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顧城打開筆記本,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床頭,注意到女孩一身的濕漉,他抿了抿唇道:
    “去換身衣服?!彼裆蛔儯€條分明的臉上沒有半分憐惜,顧城對她有沒有穿衣服倒是不甚在意,他比較關心的是以她的身體狀況,能不能撐到明天考試結束。
    女孩到底太弱,身子骨好像一折就彎似的,不像他們哥幾個,連續(xù)通宵三天三夜,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女孩聞言,僵直的身體動了動,握在衣襟上的手逐漸緊握,她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著,胸前的一排扣子少了幾顆,有幾根線頭正孤零零的橫在那兒
    見她半天沒個動靜,顧城不悅的抬眸,瞥到小家伙哭喪的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摸樣,他不禁將眉頭擰得更深,
    “你聾了還是啞了,少給老子擺臉色,小心我收拾你?!彼麄冎挥幸煌砩系臅r間,要是再任她磨蹭下去,這卷子就算背到天亮她也背不完。
    顧城有些煩躁,如果女孩可以在往后的幾年里乖乖聽話,他想他可以稍微妥協(xié),端正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對她好一點可那也是幾年后的事。
    男人的霸道令明月是敢怒不敢言,她想要反抗,可只稍想起他的惡行她就退縮,不敢了。
    憤恨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她抓緊了手里的書,男人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所有物
    心中惡毒的種子在慢慢延伸,明月想著,如果顧城出了車禍、或者意外什么理由都好,只要他別再回來猛地甩去腦中的遐思,她眼底閃過一抹駭然,而臉色也刷的一下白了。
    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生出這種念頭,顧城是大伯、大伯母的孩子如果他死了他們該多傷心她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變得如此歹毒了?
    咬咬唇,她驚慌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彪S后便像是被鬼追一般,匆忙的往自己房里跑。
    在晚上將近十一點以后,窗外的雨也停了,顧母推開隔壁的書房,敞亮的空間里唯獨少了顧城與明月的身影,她皺了皺眉往顧城房里走,門沒鎖,她敲了兩下門后,便徑自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里飄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在看到床頭柜上的煙頭時,顧母忍不住說道:
    “小城,你少抽點煙?!?br/>
    顧城靠在床頭辦公,聞言抬起頭“哦”了聲,卻沒將母親的話往心里去。
    明月窩在床邊,眼皮磕得一下比一下重,隨著顧母的進來,小腦袋也點個不停,她已經習慣了在晚上九點半上床,現(xiàn)在都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人當然會困得犯迷糊,可顧城不放人,她也不敢回去。
    她對明月親切的笑了笑,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勸道:
    “很晚了,回去睡吧?!?br/>
    說著,她用手輕觸著女孩的肩膀,在感受到女孩的顫動時,動作一滯。
    明月瑟縮了下,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扁著嘴朝顧城瞥了兩眼,而后又怯怯的低下頭繼續(xù)背誦著他用鋼筆劃出來的公式。
    “我,我想再看一會。”在心里,對比顧母她更害怕顧城。
    顧母擰著眉,看著明月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不需要細想也知道自己兒子一定又欺負了人家,想著她回身瞪了顧城一眼,伸手就要收走明月的本子:
    “不早了,快去睡吧,這些明天再看也一樣。”
    “不行。”顧城冷颼颼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動作,停下手里的工作,他側過臉說道,“媽,我有分寸。”
    顧母瞅著明月不停打瞌睡的樣子,不解的問道:
    “有什么功課重要的非得今天做完,明月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非得讓人家跟你一起熬夜做什么咱們去睡覺,別管他?!眱鹤拥脑捔铑櫮父械讲粣?。
    “媽”顧城想了想,語氣頓時軟了下來,“她明天考試,為了進尖子班,今晚熬一次通宵怎么了?我這不是在陪著嗎?”
    “明月,你明天考試?”顧母有些意外,看到小姑娘默默的點了點頭,頓時啞口無言。
    她臉上閃過一絲瑟然,這段日子閑暇時也是忙著跟別的富家太太打牌逛街搞好關系,對于明月的事,確實是疏忽了。
    “在吵什么?”顧清聽到動靜推門進來。
    “沒什么,是我不知道算了,明月你好好看書,明天爭取考高分,大伯母給你弄好吃的?!鳖櫮笭繌姷男π?,又摸了摸她的頭拉著顧清出去。
    明月一直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變,當室內又一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她悄悄瞥了顧城一眼,她沒想到工作那么忙的顧城會對自己的事上心。
    大伯也只是淺淺的提過一次,就連大伯母也不記得的事,他居然沒有隨手忘記。
    “你這么看我,是希望我做點什么?”察覺到女孩探究的目光,顧城勾勾唇,收回了按在鍵盤上的手。
    “”明月握著筆桿的手一緊,驚慌的轉移視線,她盯著筆下逐漸模糊的字體,困意上涌,眼皮也越來越重,正巧顧城在這時收了電腦朝自己走來,她一嚇,剛才還迷迷糊糊的腦子突然變得清醒起來。
    男人撇撇嘴,在女孩的抽氣聲中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卻什么也沒做,越過她走了出去。
    在聽到關門聲的時候明月明顯的松了口氣,握著筆桿的手心里汗津津的全是水,都是被他給嚇的。
    可她這口氣沒松多久,顧城又折了回來。
    他在她右手旁擱下一杯現(xiàn)煮的咖啡:
    “喝了它?!?br/>
    從杯子口飄上來的熱氣帶著點澀味,明月聞不慣這種有點刺鼻的味道,捏著鼻子搖了搖頭。
    顧城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在明月身后站直了身沒有動,黑咖啡的苦味在口中彌漫,帶了點甘甜當年讀書的時候每次開通宵他都喜歡來上一杯,而除了自己,也只有眼前的女孩嘗過他的手藝。
    顧城一直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那眼神看得她心里直發(fā)毛,好像她不喝他就不走似的。
    猶豫了一會兒,明月慢吞吞的摸上左手旁的杯子,嗅了嗅還燙著的黑咖啡,嫌棄的喝了點,立即被苦得皺起了眉。
    可苦歸苦,那味道卻極其提神,眼下的字也不再模糊,變得條理清晰起來。
    見目的達到以后,顧城回到床邊繼續(xù)辦公
    “嘶”剛洗過澡的小丫頭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沐浴乳的清香,那種若有似無的體味無時無刻不在鼻間縈繞著,即便他想忽略,也總是會忍不住去深深的嗅上幾口
    撐著下顎,他側過臉打量著正努力背誦公式的明月,心里沒來由的覺得煩躁。
    小家伙剛才回房里換衣服,磨磨蹭蹭的去了半個多小時,正當他打算親自去抓人的時候,她又怯生生的推門進來了。
    雖然刻意的吹干了頭發(fā),可還是看得出她剛洗過澡。
    明月硬著頭皮用力的在本子上亂畫,背后燒灼一片,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顧城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縮了縮肩膀她把腦袋垂得更低,猶如芒刺在背,現(xiàn)在是想睡也睡不著了。
    還要多久,這丫頭才會長大?
    顧城索性關掉電腦,也不辦公了,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她,他目光邪惡,從人家纖細的脖子一路往下看,真恨不得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全|裸的,任他觀賞
    而他看著看著,眼皮也越來越重如果非要用一種感覺來形容,明月此時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大貓盯上的老鼠,神經繃得緊緊的,無時無刻不是活在焦慮當中,就怕一走神就被一口吞了。
    隨著男人的呼嚕聲從身后傳來,知道他睡了以后,她終于忍不住的吁出了一口氣,心尖上頂著的石頭這會兒才落了下來。
    回身瞥了眼正敞開了手腳,呈大字熟睡的男人,明月心底浮出幾許羞澀,這是自哥哥以后,她頭一次看到其他男人的睡容。
    顧城的睡姿就跟他的人一樣霸道,即便身下躺著的是一張加大的軟床,可男人張開的手腳卻依然占據(jù)了整張床的大半。
    睡衣口大開著,露出了結實的小腹,他的膚色偏黑,平時也喜歡運動,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他作為男人的力量。
    而他的力氣她也是領教過的,那個只用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來的男人,要比哥哥強壯太多。
    心中浮出一絲酸楚,明月扔掉了手里的筆,無聲的抹掉眼角邊的淚,她很想問,哥哥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不來接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圈在了顧城的懷里。
    天還沒有全亮,外面黑壓壓的透著一股陰郁。
    昨晚剛下過雨,此時窗外皆是朦朧一片的水汽,床上的人影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她瞇著眼打量著陌生的床頭,腦海里空白一片,整個人還在混沌當中沒有完全醒來,可當她察覺到橫在自己腰上的手時,渾身猛地打了個激靈,被他給嚇醒了。
    男人的身體靠得很近,兩人幾乎是完全貼合在一起的。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頭頂,平穩(wěn)的呼吸正一下下的噴在她的臉上,她聞不慣他的氣息,想要別開臉卻又害怕將他吵醒,只能一動不動的僵著。
    顧城沒有早起的習慣,而且人還有點起床氣,女孩的動靜雖然不大,可當她醒來的剎那,他便有所察覺了。
    掀開眼簾他不悅的盯著呆在自己懷中的小人,下巴湊上去又蹭了蹭,把她圈得更緊。
    “再睡會?!?br/>
    “顧顧”明月哪受得了這種刺激,一早醒來床邊突然多出了個男人,還是自己最討厭的人額上滲出密密細汗,她忍不住掙了掙說道,“我要遲到了。”
    顧城閉著眼,勒在她腰上的手越圈越緊,沒回話,他平日橫行霸道慣了,又何曾顧過別人的感受,可沒過多久,當他聽到明月細細碎碎的哭聲時,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陰測測的湊到她耳邊,他警告道:
    “你再哭,我們就來玩點別動?!彼麪縿哟浇?,在威脅過后,小東西果然安靜了不少,只是窩在他的懷中的身體更顯僵硬,硬|邦邦的縮在那里,哪還有昨夜里的柔軟。
    又捏了她幾下,他突然沒了興致,從床上起身道:
    “去洗臉,完了我送你過去。”
    明月一愣,隨即如獲大赦一般,快速的翻下床,打開與書房相隔的門鉆進了自己的屋里。
    顧城看著她跟見鬼一樣跑得飛快的背影,面色一冷,就暫且讓她多躲幾年,等到這朵花苞成熟的時候男人沉思著,眸里驀的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
    天還沒有完全亮,顧城已經出現(xiàn)在位于南城以東的一家高爾夫球場里
    “昊天”是一家設施相當豪華的高級場所,這里光是每年的入會費,就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得起的,他走進場內,嫻熟的揮桿,因為昨夜剛下過雨的關系,天空一片澄明,而早上打球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受干擾。
    顧城的球技很好,揮桿的動作流暢,不得不說,看著他打球也是一種享受。
    時間尚早,球場里沒什么人,而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也不只是因為打球,時間緩緩流過,約莫半小時后,助理來到他身旁說道:
    “顧總,何小姐到了?!?br/>
    顧城揮桿的動作沒有停,側過臉吩咐道:
    “把她帶去包廂,我一會過去?!?br/>
    何瑢踩著高跟鞋走進了vip包廂里,她抱著胳膊環(huán)視了一圈,視線被桌上的酒杯吸引那是一只形狀很特別的高腳杯。
    少頃,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包廂的大門被人打開,而后入眼的是顧城爽朗的笑臉。
    他極其紳士的為她倒上半杯紅酒,然后在她對面落座。
    何瑢早期是當紅艷星,后來被宏氏的少東看上,轉而進入宏氏,表面上宏偉德的秘書,其實就是個養(yǎng)在外面的情婦。
    “顧總,明人不說暗話,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何瑢忐忑的說道。
    顧城但笑不語,撐著下顎打量起面前的女人,論長相,何瑢與當時同期的幾個女星相比還差了點,可她之所以被宏偉德看上,正式因為其本身的氣質,妖這是顧城對她的第一印象。
    那是一種可以將任何男人迷惑的妖媚。
    “何小姐,我寄過去的東西,你都看過了?”他啜了口紅酒,抿著唇笑道。
    眼底閃過一抹似怒似惱的情緒,何瑢沉下臉說道:
    “你想怎樣?!?br/>
    “你知道我想怎樣”顧城點了支煙,慢條斯理的說。
    “你先把底片給我你要的東西我過幾天就”何瑢思忖片刻,忍著心底的火氣沒有發(fā)作。
    聽了她的話顧城冷笑道:
    “你是在跟我談條件?”
    何瑢一愣,想起早上收到的公文袋,語氣不覺的放軟了:
    “顧總,咱們互相退一步,你先把一部分的底片給我,我答應在三天之內”何瑢說著,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公文袋里全是她與情夫的照片早在兩年前她就在外與人串通,出賣公司機密換取高額的回扣,這事要是讓何偉德知道了,能坐牢還是好的,就怕到時候連小命也不保
    “你認為自己有資格跟我說這些?”顧城淡淡的說道,他很清楚何瑢的處境,這個女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事成之后,我會給你一張一百萬的支票何小姐,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br/>
    何瑢握著皮包的手一緊,無力的垮下肩,只能妥協(xié):
    “好吧顧總我相信你的為人,我我答應你?!?br/>
    顧城了然的牽扯起唇角:
    “合作愉快?!?br/>
    半小時后,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出車庫,鉆進了周圍的車流中。
    陳銘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
    “事情都辦好了?”
    “我辦事你放心?!标愩懺陔娫捴行Φ?,這幾天他已經分派人下去,秘密收購宏氏的股份、債卷,就等著顧城把何瑢解決了。
    等到宏偉德吸毒的丑聞一曝光,他們就可以趁機拋售之前所買的股份,進而造成股市的恐慌。
    “今晚這頓,算我的?!鳖櫝撬实男Φ?,利用一個女人來達到目的,手段確實骯臟,可只要管用,再臟又有什么關系
    從很早之前他就對宏氏在英國的貨源虎視眈眈,再過幾天,等到股民紛紛拋售,宏氏股份大跌的時候他會得償所愿。
    ******
    明月跟著顧城開了一晚上的通宵,雖然在他的氣場下,卷子里的內容有大半沒能進腦,可她還是勉強的寫完了整張卷子。
    她從考場里出來,兩道眉毛還蹩著,聽其他的同學說,這次的考題普遍偏難,很多知識點都是平時沒有見過的,能考過的沒幾個人
    司機的車子就停在校門口,她朝對方點了點頭上車,心里納悶著,怎么顧城給她圈的地方,全是考試的重點呢,有些題型連數(shù)字都沒改,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晚上顧清讓家里多準備了點菜,其實他一早就跟校長通了氣,就算明月的考試成績不佳,尖子班還是會預留出一個位置給她。
    當顧城驅車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明月,小姑娘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往屋子里走,就連他什么時候跟在她后面的也不知道。
    “少爺。”直到傭人朝顧城打了聲招呼,明月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站了一個人,她眼皮一跳,本能的后退數(shù)步,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顧城聳聳肩,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不打算跟她計較。
    “進去?!彼鏌o表情的說道,隨后越過她率先往屋子里走。
    明月在原地愣了數(shù)秒,心里雖然藏著一絲困惑,可還是看得出顧城的心情不錯,既然他心情好,就不會來找自己麻煩了吧,想著她也跟上他的步伐。
    吃飯的時候顧清和藹的問道:
    “今天考得怎么樣?”顧清的年齡已經快接近六十了,花白的頭上,發(fā)絲逐漸變得稀少,現(xiàn)在光禿禿的,如果不是因為打了發(fā)膠,一定留出一大片的空白。
    明月咬著筷子,想了想默默的點頭:
    “還好?!彪m然這些題目她都背過,可真正記下的不多。
    顧城在旁邊輕哼了聲沒搭腔,事實上在女孩出了考場以后,他就給老師打了電話,并事先知曉了她的成績,雖然復習的時間短,可小丫頭不笨,混個全年級30名應該沒問題。
    再者他都已經把考題一字不差的全給她塞過去了,她要是再考不好
    明月總覺得顧城在瞪自己,她內心惶恐著,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整個人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顧清沒發(fā)現(xiàn)兩人的暗潮,笑著給她夾菜,末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
    “下周三你爺爺要過來,小城你記得到時候去機場接機?!?br/>
    顧城停下手里的動作,想了想那天有場拍賣會要出席,搖頭道:
    “我抽不出時間?!?br/>
    “抽不出時間?”顧清已經退休多年,對公司的事也不大理會。
    “那天我需要出席一場土地拍賣會?!?br/>
    顧清一愣:“你什么時候決定要買地的,那么大的事為什么不跟我商量?”
    “爸,下周我會讓人去接爺爺回來,至于拍賣會的事我有分寸?!鳖櫝欠畔驴曜樱ミ^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
    看著兒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顧清也不打算追究,顧城這人雖然在平時吊兒郎當,可萬萬不會拿公司開玩笑。
    “”將視線投注在一旁的明月身上,顧清沉吟半晌,突然開口,“小城,拍賣會那天,你把明月帶上吧,你爺爺那我跟你媽去接機就好?!?br/>
    明月手上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抬眸,肚子里的話一直沖到了喉嚨處,卻遲遲說不出口。
    顧城了然的挑眉,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笑著道:
    “我沒有意見。”
    “下周三明月不是要上課嗎?”顧母狐疑的道。
    “請假,一次兩次有什么關系,讓明月跟小城學點東西”顧清思忖半晌說道。
    話落,一家人再次安靜下來,顧城咬著筷子打量起身旁的女孩,顧清的意思很明顯,這是為了明月日后進入顧氏而做準備老頭子已經好幾年沒碰公司的業(yè)務,當然不知道現(xiàn)在很多賺錢的案子都是他找回來的,看著生意越做越大,他又怎么會容許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分一杯羹。
    雖然自己很喜歡她,可這喜歡也得有個度顧城咬著牙,思考著自己該如何定位她的位置
    下午接到何瑢的電話,顧城如約來到位于城北的一家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剛開張沒多久,大廳中央擺著鋼琴,偶爾會有工作人員上去彈奏幾首,加上正值午后,四周環(huán)境清閑靜謐,不為是一個休閑娛樂的好去處。
    男人推開車門,夾著公文袋入座。
    “你要的東西?!焙维尷渲?,美艷的五官緊繃著,出口的話里帶著一絲冷意,
    “我的底片呢?!?br/>
    顧城接過公文袋,從里面抽出幾張照片細細端詳,見沒有問題之后,他從兜里掏出了支票簿,給何瑢開了一張100萬的支票。
    “何小姐,袋子里夾有一張飛去荷蘭的機票,祝你旅途愉快。”
    這幾日顧城好像很忙,一連好幾天都在公司里過夜,根本無暇顧及到她,而對于這種情況,明月當然喜聞樂見的,沒有顧城在,她連飯都能多吃兩碗。
    可好景不長,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星期三拍賣會的那天。
    這天顧城特意回來接她,剛出門,明月就發(fā)現(xiàn)了顧城的狼狽,他好像很累,捻著眉心不耐煩的催促她上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