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最后的行程
,諸天 !
它將大千世界,天地萬物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濃縮于千里之內(nèi),化百萬年為一瞬,給世人展現(xiàn)其全部面貌。
他面前的千里空間其實(shí)就是大千世界。
他面前的萬千物種其實(shí)就是天地眾生。
這些天地眾生從地火水風(fēng)四大元素開始演化,從無到有,逐漸從低級到高級,再到頂級,但最終,這些頂級物種又必須回歸地火水風(fēng),化于無形!
人類,乃是從低層級的無生命物質(zhì)逐漸演化而來,但不管是什么人,哪怕他是一代大帝(騎真龍的人類基本上可以定義為一代大帝),也都有壽元耗盡,最終塵歸塵、土歸土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他就回歸地火水風(fēng)了。
想到這一層,葉天突然全身一震!
他的靈臺突然毫無征兆地點(diǎn)亮。
這靈臺點(diǎn)亮得真正的毫無征兆,他甚至壓根兒就沒有破關(guān)的跡象。
他的十一重天突破只在半月前,他的功力積累還只是在十一重天初期,功力積累到了,他再謀求悟道,這是葉天多年修行的慣例,但今日,在他功力還只有十一重天初期、在他與十二重天遙不可及的時候,突然就點(diǎn)亮了靈臺,而且是完全點(diǎn)亮,在他修行史上從來沒有過。
這莫非就是天地法則的玄機(jī)?
最大的功能就是悟道?
讓人親眼見到大千世界、天地萬物的起源、進(jìn)化過程,從而悟道?
不管來得多么突兀,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議,不管是什么意思,葉天的靈臺點(diǎn)亮,就給了他破關(guān)的契機(jī)。
靈臺點(diǎn)亮。剩下的就是功力積累。
而功力積累,在這個世界,卻是太容易了。
比如這下方的無邊能量。
葉天手指一引。一指點(diǎn)向最中心的那圈氣流,這圈氣流是構(gòu)成世界的四大核心要素。地火水風(fēng),地火水風(fēng)本質(zhì)上是元素,但比一般元素高級不知多少萬倍,連一代大帝卷入都要化成飛灰的那種,葉天吸引這些能量必須十萬分的小心,悄無聲息之中,一縷若有若無的元素之力從核心圈中射出,看似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進(jìn)入葉天的體內(nèi),他的輪海立刻翻江倒海……
他火力全開,坐在懸崖頂上煉化、吸收,直到輪海之中大浪翻滾,直通天臺。
哧地一聲,一道閃電從前面的循環(huán)圈中分離而出,射向葉天,葉天全身大震,天劫!
這次天劫也與往日完全不同,不是九天之劫。而是這個真實(shí)的大循環(huán)圈中分離出來的天劫,乃是真正的創(chuàng)世之劫!
……
葉天的空間中,這幾天情況也有些不同。草木無風(fēng)而動,湖面波濤起伏,龍影一直盯著湖面,她的臉色一直不正常,弄得翠姑也好緊張,一遍遍地追問,是不是哥出什么事了?也弄得龍影根本不敢回答。
出事?
非常象出事的跡象,但她能說出自己的判斷嗎?一說出來,這小村姑還不大哭啊?她如果哭一場。自己估計也忍不住,自家男人在外面生死不知。外面的氣機(jī)連空間里都能感受到,該是何等的恐怖?而自己。卻只能坐在湖邊等待暴風(fēng)雨的來臨,這不折不扣就是煎熬……
突然,湖面完全安靜,四周再度平和。
龍影心頭一跳,跡象消失了,是好是壞?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你跟我一路同行,我覺得你有理由親眼見一見最終的結(jié)局。”
龍影霍然回頭,他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俊逸的年輕人,赫然正是葉天。
“哥!”翠姑一路飛奔,撲向葉天的懷抱,還沒到,她的臉蛋上已經(jīng)是珠淚滾滾了。
一瞬間,龍影也有和她一樣的想法,但她是龍族圣女,她是修行高手,她的控制力非翠姑所及,直接一伸手穿過翠姑留下的空檔,抓住葉天的肩頭:“你怎么回事?在外面一折騰就是四五個月,也沒個音訊……”
一句話,葉天就大驚:“四五個月?”
“嗯,哥,這位龍姐姐進(jìn)來那天算起,整整四個月零二十一天。”
四個月零二十一天?怎么可能?
有這么長時間嗎?在葉天自己感覺中,也就四五天時間!怎么可能有四個多月?
對了,空間里的時間法則!
她們一定是在果園里弄果子吃,在那里四五個月,外面其實(shí)也就一兩天時間(最深處里面一年多,外面也才一天),是不是這個原因?
一問,翠姑一雙妙目有了點(diǎn)奇異的意思,她說龍姐姐這四五個月里一直就坐在這湖邊,肯定是牽掛著哥哥,哪里都不去。
龍影的臉蛋紅了,趕緊爭辯我就不喜歡到處跑怎么的?我閉關(guān),說了你這小村姑也不懂……
葉天真正驚訝了。
這湖邊跟外面的時間規(guī)則是一樣的,在這里的四五個月,外面真的過了四五個月。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耽誤了時間?是外面那個各種氣機(jī)充斥的通道擾亂了時空?
還是悟道的時間其實(shí)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還是后期吸收的時間其實(shí)不是一夜之間?
這不重要!四五個月時間也不是耽誤不起的,如果能拿四五個月時間破上一重天,相信普天下的修行人依然會跳樓去爭取……
“你說要讓我看到最后的結(jié)局!”龍影收拾起心頭的雜亂,直面正題。
“是!你一定會吃驚!”葉天表情很神秘:“因?yàn)檫@件異寶顛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一個轉(zhuǎn)身,兩人、不!三人同時出現(xiàn)在懸崖之側(cè),連翠姑也出現(xiàn)了,她被葉天緊緊地拉著手。
兩雙美麗的眼睛朝下方一看,全都好吃驚。
“好美啊……”翠姑一聲輕呼。
龍影差點(diǎn)一頭栽下去!
她看到的如此奇異、如此充滿震撼的場景,落在這小村姑眼里卻是好美?
天地大循環(huán)!
各種物種的進(jìn)化,各種遠(yuǎn)古神材,各種遠(yuǎn)古聞所未聞的物種,站在頂層的真龍、真凰。還有頂級人類,我的天,這一定是幻影!揉眼睛!
“這不是幻影!”葉天似乎看穿了她內(nèi)心的想法:“這就是天地法則!”
“天地法則?老川異寶?”龍影喃喃道:“如何取之?”
“取?”葉天道:“這異寶之異。這異寶之顛覆就在于這里,只能看。不可取!”
“不可取?”龍影好吃驚:“不可取的異寶,那……那能有什么用處?”
“用處只能是體悟!”
“體悟什么?”龍影依然不懂。
“體悟天地之間的自然法則,體悟留下這份法則之人的用心良苦!”葉天道:“世人皆言天地法則乃是通向一代大帝之階梯,卻沒有人想到,這份天地法則其實(shí)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寶物,而是此人對即將成為一代大帝之人的一種告誡,或者叫是治世之方。”
“他想告訴那個大帝什么?”龍影心頭早已大震。
葉天道:“你看看,大千世界。天地之初,起源于地火水風(fēng)四大元素,四大元素助萬物從無到有,從低到高,但縱然到得頂級,最終也將回歸地火水風(fēng),從這個循環(huán)來看,世間萬物都只是循環(huán)過程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無所謂高低之別,這位前輩高人以無邊神通。無上境界納諸天于千里之內(nèi),融百萬年于一瞬之間,只想告訴世人。眾生平等!”
“眾生平等,眾生平等……”龍影喃喃道:“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佛門要義,真的值得如此大費(fèi)周章?”
“值得!”葉天道:“別忘了他要告誡的是何人?是一代大帝!是站在頂層帝座的那個人!一代大帝,一舉一動關(guān)乎天下,一念之仁,澤被蒼生,一念之惡,生靈涂炭。他是希望用這種方式在這位大帝心中植入一絲仁念,促仁政。澤天下!”
“仁心仁政、澤被天下!”龍影道:“這是一個基本的道理,這位前輩完全可以將這個道理公之于世。為何如此煞費(fèi)苦心深埋地下?”
“這或許就是人性的劣根性了。”葉天道:“人啊,越是得來難的東西越是珍惜。歷盡生死才觸摸到的感悟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烙印。”
帝路之上最大的一個秘密其實(shí)不是秘密。
帝路上分量最重的一個異寶其實(shí)根本沒有價值。
說它沒有價值,也只是沒有常規(guī)價值,如果一代大帝真的被它觸動,它的價值卻是真正無窮……
帶著一份感悟,帶著幾許蒼茫,龍影、葉天、翠姑踏出了通道,回到了地面。
“你的路在哪里?”葉天停下了腳步。
龍影緩緩抬頭:“龍門!你呢?”
“在這萬丈紅塵,我恐怕還得再漂一陣。”葉天的目光遙視遠(yuǎn)方。
“臨別之際,我還想告訴你一句話。”
“你說!”
“在山洞里,我曾問過你,你是否跟一代大帝一步之遙,你的回答是:一代大帝,你終究無緣。”龍影緩緩道:“現(xiàn)在我希望你能改變這一想法,就此踏上你的帝路,真正君臨天下!”
“為何一定要將如此沉重的擔(dān)子壓在我的肩頭?”
龍影道:“因?yàn)樘斓胤▌t!天地法則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夠真正得到,與其指望某個人靠一次偶然的機(jī)緣從此改變心態(tài),不如讓一個本來就仁慈寬厚、英勇真誠的人君臨天下!最后一戰(zhàn),葉天,你不該放棄!我也不允許你放棄!為了天地蒼生,也為了我龍影剛剛泛起的那絲體悟!”
“放棄?我又何尚愿意放棄?遙遠(yuǎn)的葉家山,流落諸天的天道星,那里是我永遠(yuǎn)的牽掛!唯有成為一代大帝方可重見故土親人,又如何允許我放棄?!”葉天嘆息道:“我說與一代大帝終究無緣,只因?yàn)橐稽c(diǎn),上蒼不容,非我葉天不愿。”
“上蒼不容?為何?”龍影皺眉道。
“我進(jìn)過絕天谷!將不得證道鐘之認(rèn)可!”
龍影全身大震,久久仰望蒼天,終于一聲長嘯震動天地:“上蒼不仁!天道何在?”
對于中立之門而言,世間規(guī)則了解得最是清楚,進(jìn)入絕天地獄者。證道鐘決不認(rèn)可,這是鐵的規(guī)則,不管你功力如何進(jìn)步。到了證道鐘這個關(guān)口,它不響你的路就斷了。這是一個無解的題,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葉天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肩頭:“別為我擔(dān)心,世上的路千萬條,總有一條路是適合我的,夢想在,希望在,路就一定會在!”
“好!”龍影道:“辦完龍門的事情,我會回到江湖。這條路,我陪你走,地老天荒!”
哧地一聲,龍影破空而去,射向西北方的龍門。
葉天用目光遙送她的歸去,云卷云飛處,她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無蹤,葉天緩緩低頭,迎上翠姑的淚眼。
她的淚水掛了滿臉:“哥,你真的回不去了?你真的也……也沒家了?”
“希望!”葉天輕輕擦掉她的淚水:“哥已經(jīng)說過。希望在,路就在!”
“翠姑沒本事,幫不了哥。但哥……這條路我也陪你走!”
葉天手輕輕張開,抱住了她。
這是兩人之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擁抱,此情無關(guān)風(fēng)與月!
“翠姑!”葉天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咱們該上路了。”
“好,咱們上路!”翠姑從他懷里出來,臉蛋紅紅的:“去哪兒啊?”
“完成你的心愿,為郝氏山莊復(fù)仇!”葉天道:“這段路程,你不再進(jìn)空間,我讓你親眼見到那個兇手的伏誅!”
“哥……”翠姑的淚水再度奪涌,這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她的山莊被毀滅。她的親人盡數(shù)死于碧波之下,她的祖宗、她母親的墳?zāi)挂膊坏冒矊帯D莻€兇手,哥承諾過會讓他付出代價。今日,就已經(jīng)是那一天了嗎?
這一天真的到了嗎?
“走!”葉天手一伸,抓住她的肩頭,流光一起,射向西南,西南方,就是寸方臺!
……
寸方臺今日有喜。
大喜!
九子之一的赤虹一月之前專程前來,拜會伏川,這本身就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對于寸方臺而言,更是無上的榮光!
赤虹是什么人?
一門七帝的嫡系傳人,九子之中排名首位的老大,這排位對于寸方臺的人而言沒有意義,有意義的是,赤虹親自拜會自家主人伏川,這表明什么?表明伏川的地位與其他九子還是有區(qū)別的,他是赤虹極為看重的人。
不管赤虹的拜會是試探,懷敵意,還是善意,都是對伏川地位的提升。
哪怕赤虹將伏川作為第一號競爭對手,也是一種榮耀——能與一門七帝的帝子成為終極對手,豈能不榮耀?
所以,整個寸方臺這一個月來盡顯繁華、盡顯出眾,京都各路好手云集,天行者規(guī)規(guī)矩矩,既將寸方臺最安詳寧靜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也將其內(nèi)在的底蘊(yùn)悄悄傳遞。
各路天行者,各路頂級宗門宗主在一片天空聚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最高的恒陽居。
恒陽居!
昔日恒帝所留,在他統(tǒng)領(lǐng)諸天的幾萬年間,這里就是諸天的中心,現(xiàn)在雖然無復(fù)當(dāng)年繁華,卻也頗有幾分帝象。
天空青鳥翻飛,這是與遠(yuǎn)古鳳凰同代的神鳥,雖然他尚未成帝,喚不來真龍真凰護(hù)衛(wèi),但這青鳥,同樣隱含帝象。
巨大無邊的聚神場,一面巨大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
單是這面旗幟,就是萬古難尋之異寶,仙金為桿,赤霞為旗,頂端則是萬古流星,更別提這聚神臺上鋪的那些萬古神石,隨便一塊石頭都是煉器神材。
這一切,對于站得筆直、排成兩列的頂級天行者而言,完全是陪襯——世上真正顯赫的東西從來不是寶物,而是人!
而這足有數(shù)百的頂級天行者在此刻也是陪襯。
因?yàn)楹汴柧又献膬蓚€人。
伏川和赤虹!
兩人面對面而坐,手持金杯在對飲。
大帝之會!
一代大帝即將誕生,諸天萬界,誰主沉浮?
眼前雖無定論,眼前雖然暗流涌動,但下方之人不會懷疑。這一代大帝必將在上方這兩人中產(chǎn)生。
“剛剛傳來消息!”伏川手中金杯舉起:“東南紫風(fēng)羽翼已除,東閣已怒!”
“哈哈!”赤虹仰面而笑:“本座早已算準(zhǔn),此人之羽翼不堪一擊。東閣之怒,即是他除名的開端!他有無西出跡象?”
“暫時未有!但依此人之心性。西出陽關(guān)只是旦夕之間。”
短短三句話,揭示的卻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東閣,指的是九子中的東江,他手下的頂級天行者被赤虹與伏川聯(lián)手清剿,損失慘重,卻是偽造成陽關(guān)夜雨的手跡。
一旦東江西出陽關(guān),與夜雨進(jìn)行生死大決戰(zhàn),兩位帝子基本上就算是成了他們的棋子。
赤虹此次前來寸方城。一住數(shù)月,明著是拜會,暗地里卻是連橫而滅其余帝子,帝路爭鋒已經(jīng)正式展開了。
坐樓而飲,對酒而歌,運(yùn)籌帷幄之中,談笑間戰(zhàn)亂席卷帝路,這就是一代大帝的謀略。
“甚好!甚好!此杯盡,兩大勢力盡除!”赤虹舉杯。
伏川與他對碰,一飲而盡。
“聽聞伏川兄弟尚有一心事未了?”赤虹酒杯輕輕放下。輕描淡寫說了句話。
“赤虹兄弟指的可是葉天?”
兩人很奇怪,似乎很熱情,卻似乎又頗不客氣。稱呼對方為兄乃是尊稱,但客客氣氣地稱呼對方為兄弟,就比較奇怪了。
這也很好理解,兩人都自命大帝,大帝豈能稱別人為兄?
也就換個稱呼。
“正是此人!”赤虹道:“以兄弟你如此眾多的部下,如此氣吞山河之氣勢,居然拿不下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委實(shí)讓人難以相信。”
伏川眼中金流泛起,淡淡道:“不勞兄弟掛懷。做兄長的自有安排,相信等到咱們計劃進(jìn)程過半之時。這個小問題就會解決。”
他的話音一落,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小問題?你確定?”
六個字。破空而來,下方百萬之眾同時一驚……
兩條人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出現(xiàn)在聚神臺之上,赫然是一個年輕俊逸的男人,還有一個村姑模樣的少女,兩人手拉手站在聚神臺上,仰望恒陽居。
赤虹猛地一驚,他的驚訝是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雖然豪邁意氣,卻都封閉在這個小空間中,外界根本無人能夠聽到,但此人說了六個字,偏偏是針對他們的言語而來,分明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看到伏川的模樣,伏川的目光牢牢鎖定下方兩人,他的神情突然就變了。
是他!
赤虹第一時間得出了結(jié)論。
“葉天?!”天行者的隊(duì)伍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大呼,正是那個跟葉天交過手、在葉天手下死里逃生的三名頂級天行者之一。
他這一聲大呼很及時,至少旁邊幾人手上微微一亮,兵器即將出現(xiàn)在手中的天行者,掌上的亮光突然消失了,他們的臉色也突然改變。
葉天?這就是那個獵殺頂級天行者,速度快得匪夷所思的超級強(qiáng)徒?這就是那個連主人都追不上的怪胎?
以他的功力,在場天行者可全都不是對手!
一瞬間,外圍世界一下子安靜了,各路天行者、各路頂級宗主、各路游強(qiáng)、寸方臺所有人全都鴉雀無聲。
三年后,我會前來!這是葉天當(dāng)日面對伏川留下的話。
現(xiàn)在,時間僅僅只過去半年,他就來了!
他怎么真的敢來?
如果他真的是打算跟伏川攤牌的,今天是不是也太不是時候了?今日是兩大帝子會面,兩人乃是盟友,他真的嫌自己死得不夠爽快?
“你果然來了!”伏川緩緩抬頭。
“我答應(yīng)了你會來,必定會來!”
“來了又如何?”
“來了,就該更正你的一個說法!”
面對一代帝子,面對九子之一、如日中天的伏川,葉天居然侃侃而談,后面的眾人盡皆昏眩,這都什么人啊?怎么敢如此?又怎么能如此?
“什么說法?”
“你說咱們之間只是小問題!其實(shí)不是!”葉天緩緩道:“你誅殺郝氏山莊一萬三千口,殘害南山前輩,今日該當(dāng)付出血的代價!”
“你居然以這個下三濫的理由前來挑戰(zhàn)本君?”伏川哈哈大笑。
連赤虹都笑了,這算什么理由?
一代大帝,君臨天下,天地萬物都是大帝之物,大帝拔一根自家花園的草也算事?這個理由實(shí)在是下三濫。
“下三濫?”葉天冷冷喝道:“唯有你這種****不如的下三濫,才會將通天之人命視若下三濫!憑你這等禽獸畜生,也配自稱本君,也配問鼎帝座?”
此話一出,徹底點(diǎn)燃火藥桶!
“放肆!”葉天前方一名天行者一聲怒喝:“斬!”
他的手一起,一劍蕩破云層,直斬葉天的頭頂。
葉天目光陡然一落:“是非不分,助紂為虐,你才是放肆!”
最后一句話落,他的手突然穿破虛空,直接捏住前面這名頂級天行者的咽喉,喀地一聲,捏成血霧。
整個場面一下子失控。
所有天行者同一時間進(jìn)入戰(zhàn)斗準(zhǔn)備。
葉天的頭發(fā)猛地飄起,一輪殺戮就在眼前,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輕輕飄下:“退下!”
卻是伏川。
伏川的指令一下,所有天行者全都僵在空中,陡然一齊轉(zhuǎn)身,消失!
伏川立于恒陽居,俯視葉天,他的臉上已經(jīng)波瀾不起,一句話緩緩傳來:“你既已說出這番話,九天十地、諸天九幽已無你立身之所。”
葉天冷冷道:“你做出這些事,才沒有你的立身之所!”
“今日前來,你是必死,待本君南面為尊,你的家族,永遠(yuǎn)流放寧古獄,皆是因你而起,你可以記住!”
“你配?”葉天手起,一根指頭直指伏川。
伏川眼中金流陡然激發(fā),金流一出,突然形成一個巨大的法相,正是伏川之模樣,腳踏天地,一掌拍向葉天!
“大帝法相!”四周百萬人同一時間跪倒……
“萬源天眼!洞察奸佞!”葉天八個字一出,眼中突然一道金光射出,空中的法相無聲無息中消于無形。
那些跪得快的人已經(jīng)跪下去了,跪得稍慢的人呈半跪姿勢,一下子呆住,以天眼擊潰大帝法相?我的老天,這是逆天之罪啊。
伏川大怒!
他計劃以法相壓逼葉天,乃是出于面子上的考慮,但葉天舉手投足間就毀了他的法相,對他形象已是大損。
“滅!”這一擊已經(jīng)不再是虛相了,而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攻擊,他一掌居高臨下?lián)粝蛉~天,功力硬碰硬,力強(qiáng)者勝,且看你這小子如何抵擋?
你小子仗的也就是身法速度快捷無倫,氣機(jī)之術(shù)精妙無雙,論真本事那是不堪一擊,這次就是真本事。
一掌蓋頂!
一掌蓋頂,天地之蓋!
掌落,四面無光,厚重之處,深不見底,而且四周之氣機(jī),也牢牢封鎖。
這是十二重天高手之一擊!
葉天還有救否?沒有人能看得見他半分生機(jī)!(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