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4 大學時代
“啊?”陸一偉驚奇地道:“你咋知道我分手了?”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自己和蘇蒙分手不到兩天時間,已經(jīng)傳到了南陽縣。</br> 姚娜聳了聳肩,道:“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好多人都知道了。”</br> 陸一偉更加莫名其妙了,這消息是誰散播出去的,是蘇蒙?還是其他人?蘇蒙絕對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其他人了。是任東方?還是蘇蒙的父親蘇啟明?不管是誰,散播這一消息的目的肯定是極力將自己和蘇蒙撇清關系,不外乎這兩人了。</br> 陸一偉冷笑一聲道:“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我是分手了,可我現(xiàn)在真沒有心思去談戀愛,你就饒了我吧。”</br> “陸一偉!”姚娜假裝生氣地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就算幫我一個忙成不?成不成是另一碼事,見一面后你愛咋咋地。”</br> 陸一偉思索了一會,無奈地道:“那好吧,不過你別報多大希望,我現(xiàn)在真心沒心思。”</br> “到時候就由不了你了,呵呵。”姚娜立馬多云轉晴,笑呵呵地道:“我這姐們是個海歸,叫夏瑾和,英文名叫羅莎,你叫什么都行。現(xiàn)在在北州大學教英文,是北州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我以前在北州讀高中時,我們是同班同學,人長得相當漂亮,你見了保準喜歡。”</br> 陸一偉聽完姚娜的描述,盡管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模樣,但在腦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輪廓:一頭長發(fā),一襲白裙,手捧書卷,漫步在大學校園里,倚欄憑眺,溫婉淺吟。陸一偉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那段純真而美好的時代。</br> 告別大學校園已經(jīng)七八年了,可那段青蔥歲月是陸一偉一生中最寶貴的財富,深深地鐫刻在他心底。他能清晰地記得他們班每一個人的模樣,能清晰回憶起校園生活的每一個細節(jié),甚至能夠還原每一個值得留戀的場景。與同學一起踏春、游泳、爬山,在草地上彈著吉他唱著《同桌的你》;與室友一起喝酒抽煙打架,一起深夜到錄像廳看毛片,一起偷看對面女生洗澡,一起研究對面宿舍陽臺上的胸罩是幾罩杯,一起追外語系的系花,被人潑洗腳水等等,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那樣刻骨銘心,回味無窮。</br> 畢業(yè)后,大家都帶著分配書回到各自的家鄉(xiāng),在通訊不發(fā)達的情況下,一開始還保持著通信,可漸漸地就失去了聯(lián)系,至今聯(lián)系的沒有幾個。猴子,三條,大狗這三個死黨,你們如今還過得好嗎?還有那美麗的托婭現(xiàn)在又在何處?</br> 陸一偉在大學時有過一段凄美而悲烈的單相思。剛上大學那會,陸一偉從農村來的,著裝普通,比起那些城市人,很明顯是“土包子”。可陸一偉不甘心平庸,他在球場上瀟灑自如,在課堂上見解獨到,在辯論賽上妙語連珠,加上不俗的相貌很快成為中文系的風云人物,引來了無數(shù)女生的仰慕。</br> 憑借陸一偉的家庭,那能像別人一樣轟轟烈烈談戀愛,囊中羞澀的他不斷地拒絕一些追求者,同時也落下了“清高”的惡名。隔壁班有一個來自內蒙古的女生叫娜仁托婭,長相極具地域風情,陸一偉一開始就被她的美貌給征服了。在室友們的攛掇鼓勵下,陸一偉鼓起勇氣偷偷給托婭寫了一份情書,此后石沉大海,并未回音。</br> 托婭的冷漠并沒有消退陸一偉的激情,大學四年死纏爛打,卻始終沒有虜獲托婭的心。直到大學畢業(yè)時,托婭才給他回了一封信。信中表示,她并不是木頭人,她也有感情,并深愛著陸一偉,可現(xiàn)實不允許她如此。老家早已給她安排了親事,意味著她一回家就馬上面臨著結婚。她何嘗不想來一次轟轟烈烈的愛情,可現(xiàn)實讓她不敢往前邁一步。</br> 托婭走了,給陸一偉留下無限感慨。這么多年來,陸一偉依然對她戀戀不舍,多次想去內蒙大草原尋找她,卻一直沒有時間。</br> 托婭在漢語中是“霞光”的意思,陸一偉在東瓦村時,每每站在山頂眺望遠處的霞光,都會想起那個美麗動人的托婭。托婭就是一個夢,撥動了他愛情的琴弦,卻留下一首沒有填寫歌詞的曲譜,令人陶醉,令人遺憾!</br> “喂!”姚娜看到陸一偉待在那里發(fā)呆,用手在眼前擺了擺道:“你在想什么呢?”</br> 陸一偉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搖搖頭道:“沒想什么。”</br> “不對!”姚娜的眼睛特別毒,囅笑道:“你是不是對我姐們動心了?”</br> “瞎扯!”陸一偉道:“我見都沒見過,動哪門子心啊。”</br> “那你見不見?”姚娜逼問道。</br> “見,我見成了吧!”陸一偉無奈地道:“啥時候?”</br> 姚娜想都不想就道:“今晚啊,我與她已經(jīng)約好了,在北州市裕華酒店見面。”</br> “我可沒車啊。”</br> “這你不用操心,到時候我來接你。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回家好好捯飭一下。”姚娜湊前聞了一下,捏著鼻子道:“哎呀,你自己聞聞,頭發(fā)一股頭油味,身上滿身的煙味,還有你的胡子,嘖嘖!我命令你現(xiàn)在回家洗個澡,刮刮胡子,然后穿身干凈帥氣的衣服,快去!”</br> 陸一偉抬起胳膊聞了聞,道:“有那么嚴重嗎?我怎么聞不到呢?”</br> “得了吧你!”姚娜推了一下陸一偉道:“說吧,我給你辦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感謝我?”</br> 陸一偉苦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能不能看上還是另一碼事,感謝什么?那你想讓我怎么感謝你?”</br> “你傻啊!”姚娜用手指戳了一下陸一偉的頭,道:“你就是個榆木疙瘩,我給你介紹的還有錯啊,保準行!至于怎么感謝我,我還沒想好,嘿嘿!”</br> 陸一偉瞟了眼姚娜的胸脯,然后戲謔地道:“要不讓我好好服侍一下你?”</br> “哎呀!”姚娜看到陸一偉的眼神不規(guī)矩,急忙捂住胸口,臉紅著道:“敢占老娘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揮舞著拳頭要打陸一偉,陸一偉一個躲閃,姚娜撲了個空,直接倒在陸一偉懷里。</br> 也就那么幾秒鐘,姚娜臉色緋紅一片。此時,周猴子進來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該進去還是退出去。</br> 陸一偉見狀,起身機智回答道:“姚工,你和我說得事,我隨后匯報給段主席,你的建議很好,相信段主席會采納的。”</br> 姚娜反應也快,飄忽不定看著陸一偉道:“好的,那就多謝陸主任了,這個項目一旦通過,至少節(jié)省好幾十萬呢。”</br> “好,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往門外走。臨走時和周猴子笑著點了點頭。周猴子木訥地看著二人表演,鬼才相信談什么項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