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年英魂
雖然自己手上多了個手鐲很奇怪,但身體的疲憊讓龍軒沒有精力去在意。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回去,爺爺該擔心了吧?
龍軒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街邊,招來一輛出租車便向家駛?cè)ァ?br/>
“小伙子,看你好像生病了,要不要先去醫(yī)院?”司機好心的問道。
龍軒抬頭從前座上方的后視鏡里看著自己憔悴的臉,緩緩開口:“不用了,我只是太累了。”龍軒覺得自己除了累和冷也沒什么大礙,應(yīng)該沒必要去醫(yī)院。
“小伙子,你衣服怎么都濕了?”司機還是忍不住地問了。
龍軒想起了在橋上發(fā)生的一切,覺得說出來不好解釋。誰會相信半夜三更會有兩個人在橋上飛巖走壁地用“神功”打斗,然后自己掉入河中昏迷,醒來后就在岸上了。
司機見他沉默不語也不再多嘴了。
出租車從燈火闌珊的正街拐入一條黑暗狹窄的老街,與之前的繁華大道形成鮮明的對比。車子最后停在一棟老舊的六層公寓前。
龍軒延著狹窄的樓梯一步步向上走去。樓道里沒有路燈,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但龍軒早已習慣了,熟練地走著階梯,沒有什么不方便。
來到了六樓6-2號門前,龍軒從上衣里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輕輕地打開門,進去后又輕輕地關(guān)上,沒有發(fā)出一點響動。
龍軒在門邊的墻上摸索著,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電燈開關(guān)。按下,昏暗的燈光很容易就照亮了窄小的客廳。
客廳里只有一張木頭“沙發(fā)”和一張木桌,以及擺放在地上的兩個熱水瓶。
龍軒推開正對家門口的那間臥室的門,探頭朝里看,借著客廳的燈光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蒼老的身影。
“看來爺爺已經(jīng)睡熟了。”龍軒輕輕把門關(guān)好,熄滅了客廳的燈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龍軒的房間是進家門后左側(cè)的小臥室。不過幾平米大,當然,整個家也不過幾十平米,總共就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還有一個小小的陽臺。
龍軒的房間雖小但卻整潔。一張木架結(jié)構(gòu)的大床占據(jù)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架上套著一個發(fā)黃的白色蚊帳,還掛著一個精致的風鈴。床頭旁邊是一個木制的衣柜,其中一扇柜門上嵌著一面鏡子。墻壁上有一個三層的小儲物柜,上面擺放著一些小物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家具,也放不下其他家具了。
龍軒一進房間把門一關(guān)就躺到了床上,不禁回想起今晚發(fā)生的事情。
自己明明是掉進河里昏迷了啊!是怎么回到岸上的呢?還有,為什么會看到那些奇怪的影象呢?不待他細想,身體的疲倦很快就讓他睡著了。
睡夢中,龍軒又聽到了廝殺聲,溺水時看到的景象又重新顯現(xiàn)在夢境里。只是這一次,火海中的女人看的更清晰了。
龍軒在夢中,一步步走進那個女人。當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時,龍軒真是驚嘆,那是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完全是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而且清純脫俗,猶如天仙下凡。而那個女人手上的東西仍然發(fā)出詭異的光芒,吸引了龍軒的注意,慢慢朝女人的手腕看去。
突然,那陣光芒變得格外耀眼,照得龍軒睜不開眼睛。忽然又是一聲恐怖的吼叫震懾了自己,猛地睜眼一看,一張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將自己一口吞噬。
“啊——!”
龍軒從夢中驚醒,額頭冒著冷汗。
“原來是夢啊!”龍軒用手抹去汗珠。
“兄臺,你醒了!”
“嗯!”龍軒順口答道。隨即立刻一驚。房間里怎么還有別人呢?而且,叫誰兄臺?
轉(zhuǎn)頭一看,差點嚇暈過去。
他竟然看見一個身穿甲胄的男子正半跪在床邊,抬頭凝視著自己。最重要是,他是半透明的,就像是。。。。
“鬼啊——!”龍軒大叫著縮到床腳用被子裹住全身,害怕得不再多看一眼。
“兄臺不必害怕!在下并無惡意。”
龍軒躲在被子里清楚地聽到那個“人”在跟自己說話。更是嚇出冷汗。良久,不見再有聲響。咽了一口唾沫,壯起膽子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啊?別嚇我,我是好人!”
“我相信你是好人!而我,的確是鬼!”床邊的“人”果然回話了,“請兄臺從被褥里出來吧!我有事向請教你”
龍軒聽后真是哭笑不得。誰愿意在家里被鬼請教啊?又硬著頭皮跟他對話:“你。。。你別請叫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找別人請教去吧,我只是個學生,沒干過壞事兒,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別來找我啊!請。。啊不。。求你走好嗎?大哥!我怕啊!”
龍軒都快哭了,為什么非要在自己房間跟一個鬼聊天啊?命苦啊!
“在下好歹也救過你的命,請你不要再怕我。”
“你救過我?”龍軒奇怪的問,心想他不害我就不錯了。
“兄臺還記得你掉進河里的事嗎?”
龍軒聽到他說起自己墜河的事,便慢慢把緊裹的被子打開一條細縫,透過縫隙向床邊看去。
這次可是清楚的看到有一個男“人”在那,而且是一副古代軍人的打扮,半透明的身體證明他確確實實是一個鬼。他此時的表情有些迷茫和疑惑。不同于印象中青面獠牙,兇神惡煞的鬼的樣子,仔細一看,還挺儀表堂堂的。
看見他好像不是一個惡鬼,龍軒又漸漸露出臉來。仍然有些警惕的打量著他。心想這輩子還沒見過鬼呢,難得有機會,好好看看吧!
“我掉進河里的時候。。。是。。。你救得我?”龍軒指著自己問道。
“是的。那時我在封龍環(huán)中感受到有人用‘現(xiàn)靈術(shù)’召喚我,現(xiàn)身后看到了你昏迷在水中,便把你送上了河岸,但救你使我耗盡了靈力難以維持形體,就只能回到封龍環(huán)里,你回家后,我恢復了靈力便現(xiàn)身來見你,一直等著你醒來。”
秦天一邊回答一邊仔細看著龍軒的臉,怎么看他都只是一個普通人,到底是如何召喚自己的?當自己被召喚的時候還以為是奚蓉,結(jié)果是一個年輕男子,其實仔細回想,奚蓉應(yīng)該早就去世了才對,不免神色哀傷起來。
“原來是你救的我!謝謝!你真是個好鬼呢!嘿嘿。。。”龍軒見他的臉色逐漸低沉,透著一絲哀傷。頓時心生惻隱,出于關(guān)心問道:“那個。。。你好象有心事?”
秦天倚著墻壁,抬頭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緩緩張口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奚蓉,結(jié)果你不是啊!也對,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龍軒,“你掉進河里的時候,我聽到了召喚,心想除了奚蓉還有誰會召喚我呢?結(jié)果竟然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所以很想找你問問清楚。不是故意嚇你的。請兄臺見諒。”
龍軒見他完全沒有惡意,也不再害怕,將被子從身上揭下來,抱著雙膝又問:“你到底是誰啊?”
“在下秦天,秦國鐵騎軍的一名將軍。”
“秦國?你是說秦朝嗎?那你豈不是上千年前的人嗎。。啊不對,是上前年前的鬼才對!。。。是嘛?”
“已經(jīng)上千年了嗎?沒想到我在封龍環(huán)里沉睡了上千年啊!看來我跟奚蓉是不可能再有相見之日了!”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呢?”
“那是因為你帶著我啊!”
“什么意思啊?”
“因為你戴著封龍環(huán),這是我的寄身之所。”秦天指著龍軒手腕上的青銅手鐲說道。
“你說這個手鐲叫封龍環(huán)啊?!而你就一個人住在里面?”龍軒邊說邊仔細觀察著手上的青銅手鐲,上面密密麻麻的刻著奇怪的符號,還有一個略微凸起的圖案,看起來像條龍,但又和印象中的龍很不一樣,更像是只野獸。
“嗯,正如你所說。不過,也不能說只有我一個人住在里面。”
“啊?該不會里面還有其他鬼吧?”
“這個暫且不談。”秦天起身站立,雙手背在腰后,身姿挺拔,完全一副軍人模樣,“我很奇怪,我為什么會在你溺水的時候感受到奚蓉的召喚呢?你懂‘馭鬼術(shù)’嗎?”
“‘馭靈術(shù)’又是什么啊?不懂。”
“如果你不懂‘馭靈術(shù)’,也一定有法力,不然是不可能喚出‘靈將’的。”
“‘靈將’又是什么啊?你說的我越來越糊涂了!而且,我又不是神仙,哪會有法力啊!”龍軒腦子一團漿糊。
“奇怪了!我必須靠著‘馭靈師’將我實體化才能從水中救起你的,如果不是你將我實體化的又會是誰呢?”秦天頓時更疑惑了。
“你奇怪什么啊?我才奇怪呢!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奇怪的鐲子,都不知道從哪來的!”龍軒撐著下巴說道。
“難道封龍環(huán)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嗎?”秦天聽龍軒這么說詫異地問道。
“我是溺水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多了這么個東西的。”
“敢問兄臺是否復姓端木?”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叫龍軒,當然姓龍了。”
“這個封龍環(huán)應(yīng)該是‘端木世宗’代代相傳之寶才對,已過千年光陰,這個封龍環(huán)的主人照理說也應(yīng)是‘端木世宗’的嫡系才對,即便宗家除了變故,最起碼也不會落入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手中啊!”秦天雙手交叉在房間里踱步自語道。
“‘端木世宗’是什么啊?”龍軒感興趣地問。
“哦,‘端木世宗’是‘五宗四門’里五個宗家之一,代代執(zhí)掌著九個封龍環(huán)中的其中一個,將其奉若至寶。。。。”秦天說著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嘆息后又接著說道,“奚蓉就是封龍環(huán)的持有者之一,后來。。。”秦天突然不再說話,眼神中又出現(xiàn)了悲涼。
“她。。。是端木家的人嗎?”龍軒見他又沉默不語了,雖不想打擾,可感覺那個叫奚蓉的人對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還是問出了口。
“啊,端木奚蓉,端木世宗唯一的女性繼承人!”一提到奚蓉,秦天的眼中就閃爍著綿綿情意。
“你喜歡她?”
“。。。”秦天不語,等于是默認了。
“我在夢中見到過一個女人,長得特別漂亮,躺在火海中。。。”龍軒不知怎么想到了夢中火海里的女人,便隨口說道。
“你說什么?。。。”不待龍軒說完,秦天就打斷道,剛想繼續(xù)追問,但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小軒吶,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啊?還沒睡啊?都快天亮了!”房門外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爺爺!”
龍軒一聽就知道是自己之前的驚叫把爺爺吵醒了,可不能讓他一個老人家知道自己在房間里跟一個千年鬼魂談天說地,自己就這么一個親人了,別回頭把爺爺給嚇死。
于是便裝出沒睡醒的聲音說:“剛剛做噩夢了,沒事兒,爺爺也睡吧,我睡了哦!”
“哦!那我回房了啊!明天不上學,累就睡個懶覺吧!哎!苦了你個娃子喲!”腳步聲慢慢消失在門外,接著是關(guān)門的輕響。
“天快亮了,兄臺應(yīng)該很疲憊了,也該歇息了!在下不打擾了!”說完,秦天就化作一團藍色的光塵進入了龍軒的手鐲中。
龍軒又是一陣驚奇,呆呆地看著右手腕的手鐲,感嘆真是離奇怪異的一天啊!
眼皮開始打架了,終于頂不住困意,龍軒慢慢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