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乖乖死亡真相為愛!
孫佑賢失魂落魄的樣子落入眾人眼里,都以為他是被靈鳩的成績所震懾,只有少數(shù)人注意到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靈鳩的手。
孫佑賢并沒有注意那二十一口箱子,讓他失態(tài)的是靈鳩現(xiàn)在用的煉器技巧。
她怎么會?
她為什么會這個!
孫佑賢朝靈鳩的方向走了兩步,半途中被豐老阻止,“孫公子,現(xiàn)在是煉器大會期間,有什么事在大會后再說不遲。”
怎么會不遲,他現(xiàn)在就想知道。
孫佑賢眉頭微微皺著,看著靈鳩修復(fù)煉器完成,那靈器靈光難掩,竟是更勝一層樓。
她放下靈器也朝孫佑賢這邊看過來,一句話沒有說,只用眼神挑釁了下,好像在說:你要是什么不做的話,只會輸?shù)酶鼞K更難看。
雖然靈鳩不介意他輸?shù)酶鼞K烈一點。
她的眼神將孫佑賢驚醒,這會兒他才注意到她的成績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自己。
饒是如此,孫佑賢也沒有放棄,他二話不說回到自己的臺面,眼神之中盡是堅毅。
眾人發(fā)現(xiàn)他更認(rèn)真了,之前他就已經(jīng)夠認(rèn)真了,這回他的氣場給人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卻又并非瘋狂。
靈鳩自然不會相讓。
兩人就好像有著無聲的默契,用的技巧都一樣,讓觀眾們看得緊張不已。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這兩位不會是天生的對手吧!從最初的比筆速,比記憶,比眼力,比修為,比煉器,到現(xiàn)在又開始比較相同的絕技?
難怪一開始他們就說過,要盡全力的比試,這還真的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靈鳩和孫佑賢兩人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才華實力,那群剩下的煉器師也看得相當(dāng)?shù)倪^癮。
“這是怎么回事?”看了這么久,沈子華發(fā)現(xiàn)了這里面的蹊蹺,指著靈鳩道:“為什么她挑選的箱子總是比賢的簡單。”
沈廉只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可是……”這真的只是運氣嗎?運氣是可以持續(xù)不變的嗎?
沈子華抿唇不語,他知道沒有證據(jù),一切就只能歸于運氣那邊。
“就算沒有運氣,以她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也只是讓孫佑賢輸?shù)貌浑y看點而已。”沈浪深說了一句。
沈子華一想到靈鳩是他請來的朋友,不免就想多了,并沒搭理他的話。
第五場的結(jié)束時間還沒到,五十口箱子就已經(jīng)盡數(shù)完成。
看著空無一物的豐老身邊,眾人都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總算是結(jié)束了,一直吊著口氣看兩人無聲的激烈爭斗,竟然覺得有點身心疲憊。
只是這結(jié)果……
不需要豐老說,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孫佑賢從專心致志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箱子。
九個。
他啞然一笑,一開始十位煉器師,一人一個箱子,便只剩下四十個。
靈鳩的身邊層層疊疊箱子,足足有三十三個。
如果不是一開始每人都分了一個的話,估計她身邊還有更多吧。
孫佑賢輕扯嘴角,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對沒說話的豐老道:“宣布結(jié)果吧?”
豐老看著他嘆了一口氣,然后前來鑒定每個人靈器修復(fù)的情況,以此來評分。
觀眾們不少人都懷疑過,靈鳩這么快修復(fù)靈器,應(yīng)該是重量不重質(zhì),誰知道豐老一一鑒定下來……
滿分,滿分,滿分……還是滿分!
全場沒有一絲的聲音。
一直到豐老宣布了靈鳩的總分,四百八十分!
這個分?jǐn)?shù)一出,不止是觀眾們鴉雀無聲,連豐老自己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分?jǐn)?shù),老夫從所未見。”
嘩——!
這時候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而來是激蕩的呼喚聲。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往年的煉器大會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可玄龜島的這場煉器大會,卻讓他們覺得不枉此行。
靈鳩看著觀眾們的驚呼,聲音里交雜著無數(shù)的贊嘆,他們的眼神各有不同。對于這些,靈鳩表現(xiàn)得很平靜,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又一次讓沈廉等人誤會了,更加懷疑她身份的不簡單。
繼靈鳩之后,豐老又開始鑒定孫佑賢的靈器,再次全部的完美,有了靈鳩在先給人的震撼,他的結(jié)果反而不那么讓人意外了,而豐老宣布他的成績是……兩百一十八分。
觀眾們的歡呼聲漸漸的消停,他們面面相窺,能聽到他們的唏噓聲。
每個人都明白,孫佑賢無疑是出色的,是個煉器天才。只是可憐他偏偏遇到了靈鳩,否則這次玄龜島最出風(fēng)采的煉器師絕對非他莫屬。
這般的情況用句老話老說,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足足相差兩百多分。
這樣的分?jǐn)?shù)差,果然就像靈鳩一開始說的那樣,從孫佑賢最得意的領(lǐng)域里打敗他。
只不過孫佑賢輸?shù)貌⒉浑y看,至少他表現(xiàn)得并不難看,無論是技藝上還是氣度上。
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孫佑賢依舊面色不變,甚至還笑得出來對靈鳩道:“我輸了,輸?shù)貌辉!?br/>
靈鳩深深看著他的笑臉,暗想:只要在人前就能偽裝完美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要敲碎這張面具還真不容易呢。
“可你還是想贏的吧。”靈鳩輕輕挑眉。
孫佑賢道:“自然。”
“所以才做了昨天晚上那種事?”這句話,她的聲音輕緩,聽到的人很少。
孫佑賢面色極快的變化了一下,如果不是靈鳩緊緊看著他的話,怕都要錯過了。
“你知道是我?”他的聲音很輕,凝聲成線傳入靈鳩的腦海里。
這樣的行為分明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事,不過也是,這種事情無論是誰做了都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吧。
靈鳩笑了,“你以為我在詐你?”
孫佑賢抿唇,表情嚴(yán)肅下來:“你跟我來。”
他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見靈鳩沒有動,就想伸手把她拉走。
靈鳩又豈會如他的愿,“現(xiàn)在知道怕了,為什么還要那樣做呢?”
“我……”孫佑賢要說什么,卻又在半途停住。他環(huán)視周圍,嘆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
兩人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哪怕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可憑他們的神情細(xì)微變化,聰明人總能察覺到點東西。
例如,沈家的幾位就察覺到靈鳩和孫佑賢之間怕是有什么恩怨,尤其是靈鳩說出那句‘所以才做出做昨天晚上那種事’?那種事是哪種事?孫佑賢做了什么,為什么聽到這話之后就不敢把話讓別人聽到了?
眼看孫佑賢想把靈鳩帶去別處,沈廉給豐老投去一個眼色。
豐老立馬站出來,“黑煞姑娘,孫公子,你們還在說什么?難不成不想要煉器大會勝者的獎品了?”
他以打趣的方式插入兩人之間,也將緊張莫名的氣氛打破。
靈鳩笑道:“當(dāng)然要!”
孫佑賢沒有說話,站在原地沒動。
豐老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后拍拍手。
兩名妙齡女修走出來,別看她們身姿曼妙,態(tài)度恭敬,修為卻都在靈動境,算是修仙大陸實力的中等層次了。
“此乃沈家近來得到的一塊天地奇石。”介紹這次獎品的人是沈廉,他從座椅下來一眨眼就站在靈鳩等人的面前,將女修端著的托盤取到自己手里,緩緩說道:“此奇石不僅可變化萬千,柔潤如泥,卻同時又堅固無無比,三丹境大能也無法擊破,最神奇的是此石有再生之力,只要把它們毀盡,便可自行修復(fù)生長,如有生命。”
他的話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靈鳩也不意外。
沈廉見她滿臉好奇,嘴角的笑意更深,把托盤放到靈鳩的面前:“黑煞姑娘,恭喜了。”
靈鳩把托盤的遮掩取掉,見里面的一塊白色像是泥團(tuán)般的石頭,伸手一摸果然柔軟古怪。
“謝了。”說著把這奇石取走送入了乾坤靈器里,她為剛剛雙眼看到的信息感到驚訝,朝沈廉不動聲色的問道:“像這樣的奇石,沈家還有嗎?”
“有。”沈廉不怕她好奇,就怕她不好奇。
沈家底蘊雄厚,并不怕?lián)碛衅媸南⑿孤叮攳u舉辦這次煉器大會,為的就是找到厲害的煉器師來研究這奇石,最好是研究出結(jié)果,對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也有幫助。
他的心思并不沒有刻意的隱瞞,靈鳩稍微想想就想明白了,她揚眉一笑什么都沒說,至于心里是怎么想估計就她自己……還有一個宋雪衣知道。
孫佑賢那邊也把奇石收下,看向靈鳩:“黑煞……”
“小妖魔,不要理會他!咱們走!以這偽君子的性格,一定又會做出昨天那事!到時候證據(jù)確鑿,老子看他還怎么裝!”夏侯乖乖的聲音忽然傳入靈鳩的腦海里。
靈鳩目光一閃,也就聽了夏侯乖乖的話,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廣場。
這事情主要還是關(guān)乎著夏侯乖乖,她只是起個輔助作用而已。
“等等!”孫佑賢想要阻止她。
然而他的速度卻沒有靈鳩快,眼睜睜看著她飛身到了宋雪衣的身邊,兩人眨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這不止讓孫佑賢滿腹的話語不能說,讓沈廉和沈浪深他們的邀請也咽回喉嚨里。
“你打算怎么做?”
回到了暫時的海上閣樓居所,靈鳩饒有興趣的問夏侯乖乖。
小木頭人站在桌子上,抑揚頓挫的說道:“當(dāng)然是撕掉他那張?zhí)搨蔚拿婢撸虝趺醋鋈耍∽屗麌L盡人生最大的苦痛!身——敗——名——裂!”
最后那四個字說得非常重又緩慢,說完之后還看向靈鳩。
“哦。”這是靈鳩的反應(yīng)。
夏侯乖乖頓時就垮了臉:“小妖魔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老子的辦法不好!?”
靈鳩靠著宋雪衣的胸膛,輕輕的搖頭,低垂著眼眸無辜的看著夏侯乖乖:“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乖乖還是個這么善良單純的人。”
“……”這話就跟一把生銹的斷劍狠狠的戳進(jìn)乖乖的胸口,差點沒讓他吐出一口心頭血。
“老子哪里善良,哪里單純了?!”
“你剛剛的話哪里不善良,哪里不單純了。”靈鳩坦然的說道:“我還以為他是害你死掉的兇手,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誰知道夏侯乖乖聽到這話竟然沒有反駁,卻是在那里沉默了。
靈鳩繼續(xù)說道:“我原本想啊,他應(yīng)該是你的徒弟,還是很疼愛的那種,然后他欺師滅祖,背叛你殺了你。”雖然桌子的分明是個木頭人,可靈鳩還是感覺到那小木頭玩偶僵住了身體,“然后聽你那么一番話,我就覺得自己想錯了,他應(yīng)該只是罵了你幾句的熟悉的陌生人吧?”
此時夏侯乖乖的心情就跟無數(shù)頭神獸草泥馬橫沖他的腦海一樣。
他在想到底自己哪里露出破綻了,怎么小妖魔完全就說對了呢?
還是說他自認(rèn)為沒有露出破綻,實際上早就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嗎?
“怎么不說話了?難道我猜對了?”靈鳩盯著夏侯乖乖。
“……算你有點本事。”夏侯乖乖憋來憋去就憋出這句話。
靈鳩詫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對殺了你的兇手,你不但打著教會他做人的好心,最大的報復(fù)也只是打算讓他身敗名裂?”
“呃。”聽到靈鳩這么一說,夏侯乖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報復(fù)好像真的太小了。
一只手忽然落到他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靈鳩嘆道:“乖乖啊,我一直都誤會你了,你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狗屁!”夏侯乖乖觸電似的脫離靈鳩的手,大聲吼道:“老子只是懶得跟渣渣一般見識而已,那小子最在意名聲了,老子讓他身敗名裂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這叫對癥下藥知道不?何況老子向來都是大人有大量,那小子不仁不義,老子可不能因為他壞了老子的心境。”
靈鳩盯著他半響沒說話。
夏侯乖乖被她看得有點心虛。
幸好最后還是宋雪衣把靈鳩的視線和思緒拉回來。
夏侯乖乖看著兩人說著話,還以為靈鳩已經(jīng)把這話題給蓋過去了。誰知道,他剛剛準(zhǔn)備松一口氣,就聽到靈鳩的聲音響起:“如果我說,我要對付他呢?”
“不行!”夏侯乖乖幾乎是瞬間答應(yīng)過去。然后他就看到靈鳩似笑非笑的臉色,不由有點訕訕的:“咳咳!那個……小妖魔啊,這事已經(jīng)很麻煩你啦,后面就不能再繼續(xù)太麻煩了你了……”
“一開始麻煩我的時候,你怎么沒這么客氣?”靈鳩慢悠悠的說道。
夏侯乖乖繼續(xù)訕笑:“那不是也是讓小妖魔你得到好處嗎?你看你不是得到第一名的獎勵了嗎?以爺?shù)难酃饪茨瞧媸^對是好東西啊!”
靈鳩:“可是昨天他可是要襲擊我啊。”
夏侯乖乖撒潑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小妖魔啊,你可千萬不要隨便出手啊,這事是老子的私事,你讓老子點自行處理行不?”他算是看出來了,靈鳩要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管的話,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靈鳩的笑臉漸漸淡了,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是被他叛殺,這點懲罰太小了。”
夏侯乖乖看到這樣的她,心底暗暗吃驚,幾年不見小妖魔到底還是變了點,這樣子還真有點可怕啊!只是他并非是害怕靈鳩,心里還升騰著感動,知道靈鳩動了情緒是因為在意他,這是為他打抱不平。
“其實我也不知道……”夏侯乖乖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有點無奈和茫然的說道:“他不僅是老子的徒弟,還是老子的兒子啊,想老子把他當(dāng)親兒子一樣的養(yǎng)著,誰知道……算了算了!就算是老子眼瞎看走了眼!老子就是下不去狠手怎么著了!小妖魔啊,你要是出手,這貨不死都得殘,老子是真看不下去啊!”
靈鳩沒說話。
夏侯乖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就當(dāng)老子犯賤行了吧!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次犯賤了!”
“隨你。”靈鳩開口了。
夏侯乖乖頓時眉開眼笑,“哎呀小妖魔啊~平時裝得挺像的啊,你果然還是被老子的魅力傾倒,這么關(guān)心老子,真是……”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宋雪衣那看過來的眼神,讓他所有的自以為是都碎成了渣渣。
“不過,我先說好了。”靈鳩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他的身上,笑容恬靜:“如果他的表現(xiàn)讓我看不順眼,我一樣會動手的。”
“呃。”夏侯乖乖知道這是沒有退路了。
正如夏侯乖乖所料想的一樣,這日夜里孫佑賢便來到了他們的居所。
他走的不是正門,利用靈器收斂氣息,無聲無息的潛入。
“啪”的一聲,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非常清晰,孫佑賢的身影在半途停頓,見半空中漂浮出幾道靈火燈盞。
披著黑色披風(fēng)隱藏在夜色中的孫佑賢就這樣無處遁形的現(xiàn)于人前。
靈鳩就站在他的面前,宋雪衣自然護(hù)在她的身旁。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孫佑賢見此,便將披風(fēng)收了起來,并不見慌張。
靈鳩雙手環(huán)胸,“你來干什么?”
“想和你談?wù)劇!睂O佑賢道。
靈鳩朝大門口處瞄了一眼,“如果只是為了談話,為什么不走正門。”
孫佑賢一時沒有說話。
“還是說你因為輸了,所以心懷怨恨,意圖不軌。”靈鳩緩緩說道,明亮的眼眸直直盯著他。
這般的直視讓孫佑賢有點難以接受,他搖了搖頭,“你誤會了。”
“那你倒是說個讓我不誤會的理由啊。”靈鳩也沒為難他。
孫佑賢有點難以開口,伴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直覺眼前的女子開始不耐煩了,那眼神之中透出的意思大有他再不說的話,就不需要再解釋了的意思。
孫佑賢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伸手扶額,沒有去看靈鳩,低聲道:“習(xí)慣罷了。”
“習(xí)慣?這種事干多了?”
孫佑賢聽出她對自己的挖苦排斥,搖了搖頭再次解釋道:“一想到這話不能讓外人聽到,便習(xí)慣走了夜路。”
靈鳩挑了挑眉,他這話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樣嗎?這個外表文雅知禮,看起來穩(wěn)重的男人,也會那么逗比?
“正如你想的那樣。”孫佑賢從自己的手里抬頭,表情很是無奈,“這習(xí)慣是被在下師尊帶出來的。”
“呃。”這個解釋好給力。靈鳩覺得任何一個解釋,都沒有解釋能讓她相信不疑。
藏身暗處的夏侯乖乖:“……”好你個渣渣,害死了老子,居然還敢造老子的謠!果然像小妖魔說的那樣,老子就不該心軟啊!弄死這小子,弄死他!
他的腹誹自然沒有被孫佑賢聽到,他注意的是靈鳩的反應(yīng)。
“你果然知道。”他眼神一下犀利起來。
靈鳩毫不驚慌,用同樣犀利的話語刺向他:“知道什么?知道你昨天晚上暗中襲擊我,還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以及你做過的事?”
“昨日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孫佑賢往前走一步,“關(guān)于那件事我會賠罪,只是請黑煞姑娘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可認(rèn)識夏侯宏烜?”
面對孫佑賢的靠近,靈鳩只當(dāng)沒看見,對方的實力不凡,卻還威脅不到他們。
“認(rèn)識。”靈鳩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
孫佑賢眼神更加深沉,“果然是這樣,初見時我就在你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屬于師尊的……難道說——”他忽然展顏,露出個爽朗又柔和的笑容:“你也是師尊的弟子,我的師妹?”
靈鳩看了他幾眼,在宋雪衣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就收回了打量,也親切的笑了起來:“對啊,對啊,師兄沒想到吧~”
“嗯,的確沒想到。”孫佑賢眼眸低垂,眼睫毛擋住了眼底大多的神色。
靈鳩笑道:“還有更多師兄沒有想到的事哦。”
“例如呢?”孫佑賢已經(jīng)距離她不到十米的距離。
靈鳩恍若不知,或者是沒有在意,“例如你一定沒有想到打敗你的人是你的師妹,你要刺殺的人是你的師妹吧?”
“呵呵。”孫佑賢笑了出聲,“一開始真的沒想到,不過這的確是師尊的風(fēng)格,他就是這么愛玩。”
暗處的夏侯乖乖聽到自己的壞話,卻沒有腹誹孫佑賢,因為眼前的氣氛太詭異了,明明兩個人都笑著,可是空氣卻涼颼颼的,好像隨時都會拔刀相向,一股子的壓抑和緊張。
尼瑪,這是鬧那般啊?說好的老子閃亮登場呢?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笑里藏刀個個都玩得這么好?
砰!
異變突起,又仿佛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夏侯乖乖看去的時候,便見孫佑賢動手了。
一條青銅鐵索朝靈鳩綁去,出手直接而犀利,一般人沒有察覺的話,一定早已中招。
只是這一般人顯然不是靈鳩,她身影一晃就躲過去了,朝一擊未中,臉色冰冷的孫佑賢喊道:“你這是做什么?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么還要對付我?”
“師尊在哪里?!”孫佑賢出手絲毫不留情,冷聲喝道。
誰能想到那般清風(fēng)撫云般的男子,竟然還會這樣的一面。
靈鳩暗嘆自己真的看錯了人,調(diào)子依舊輕揚著笑,聲音卻染上了青霜:“你找他做什么?”
“把師尊交給我。”孫佑賢一聽這話,更加確定夏侯乖乖就在靈鳩的手里,十道流光從他乾坤靈器飛出。
宋雪衣看到現(xiàn)在,往前踏出一步,同時伸手把靈鳩拉到自己懷里……
“住手!”一道包含威嚴(yán)的聲音突如其來。
靈鳩聽到這聲音,嘴角微微一抽,卻還是壓住了宋雪衣的手。
如果宋雪衣一出手,便是必殺的手段。
這一點,不止靈鳩知道,夏侯乖乖也知道,所以他不能再藏了,除非他真的想孫佑賢死。
至于孫佑賢,在聽到這個聲音后,他也忘記了再進(jìn)攻,神情有點仲怔的站在原地。
啪——
一只由靈器凝聚的手掌拍在孫佑賢的頭上。
孫佑賢察覺到了,本能的就要閃躲,只是想到什么還是站在原地承受了這一下,被打得偏頭的同時喊道:“師尊?”
“你還有臉叫我?guī)熥穑 币坏郎碛俺霈F(xiàn)他的面前。
這人赫然就夏侯乖乖,也是靈鳩最初在封思彤那見到他的模樣。
他以魂魄的鬼態(tài)出現(xiàn)在孫佑賢的面前,一臉威嚴(yán),眼神冰冷,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我可沒有你這種欺師滅祖的徒弟。”
孫佑賢怎么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夏侯乖乖,眼前的人哪怕是魂魄之態(tài)出現(xiàn)眼前,可那容貌那故作嚴(yán)肅的模樣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的確是師尊沒錯。
“師尊……你果然沒死。”他呢喃道,臉色一變再變,似喜似悲實在古怪。
夏侯乖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暗道老子還真他媽的犯賤,這渣渣就盼著老子死,老子居然不忍心殺了他!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徒弟,從你做出那種事后居然還有臉叫出這兩個字?”夏侯乖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好意思叫,老……我都不好意思聽!”
孫佑賢一臉莫名,“師尊別玩了。”隨即無奈道:“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繼續(xù)裝下去?”夏侯乖乖簡直是氣笑了,“我既然站了出來,就是要把你這張?zhí)搨蔚淖炷標(biāo)浩疲屗腥酥滥氵@渣渣的假仁假義,為世人所唾棄!”
在一旁看著的靈鳩聽了夏侯乖乖這一番話,心里暗道一聲:乖乖裝正經(jīng)裝正道起來,其實也是有模有樣的。
“師尊你在說什么……”孫佑賢仍然是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停頓了一秒才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過了這么多年我才找到你是徒兒不對,還請師尊不要生徒兒的氣,和徒兒回去吧。”
雖然他的停頓很不明顯,表情也仿佛沒有任何的破綻,可是靈鳩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在偽裝,隱瞞著什么!
“跟你回去,再被你殺死一次嗎!”夏侯乖乖沒有注意到他的偽裝,可是他的真面目早就被他所知,注意還是沒注意都一樣。此話一出,算是真正的撕破臉了,“孫佑賢啊孫佑賢,我自認(rèn)為對你不薄……”實在是太不薄了好嘛!夏侯乖乖想到當(dāng)年自己付出的感情,再想到得到的回報,都快要淚目了,“你怎么能背叛我,還要我的命!?”
“師尊,你在說什么……”孫佑賢臉色驟變,嘴唇挪動了幾回,才無奈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師尊,對我來說,師尊就是我的父親!”
“閉嘴!”夏侯乖乖呵斥道:“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承認(rèn),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承認(rèn),你居然敢不承認(rèn),你沒殺我,老子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難不成還是老子自己殺的自己啊!?”
他身體氣得發(fā)抖,靈鳩能感覺到他是真的被氣到了,否則也不會連裝都忘記裝,逗比二貨的屬性又冒了出來。
面對夏侯乖乖的斥罵,孫佑賢眼眸不斷的來回轉(zhuǎn)動,陷入左右為難之境。
“你到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說?”夏侯乖乖深吸了一口氣,哪怕他根本就沒有呼吸,這個動作卻可以緩解他的情緒。
渣渣啊,老子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了,到了現(xiàn)在都舍不得殺了你小子!罷了,罷了!讓你身敗名裂也夠你難受了,你倒是說兩句啊!小妖魔要是不滿意你的表現(xiàn),老子最后也保不來你啊!
孫佑賢低頭似在沉思,又好像是在認(rèn)錯,過了會才抬起頭來對夏侯乖乖道:“……那件事的確有我的錯過。”
夏侯乖乖聞言,頓時沉默了。哪怕知道自己的死是他所為,可是聽他親口承認(rèn),還是止不住的心塞,正如當(dāng)年知道這一切,聽他在自己尸首前那聲虛偽道歉一樣心塞失望。
“我已認(rèn)錯,師尊就隨我回去吧。”孫佑賢一臉誠懇道。
這句話不止讓夏侯乖乖氣笑了,旁觀了這么久的靈鳩也笑了。
相比夏侯乖乖無聲的猙笑苦笑,靈鳩的笑聲卻傳入每個人的耳朵里。
“殺人一命,一聲知錯了,就讓人跟你回去,到底是你把人想得太單純,還是你自己太想得開了。”靈鳩笑道。
孫佑賢看了眼夏侯乖乖,再去看靈鳩,輕聲道:“多謝黑煞仙子照顧了師尊這么久。”
夏侯乖乖嘴角一抽,差點斃過氣去。老子這么大的人了需要人照顧嗎?
靈鳩哼道:“現(xiàn)在倒是來謝我了,剛剛叫我?guī)熋茫瑢ξ页鍪值臅r候很歡快啊。”
孫佑賢道歉:“之前是我誤會了,以為是黑煞姑娘抓了師尊。師尊這人……”看向正一臉冷沉的夏侯乖乖,“性子懶,讓他教一個弟子就夠為難他了,應(yīng)該不會收第二個弟子才對。因此我才以為是黑煞姑娘抓拿了師尊,對他做了什么殘忍之舉才學(xué)會他的絕技。”
不得不說,孫佑賢這次的理由依舊很給力,讓隨時可能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靈鳩止住了心思。
“這么說還是我誤會你了,那昨天晚上你襲擊我又算怎么回事?”靈鳩似笑非笑的再次問道。
孫佑賢道:“因為黑煞姑娘一直不愿意見我,無法知道黑煞姑娘身上師尊氣息是怎么回事,我便用了這個試探的法子。”
“試探……”靈鳩想到昨天晚上那八刀,“接下來你該不會想說,所謂的試探就是那門馭器絕技吧?”
“是。”孫佑賢應(yīng)道:“那同為師尊的絕技,倘若黑煞姑娘和師尊有關(guān)系就該認(rèn)出來。”
“啪啪啪——!”靈鳩鼓起掌來,看向夏侯乖乖,“說的好,說的好,如果不是當(dāng)事人就在這里,我說不定就真的要相信你說的話了。”
孫佑賢:“我的都是實話。”
靈鳩:“那之前你承認(rèn)自己背叛弒師又算什么。”
“我沒有背叛師傅,更沒有弒師。”孫佑賢臉色一下嚴(yán)肅認(rèn)真起來,“我只是說,師傅的死,有我的過錯的而已。”
“可是他說,是你殺了他,你又怎么解釋?”
孫佑賢看向夏侯乖乖,“師尊,你真的這樣想嗎?”
夏侯乖乖不語,誰都知道這是默認(rèn)了。
孫佑賢神色糾結(jié),似乎是極其的頭痛無奈,“師尊,我們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回去個屁!”夏侯乖乖一開口就爆炸了,“老子還以為你真的認(rèn)錯了,原來你只是隨口說說啊!媽的,你還裝,你他媽的還裝!你殺了老子就殺了老子,老子命都給你了,只是要你身敗名裂怎么了?這算過分嗎?你特么還不樂意還說老子才是騙子!你……”
“師尊,你難道忘記了?”孫佑賢忽然打斷他。
夏侯乖乖一怔:“忘記什么?”
孫佑賢道:“忘記自己是怎么死的?”
“在老子煉器的時候,你暗中做了手腳,害了老子的性命啊!”夏侯乖乖見他如此不知悔改,便也心狠的全部說了出來,記憶也一下回想到當(dāng)初——
某年某月某日,夏侯乖乖還不叫夏侯乖乖,名為夏侯宏烜的時候。
他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魂態(tài),莫名其妙的死了,恍惚之間魂飄出去,就聽到幾人議論紛紛。
“哎~可憐啊,囂張了大輩子,竟然死在自己弟子的手里。”
“話可不能這樣說,他這人誰都受不了,阿賢能忍受他這么多年也是難為他了,到了現(xiàn)在才動手也算重情義了。”
“雖然他對外人不怎么樣,可對唯一的這個弟子還是不錯的。被親傳弟子算計,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我聽說啊,這件事是因為一件寶貝而起,那叉叉不是意外得了一件至寶嗎?所以才引起了孫佑賢那小子的殺機,趁叉叉在煉器的重要關(guān)頭,暗中這樣那樣……你們懂的。”
“懂懂懂~”“明白明白~”
夏侯乖乖聽到這一番話,整個魂都懵了,滿腦子都是阿賢弄死了老子!阿賢弄死了老子!?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立馬朝主殿飄去,這時候整個靈堂只剩下孫佑賢一人,剩下的就是他躺在半透明冰玉棺材里尸體。
“師尊,對不起。”
這聲道歉對于夏侯乖乖來說就是晴天驚雷啊。
這還只是開始,又見孫佑賢站在他的尸首邊上,一臉虛偽的無奈:“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就這樣去了。”
夏侯乖乖滿腦子都是‘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這樣去了’,不但回蕩再回蕩,告訴他一個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我知道,這事也不能全怪我……”
臥槽!你弄死了老子,還好意思對老子的尸體說這事不能全怪你?難怪該怪老子沒把寶貝給你嗎?
“師尊,我真沒辦法面對那樣的你……”
那樣的我?哪樣的我了?啊?有本事放學(xué)別走!
“您一路走好,徒兒會護(hù)好您的基業(yè),也會完成您還沒完成的實驗。”
直到孫佑賢走出了靈堂,夏侯乖乖都還沒有從得知的真相回神過來。
他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么,等回神過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下墜的途中,意識也越來越迷糊。
在最后要失去意識的一刻,他才驚醒一件事:老子這是在做什么?老子不是應(yīng)該去殺了那個叛徒嗎?居然還折騰自己,這叫個什么事!?難怪落得這樣下場,活該啊活該!不過還好,老子還知道把煉器寶貝都帶著了,紫金石也沒留給那渣渣,他不是為了寶貝嗎?現(xiàn)在寶貝都在老子的紫金石里,就讓那小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師尊,你說的這些,都是您死后的所見。”
夏侯乖乖記憶中的渣渣聲音響起,一下把他從回憶的漩渦中拉了回來。
此時他們在西荒海域的沈家境內(nèi),他現(xiàn)在的名字叫夏侯乖乖,孫佑賢那渣渣就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你聽到的都是那些人胡亂猜測的謠言,并非真相。”
“那你呢?”夏侯乖乖低吼:“難道你想說,連你自己說的話也是假的,還是想說那人是別人偽裝的,并不是你?”
如果你還敢否認(rèn),再虛偽的偽裝下去,不用小妖魔動手,老子就親手處置了你這個虛偽的渣渣。
“師尊靈堂所見的人是徒兒,那些話也是徒兒所言沒錯。”孫佑賢嘆道。
沒等夏侯乖乖說話,他就快速的說了下句話,“可徒兒說的那些話,并不是承認(rèn)徒兒做了叛師弒師的事,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他媽能別再狡辯了不!?”夏侯乖乖不耐煩了。
孫佑賢苦惱的看著他,終是嘆了一口氣,將一塊晶玉拿出遞給夏侯乖乖,“師尊回去后,獨自一人看了這個便知徒兒為什么說出那番話了,至于更深的原因,師尊看了后依舊不記得,弟子再告訴師……”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夏侯乖乖的行為給弄得一呆。
因為夏侯乖乖并沒有去接晶玉,而是直接讓其開啟了,同時響起的還有他嘲諷的話語:“什么東西還要回去偷偷摸摸的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賢~賢~你愛不愛我~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嘛!”
這聲音突如其來,讓夏侯乖乖整個僵住了,話說到一半也沒了。
晶玉時里發(fā)出的聲音,分明是……他夏侯乖乖的!
隨機出現(xiàn)眾人眼前的投影——
一名身穿水綠色長裙輕紗,墨發(fā)披肩,面白無須,雙眉彎彎,眼眸圓圓,嘴唇朱紅的男子正撅著小嘴,眉毛輕顰,水波瀲滟又懵懂的視線看著每個注視他的人,一臉的嬌憨。
哪怕畫面是個年輕男子,可是在場每個人都有種感覺,這分明是夏侯乖乖年輕的模樣!
靈鳩:“……”
宋雪衣:“……”
孫佑賢扶額:“……”
夏侯乖乖整個已經(jīng)石化:“……”
這才剛剛開始,所有人都感覺到接下來的畫面,絕對會驚碎一地眼睛。
------題外話------
這坑爹的真相你們想到了嘛?啊哈哈哈!乖乖這次又坑死自己了!話說,一開始阿賢的歸屬我都打算好了,你們竟然真的打算讓他們撿肥皂不成?其實云苓和乖乖才是真愛啊~(乖乖:你他媽再給老子亂造謠,老子弄死你!)咳咳,預(yù)知后事,請砸著票子,聽下回分解!感謝大家的支持!狠么么!求保持,求穩(wěn)定,求深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