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6 紙醉金迷
“陸一偉!是你嗎?”就在陸一偉和兩個女人玩得不亦樂乎時,佟歡端著酒杯神奇般地出現(xiàn)在陸一偉面前。</br> 陸一偉已經(jīng)喝得暈暈乎乎了,抬頭沖著佟歡傻笑,道:“你是?”</br> 佟歡看到陸一偉這番模樣有些心疼,呵斥身邊兩位女子道:“你們倆怎么把他灌成這樣,滾開!”</br> 女子一言不發(fā),站起來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女子又走回來道:“老板,我的提成還算吧?我可是幫著這位先生消費了不少……”</br> “滾!”佟歡不等女子說完,怒氣地吼道。吼完以后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要發(fā)這么大的火,難道是因為他?佟歡搖了搖頭。看著陸一偉迷迷瞪瞪爬在桌子上,佟歡憐惜地道:“這喝了多少酒啊。一偉,來,起來,我扶你去休息。”</br> 剛與陸一偉有了肌膚接觸,陸一偉就一把將佟歡攬入懷中,不顧一切地瘋狂熱吻起來。這一舉動嚇壞了佟歡,她拼命捶打著陸一偉試圖掙脫,可那雙寬大有力的手如同鉗子般,死死地抱著,勒得佟歡喘不過氣來。</br> “一偉!”佟歡拿起一杯酒潑到陸一偉臉上,他才算清醒了些,松開了佟歡。佟歡趕緊站起來,整理下失態(tài)的儀容,回頭偷瞄四周,確定剛才的一幕沒被人發(fā)現(xiàn)后,松了一口氣。</br>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射著陸一偉,眼前白茫茫一片,有些惝恍,有些迷亂。耳朵完全聽不清聲音,只有嗡嗡作響聲,仿佛進入了一個空靈飄渺的仙境,什么也看不到……</br> 佟歡見陸一偉癡癡地望著自己,不由得臉紅了。她一直以為陸一偉是個正人君子,看來喝了酒與其他男人別無兩樣,除了貪婪還是貪婪。不過她挺享受陸一偉的眼神的,倒希望他天天這么看著自己。</br> 佟歡是真心喜歡陸一偉。不知為什么,只從見到陸一偉第一面起,就被這個陽剛帥氣且?guī)邼械哪腥私o深深吸引了,尤其是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純凈和迷人,沒有一絲污濁,把她的魂魔都給帶走了。</br> 佟歡年紀不大,涉世較早,對這個丑惡的世界早就看得風(fēng)輕云淡,除了沾滿金錢的骯臟交易,還有什么感情所言。她不相信愛情,甚至對親情都一度產(chǎn)生懷疑,可自從見到陸一偉后,埋藏心底沉睡已久的情感又被激發(fā)出來,她發(fā)現(xiàn)她愛上了陸一偉,簡直無法自拔。怎奈身上貼著“二奶”的標簽,她沒有勇氣去大膽地追求愛情,怕陸一偉瞧不起她。</br> 自從上次主動貼身陸一偉被拒后,佟歡一個人哭了很久。因為這是第一個男人拒絕她,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她不停地自問:“是他嫌棄自己的身子臟嗎?”也就是從那次開始,佟歡清醒了。她先是請假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后就和丁昌華提出了分手。</br> 丁昌華聽后驚詫不已,以為沒滿足佟歡的要求而鬧意見,他立馬送給佟歡一套房子,還附帶一輛寶馬車。要在以前佟歡一定欣喜若狂,而這次她拒絕了。</br> 丁昌華怎么可能將這么一位大美人放走,死纏硬泡就是不肯松手。到最后還利用卑鄙的手段威脅恐嚇,惹怒了佟歡。在一次媾和歡悅之時,佟歡將準備好的一把匕首插在丁昌華大腿上,把丁昌華嚇了個半死。經(jīng)過協(xié)商,丁昌華給了佟歡200萬元,兩人一筆勾銷,不再來往。</br> 佟歡成了自由身,專心干起了舞蹈。在朋友的介紹下,她接手了這個酒吧,作為自己的副業(yè)。陸一偉在她心中終究是個泡影,就當她準備忘記的時候,這個男人不偏不倚就出現(xiàn)在眼前,難道這是巧合嗎?還是上天刻意安排?無論是那種原因,佟歡都相信了,她和陸一偉命中注定有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br> 陸一偉似乎認出了佟歡,紅著臉靠在沙發(fā)上笑著道:“怎么是你?”</br> 盡管進入深秋,佟歡依然穿著單薄的連衣裙。她拂裙落座,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道:“怎么不能是我,不歡迎嗎?”</br> 熱浪襲來,陸一偉脫掉外套,解開襯衣扣子,一只腳踩到椅子上,倒?jié)M酒道:“我沒那個意思,既然再次見面了,說明咱倆有緣,來吧,先走一個吧。”</br> “來就來!”佟歡豪爽地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br> “有煙嗎?”陸一偉偏頭沖著佟歡吼道。環(huán)境嘈雜,說話聲音小了幾乎聽不到。</br> 佟歡向不遠處的服務(wù)員優(yōu)雅地打了個響指,服務(wù)員趕緊跑了過來,囑咐了幾句,一溜煙跑開了。過了一會兒,服務(wù)員端著兩**葡萄酒走了過來,一同帶了兩包煙。</br> “還喝啊?”陸一偉已經(jīng)接近極限了。葡萄酒喝起來就像飲料似的,后勁賊大,就連酒量不錯的陸一偉都有些發(fā)怵,腦袋暈乎乎的。</br> “怎么?是不想和我喝,還是喝不過我?”佟歡故意激陸一偉。</br> 陸一偉拆開煙點上,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笑著道:“你是女同志,我不欺負你,怎么喝你定吧。”</br> 佟歡豪放地點上煙,挑眉道:“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吧。”</br> 陸一偉撓頭笑道:“你們女人是不是特喜歡打賭啊,行啊,你說怎么個賭法!”</br> “呃……”佟歡看了下舞池中央的人群,道:“這樣吧,待會馬上就是慢三場,你要是輸了陪我跳支舞怎么樣?”</br> “跳舞?”陸一偉睜大眼睛道:“開什么玩笑,我不會!”</br> “不行!”佟歡撒嬌道:“你不會跳我教你嘛,很好學(xué)的。”</br> “不行,真不行!”陸一偉難為情地道:“我跳舞歷史可以追溯到小學(xué)那陣了,此后再沒跳過,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真不行!”</br> “哦,那算了!”佟歡起身要走,把陸一偉涼在了那里。</br> “喂!別走啊!”陸一偉望著遠去的佟歡,大聲地叫喊道。佟歡聽后,心中竊喜,返回來雙手背在身后,裝作小女生矜持的樣子擺了個剪刀腳造型,嘟著嘴道:“怎么?想通了?”</br> 陸一偉挑釁地道:“我不見得會輸,萬一我要贏了呢?”</br> “要是贏了你說怎樣就咋樣,成不?”佟歡徹底放下女人的矜持,爽快地道。</br> 兩人制定了規(guī)則開始對壘。佟歡的酒量大得驚人,喝到最后陸一偉叫苦連連,后悔沖動做出的決定。結(jié)局可想而知,佟歡完勝。這時,舒緩的音樂響起,佟歡不管陸一偉同意不同意,生拉硬拽拉到了舞池中央。</br> 佟歡的雙手搭在陸一偉肩膀上,兩人深情地望著對方,身體有所接觸,陸一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沒有乘機“耍流氓”。</br> 陸一偉越是這樣,佟歡越是歡喜。她調(diào)整了下身姿,笑著道:“一偉,從現(xiàn)在開始,這個舞臺只屬于我們的,你不要去看其他人,更不要在乎別人怎么看,跟著我的腳步走,對,就這樣……”陸一偉跟隨著佟歡不知不覺學(xué)會了交誼舞,不由得有些得意:“這舞蹈挺簡單的嘛。”</br> 一支舞終了,昏暗的燈光再起亮了起來。陸一偉睜開眼睛看時,發(fā)現(xiàn)舞池中間真的只有他們倆人,而其他人則圍成一圈觀看著,隨即報以雷鳴般的掌聲,讓他面紅耳赤。群眾中還不時地喊著“安可,安可……”</br> 佟歡拉著陸一偉的手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然后對陸一偉道:“要不我們跳恰恰?”</br> “恰恰?不會!”陸一偉木訥。沒想到佟歡打了個口哨,圍觀的人迅速聚攏上來,音樂也換成了節(jié)奏明快的舞曲,所有人都跟著節(jié)奏瘋狂地跳了起來。</br> 陸一偉嘗試著跳了半天都沒學(xué)會,佟歡干脆放棄,問道:“轉(zhuǎn)圈會不?”</br> “啥?”陸一偉湊上前問。還不等反應(yīng)過來,佟歡拉著他的手在原地轉(zhuǎn)起了圈。</br> 轉(zhuǎn)了兩圈后,陸一偉忽然頭輕了許多。看到燈光下更加艷麗的佟歡,陸一偉產(chǎn)生了錯覺,心猛然被撞擊一下,觸電般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很快煙消云散。</br> 陸一偉猛然止步,頭暈惡心,差點摔倒在地。無論佟歡怎樣勸說,他說什么都不跳了,返回卡座,一口氣喝下冰涼的汽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