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張崇光,這就是我想挽回的婚姻嗎?
    這個琉璃是她特意拜訪了知名藝術(shù)家松本楓先生,學(xué)了好幾天才做了這么一個,當(dāng)時手指還燙了一個泡。
    但成品挺漂亮。
    霍西看了一會兒,放回公事包里。
    她才準(zhǔn)備上樓,目光卻又落在那張請?zhí)?,請?zhí)嫌∮兄鞒秩说恼掌莻€叫宋韻的女主持人,還挺年輕漂亮,但吸引霍西的是那人的口紅色號。
    半晌她上樓,張崇光跟孩子們在小書房里。
    霍西在門口看了會兒,便回了房。
    她沖了個澡,抹保養(yǎng)口時不免想起今天跟母親喝茶說的話,溫蔓提點(diǎn)了她婚姻中的關(guān)系,暗示她對張崇光過于冷淡。
    溫蔓說:“霍西,你若是想繼續(xù)這段婚姻,你跟張崇光都得改改!你不必說,崇光是我自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性子我還是清楚的!男人呢,有時再愛你,不理智的時候也會犯點(diǎn)兒渾,你的眼里又是容不得沙子的?!?br/>
    想到這,霍西垂了眸子。
    手里的保養(yǎng)品放到梳妝臺上,靜靜地發(fā)著呆,一會兒她又從沙發(fā)的公事包里取出那個小琉璃看。
    彩色的琉璃里,紅楓似火。
    裝著她跟張崇光的青春。
    就在霍西怔忡之時,主臥室的門推開了,張崇光走了進(jìn)來隨口問道:“在看什么?”
    霍西將東西放好:“一份文件。”
    張崇光反手關(guān)上臥室門,目光深深:“下周我公司年會,你跟秦秘書溝通一下,準(zhǔn)備下禮服。”
    霍西點(diǎn)頭:“唔,剛剛在樓下看見請?zhí)恕!?br/>
    張崇光目光更深邃了些,他走過來撥弄她方才保養(yǎng)的瓶瓶罐罐:“看了感覺怎么樣,霍律師有什么指導(dǎo)意見?”
    霍西垂眸淡笑:“主持人挺漂亮的?!?br/>
    張崇光盯著她瞧了半晌,忽然就走到她身后,從后面松松地抱住她的身子,同時輕嗅她身上的體香,才沐浴過的女人,身上總是好聞的。
    他的嗓音低低啞啞的:“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
    他的手指不安分,霍西想阻止,但是他似乎堅(jiān)持著想來一回,直接把她抱到了柔軟的大床上,他一條腿屈著撐著床,抬手解著襯衣扣子。
    霍西不太熱衷這個,何況她沒有忘了孩子們。
    “綿綿跟睿??赡軙^來。”
    張崇光已經(jīng)將襯衣解開了,他捧著妻子的臉蛋親吻,嗓音更是沙啞著說著不要臉的話:“他們都不小了,不會隨便進(jìn)爸爸媽媽的房間的……前兩年睿睿還問我媽媽為什么半夜會哭,是不是爸爸欺負(fù)了,霍西,你說這種問題我該怎么回答?”
    霍西最恨他在這種時候說這些。
    她又羞恥又不堪。
    張崇光年紀(jì)漸長,在夫妻情事上也比年輕時要強(qiáng)勢許多,有時霍西真懷疑他是不是吃藥了……
    許是今天跟溫蔓談了下,霍西比平時溫馴許多。
    他捧著她的身子,強(qiáng)勢占有時,她偶爾也會回應(yīng)他。
    這夜是三年來少有的溫情。
    張崇光一再沉溺,直到凌晨才放過懷里的女人,他們也沒像從前那樣背對背睡覺,他擁著她說了會兒話。
    霍西想,或許他們該好好談?wù)劊羰窍腴L久走下去的話。
    她始終未忘掉,他襯衣上糊著的那片口紅印。但直到張崇光公司的周年慶,他似乎都沒有打算,想要解釋一下那晚發(fā)生的事情。
    ……
    張崇光公司周年慶那天。
    霍西作為女主人,推了前后三天的工作,陪著張崇光參加盛典。
    上午九點(diǎn),她在秦秘書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選型沙龍,換上訂好的禮服做了選型,做好后造型師忍不住地贊嘆:“這身禮服穿在您身上,真是高貴!跟那位姓宋的主持人是完全不同的風(fēng)格。”
    姓宋的主持人?
    霍西微微皺眉,她看向一旁張崇光的秘書:“你查一下是不是叫宋韻?”
    秦秘書心中叫苦。
    她不用查都能想明白,肯定是宋韻。
    之前她就知道宋韻有野心想拿下張總,但是她沒有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里,她一個離上位還有十公里的女的,還想挑釁正室。
    張總跟霍律師不但是夫妻,還是打著骨頭連著筋的親人呢,再說……以霍律師的家室,是誰都能挑釁的嗎?
    秦秘書在心里把宋韻罵了18遍,問候了她的母親——
    蠢貨!
    但面兒上,秦秘書裝作驚訝的樣子:“不會吧!她一個18線的主持人該沒有這種時尚資源啊,我查一查?!?br/>
    結(jié)果,真是宋韻。
    秦秘書連忙說:“您介意的話我立即讓她換掉,實(shí)在不行的話……您想換掉這個人也是可以的。”
    霍西注視著秦秘書半晌,隨后她淡淡一笑:“不用!”
    她又說:“這位宋小姐,只是跟我品味相似罷了!“
    秦秘書心中打起了鼓,她懷疑霍西是知道了什么,但是這種事兒她不大好問……也不敢多問!
    好在這時霍西手機(jī)響了。
    她看了下,是張崇光打來的。
    霍西眼神微涼。如果讓她選擇,這會兒她一點(diǎn)也不想接張崇光的電話。
    張崇光的嗓音溫柔:“弄好沒有?”
    霍西嗯了一聲:“馬上就過去酒店了……”
    她還想說什么,卻聽見那邊傳來一聲女性柔媚的聲音:“張總,這邊需要對一下臺詞,您現(xiàn)在方便嗎?”
    ……
    張崇光說了幾句話,回頭正想跟霍西說話,霍西聲音微涼:“你忙吧!”
    她掛了電話。
    秦秘書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霍西緩緩放下手機(jī),身體疲憊地靠進(jìn)沙發(fā)里,輕聲問:“多久了?”
    “什么?”
    秦秘書開始是想裝傻糊弄過去,但是霍西睜開眼看著她的眼神,叫她不寒而栗,她只能硬著頭皮說:“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就是,這女的還沒有得逞?!?br/>
    霍西想到那晚的香水味,還有口紅印。
    她垂眸淡笑:“那也未必!”
    她揮手讓全部人出去,她說想靜一靜……秦秘書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帶著人出去了。
    霍西獨(dú)自坐在偌大的化妝間里。
    她包里有煙。
    工作煩悶時,她會點(diǎn)上一支,也不抽就讓它靜靜地燃著。
    但是現(xiàn)在她想抽根香煙。
    灰色煙霧緩緩升起,熏疼了眼睛……她想,張崇光任由一個糾纏不清的女人出現(xiàn)在他的工作和生活中,足以說明他作出了選擇。
    他們,她和張崇光,終于走到了盡頭。
    她想她應(yīng)該會成全他。
    ……
    霍西到酒會時,已近十一點(diǎn)。
    奢侈的大廳燈光交錯,賓客把盞言歡,十分熱鬧。
    張崇光是主角,自然是被眾星捧月的,宋韻找了機(jī)會才單獨(dú)跟他說上話,言語間也是公事公辦的客客氣氣:“感謝張總給我這個機(jī)會,我以為我會被張總否定掉的?!?br/>
    張崇光淡淡的:“想多了!”
    宋韻還想說什么,耳邊響起一聲軟綿的聲音:“爸爸!”
    宋韻跟著張崇光看過去,看見了他跟霍西的一雙兒女,因?yàn)楦改傅念佒颠z傳所以一雙兒女也是個頂個的漂亮。
    霍綿綿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了。
    但張崇光還是把她抱了起來,綿綿摟著他的脖子又親了親,小張睿年紀(jì)小點(diǎn)兒但是沉穩(wěn)多了,他也很疼姐姐。
    張崇光帶著一雙兒女去自助區(qū)了。
    他給綿綿挑喜歡的冰激淋。
    宋韻看著他溫柔的樣子,內(nèi)心總歸有些女性的悸動,她想象著若是自己跟這樣的男人生兒育女,日子該過得多么美滿!
    霍西進(jìn)來時,正巧看見宋韻的眼神,那是女人看男人的目光。
    而宋韻身上穿的禮服,跟自己同款。
    霍西拿過一杯香檳,秦秘書在一旁輕咳一聲:“宋小姐?!?br/>
    宋韻轉(zhuǎn)身看見霍西。
    她想這位霍律師看見自己穿著同款的禮服,一定會震驚生氣,會露出她不可理喻的一面……但是沒有。
    霍西很平靜,她甚至還微微一笑:“宋小姐你好?!?br/>
    宋韻愣了下立即說:“霍律師,您的孩子很可愛?!?br/>
    霍西意有所指:“我暫時還是張?zhí)裉爝@種場合,宋小姐可以叫我張?zhí)饶奶煊惺裁垂偎疽颍梢哉椅?,那時叫我霍律師更合適一點(diǎn),你覺得呢?”
    宋韻在娛樂圈里打滾幾年,也見慣了世面,她在心中早就看輕了霍西,想不到對方這么厲害,氣場很強(qiáng)。
    宋韻正想找話。
    張崇光過來了,他摟著霍西的腰身,目光微瞇看著兩人身上的禮服,看得出來他不太高興:“怎么撞衫了?”
    霍西淡笑不出聲。
    宋韻連忙解釋:“對不起張總,我不是故意的……我臨時找件禮服換下來吧!”說完她就眼睛紅紅,一副委屈的樣子,慌不擇路地想要到休息室。
    一聲驚呼,深色紅酒潑到她裙子上。
    侍者懵了,自己明明很小心啊,怎么會潑到人的?
    他連忙道歉:“不好意思!”
    宋韻眼里聚滿了水氣,她輕聲說:“我知道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她抬眼看了霍西一眼,意有所指。
    秦秘書氣壞了:這小白蓮!
    霍西都懶得解釋,若是她想做什么,她會直接潑過去何曾要旁人動手?
    張崇光看向秦秘書:“帶她去休息室,給她找條禮服換一下。”
    宋韻咬了下唇:“謝謝張總。”
    她又朝著霍西點(diǎn)頭,一副很懂事兒的樣子,霍西見慣了這種想往上爬的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淡淡一笑:“張總還是憐香惜玉的?!?br/>
    張崇光有些不悅:“胡說什么!”
    他想說清楚,那邊公司高層過來叫他,把人拉走了……現(xiàn)場只剩下三個女人時,霍西往前走了幾步,她微微傾身附在宋韻的耳邊低喃。
    “宋小姐擦的香水叫‘鴉|片’吧,我在我先生的身上聞見過,還有你的口紅色號……你似乎很衷情于這種帶些橘色的顏色!”
    宋韻心突地跳了一下。
    霍西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小秘書,若是這時霍西讓她滾蛋,她絕對沒有翻身的可能,也無法再留在張崇光身邊……
    ……
    酒會,張崇光被灌了挺多酒,回到家中時步子都不太穩(wěn)了。
    霍西扶著他上樓。
    大概是心情好,當(dāng)她把男人放到床上要替他脫鞋子時,男人翻身把她壓在身子底下,想要跟她過夫妻生活。
    霍西伸手抵著他的肩,聲音輕輕的:“你喝多了!”
    張崇光目光幽深,此時看起來他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坐起來靠在床頭,哼笑:“反應(yīng)這么大?這是又不肯讓我碰了?我倒是忘了,今天是我公司的周年慶,明天是他的忌日,當(dāng)然是他比我更重要一點(diǎn)兒,這樣的日子你怎么會愿意讓我碰呢?我說得對不對,張?zhí)?!?br/>
    霍西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八雾嵲趺椿厥???br/>
    張崇光沒有躲閃,很淡地開口:“只是工作中接觸了幾次,我跟她什么也沒有!怎么……吃醋了?”
    霍西垂眸輕聲說:“一樣的香水味一樣的口紅色號,同樣的禮服……張崇光,一個多月前那晚,是她吧?”
    張崇光目光變冷。
    驀地,他輕捏住她的下巴,聲音又快又急甚至是有些嚴(yán)厲:“張?zhí)?,我不過是喝醉認(rèn)錯人,而且我跟她沒有發(fā)生任何實(shí)質(zhì)性的關(guān)系,你就受不了了?那么我每天要面對同床異夢的太太,她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別的男人,你覺得我受不受得了?你覺得我難不難受?”
    霍西用力推開他:“張崇光,這是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
    他發(fā)了狠一般,把她按在床上,他的目光狠戾得像是要把她撕碎掉:“你告訴我有哪里不一樣?是白起沒有對你動過念想,沒有想過跟你上床,還是你們之間真的就清清白白純潔得跟一張白紙似的,你說出去誰信呢?你覺得我信在英國時你跟他什么都沒有嗎,孤男寡女……就當(dāng)真什么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嗎?你真的沒有跟他上過床嗎?”
    一個耳光扇他的臉上……
    打完,霍西的手掌生疼,彼此都急促地喘息著。
    在今天,他榮耀的時刻,他選擇撕開他們婚姻的傷口……霍西能接受坦白,但是他把已故的白起,還有另外一個圖謀不軌的女人一起拉進(jìn)他們的婚姻。
    這難道就是,她想要挽回的婚姻嗎?
    其實(shí)早就千創(chuàng)百孔了吧!
    這些難聽的話,他從前沒有說過,卻借著今晚的酒勁完全說出來了……她緩緩地垂下了手,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萬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