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無辜的恐怖分子
“不!這不可能!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你們這么多人?!”
崔周鋒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這是被墨棟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
他一人或許不能讓崔政赫妥協(xié),那再加上6名陸軍士兵呢?
再加上通過電視臺曝光這件事呢?
雖然這個世界、這個年代,網(wǎng)絡(luò)輿論戰(zhàn)還未發(fā)酵成型,但只要讓公眾知道了有這么件事,那么勝利的天枰就會發(fā)生不可阻擋的傾斜。
這6名士兵都是隸屬于司令部陸軍的,你一個署長說不救就不救了?
司令部會答應(yīng)嗎?青瓦臺會同意嗎?
至于這6名人質(zhì)和其他墨棟的同伙,是如何從那棟大樓內(nèi)撤退消失的,墨棟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因為也許這樣的伎倆日后還能再次派上用場。
就這么說出來了下次還怎么用?
6名陸軍士兵跪坐在地上、渾身戰(zhàn)栗不止,他們都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了!
本就是強制服的軍役,本想安安穩(wěn)穩(wěn)混過這三年日子,誰曾想竟然會被牽扯進這么件天大的事!
真是造孽呀...
如今他們腦袋中的念頭只剩下一個,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墨棟起身看了看表,笑道:“看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樂手全部到位,也該歡迎指揮家的登場了。”
一名頭戴黑頭套的女人被帶了進來,哪怕隔著頭套也能看出對方是個面容姣好的美女。
尤其是那一頭秀麗的紅發(fā),透露出來的氣質(zhì)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女人被帶到早已準備好的木椅前,被掀開頭套、解開雙手之后,李恩貞才淡定的掃視了下周邊環(huán)境。
嗯...很是適合這次見面。
李恩貞從挎包里取出一臺小型拍攝設(shè)備來,放在圓渾修長的雙腿上,確保鏡頭能拍到墨棟。
開啟后緩緩開口道:“墨先生,根據(jù)公民法我們只有半個小時,所以還請您抓緊時間。”
所謂公民法中,有這么一條規(guī)定。
那就是記者、律師這類行業(yè)相關(guān)從事者,是可以為劫匪啦、竊賊啦等等之類的罪犯提供符合人權(quán)需求的服務(wù)的。
采訪也在此之內(nèi)。
但是,如果說在明知道自己的工作行為,會給罪犯們提供違法犯罪方面的幫助,那性質(zhì)就變了。
就好比如說現(xiàn)在,半個小時之后李恩貞就必須通知警方,這里便是恐怖分子墨棟的所在之處。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過多廢話了,先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墨棟,曾經(jīng)是田浦區(qū)地方警務(wù)所所長,現(xiàn)如今是...你們口中的恐怖分子。”
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崔周鋒在這本就寒風蕭瑟的深秋,頓感如同在三九天跌入寒冰刺骨的冰窖中般。
事到如今他才看明白墨棟的所作為作為、目的意義為何!
他也知道接下來墨棟都會說什么,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泄漏機密的爆料行為,都會對自己親大哥的地位產(chǎn)生劇烈的動搖!
一張張照片被亮出、一段段錄音被播放,再加上一直站在墨棟身后的幾名中年男子。
他們也全都卸下了偽裝,在攝像機前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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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崔周鋒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醫(yī)院了。
潔白的病房、潔白的病床;潔白的桌子上放著一些水果和花籃。
全都是下屬們送的。
“長官,你醒啦?”
一名守在旁邊的特警,察覺到病床上的動靜,立馬轉(zhuǎn)過身來驚喜的開口道。
但是眼里藏不住的是擔憂。
“這里...是哪?”
“這里是醫(yī)院,長官放心,這里很安全。”
就在昨天凌晨半夜兩三點的時候,一輛面包車停在了醫(yī)院門口,放下了幾名反捆住手腳、頭套麻袋之人。
然后面包車便直接揚長而去,這可急壞了負責夜診的值班醫(yī)生。
最終還是從那幾名陸軍士兵口中得知了他們的身份,于是醫(yī)生趕緊將昏迷過去的崔周鋒送進了急癥室,同時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警方。
崔周鋒的診斷結(jié)果十分可笑,這個鐵血漢子居然是急火攻心、被活生生氣昏過去的,也許是長時間未進食,血糖降低體力不支的緣故。
給他打了幾瓶葡萄糖后,崔周鋒再次醒來便是次日下午了。
這間病房里里外外都被特警們接管了,長官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可不能再發(fā)生被恐怖分子劫走的情況。
崔周鋒依舊感到頭昏腦脹,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拿起手機給署長撥去了電話。
“醒了?”
“嗯...”
簡單的問候之后,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哥...我...”崔周鋒還想說些什么,就被電話另一頭無情打斷。
“不用說了,情況我都知道了,你好生休養(yǎng),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這句看似關(guān)心的話,實際含義為:你很丟人,居然活著落進了恐怖分子手中。我給你擦屁股費了很大勁,反恐聯(lián)合部隊指揮官一職你就讓給別人吧。
電話被無情掛斷,崔周鋒捏著手機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
“把電視機打開。”
“長官...這...醫(yī)生說你需要靜養(yǎng)。”
“別廢話!”
小特警被兇了一句,趕忙上前打開了電視機。既然長官想看,就讓他看吧...反正自己嘗試了也攔不住對不對?
電視機里播放的頻道正是KNN,這是重播,近乎占據(jù)了今日一天的節(jié)目比例。
【驚!人體死亡實驗居然和SK集團有關(guān)?!】
【驚!政府早已知曉此事,卻為何向公眾隱瞞真相?!】
【驚!第二警務(wù)署署長疑似瀆職權(quán)力,違規(guī)將幾名SK高層秘密關(guān)押于釜山監(jiān)獄!】
電視里還播放了一些家屬對著鏡頭痛哭流涕、指責政府胡作非為的哭訴。
他們正是那幾名SK高層的家屬。
緊接著畫面又切換到新聞主持人冒死深入匪窩,采訪恐怖分子的視頻。
于是崔周鋒這才了解到,昨天半夜自己昏過去之后,那廢棄廠間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只見他朝思暮想、做夢都想活生生掐死的恐怖分子頭目——墨棟,正襟危坐在鏡頭前,與記者一問一答中。
記者問道:“請問您說您不是恐怖分子,此話何意呢?”
墨棟答:“我原本是田浦區(qū)的警務(wù)所所長,在協(xié)助特警處理SK化工廠暴亂一案時,誤打誤撞見了一些秘密,在心生疑惑的同時自己背地里開展了調(diào)查。”
“不曾想觸碰到了上級署長崔政赫的利益,于是在X月XX號清晨,一幫特警闖進了我的家中想要將我逮捕,這件事當時有很多目擊證人,你們可以去問問我家附近的居民們。”
采訪鏡頭前,墨棟這只千年老狐貍,裝扮成了一副受害者的無辜模樣,將一名正義警察遭受不良上級陷害的形象,演繹的有聲有色、無比生動形象。
甚至還眼眶泛紅、擠出了幾滴熱淚!
“從那天開始,我便自知無路可退,只有和署長對抗到底才能洗清冤屈,所以我才鋌而走險劫了釜山監(jiān)獄、劫了特警押運車。”
墨棟捶胸頓足、悲痛欲絕的說道:“我這都是被逼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