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殺我岳父,我便殺你老丈人
崔政赫正坐在餐桌前,“享受”著其實他并不喜歡的美食。
無奈今天是冬至,他必須帶著老婆孩子回家吃晚飯,丈母娘做的飯實在是讓人難以下咽,但為了表現(xiàn)孝順他不得不裝作很愛吃的模樣。
妻子在桌下踢了丈夫一腳,嗔怪他不該在今天這個日子還想著工作上的事。
回過神來的崔政赫立馬夸贊起了丈母娘的手藝,但還是心不在焉的。
原因是他的心思全部被墨棟占據了。
這個王八蛋...居然能做到這一步,給我惹來這么大的麻煩...
是的,青瓦臺那邊可謂是把他辦公室里的電話都打爆了,從上到下各個權貴都在詢問他這件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簡單的來說就是:你要為我們可能會受損的利益負責。
崔政赫嫌煩了,索性把電話線一拔,就回家?guī)е掀藕⒆觼磉@里了。
想要過上幾天清凈的日子。
至于被墨棟將了一軍這個仇,他決定暫時放下矛盾,畢竟在以前對方可是自己最得力的下屬,雖然不知被哪方敵對勢力拉攏了過去,給自己造成如此麻煩。
但他還是想要再給對方一次機會,一個有能力、有膽識的難纏敵人,讓他不得不考慮要不要放下身段,許以更高的報酬重新拉攏回來。
轉念一想,這件事好像不太可能成功,畢竟自己的弟弟崔周鋒就是一根筋,墨棟三番五次把他的臉面狠狠踩在腳底下,指望這兩人重歸于好、精誠合作...
太不現(xiàn)實了。
崔政赫心里想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老丈人和丈母娘之間的對話。
“門口有你的快遞,送貨員說必須你親自簽收才行。”
丈母娘擦了擦手,重新坐回餐桌,沖身邊自己的丈夫說道。
年過半百,上了年紀的老丈人放下手中報紙,扶了扶鼻梁上老花鏡,疑惑的問道:“我的快遞?”
“對,你的。你個死老頭子又亂買什么東西了?還必須本人簽收?買的什么貴重物品?”
老丈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滿腹委屈的走向門口。
網絡購物是最近幾年才興起的潮流,自己一個被時代淘汰的老人,怎么可能會用這么時髦的方式買東西?
自己買什么了?
“這是什么東西啊?你是不是送錯地址了?”
老丈人站在門口疑惑的向戴著口罩、鴨舌帽的送貨員問道,可回答他的只有沉悶的消音槍聲。
“噗噗噗~”
三發(fā)子彈從紙箱內破出,精準的射在老人胸膛上,分別貫穿了支氣管、肺部和心臟這三處位置。
當鮮血在地上開始緩緩流淌之時,崔政赫才反應過來,抄起桌上的餐刀就朝送貨員撲去。
然后撲了個狗吃屎。
送貨員一拳擊打在崔振赫腹部,無視老婦人和女人孩子的驚聲尖叫,扔下紙箱便揚長而去。
紙箱里除了幾個破洞,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四個大字。
“禮尚往來...”
緩過勁的崔振赫靠坐在門檻上,看著手中的紙條,喃喃自語念出上面的字。
這是什么“禮”?又是誰在和自己“往來”?
一臉懵逼的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是替弟弟崔周鋒背鍋了。
原來白天奉命去暗殺墨棟的殺手,是崔周鋒擅作主張找人干的,那名殺手不太專業(yè),誤把閔浚當作了墨棟。
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崔政赫的老丈人也替他擋下了這場暗殺。
墨棟是故意的,當敲開房門發(fā)現(xiàn)是位老婦人開的門后,他靈機一動謊稱送的是貴重物品,必須由本人親自簽收才行。
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以及敵人不先打破規(guī)矩。
憑什么你崔政赫就能全家團聚、美滿幸福的在這吃著晚飯,我的女人就必須承受喪父之痛,哭的死去活來?
怒火中燒的墨棟,也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殺錯人了。
真正買兇之人,不是崔政赫、是崔周鋒。
崔政赫也很快意識到了這點,手眼通天的他很快就從田浦區(qū)地方警務所所長李宗那里得知,剛剛被赦免罪行不久的墨棟,老丈人被當面槍殺于家門口。
這是出警的警員必須上報的工作流程。
于是還在蠢蠢欲動、準備背地里搞事情繼續(xù)報復的崔周鋒,被五花大綁進了第二警務署私獄。
當署長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這個不明所以的鐵血漢子才發(fā)出驚訝不解的疑問。
“哥?是你下令抓的我?為啥啊?”
崔政赫一言不發(fā),臉上表情陰沉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我不是讓你在醫(yī)院好生休養(yǎng),別再出來活動了么?”
此話一出,崔周鋒立刻就知道了哥哥所問何事,他很是疑惑、很是委屈。
不就是從黑道上找了殺手去干掉墨棟嗎?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就算違法了又如何?為達成目的哥哥你做的不法之事還少了?
見弟弟還是一副不服的樣子,崔政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脫掉外套挽起袖子便抄起一旁的刑具。
他不愿再多費口舌,他要用實際行動來震懾所有人,無論是誰都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就算是親弟弟也不行!
那一晚,陣陣哀嚎聲不停的從牢房內傳出,穿透了厚厚的水泥墻壁、穿透了地表,每一名當值的工作人員都仿佛聽見了這從地獄中傳上來的惡鬼哀嚎。
直到次日清晨,崔政赫才帶著滿身血點離開,在外面呆了一宿不敢離去的特警心腹才敢悄悄的溜進地下私獄。
崔周鋒已經被折磨的遍體鱗傷,赤裸的上半身、胳膊、臉上,沒有一處皮膚還是完好無損的。
全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長官!我這就送您去醫(yī)院!”
小特警眼眶發(fā)紅、鼻頭發(fā)酸,他實在沒想到署長居然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也這么狠,立馬上前解開鐐銬,攙扶著崔周鋒就要前往醫(yī)院。
在車上,仰躺在后座的崔周鋒,發(fā)出奄奄一息的疑問。
“你...你和我說說...我哥他這是...怎么了?為...為什么要,要沖我發(fā)這么大,大的脾氣...”
小特警通過后視鏡看著渾身鮮血淋漓的長官,再也不敢隱瞞什么。
“長官...我聽說...署長的老丈人...被槍手殺害了,就當著署長的面,在他家門口...”
聽到這句回答的崔周鋒,立馬就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只見他的眼睛瞪的越來越大、眼神越來越兇狠。
他總算明白了,哥哥為什么會突然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但他并未有絲毫記恨哥哥的想法,反而將這一切全部又怪罪在了墨棟的頭上。
兩人之間的仇恨,又平添了一筆血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