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 酒量驚人
上次和張志遠請省部委的領導吃飯,正好就是在富麗苑酒店。也就是那次,陸一偉認識了丁昌華的情婦佟歡。佟歡長相可人,鵝蛋般的臉蛋粉嫩嫩的,細長的眉毛一氣呵成,飄逸而輕揚。尤其是那性感的嘴唇,十分勾魂。上次一見,陸一偉就心動了一下,他笑著道:“不是,我這次是和幾個朋友一起,你呢?”</br> 佟歡上次走錯房間,無意中撞到陸一偉硬朗而結(jié)實的**,讓她頓時血脈噴張,以至于看到丁昌華滿肚子肥油,瞬間失去了興趣。她故意湊前道:“我也是和幾個姐們一起過來的,待會過去喝兩杯怎么樣?”</br> 如果佟歡不是丁昌華的情婦,陸一偉絕對失去理智把此尤物騎在胯下,可他不能,堅決不能。他委婉地道:“下次吧,我今天不在狀態(tài)。我先回去了,朋友還等著我呢。”說完,轉(zhuǎn)身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包廂。</br> 佟歡看著陸一偉瀟灑的背影和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酒味,身體不由得一熱,扶著門框凝神癡癡目送。</br> 陸一偉進了包廂,已經(jīng)基本恢復,雙手抱拳道:“哥幾個,真不好意思,今天我也不知怎么的不在狀態(tài),現(xiàn)在好了,你們進行到哪里了?”</br> 黑圈笑道:“我說嘛,一偉不是這點酒量,來,咱們同干一個。”</br> 李前程吃了口菜,放下筷子道:“黑哥,聽說你最近收了個好東西,講來聽聽。”</br> 聽到提及自己的老本行,黑圈頓時來了興致,放下筷子道:“我前段時間去了趟西州市,在一家農(nóng)戶家吃飯,無意之中看到他們柜子上有個放咸菜的碗,憑借我的職業(yè)敏銳性,我對此碗倍感興趣。征得主人同意,我拿過來一瞅,盡管長時間用,品相已經(jīng)不好,我用手一摸,就知道這是件好東西,我當場就出價500元買下了。回來后我仔細清洗,當看到‘大清乾隆年制’六個大字時,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br> “后來我拿去找一位專家鑒定,人家給出的結(jié)論是:此碗為造辦處工藝,材質(zhì)為上乘和田玉,碗體較大,四周光素,包漿渾厚,保存良好,肯定是真品,估價在10萬左右。”</br> “啊!”李前程瞪大了雙眼,羨慕地道:“黑哥,你他娘的又發(fā)了筆橫財!”</br> “你咋不說我看走眼的時候?”黑圈道:“干我們這行,行話就叫撿漏,估計收一百個才能碰到這么一件真品,水太深,不好干哪!”</br> 李前程湊上前去道:“黑哥,讓我跟著你干吧!”</br> “就你?拉倒吧,你吃不了這碗飯。”黑圈輕蔑地道:“這行不是是個人就能干得了的,我現(xiàn)在都想轉(zhuǎn)行,你還想跳進來,虧不死你!何況,你有本錢嗎?沒有就別逞能。”</br> 李前程厚著臉皮道:“這不讓你帶我上路了嘛,真心的,我想干。”</br> 黑圈道:“那你的廣告公司怎么辦?這可是三條一手扶起來的,就因為這,三條把一半的老客戶都讓給你,你還不滿足?”</br> 李前程搖頭晃腦地道:“我那生意不景氣,何況掙得都是小錢,我要想你一樣,一掙就是幾十萬,那才好嘞!”</br> 黑圈拒絕道:“你真干不了這行,我是真心勸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干點實際的吧。”</br> 三條看到李前程到了這個年紀還如此浮夸,也勸道:“猴子,黑圈說的是真心話,要是這行好干,我早就跟著他了,何必每日受死受活干這份苦差事,你還是醒醒吧。”</br> 陸一偉很長時間沒和他們在一起,對他們之間的情況還不了解,沒有多說話。</br> 李前程有些不服氣地點了點頭,其實他心里暗道:“你們手里不就有幾個臭錢嗎,老子以后有錢了照樣財大氣粗。”</br> 有了李前程的不愉快,陸一偉端起酒打著哈哈道:“今天我們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咱們只談友誼,不談工作,好吧,來,端起杯干了。”</br> 話題又回到大學時代,談起班上某某同學的逸聞趣事,樂得大家哈哈大笑。正在這時,佟歡推門進來了。房間里的氣氛頓時凝固了,四個人齊刷刷地看著魅惑的佟歡。</br> 佟歡已經(jīng)習慣了男人用這種眼神打量自己,她優(yōu)雅地端著紅葡萄酒坐到桌前,笑著道:“一偉,這都是你同學啊,給介紹介紹啊。”</br> 陸一偉還沒緩過神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幾位都是我大學同學,又是一個宿舍的,都是鐵哥們。”</br> 佟歡將垂在胸前的頭發(fā)輕輕往后一撩,起身走到黑圈跟前道:“既然是一偉的鐵哥們,那我就和大家喝一杯,來,這位兄弟!”</br> 黑圈看得眼睛都直了,尤其是看到那裸露在外,呼之欲出的半白,血液逆流,雙腿都不停使喚。像個孩子靦腆地站起來道:“怎……怎么喝啊?”</br> 佟歡露出皓齒,用手扶著臉頰道:“你說怎么喝?”</br> 李前程急不可耐地道:“要喝就都喝白的。”</br> “行,白的就白的。”說完,佟歡拿過陸一偉的酒杯倒?jié)M,與黑圈輕輕一碰,喝了下去。</br> 佟歡又走到李前程跟前,還不等說話,他就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李前程,至今未婚。”</br> “呵呵!”佟歡優(yōu)雅一笑道:“你和誰都這么介紹自己嗎?未婚沒關(guān)系,我那個家一屋子單身女孩,待會過去隨便挑,喝了!”</br> 李前程急忙擋住道:“要不不喝,要喝喝三個。”</br> 佟歡有些厭煩李前程,不過礙于陸一偉的面子,道:“你要是喝了這一**,你讓我喝多少就喝多少。”</br> 沒想到佟歡是個老江湖,李前程有些招架不住,乖乖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br> 來到三條面前,三條表現(xiàn)出了很紳士的一面,道:“初次見面,我先干為敬,您隨意。”</br> 佟歡酒量大的驚人,又一杯酒下肚。</br> 要與陸一偉喝時,陸一偉道:“佟歡,你還是少喝點吧,咱倆就不必了。”</br> “那不行,這杯酒你必須得喝!”說完,給陸一偉倒?jié)M酒,并端了起來。</br> 佟歡喝完后,笑著道:“好了,我敬完了,今天我們就算認識了,我叫佟歡,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那邊還有客人就不多陪了,如果你們有誠意,待會也過來喝一圈。”說完,夸張地扭動著胯優(yōu)雅地離去。</br> “乖乖!”黑圈意猶未盡,拉著陸一偉道:“一偉,你咱有這么漂亮的朋友呢,快介紹我認識。”</br> 陸一偉不想說出實情,敷衍道:“就是一普通朋友,不怎么熟,你想認識,人家不是叫你過去了嘛,你去吧。”</br> “好,我這就去!”說完,提上一**酒走了出去。李前程見狀,也跟了出去。</br> 陸一偉看著三條搖了搖頭,端起酒杯道:“咱倆喝一個。”</br> 喝完后,陸一偉道:“三條,昨天多虧你幫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完成那么艱巨的任務。”</br> “客氣!”三條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讓我們是朋友呢,要是別人的事我肯定不會如此賣命。”</br> 陸一偉感激地道:“謝謝了,工程款還沒有結(jié)算,等算完了我一準給你打過來,你告訴我個具體數(shù)目。”</br> “別和我談錢!”三條突然嚴肅地道:“談錢傷感情,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br> “不行,絕對不行!”陸一偉道:“一碼歸一碼,況且這是公家的事,要是我個人的事,你不要我也就不給了,但這筆錢我必須給你,另外還翻了輛車,我這個人情欠大了。”</br> “行了,我也爽快之人,完了我讓財務和你聯(lián)系。”三條不再客氣,接受了陸一偉的意見。</br> 陸一偉突然想起自己妹妹也干這行,道:“三條,你們這行生意怎么樣?”</br> 三條點上煙道:“這行還算是個新型產(chǎn)業(yè),在南方早就做成熟了,可西江省才剛剛起步,市場空間廣闊,但西江窮,項目少,且利潤空間不大,上上下下打點下來,一年到頭也就掙個零花錢。不管怎么說,靠自己的雙腿跑業(yè)務,再干多少年都是這幅模樣,我今年打算與你們政府部門合作,爭取拿下幾個大項目。”</br> 三條頭腦靈活,能看到潛在的客戶,這也是他越做越成功的直接體現(xiàn)。陸一偉點頭道:“你這個主意不錯,要是能拿下幾個重要部門收益相當可觀,我們南陽是個小縣城,估計有一定難度。”</br> 三條道:“謝謝你了,我暫且不會考慮向縣區(qū)擴張,能把江東市這塊大蛋糕拿下來,就夠我吃一輩子了,你就別操心了,我自有辦法。”</br> 陸一偉見李前程沒回來,問道:“猴子怎么也干起這行來了?”</br> 三條無奈一笑道:“前年,三條跑到我門上,說死活都不想教書了,讓我?guī)蛶退N铱粗蓱z,就幫襯著他在你們北州開了個店面,前前后后花了我差不多十幾萬,這還不說我送給他的客戶。可李前程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干了兩年,虧了兩年,欠下一屁股債,我借給他的錢是不指望了,希望他能堅持下來就行。可你也看到了,這又好高騖遠地眼紅黑圈的買賣,不知該怎么說他好。”</br> 聽完這段經(jīng)歷,陸一偉高興不起來,道:“猴子這人心眼多,你還是防著他點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