段時間。”
虞魁一怔,高挑眉毛,“你還想利用我。”
靈鳩:“誰讓你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你應該感覺到了吧,輪回建立后,你的歸屬。”
虞魁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
從上古時他就是鬼王,不在七界之內(nèi),沒有任何地方是他的歸宿。
可是地府輪回建立后,他立即感覺到了,仿佛是生來的責任和歸屬感,讓他知曉他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一個靈鳩印象中小閻王打扮的云苓也走了出來,原來是十八層地域已經(jīng)成立。
和他一起走來的還有碧桃和魏云。
一看到碧桃的身影,外面人群中的葬花人立即跑了過來。
只是剛剛建立的地府除了靈鳩之外,活人免進。
她只能站在外面干著急。
碧桃也看到了她,對葬花人露出個讓她安心的笑容,然后對靈鳩道:“我和云想留在這里修行,待功德修滿,足以行走人間。”
這個回答讓葬花人又喜又憂。
喜的是碧桃沒有選擇輪回,自然就不會有新的父母,依舊是她的寶貝女兒。憂的是她在地府,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煉有成,功德圓滿。
靈鳩自然欣然答應,地府剛立,很多位置都需要人手。
“往生花田就交給你們吧。”正好他們以前就是種花的。
這話剛剛說完,靈鳩的身軀就虛晃了一下。
“鳩兒。”
“娘親。”
宋雪衣和團團幾乎是同時擔憂的喊道。
宋雪衣直接就要進去。
地府結(jié)界的確是活人免進,可是對于大帝來說,還是能抗衡一下規(guī)則的。
“我沒……”靈鳩剛想安慰一下那父子倆,然而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天旋地轉(zhuǎn)。
天道……
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靈鳩猛然想到了很多。
以前一直模糊的信息,在這一刻清晰了,也讓她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天道……界魂,原來你一直在等這一刻。
當年九霄大陸,無望之海。
聞人子墨帶人下界對付她和宋雪衣兩人。
那時候的兩人縱然天資絕世,也不及敵人已經(jīng)修為高超。
猶記得宋雪衣一身浸血,氣息消亡。
那一刻的她也生無可戀,差點入魔。
腦海里是誰問她——
“想救他嗎?”
“什么?”
“你可以救他。”
“怎么救?”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是。”“我要的不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交談似乎就這樣結(jié)束了,接下來是傳入腦子里逆天改命的法子,連天道都在幫助她。
那時候一心都放在宋雪衣身上的她,根本就想不到更多,然后就陷入了沉睡,得到了帝九妖族的傳承。
本來以她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忘記,或者是放在一邊。可是就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或者是暗示,讓她總是沒辦法去細想這個,哪怕細想也總是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己答應了什么,又如何都想不起來。
這時她卻什么都想起來了。
若能救活他,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是啊,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然后她答應了那個聲音,必須建立輪回,并且將輪回獻出。
應該是當時答應時,也被要求立誓,再沒做到之前必然無法想起這暗中的對話,唯有模糊的印象不斷的推著她盡快完成她答應的條件。
天道就是天道,哪怕不能主動完成許多事,可是一旦跟天道立誓,那么哪怕是大帝也要無可奈何。
靈鳩苦笑,坑人坑多了,到最后反被人坑,一直以來為他人做了嫁衣。
然而一切重來,靈鳩相信自己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她怎么能忍受宋小白去死,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宋小白死。
莫說是要輪回,就算當時要她的命,她只怕也會答應。
“……對不起。”黑暗中,一道稚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里。
不是當年聽到的蒼老威嚴的聲音,卻讓靈鳩一聽就知道,這兩道聲音都來至同一個存在。
前者是為了偽裝,后者才是界魂真正的化形后的嗓音。
“天天?”靈鳩問道,意識的語氣卻是篤定的。
那聲音沉默了半響,隨后輕輕的說道:“輪回我會交給小哥哥,從今以后他就是七界的主宰。”
靈鳩忍不住笑了,“這就是你的目的?處理掉不受控制的大帝,奪取輪回,成就七界唯一的天道,再控制一個聽從自己的七界主宰大帝?”
天天一時之間沒有了言語。
因為靈鳩所說的一切都說中路她的心思。
一開始她的確是打著自己的目的,接近團團也為了這個,畢竟團團年紀小好控制,加上又是靈鳩和宋雪衣的孩子,天賦潛力更是不用說,是她看中的最好苗子。
尤其是之后接觸后,更覺得他好,連一開始想自己控制的輪回,都愿意交給他。
靈鳩再次用意識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本是想把輪回占為己有的吧。為什么說要交給團團?愧疚?補償?怕團團生氣?”
天天:“……”心思再一次被猜透。
界魂終究是界魂,掌控天道規(guī)則,可是心思情感哪里是人可以相比的。
靈鳩:“你想的太簡單了。”
天天默然。沒錯,她把人類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她沒有妄圖去接觸團團,也就不用這么糾結(jié)難過了。然而讓她再選擇,她也要繼續(xù)認識團團,和他有過著一層牽絆。
“我不會控制團團,我會助他成為第一。”
靈鳩聞言,卻也放心了不少,界魂說話也是有規(guī)則束縛的,既然說出來了就要做到。
“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天天沉默了一下,“鎮(zhèn)守輪回。”
靈鳩不再言語。
她大概猜得到,最初界魂的打算應該是要了她的性命。如今卻變成了終身監(jiān)禁,也不知道是好了,還是更壞了。
“只怕事情沒你想的那么順利。”宋小白他們,怎么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的。
也不知道最后會鬧成什么樣。
靈鳩如今也只能干想著,什么都做不了。
事實上也正如靈鳩想的那樣。
親眼看著靈鳩的身影消失,忘川門大亮,剛剛建立的地府也漸漸在眾人的眼前變得模糊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也不知道要隱匿到何處。
宋雪衣身軀微震,眼眸內(nèi)波瀾迭起,猛烈的顫抖了下。
他記起來了。
眼前的這幅場景,正如當年他在千千幻境中的時間回廊冰壁看到的一幕。
只是少了堆積的尸骨,以及血紅天空。
“天道。”宋雪衣平靜的喊出幕后的黑手。
他的語氣是那般平靜卻篤定。
尤其是他身邊站著的團團,和他如出一轍的面無表情的面龐。
讓隱藏的天天,不知該如何反應,卻不得不露面。
天空裂開,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的是漫天模糊的輪盤,輪盤之中一只眼眸,其中蘊含規(guī)則之力。
在這只眼睛視線中,大帝之下的人們都無力承受,不敢直視。
宋雪衣指尖熒光擴大。
沒一會兒變成一道月盤。
其中出現(xiàn)的畫面,便是他記憶中的那一幕。
尸骨成堆,地面盡成廢墟,天空成為最濃重的血紅色,預示著不詳。
里面站著的是宋雪衣,恍若入魔的宋雪衣。
他的話語也一句句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你利用完她,便要殺她奪她成果,這就是所謂公正無私的天道嗎?”
“你負她一人,造福蒼生,我卻寧負盡蒼生,也要她獨活。”
“今日你不將她還我,我便屠盡蒼生,毀了輪回,讓一切都在浩劫中毀滅。”
“她若有事,我便讓天地為她陪葬,包括我!”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天道演四九總留一線生機,這一線生機連天道也無法掌控。
天天也沒有想到,宋雪衣竟然早已對今日一幕有所預料。
畫面中的他血染衣裳,瘋狂到極致的冷靜,畫面外的他依舊白衣不染纖塵,面若冠玉。
然而天天相信,只要自己給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立即就能變成畫面的那副樣子。
元烈瘋起來,都差點毀了整個天地,由他們幾人合力才能阻擋。
宋雪衣瘋起來,誰來擋?
他說毀了天地,并不是狂妄自大。
他說毀滅中包括自己,也不是恐嚇。
小哥哥呢?
天空的眼睛輕輕的轉(zhuǎn)動,看向了團團。
一下對上團團那雙剔透無暇卻沒有絲毫波動的眼眸。
天天瞬間覺得心臟處似乎被大錘子狠狠的砸了下。
——天天,不要傷害守護自己的人——
——這不對,很不對!——
可是小哥哥,這一切早就開始,等天天想阻止,也沒辦法了。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誰都沒有說話。
如今選擇權落在了天道的身上。
要么一起毀滅,要么……歸還靈鳩。
“天天。”寂靜中,團團清澈稚嫩的聲音響起。
天道之眼隨之顫抖了一下,引得天象也在變化。
團團抬頭直視著她,“沒辦法嗎?”
沒辦法嗎?
沒辦法挽回嗎?
他的語氣沒有多大的起伏,可是眼神從他開口的那一刻,就像是再無無法掩藏情緒。
難過,失落,糾結(jié),沉悶等等復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
看得天天也跟著難受起來。
沒辦法嗎?沒辦法嗎?沒辦法了嗎?
天天捫心自問。
她感受到了天天暗中要表達的一切。
如果真的沒辦法了,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家娘親消失不見,他會站在宋雪衣的那邊。
哪怕是死……也不肯妥協(xié),不肯放棄百里靈鳩寵色。
天天幼小的身體忽然出現(xiàn)團團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小哥哥,天天可以把輪回給你,以后七界都是小哥哥的,天天也聽小哥哥的話好不好?”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明知道情況不對,還是石化在原地。
團團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是定定看著天天,“這些都不重要。”
天天抓著他的手收緊,“她已經(jīng)向天道立誓,就成了規(guī)則,我也沒辦法破解規(guī)則!”
團團下嘴唇冒出血珠子,是不自覺用力,牙齒咬破了嘴唇。
天天急了,看到他強忍著的表情,雙眼也漸漸冒出水霧。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天天的錯。”
這一刻的天天,就像個真?zhèn)€人間不懂事的小孩,慌亂中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她感覺到宋雪衣身上彌漫出越來越壓抑的氣息,也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團團捏疼了,下一刻團團的手指一松。
這一松,連同天天的心也形同掉進無底洞。
“……要想破開天道的規(guī)則,除非天道……”天天猛然抓緊團團要松開的手,抬起頭對團團道:“天天有辦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天天卻不看其他人,只是盯著團團,“小哥哥,你說過會保護天天的對不對?”
團團若有所感,認真道:“是。”
天天看著他不說話,就這樣看來足足五秒后,才主動松開團團的手,卻被團團反握住。
那一刻,天天雙眼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同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天天以后都會陪在小哥哥的身邊,所以小哥哥一定要保護天天哦!”因他這一刻的挽留,天天為自己所作下的決定,沒有了絲毫的后悔,反而為以后的生活感到期待和興奮。
掙脫了團團的手。
天空的天道之眼在慢慢的消散。
天天身體也在漸漸變得模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從她身體散發(fā)出去。
一旦與天道立誓就成規(guī)則,想要破開規(guī)則,除非天道滅亡……
吶,天天舍不得死,舍不得離開小哥哥!
天天越來越透明,并且似乎要破碎的身軀奔跑在黃泉路上,度過奈何橋,插著隊,再最后一刻散去全部的力量,投入天道輪回中。
六道輪回里,也唯有天道才能承受住她,哪怕是已經(jīng)自毀散去力量,只留下一縷魂能的她。
而天地間,能撫育她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天空輪盤消失,地府完全隱匿,之前的一切恍若幻覺。
一輪圓月懸掛天空若隱若現(xiàn),另一邊太陽也是如此。
“喂。”
女子笑靨如花,雙眸如星,身影慢慢實質(zhì),朝他們走來。
“你怎么從沒跟我說過,在千千幻境看到這一幕?”
原來之前宋雪衣他們的所作所為,靈鳩都能看見了,只是她什么都不能做。
日月同輝下。
男子聞言一笑,眼眸澄澈溫柔,宛若謫仙。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
三個月后。
一家族子圍在一塊吃大團圓飯。
原先在九霄大陸的溫包子和霞妍他們都聚集在了一塊。夏侯乖乖和南宮正清他們那一桌子最是熱鬧,鬧鬧騰騰得不成樣子。
宴會中途,不少成雙成對的都悄悄的離去。
例如孫谷蘭和宋和真、霞妍和李天安……
熱鬧中,靈鳩握著團團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團團詫異的看著她,“娘親?”
靈鳩摸摸團團的頭,笑道:“團團想不想要妹妹?”
一提到妹妹,團團的表情就頓了下,眼簾低垂。
靈鳩伸手挑起他的小下巴,用輕快的逗弄語氣道:“娘親肚子里這個就是妹妹,不出意外的話,會是團團唯一的妹妹了。”
團團低聲道:“……天天。”
靈鳩:“沒錯,小名就叫天天了。”
“啊?”
“以后妹妹就交給團團照顧。”
“唔?”
“還有天天的大名也交給團團來決定了。”靈鳩眨眨眼睛,笑容燦爛又溫柔,“估計天天也會很高興的。”
團團不是傻瓜,看著自家娘親的笑容,眼睛越睜越大,最后猛的抓住靈鳩的手,“娘親,是天天嗎?”
靈鳩笑著點頭,心里暗道:這廝還真會占位置,照之前天天的性格來看,生下來長大了一定是個兄控啊。
回想三個月前,她從規(guī)則中脫離出來,就有了某種預感。
果然,沒過多久,她和宋小白才大戰(zhàn)了幾回合就中標了。
對此,宋雪衣面上沒說什么,眼神不適就透出憋悶的意思——懷孕了,表示他又要清心寡欲了。
“天天是妹妹!”耳邊聽到團團歡喜的笑聲。
靈鳩抽了抽嘴角,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把天天交給團團,真的不會被寵壞嗎?
好吧,多大的事兒,有他們做父母的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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