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5 提出結婚
徐青山認同陸一偉的說法,道:“郭凱盛雖是北河村的老大,但其他兩個煤礦主也不是吃干飯的。我與二郎溝煤礦礦長的楊建設關系不錯,我側面問過他,他對競選村長不感興趣,這股勢力我完全可以爭取到,放到牛福勇這邊。而鑫源煤礦的趙二狗很有可能加入這場惡戰(zhàn)來,你們就等著瞧吧。”</br> 牛福勇這是完全沒了底氣,就像徐青山前段時間說的那樣:“北河村李趙郭楊四大姓才是主角,他牛姓不過是邊角料。”他著急地道:“徐哥,照你怎么一說,我的勝算不大了?”</br> 徐青山抿了一口酒道:“福勇啊,你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我和你說了不要著急,你怎么總是著急忙慌的呢?我既然保證你能當上村長,就說到做到,你要是不信任我,你把借我的錢你拿回去算了。”</br> 見徐青山有些生氣,牛福勇再囂張,也不敢得罪眼前的這位“軍師”。于是他說著好話道:“徐哥,那好,我一切聽你安排。”</br> 從牛福勇家出來,陸一偉準備回東瓦村。路上,他想起了好久沒有給蘇蒙打電話,于是掏出手機打給了蘇蒙。</br> 上次因為與前妻李淑曼逛街讓蘇蒙知道了,蘇蒙來了小姐脾氣,在電話里就大吵大鬧,之后就沒有再聯(lián)系。有時候陸一偉在想,這段感情是不是太理想化了,畢竟蘇蒙年齡還小,而且家庭條件好,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再看看自己,工作在基層,又是個二婚,這不典型的“老牛啃嫩草”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對蘇蒙是用心的。蘇蒙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時候走進了他的生活,說明她不在乎一切,實實在在是看上了他的人。</br> 可是如果將來涉及到談婚論嫁,蘇蒙還會不會一如既往呢?畢竟人的心態(tài)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改變的,何況她家人本身就不同意他倆交往,以后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如果把前妻李淑曼和蘇蒙擺在眼前,或許陸一偉出于責任原因,更多會選擇李淑曼。</br> 接通電話后,陸一偉原本蘇蒙還在生氣,沒想到蘇蒙打頭就來一句:“一偉,我們結婚吧。”</br> 陸一偉楞在那里,久久不說話,安靜地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和車子的發(fā)動機聲。</br> “一偉,我說的是真心的。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和我們爸媽說,不管有任何困難,我都要克服。另外,我想過了,我們結婚后,家就安在江東市,房子我們也有了,不用你操心。如果你愿意,我讓我爸想想辦法,把你調到江東市,或者北州市,你自己選。”蘇蒙這些話也是冷靜思考講出的。</br> 上次與陸一偉鬧了小別扭,蘇蒙當時很生氣,過后又對自己的舉動很懊悔。陸一偉找到前妻看一看女兒是很正常的事,可自己耍了小性子把陸一偉臭罵了一通。這段時間里,陸一偉給她打過幾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可見不到他人,心里又空落落的,思如泉涌,欲罷不能。</br> 回想起這四年多來的點點滴滴,她是真心喜歡陸一偉。可是喜歡什么?她又說不上來。追她的人比陸一偉強的多了去了,可她就是著魔一般迷戀著他。父母的堅決反對,朋友的好心勸告,同事的極力勸阻,蘇蒙絲毫沒有動搖最初的夢想。愛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理由,如果真的要找出迷戀他的理由,或許就是陸一偉身上特有的男人氣質,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br> 她不在乎如何面對將來的生活,她相信陸一偉能夠給她安穩(wěn)的生活,何況她并不缺錢,對錢也沒有那個概念,因為她從小就沒有在花錢受過約束,只要開口,父母親就給,獨生子女的她從小到大就比別人優(yōu)越。這種環(huán)境下,也造就了她孤僻自傲、個性極強的性格。</br> 經過這段時間深思熟慮,她決定要嫁給陸一偉。只有結婚了才能拴住他的心,牢牢地把他控制在手心。畢竟現(xiàn)在已經參加工作,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不如早點了解了此事,也好讓心里踏實。</br> 陸一偉半天沒反應過來,過了許久才道:“蒙蒙,這種事不急,改天我去找你,我們坐下來談。”從陸一偉心里,他早就想結束單身,結了婚,才算有個家,才能找到愛的歸宿。他以為蘇蒙是一時沖動才說出這種話,所以他并不急于回答。</br> “不!我是認真的。”蘇蒙在電話那頭叫道,“一偉,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走到這一步了,今天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愿不愿意?”</br> 按照陸一偉的規(guī)劃,他想等到跳出北河鎮(zhèn),把工作理順了才考慮這些。現(xiàn)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說是副鎮(zhèn)長,還不如鎮(zhèn)里的一般人。另外,他也不想靠著蘇蒙父親的關系跳出北河鎮(zhèn),他仍然抱著一絲念舊,等待著老領導親自為他洗脫罪名。</br> 陸一偉此刻腦子很亂,他安慰道:“蘇蒙,我當然愿意,和你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可是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這樣,你再等我一年,就一年的時間,一年后你說什么我都依著你。”</br> 聽到陸一偉說愿意,蘇蒙失落的心一下子怒放起來,她不管陸一偉后面說什么,高興地道:“好了,只要你愿意就行,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這個星期我就回家和我爸媽說去,呵呵。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等我的好消息,好了,先掛了,正在和同事們聚餐了。”</br> “喂喂……等等。”陸一偉還沒說完,蘇蒙已經掛斷電話,站在酒店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臭美了一番,心情愉悅地蹦跳著回到了宴席。</br> 陸一偉呆在車里,手里舉著久久不肯放下的手機,失神地望著前方,看著遙遠星際閃爍的光芒,眼眶漸漸濕潤。</br> 這四五年中,他活的太憋屈了。沒有親人的關愛,沒有朋友的支持,更沒有領導的垂憐,扔在這鬼地方,無依無靠,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好在自己還另辟蹊徑闖出了一番事業(yè),如果一直萎靡不振,可能再也不會有人能記得他,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命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