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4
荊翡離開扶霄宗的前夕, 曾經(jīng)語重心長地叮囑過沈危雪:
不要太放任自己,要時刻記得克制。
“你這個人看著光風(fēng)霽月的,其實內(nèi)里問題很大。”荊翡如此評價他。
沈危雪很平靜:“什么問題?”
“你的占有欲很強。”荊翡斜睨他一眼, “怎么?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自覺嗎?”
沈危雪若有所思:“我以為那是魔種的影響……”
“別把什么鍋都推給魔種,魔種只是放大了這一點罷了。”荊翡喝了口茶, 不緊不慢道,“是放大, 不是憑空產(chǎn)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危雪微微嘆氣:“明白。”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畢竟渺渺太可愛了, 換我也想把她綁在身邊……”
荊翡話未說完, 沈危雪突然抬眸看他, 荊翡呵呵一笑, 立馬改口。
“開個玩笑嘛, 別當(dāng)真。”
沈危雪:“不是很好笑。”
“……”荊翡恨鐵不成鋼,“你看看,我就是想考驗?zāi)阋幌? 還沒說什么呢, 你這老毛病就又犯上了, 這怎么行?”
沈危雪知道荊翡說得沒錯。
他的確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他對白渺的愛意太濃烈了……濃烈到時時刻刻都想和她在一起。
他害怕其他人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奪走她的視線。
他希望白渺的目光只屬于他, 希望白渺永遠只注視著他。
“你得克制一點。”荊翡一本正經(jīng)地說,“就算你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和她待在一起,面上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否則時間久了, 她就會膩了。”
沈危雪微怔:“……她會膩嗎?”
“當(dāng)然會了, 你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一個女子整天黏著你, 干什么都要和你一起,還動不動就吃其他女子的醋,你會不會膩?”
沈危雪沒有說話。
如果那個女子是別人,他根本不會與之接觸。但如果那個女子是白渺,那他只會更高興、更滿足。
荊翡一看到他認真思忖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是想跑偏了。
“就算她不會膩吧,但她畢竟和你不一樣啊。”荊翡繼續(xù)道,“你身邊一個異性都沒有,連青鸞都是雄鳥。你再看看渺渺呢?遇到的男人又多,種類還很豐富,各個都比你年輕,和他們相比,你的競爭力很低啊。”
沈危雪:“……”
“本來你就已經(jīng)不占優(yōu)勢了,也就仗著渺渺喜歡你。要是你表現(xiàn)得再差一點,她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男人勾走!”
沈危雪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沉郁。
“所以說,克制一下你的獨占欲。”荊翡拍拍他的肩膀,“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嘍。”
沈危雪認真考慮了荊翡的提議。
因此在白渺前往青要谷的時候,他才沒有阻攔——即使同行是宋清淮和柳韶那兩個人。
白渺離開后,他一個人待在棲寒峰上,心神不寧,憂心忡忡。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天色越來越黑,他終究還是沒忍住,獨自動身去了青要谷。
沈危雪是秘密到達的,除了荊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荊翡早就料到他會來,所以直接將他安排到湖心的小木屋里,再將吃飽喝足的白渺帶過去與他相見。
不得不說,作為東道主,荊翡這次做得相當(dāng)不錯。
但沈危雪還是后悔了。
早知道白渺會被一只百來歲的蛟龍占便宜,他說什么也要與她一同來訪。
“呃……”白渺訕笑道,“我剛才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你覺得呢?”沈危雪安靜地看著她,聲音比剛才還要輕。
他的指尖順著白渺的后背慢慢向上,輕撫慢劃,細細麻麻的戰(zhàn)栗感瞬間席卷了白渺。
白渺有些站立不住:“那些都是玩笑話……嘶!”
話未說完,沈危雪突然將手伸進道袍,輕觸了觸她的腰。
和其他部位相比,白渺的腰算是比較敏感的地方,尤其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輕撫一下都能要了她的命。
白渺瞬間沒力氣了,整個人軟軟地倒進沈危雪的懷里。
沈危雪的手還在道袍里游走,微涼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撫過每一寸肌膚,流連徘徊,引得白渺連連吸氣。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沈危雪低聲道,“渺渺,我沒有教過你嗎?”
他的語氣低柔平靜,如潺潺溪流,清冽動聽。恍惚間,白渺又想起了被他教導(dǎo)的日子。
她下意識怯聲道:“沒、沒有……”
沈危雪輕嘆,薄唇貼近她耳邊。
“那我現(xiàn)在便教你吧。”
白渺心里一跳,不由屏住呼吸。
沈危雪微微俯身,開始親吻白渺的耳垂、脖頸。白渺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加快,被他觸碰過的地方變得酥麻而滾燙。
沈危雪還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第一課,不能和來路不明的男子開玩笑。”
白渺下意識反駁:“那不是男子,是蛟龍……”
不等她說完,沈危雪便在她的頸側(cè)輕咬一口。
白渺立即改口:“是男子,是小男子……”
沈危雪沒有應(yīng)聲,細細吮|舔她的脖頸,雙手在她的腰間撫摸徘徊。
白渺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如同溺水之人,整個人牢牢攀附著他。
“第二課,不能對我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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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危雪托起白渺,將她抱到一旁的桌案上,一只手撐住案面,另一只手覆上她的臉頰,與她交纏深吻。
白渺被他親得渾身滾燙,頭暈?zāi)垦#挥商痣p腿,環(huán)住他細窄勁瘦的腰身。
屋內(nèi)燭火搖曳,昏黃曖|昧,映出他們緊緊交疊的身影。
一吻罷了,沈危雪抵著白渺的額頭,輕喘問道:“還想繼續(xù)學(xué)么?”
白渺微微點頭,眼眸濕潤,喘|息比他還劇烈:“……教我。”
沈危雪與她視線勾|纏,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再說一遍。”
“教我……”白渺眼尾泛紅,輕輕顫抖,“求你。”
木屋里的燭火瞬間熄滅了。
夜色寂靜,漆黑的湖泊上泛起重重漣漪。
一只臉盆大的小龜從灌木叢中鉆出來,無聲無息,慢慢悠悠地從木屋外爬過。
突然,它停下了。
它伸長脖子,費力地向窗內(nèi)望去。
半掩的窗扉內(nèi),隱約有重疊的陰影在起伏。
小龜驚呆了。
它經(jīng)常在這里散步,從未遇到過任何活人或動物。在它的認知里,這個木屋永遠都是空的,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難道……是鬼?
小龜想起銀蛟跟它講過的鬼故事,瞬間渾身發(fā)毛。
它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幾步。
木屋里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和支離破碎的嗚咽。
這……這好像是人類女子的哭聲?!
又是會動的陰影,又是女子的哭聲……
媽呀,這屋里有女鬼!
小龜想起那些恐怖的鬼故事,嚇得脖子一縮,立刻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次日,白渺又是睡到晌午才醒。
說來丟人,昨天不知道是她喝多了還是沈危雪真的生氣了,戰(zhàn)況居然比前幾日還要激烈。
她被翻來覆去地折騰,幾次哭著求饒,然而沈危雪并沒有放過她,而是一邊溫柔安撫,一邊開始新一輪的“教導(dǎo)”。
一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白渺不由面紅耳赤。
以至于沈危雪幫她穿衣服的時候,她還不能自然地直視他的眼睛。
“要去吃飯嗎?”沈危雪拿著一把木梳,溫柔地幫白渺梳理長發(fā),“荊翡準備了你愛吃的螃蟹。”
白渺從鏡子里偷偷瞄他。
沈危雪唇角微彎,淺眸含笑,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你也去嗎?”白渺問道。
“嗯。”沈危雪拿出一根青色的緞帶,將白渺梳好的頭發(fā)挽起來。
白渺想了想,突然扭頭盯著他:“那我們不能一起出現(xiàn),得一前一后分開去。”
沈危雪微訝:“為何?”
“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們同時出現(xiàn),繼而懷疑我和你私下幽會,那多不好啊。”白渺振振有詞。
沈危雪看著她,沒有出聲。
半晌,他突然低頭吻了白渺。
這個吻來勢洶洶,伴隨著略微用力的噬咬,白渺猝不及防,頓時被他吻懵了。
“好了。”結(jié)束這個吻后,沈危雪將她臉畔的碎發(fā)撩到耳后,語氣溫和而平靜,“我們走吧。”
白渺:“?”
這人怎么回事?沒睡醒嗎?
按照白渺說的那樣,兩人前后離開木屋。白渺先去的會客殿,一進入廳堂,荊翡三人的目光便齊齊落到她臉上。
“怎么了?”白渺一頭霧水。
“白渺,你的嘴唇……”柳韶指了指自己的嘴,疑惑道,“怎么腫起來了?”
白渺:“???”
她心道不好,立即抬手摸了摸。
確實腫了,肯定是因為剛才沈危雪親她……
白渺羞得臉都紅了,只好尬笑兩聲,說:“蚊子,蚊子咬的。”
荊翡一臉微妙笑意,宋清淮也是眼神狐疑。
青要谷溫度適宜,藥草遍地,連蒼蠅都沒有,哪里的蚊子?
白渺自然不會再多解釋。她抿了抿唇,剛在柳韶身旁坐下來,沈危雪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堂外。
柳韶瞇了瞇眼睛:“還有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是師尊!”
宋清淮一愣,剛要起身迎接,荊翡突然抬手擊掌,發(fā)出一聲清亮的脆響。
三人頓時齊齊看向他。
“哎呀。”荊翡攤開雙手,笑瞇瞇道,“我也看到一只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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