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秦魑覺醒雪衣變態(tài)(月底求票)
“這三人很有趣。”
靈鳩三人不見之后,厖君的話語響起。
沈浪深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只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不得不將他們帶來。”
厖君道:“前幾日你父親才帶來一人,現(xiàn)在你又帶人來,你們父子在打什么主意?”
沈浪深沒有想到厖君這么敏銳,只憑這個都想聯(lián)系到兩人身上,他平靜道:“只是他們的私人恩怨而已。”
“可是你們已經(jīng)插足其中了。”厖君的語氣依舊那么漫不經(jīng)心,可細(xì)細(xì)聽去還能夠聽出他聲音深處透出的警告:“最近你們牽扯的恩怨太多了,不說這幾位,之前為了那個聞人子墨,牽扯了多少人。”
“這個事我并不了解。”沈浪深道:“厖君沒別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厖君說道:“告訴你父親,我感覺最近會有大事發(fā)生,讓他注意點。”
“謝厖君提醒。”沈浪深應(yīng)道。
在他離開此處時,靈鳩他們也已經(jīng)站在一片黑暗山谷中,更遙遠(yuǎn)的地方的某人正在經(jīng)歷著一場脫胎換骨。
萬花谷坐落在一處隱秘的峽谷之中,這里是葬花人的居所,一直以來她都在這里隱居著。
現(xiàn)在她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一片花田中的身影。
那是個男子,單看他的身高和體型就知道他是個男兒身,一襲紅衣穿在他的身上,一點都顯得違和。
這會兒,男子渾身都縈繞著一股血光之氣,兇殘混亂之中又有著一絲的精純之感。
“啊——!”從男子的嘴里吐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他昂頭,面容暴露在夜色中。
那是一張多么俊邪瑰麗的面容啊,哪怕因為疼痛額頭凸起青筋,那雙暗紅已經(jīng)透出紫意的眸子尖銳豎長,一頭雪白的發(fā)猶如霜雪般的傾灑,是給人驚心動魄的驚艷,妖魔般的殘暴凄凜之美。
“秦魑!”葬花人大聲喊道:“別被心魔給侵蝕了,堅持本心!”
只是陷入魔障中的秦魑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她的話,一身狂暴冷酷的妖氣已有沖天之勢。
這股氣勢厲害歸厲害,卻不是葬花人想要看到的,她要的不是個忘情忘愛,只知道殺掠的無情怪物。
雖然這樣的秦魑能為她報仇,更好的彎成她的任務(wù),可相對的,這樣的秦魑太可憐了。倘若是沒有見到碧桃之前的葬花人說不定會猶豫,猶豫著要不要任由秦魑入魔,現(xiàn)在她卻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一定要讓秦魑恢復(fù)正常。
不僅僅是心軟了,還有一點她知道,如果她任由秦魑入魔的話,靈鳩也不會放過她。
不說百里靈鳩的本事和她背后的人,就說碧桃在她的手里,葬花人就不敢生出任何不好的念頭。
“秦魑,想想百里靈鳩!”葬花人咬牙,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
只是這名字似乎起了反作用,秦魑只是身形一震,然后渾身的暴戾氣息更重了。
“百里靈鳩已經(jīng)醒了!”葬花人下句話,卻形同驚雷打在秦魑的腦海里。
白發(fā)紅眸的男子艱難的轉(zhuǎn)頭朝她看過來,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你說什么?”
“我說,百里靈鳩已經(jīng)醒來了,我和她見過面,就在得到這魑魅精血的上古遺址里。”原本不想這么早告訴秦魑,是為了不擾亂他修煉的心境,也怕他一時沖動就去找百里靈鳩。
只是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不得不說了。
秦魑死死抿著嘴唇,雙眼也急劇的顫抖著,如果不是他吞噬了魑魅精血,正在覺醒渾身血脈,凝結(jié)法相的重要關(guān)頭,使得渾身痛苦得不能動彈,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沖到葬花人的身邊,死死的抓住她要她把話說清楚。
然而不需要他逼迫,葬花人已經(jīng)開口了,就沒打算再繼續(xù)隱瞞。
“宋雪衣也和她在一起。”葬花人用極其冷靜的輕緩語調(diào)說道:“現(xiàn)在的百里靈鳩實力足以和三丹境抗衡,和衍生境仙君交手也不會輕易受傷落敗,還有宋雪衣,他得到了上古遺址劍修的傳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衍生境的修為,凝聚了至尊法相。”
她的每句話都清晰的傳入秦魑的耳朵里,令他臉色不斷的變化。
葬花人突然大聲呵斥道:“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血脈覺醒注定快人一步,高人一等,倘若自甘墮落,扛不住這一劫的話,便永遠(yuǎn)都落后百里靈鳩他們,這差距會隨著時間的過去拉得越來越大,到時候你別說幫助百里靈鳩,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站在下面仰望他們的身影,你可明白!?”
秦魑的臉色驟變,“啊——!”
這一聲高鳴,讓整個山峽谷地都為之一靜。
葬花人心神一震,差點也被這一聲嘶吼給震去心神。
“我不會落后他們,我不會!”秦魑大聲喊道,渾身的衣袍和白發(fā)都無風(fēng)鼓動起來。
一股來至血脈的壓迫讓葬花人臉色也為之一變,不由的后退幾步。
秦魑大吼一聲,以他為中心狂風(fēng)吹動,將花田化為平地。不待葬花人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飛奔而起,往最近的一個山脈而去。
從葬花人這個方向看去,只能看見血影帶起充填的妖氣,隱沒入山頭。
沒多久,那山就仿佛活了一般,沖天的恒古氣息。
“這……這是……”葬花人止不住的顫抖身體,不是她害怕,只是血脈的本能讓她無法控制。
一個巨大的虛影從大山浮現(xiàn),它似有型又似無形,此時正以人的形態(tài),張開雙手仿佛環(huán)顧整個山脈。
“返古……上古魑魅之魂,魑魅居山野精氣煞氣為生,曾被譽為山神,這難道是……”葬花人不可置信的呢喃。
她一向都知道秦魑出色,可從未想過他會出色到這種地步。
宋雪衣是人,他生出至尊法相,她能感覺到威力巨大,卻無法感受最本質(zhì)的東西,有時候無知也是福,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不會畏懼。可是秦魑不一樣,他和她為同族,同族的血脈讓她無法忽視他帶來的等級壓迫感。
“幸運的小家伙。”一道洪鐘一般的聲音響起,葬花人是憑耳朵聽見,秦魑則是直接響進(jìn)腦海里。
此時的他盤膝坐在山脈靈脈最根源的地方,源源不斷的靈氣生氣和煞氣精氣都被他貪婪的吞噬著。
他的白發(fā)迅速的生長,籠罩全身的暗紅邪光漸漸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wǎng),將他整個人包裹,最后形成一個繭。
如果葬花人不是站得太遠(yuǎn)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那虛影巨人雙手環(huán)抱的并非這座山脈,而是在其中的秦魑。
“被選中的族人啊……吾愿賜你新生,古魂與你同在……”
虛影巨人嘆息,威嚴(yán)冰冷又深沉悠邃,它的身影慢慢的融化,融入秦魑現(xiàn)在所在的大繭里。
一切恢復(fù)平靜,山谷中聽不到一絲的聲音,鳥鳴獸吼都不見了。
葬花人看著一地的荒涼,被清風(fēng)一吹才恍然的回神,感受著腳下土地生機(jī)的流動,正往秦魑所在的山脈匯聚。
她臉色突然一變。
當(dāng)初宋雪衣是在上古遺址里,所以鬧出這么大的陣勢沒事。
這回他們卻是在外面,此處動靜這么大,怕是發(fā)現(xiàn)的人不少。
她披上黑袍,將壓箱底的寶貝都拿了出來,正要為秦魑多支撐一會的時候,天地異變。
半邊天的云彩忽然猶如火燒,一聲說不出什么鳥類的低吟響徹天地,風(fēng)起云涌間一道火紅的身影出現(xiàn)了。
葬花人抬頭看去的時候,只覺得雙眼也要被燒傷,若不是及時用靈氣護(hù)住眼睛,這雙眼怕是要瞎了。
“妖氣沖天,屬性兇殘,看來又是一頭禍?zhǔn)乐酢!边@道聲音出現(xiàn)的時候,葬花人才知道,天空火鳥身上還站著個人。
這人似乎并沒有任何的偽裝,可葬花人卻看不清楚,怎么都沒辦法看清他的相貌。
“此等妖孽,要么感化,要么誅殺,否則遺留世間只會給蒼生帶來災(zāi)難。”這人嘆息道。
葬花人聽清了這話,一股怒氣充斥胸口。
猶記得當(dāng)年莫云嘯也是這樣對她說,人妖不容,尤其是她這樣半妖,和他在一起更加不會有好結(jié)果。
這是什么狗屁理由,既然人妖不相容,他為什么一開始不遠(yuǎn)離她?偏要到最后關(guān)頭才給她這么當(dāng)頭一棒!
“他還未做出任何禍害蒼生的事情,你憑什么妄下定論!”葬花人厲聲喊道,聲音穿破云端。
火鳥上的人聽到了她的話語,低頭朝她看來。
這次葬花人意外的看到那人的臉,那是一張平凡又極其不平凡的臉,猶如一灘死水,又在其中燃燒著火焰,熊熊的張揚的火焰,矛盾卻不違和。
只是他的眼里什么都沒有,明明好像是在看她,可眼里什么都沒有。
這是比輕視鄙視還要讓人難受的無視。
在這個人的眼里,葬花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噗——
火鳥嘴里吐出一口火焰,輕飄飄的朝葬花人降來。
炙熱的溫度連空氣都被灼燒。
葬花人臉色一變,快速的后退,當(dāng)火焰落在她之前站著的地方便迅速的蔓延開來,哪怕離開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的葬花人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可怕的溫度,連她的發(fā)絲和睫毛都要被燙卷。
這還是離得遠(yuǎn),倘若真的被這火焰碰觸到的話,怕是要瞬間融化。
這人完全不是她能夠抗衡的存在。葬花人很快意識到了這個殘酷的真相。
她腦子不斷的轉(zhuǎn)動,妄想找到個保全秦魑的辦法。這一切都是她考慮不周的過錯,如果早知道秦魑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她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就把魑魅精血交給對方。
只是現(xiàn)在想這個已經(jīng)遲了。
“這位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不等他出來再感化不遲。”葬花人故作平靜的說道。
“不要妄圖推延時間了。”火鳥上的人卻輕易就道破了她的伎倆,“現(xiàn)在離去,我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葬花人咬牙,不知不覺嘴角都咬出了鮮血。
她不能死在這里,她才跟女兒相見相認(rèn),絕對不能死在這里。可是她也不能放著秦魑不管,他是她唯一的弟子,更是他們魑魅一族返古的高貴存在,血脈上的本能讓她沒辦法做出棄他而去的舉動。
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葬花人再一次體會到?jīng)]有足夠?qū)嵙淼耐纯啵蝗绠?dāng)年她沒有實力保護(hù)她女兒一樣。
世上不會有那么多的奇跡,讓她能夠見到女兒,又讓秦魑無緣無故的逃過一劫。
“臣服或者死?”這道聲音傳入了正在重要關(guān)頭的秦魑腦海里。
所謂的感化不過是好聽的話而已,火鳥上的男人要的只是臣服或者死亡。
此時的秦魑沒辦法做出反應(yīng),可是從他流露出來的氣息充滿了不甘和叛逆,顯然不可能臣服火鳥上的男子。
葬花人也沒有說話,魑魅一族有屬于自己血脈帶來的驕傲,他們寧死不屈。
火鳥上的男子輕嘆一聲,根本不給人反應(yīng)的時間,朝山中的巨繭出手。
一個巨大的巨人虛影出現(xiàn),用身軀護(hù)住了巨繭。
“咦?”火鳥上的男人輕咦了一聲,然后拍拍腳下的火鳥。
火鳥得到了某種指令,雙翅扇動,火雨下落,瞬間侵蝕了整個山脈。
吼——!
護(hù)著巨繭的虛影巨人發(fā)出一聲怒吼。
葬花人明白了,魑魅以大地各種精氣所化為生,倘若這片山脈還在,這虛影巨人就能保護(hù)秦魑一陣。可是誰知道火鳥上的男子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奧妙,直接讓火鳥攻擊了山脈,燒盡這山脈的生機(jī),也斷送了虛影巨人的力量源泉,從而也使得秦魑失去了保護(hù),甚至可能影響到他的晉升。
“住手——!”葬花人無力的喊道,她的實力在此時此刻毫無作用。
火鳥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會聽她的,又一次對秦魑出手了。
葬花人咬牙,六臂巨人法相出現(xiàn),生生的擋住這一擊。
“噗!”葬花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鮮血染了臉龐。
只見六臂巨人承受這一擊后,瞬間破碎,可是那一擊依舊沒有消失,仍舊朝秦魑所在的巨繭射去。
不——!
葬花人張嘴嘶喊,可是到頭來還是吐了一口血,她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已經(jīng)盡力了,盡最大的力了,為什么還是阻止不了一切的發(fā)生?
咚!
這是一條巨蟒,紫黑色的鱗片布滿了繁華的花紋,蛇身足有十米長,曲卷起來把秦魑在的巨繭完全盤繞在里面不見蹤影。它的頭顱并非蛇類的三角形,反而是橢圓的,讓它看起來更顯威嚴(yán)。
一雙漆黑銳利的蛇眼盯著上空的火鳥以及男人。
“鳳瀾君!”巨蟒口吐人言:“你竟敢殘害我妖族王脈!”
火鳥上的男人皺了下眉頭,“這里是人族的地盤,你私自來到是想要觸犯條律嗎?”
“狗屁的條律。從你動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被打破。”巨蟒冰冷的說道,然后卷起巨繭往后方掠去。
火鳥上的男人有心阻止,只是他本來就和這巨蟒勢均力敵,它有心要走的話,他也攔不住。
眼看著巨蟒退卻的身影,男人低頭朝葬花人看去。
此時此刻,葬花人才稍微入了他的眼,卻是被他當(dāng)做了泄氣的對方。
如果不是這半妖阻攔,他說不定已經(jīng)取了那妖孽的性命。
男人眼神似劍,一團(tuán)炙熱的火焰夾帶著狂風(fēng),朝葬花人燒去。
這次的火焰不似之前只是震懾,不僅速度快還很猛烈,以葬花人的本事加上此時重傷,根本難逃一死。
葬花人睜大了眸子,死死盯著火焰的到來,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逃不開。
一縷桃花香彌漫,一層薄薄的至純罡氣忽然從葬花人的眉心出現(xiàn),形成一層薄膜罩住了葬花人。
這薄薄的至純罡氣竟然擋住了要躲她性命的火焰。
不僅葬花人愣住了,火鳥上的男人也怔了一瞬。
這種至真至純的浩然正氣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半妖的身上?
葬花人卻回神過來,雙眼浮現(xiàn)柔和的波光,嘴唇輕輕顫抖吐出輕輕的呢喃聲:“桃兒……桃兒。”
她還記得那日,碧桃決定要隨靈鳩離去,指尖點上她的眉心。
她問這是做什么,碧桃卻只是笑笑,什么都沒有說。
原來如此么,她竟然被自己的女兒保護(hù)了。
“哼。”一再的失算讓火鳥上的男子面露不虞,這次他出手再無絲毫的留情。
只是一條巨蟒的蛇尾忽然出現(xiàn),將葬花人一卷迅速的不見,空氣中只剩下巨蟒還沒有消散的聲音:“麻煩!幸好還沒死,要不然真不好辦。”
巨蟒只是想帶秦魑走而已,誰知道巨繭里面的秦魑還有一絲意識,在半途中威脅巨蟒,一定要把葬花人也救走。礙于秦魑的天資,以及對王族血脈的尊敬,巨蟒不得不再次回來一趟,見葬花人還活著也是松了一口氣。
至于火鳥上的男人,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難受之極。
“妖族每一位王族血脈就是一名大帝的候選者,最可怕的是他們的血脈可以福澤下面的同族。”鳳瀾君一想到秦魑的表現(xiàn),那巨繭帶來的恒古氣息,不禁有點后悔了。
他應(yīng)該一來就直接處決了這新晉的妖孽王族,而不是妄想他臣服,給潶淵趕來的時間。
只是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沒用,鳳瀾君面沉如水,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妖族又晉升了一位王族的事情必須通知其他人,人妖之間的條律,本來就岌岌可危,眼看妖族的勢力在不斷的增長,他們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蜱厖縫隙里。
靈鳩還沒有看清眼前的情況,就被乾坤靈器里云碧桃花傘的異樣給驚動了。
她將桃花傘拿出來,問道:“怎么了?”
云碧的聲音傳入她的腦海里:“娘遇襲了。”
葬花人得到了魑魅精血之后,一定會回去交給秦魑,而且最近的局勢混亂,她應(yīng)該不會在外面亂跑,所以……
她若是出事的話,估計秦魑也好不到哪里去!
“情況怎么樣?”靈鳩捏緊了傘柄。
他們才剛剛進(jìn)來蜱厖縫隙,就算想要出去也出不去,倘若秦魑他們真的出了事,等他們趕出去也遲了。
碧桃沉默了半響,應(yīng)該是在感受點什么,過來一會兒才說道:“并沒有傷及性命。”
從母女相認(rèn)之后,她就在葬花人身上落下了印記,兩指之間有點特殊的聯(lián)系。葬花人遇到小災(zāi)小難,她感覺不到,可觸發(fā)了她庇護(hù)葬花人的護(hù)罩,她就會有反應(yīng),同時也能感覺到印記主人的存活情況。
“沒死就好。”靈鳩也松了一口氣。
只要人還沒死,就還有機(jī)會。
“發(fā)生了什么事?”碧桃的聲音宋雪衣聽不到,他只能察覺到神情的變化。
靈鳩道:“葬花人那邊出事了,估計小魑也出事了,不過沒有傷到性命。”一邊說,她也在掐指演算。
以葬花人為媒介,果然得到的模糊結(jié)果告訴她,秦魑性命無憂,甚至還有大機(jī)緣等著他。
到底是什么機(jī)緣,靈鳩窺視不到,也不需要窺視,她想知道的只是秦魑的安危罷了。
“小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這時候奎狽的聲音忽然橫插進(jìn)來。
他這么一提,靈鳩立即就聽到了所謂的聲音,那種好像蜈蚣的粗腿摩擦在土地上的聲音,密密麻麻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殺出去。”靈鳩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們現(xiàn)在在一個山谷里,周圍都是墻壁,只有一條黑暗的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通道。
“等等。”宋雪衣卻阻止了靈鳩的暴力行為。
靈鳩對他信任無比,聽他這么說自然就放松了攻擊手段。
只見宋雪衣伸手一抓,一只漆黑的猶如甲蟲,大約人大拇指大小的黑甲蟲被他抓在手里。
“食靈蟲!”奎狽驚呼。
靈鳩朝他看去一眼,“別大驚小怪的。”
奎狽尷尬的閉住嘴。
靈鳩隨之問道:“食靈蟲是什么東西?”
奎狽正要回答,就聽到宋雪衣的聲音輕緩的響起:“嗜靈為生,身體堅固如玄鐵,水火不侵,群涌而至是任何修士的噩夢。”
饒是奎狽也不得不承認(rèn),宋雪衣的聲音是真的好聽,而且簡略易懂,聽他解釋可自己來說要讓人舒服多了。
可是看到宋雪衣手抓著食靈蟲,奎狽還是忍不住低聲道:“公子,食靈蟲只要碰觸肌膚,就會撕咬不放,靈力會被無窮無盡的吸干的……額!”
眼前隨之發(fā)生的一幕,讓奎狽整個人都呆在原地。
只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食靈蟲瞬間萎縮,就好像被什么吸干了生命力,腹部干癟,只剩下身軀的甲殼依舊光亮,卻已經(jīng)動也不動,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個男人到底干了什么!?
水火不侵又堅固無比以嗜靈為生的食靈蟲是所有修士的噩夢。
因為你不能用火燒干凈它們也無法用水沖殺它們,靈術(shù)打向它們,對它們來說卻是食物,不僅無法傷到它們還讓它們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倘若是劍修或者偏門修士遇到它們,生存率倒是高些,倘若是專修靈術(shù)的靈修遇到它們,那是比噩夢還要可怕倒霉的地獄。
因此,所有認(rèn)識嗜靈沖的修士都謹(jǐn)記著一個道理,那就是遇到了食靈蟲的話就盡快的沖殺出一條路,時間拖延的越長,它們的數(shù)量就會越多,匯聚越來越多的伙伴來圍堵你。
一個三丹境巔峰的大能也抵不住成百上千的食靈蟲一起吞噬他的靈力,支撐不到百秒就得死得不能再死。
奎狽的驚訝和好奇心要爆表了,靈鳩和宋雪衣都沒去注意他。
靈鳩看了食靈蟲幾眼,眼眸忽然一亮,對宋雪衣道:“把它給我看看。”
宋雪衣自然把死掉的食靈蟲送到她的面前。
靈鳩將拇指大的食靈蟲捏著來回看,“它的身體呢?”她手里這只只剩下個黑色甲殼了。
宋雪衣道:“沒有靈力支撐,變成灰燼了。”
靈鳩眼睛又亮了亮:“這甲殼的材料不錯。”
宋雪衣見她的笑容,也跟著笑了,那笑容充滿縱容的寵溺。
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可苦了奎狽心里又急又慌,再次提醒道:“小姐,食靈蟲乃群居生靈,我們要是再不跑的話,它們一旦聚集的越多,我們就跑不掉了!”
雖然知道兩位的實力不一般,可是對付這種古怪的生靈,并不是有實力就夠了的啊!
靈鳩淡道:“放心,死不了。”
奎狽挪了挪嘴唇,一陣身心疲憊。
如果奎狽手里有臺電腦,并且懂得網(wǎng)絡(luò)文化,估計會立刻寫下這樣一幅帖子——
主人太自大,初出牛犢不怕虎,我們即將面對死境,該怎么才能阻止主人作死的行為?在線等!挺急的!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越來越密集的聲音,越來越近的聲音,讓奎狽曲弓的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
他覺得自從跟著這位小姐之后,他的生活真的是太刺激了,日日都在承受著不同凡響的激情,這回怕是要結(jié)束了吧!
靈鳩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她正和宋雪衣一起悠哉得走著。
沒多久,他們面前的通道巖壁都擠滿了黑色的食靈蟲。
蟲子這類生物,一旦多起來,就顯得格外的恐怖和膈應(yīng)人。
饒是食靈蟲生得并不算惡心,靈鳩看得那爬動的身影,依舊皺了皺眉頭。
這蟲子真像她前世盜墓的時候,曾經(jīng)見過的食尸蟲啊。
砰——
一條長鞭抽在前面的墻壁上。
密密麻麻的食靈蟲被抽得四處飛動,讓靈鳩不由的移動了下,不想讓食靈蟲離自己太緊,并不是怕了它,只是是個人都不喜歡蟲子爬在身上的感覺吧。
“你干嘛?”靈鳩回頭瞪向突然出手的奎狽。
奎狽一臉沉痛又大而無畏的說道:“小姐,我來引這群食靈蟲,你們快跑吧!”
靈鳩挑了挑眉,她倒沒有想到奎狽竟然會這么忠心,畢竟是半路撿來的,原以為他沒懷恨在心就不錯了,居然愿意以自身的性命來換她求生?
“遇到這樣的處境,以我的實力必然是逃不出去了,還不如給小姐爭取一點生機(jī)。”奎狽嘆息道:“只求小姐去了千妖殿,若得到了殿主的青睞,能提撥提撥我的孫女小狽。”
奎狽說完這話,就準(zhǔn)備去英勇就義了。
“我有說要你去死嗎?”靈鳩擺擺手,一副‘孩子,該吃藥的時候就吃藥,別老玩家家游戲’的表情,把剛剛奎狽營造出來的悲壯氣氛打擊得支離破碎,“安安靜靜的呆著看著跟著就行了,這沒你什么事。”
奎狽僵在原地,這劇本有點不對啊?小姐,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感動一下,然后說:好!我答應(yīng)你!這樣的話嗎?
不等他想得更多,食靈蟲已經(jīng)來了。
宋雪衣伸出手,絲絲縷縷的半透明根絡(luò)一般的細(xì)線從他手冒出來,這絲線連成一片網(wǎng),密密麻麻的擋在三人的面前。
奎狽一開始以為這是靈氣凝結(jié)而成,因為那絲線精純的靈氣怎么都掩蓋不住,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打破了他的認(rèn)知。
一群食靈蟲就跟見到最美味的美食一般的沖上來,然而接觸到了靈網(wǎng)的它們并沒有包餐一頓,反而一個個就跟撲火的飛蛾,一沾上靈網(wǎng)就迅速的萎縮,最后只剩下個甲殼掉地。
甲殼一掉落就被靈鳩一招手,收入乾坤靈器里。
兩人配合得很好,態(tài)度也再自然不過了,一臉目瞪口呆的奎狽站在他們的身后,就跟走錯場的龍?zhí)姿频倪`和。
不到片刻的時間,因為食靈蟲們不斷的英勇獻(xiàn)身,已經(jīng)不下于百只死在靈網(wǎng)上,最后的尸體被靈鳩給搜集走。
這群食靈蟲似乎并不是沒有靈智,至少它們知道食欲和害怕。
伴隨著死去的食靈蟲越來越多,后面的食靈蟲也沒有再繼續(xù)奮不顧身的往前沖刺。
它們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這散發(fā)著致命香味的食物的確是致命的,它們想要吃掉它,卻反而被它吸盡了身體內(nèi)的靈力,最終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嘶嘶嘶!”
“死死死死死!”
“嘶嘶嘶嘶——”
從食靈蟲群中發(fā)出一陣怪異的聲音。
這好似是它們交流的聲波。
如果有人能夠聽懂它們的話語,就會知道它們大概的意思是……
“好香怎么辦好想吃掉怎么辦?”
“可是去了會被吃掉怎么辦被吃掉怎么辦?”
“咱們繼續(xù)沖還是撤退?”
“呼叫小伙伴!呼叫小伙伴!小伙們快來,這里有美食!”
“我們的宗旨是: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美食故,兩者皆可拋!伙伴們,為了吃!”
“為——了——吃!”
終極吃貨食靈蟲達(dá)成了共識,再次朝靈鳩他們悍然無畏的沖來。
結(jié)果是一個個的隕落,變成靈鳩乾坤靈器里的材料源。
“唔。”宋雪衣沉吟。
靈鳩轉(zhuǎn)頭看過來,“怎么了?”
宋雪衣無奈輕笑:“吃飽了。”
“我還以為它怎么都喂不飽呢。”靈鳩一副‘原來你還是人類’的眼神。
面對一群食靈蟲還能打趣玩鬧在一塊的,估計也就他們兩人了。
至于后面的奎狽,早就已經(jīng)被宋雪衣的話語給嚇壞了好嗎!他剛剛說了什么?吃飽了!所以他真的沒看錯,其實這靈網(wǎng)和食靈蟲有異曲同工之妙,作用同樣是食靈嗎?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怎么能這么詭異!
如果靈鳩告訴他,這是宋雪衣的變異天靈根,估計他只會被嚇得更厲害。
“鳩兒收集夠了嗎?”宋雪衣問道。
靈鳩看了眼自己乾坤靈器里的收集情況,搖頭道:“不夠。”對于宋雪衣,她自然不會客氣。這和她計劃相比起來,的確還不夠。
宋雪衣點頭。
“公子!”這時候奎狽才反應(yīng)過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比宋雪衣靈網(wǎng)詭異的情況更嚴(yán)重的問題,那就是……“這吃飽意思是不能再阻攔這群食靈蟲了?”那他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對于他的問題,宋雪衣并沒有回答。
靈鳩則好心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讓奎狽一陣郁粹,就好像是在說他怎么聽不懂人話呢?不是都說了別大驚小怪,安安靜靜呆著看著跟著就行了。
小姐啊,你叫屬下這么能不大驚小怪,在你看來正常的事,在咱們看來那是太不正常了好嗎!
奎狽在腹誹著,終于還是做回了他的背景墻。
刷——
宋雪衣手里出現(xiàn)一柄劍。
這劍靈鳩認(rèn)識,正是子車書的斷情劍,只是因宋雪衣改變,劍柄原本咆哮的狼頭不見了,呈現(xiàn)著龍一般的紋路,整柄間都給人一種犀利剔透簡約之感。
他手握斷情劍,靈網(wǎng)立即消失不見,那群食靈蟲頓時就暴躁了。
尼瑪!犧牲了這么多的小伙伴,最后什么都沒吃到,美味連聞都不給聞了,又你們這么可惡的人嗎?
食靈蟲們暴躁的結(jié)果就是更加瘋狂的沖殺。
奎狽被都被它們那股兇殘的氣息給嚇住了。
他不知道,這種兇殘氣勢名為吃貨的憤怒。
面對這樣的沖殺,宋雪衣舉劍,一片劍芒密不透風(fēng),食靈蟲頓時如同雨下。
奎狽一開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仔細(xì)一看就發(fā)現(xiàn)那一群掉落的食靈蟲竟然都是身體和甲殼分離,甲殼絲毫沒有受損,也就是說宋雪衣這一劍劍都刺殺在食靈蟲身體和甲殼最精準(zhǔn)的連接處,給靈鳩留下了最完整的煉器材料。
靈鳩對此毫不驚訝,坦然的去收集著甲殼,對于宋雪衣有這樣的本事深信不疑。
可奎狽的身心再次受到了嚴(yán)重的刺激。
他默默的吐出兩個字:“臥槽。”
靈鳩聞聲朝他看去。
奎狽面無表情的呆滯說道:“從木頭人那里聽到的,忽然感覺很能表達(dá)心情。”
靈鳩點點偶,繼續(xù)收集宋雪衣為她打下來的材料。
奎狽:“……”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木頭人偶會把這兩個字當(dāng)口頭禪了。跟在這兩位身邊,真是想不說這兩個字都難,果然非常能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無限情緒。
“差不多可以了,不用浪費時間了。”靈鳩的聲音響起。
奎狽松了一口氣,這是說終于決定離開這個地方了嗎?只是宋公子辛苦了這么久,真的沒問題嗎?
他擔(dān)心的想著,隨后宋雪衣的表現(xiàn)就完美的告訴他,什么叫做完全沒問題。
宋雪衣收了斷情劍,將早就已經(jīng)開始騷動不已的殺逆招出。
他的法相圖騰只是在手心一閃而逝,殺逆就以劍態(tài)出現(xiàn)他的手里。
在奎狽看來,還以為他只是換了一柄靈劍,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凝結(jié)法相的動靜。
靈鳩眼里波光一閃,就聽到宋雪衣解釋道:“只是劍態(tài)的話,這樣就足以。”
“真不錯。”她笑道。
這樣一般人都不會發(fā)現(xiàn)到宋雪衣法相的特殊,還以為這只是他的靈器。
殺逆的劍身比斷情劍更加的簡約,可那劍身上的龍鱗栩栩如生,靈光內(nèi)斂,纖塵不染。
它輕輕的顫抖,發(fā)出一聲劍鳴,似乎在催促著宋雪衣,告訴他想熱熱身了。
這一聲劍鳴傳入奎狽的耳朵里,只覺得連魂魄都震動了下。
隨即看去,男子身如驚鴻,橫掃一劍,堅固無比的食靈蟲……碎成……渣渣一大片!
“臥……臥槽!”奎狽覺得今天自己就是來賣蠢的,可是這真怪不得他,怪只怪他真的不知道身邊跟著的兩位是這樣的怪物啊!
“走了。”靈鳩提醒了他一句,漫步往前走去。
奎狽呆滯的跟著走,眼睜睜看著被稱為修士噩夢的食靈蟲在宋雪衣的面前,就跟螞蟻一樣一掃一大片。
這并非是說食靈蟲名不副實,不夠厲害。只是它們倒霉的剛好碰到了宋雪衣,這個不同于普通修士的克星。
它們食靈為生,宋雪衣的靈根也變異可以吸食靈力,它可是連別人的靈根都能吞噬的異物,怎么可能吞噬不過食靈蟲。
結(jié)果就是食靈蟲什么都沒吃到,反而讓宋雪衣的靈根吃飽了,估計又得讓宋雪衣得到不小的好處。
可憐他變態(tài)的天靈根終于吃飽了,手里還有個無堅不摧的至尊法相殺逆,這廝早就蠢蠢欲動了,從誕生出來后就還沒有見過光呢,它怎么可能會放過這次弒殺機(jī)會,這不就迫不及待的出來,進(jìn)行人生中的第一場屠殺。
食靈蟲擋得住靈術(shù),卻擋不住凜冽的劍意劍氣,更何況還是殺逆這樣是絕世兇物。
最后這群可憐的吃貨們獻(xiàn)身喂飽了某靈根,堆夠了某妖的煉器材料,滿足了某法相的熱身殺掠,一絲靈力都沒吃到,殘手殘腳的退場。
如果非要弄個第一無私奉獻(xiàn)獎的話,這群吃貨絕對能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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