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受邀
消息發(fā)出的第二天。一名土族天師土遁前來。這人吳東方認(rèn)識。當(dāng)年跟尋沐斗法的云固。也就是被他嚇跑了又被云平喊回來的那個膽小鬼。這家伙是云平的本家兄長。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快五十了。
云固長的不算難看。但他眼神不正。賊眉鼠眼。進(jìn)門之后撲通跪倒。“云固拜見齊天圣巫。”
“哈哈哈。快起來吧。以后別這么喊。”吳東方笑道。齊天圣巫是云固拍馬屁的話。形容他是至高無上的巫師。但這話有歧義。讓他想到了孫悟空。
“謝圣巫。”云固直身站起。躬身而立。
“云固。你怎么來了。”吳東方隨口問道。云平這家伙已經(jīng)摸透了他的脾性。知道他喜歡跟熟人打交道。對熟人也很關(guān)照。所以才會派云固過來跟他混個臉熟。
“回圣巫。卑職是來請您去夏都的。”云固不敢抬頭。
“出什么事了。坐下說話。”吳東方指了指右側(cè)的座椅。如果是急事兒姒若早就自己跑過來了。不會讓云固過來送信。
“謝圣巫。卑職站著就成。”云固并不落座。“您不是讓我們關(guān)注天下異像嗎。今天已經(jīng)有木板和竹簡自九州各地絡(luò)繹送來。由于數(shù)量太多。無法盡數(shù)搬來。只能請您前去夏都坐鎮(zhèn)處理。”
“匯報異像的木板和竹簡很多嗎。”吳東方問道。這時候雖然沒有電報電話卻有飛鳥傳書。相當(dāng)于航空快遞。傳遞消息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云固瞪眼點頭。“多。十車?yán)煌辍!?br/>
“啊。這么多。”吳東方愕然瞠目。
“您吩咐的事情我們自當(dāng)火速辦理。怎敢有絲毫遲誤。您還是早些動身吧。若是等到晚上。怕是天師府的院子也要堆滿了。”云固恭敬的說道。
吳東方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你先回去。我收拾收拾就過去。”
“遵法旨。卑職回去告知眾人準(zhǔn)備迎接。”云固倒退著出門。
這時候沒有卑職一說。云固的原話是卑微而渺小的我。說白了還是拍馬屁的話。雖然知道云固是在拍馬屁。吳東方對他的印象還是好了幾分。迎風(fēng)拍馬固然不好。但迎風(fēng)拍馬總好過目無領(lǐng)導(dǎo)。
云固離開之后吳東方去了后院。冥月昨天回來的比較晚。今天起來的也比較晚。吳東方過去的時候她正在刷牙。吳東方命人做了一些小的生活器皿。牙刷就是其中之一。用料自然不是尼龍。而是豬鬃。也沒有牙膏。用的是特殊的皂角。也能起泡沫。
“土族喊我去處理全國各地送來的竹簡。我去夏都待一段時間。”吳東方?jīng)_冥月說道。
“我給你收拾衣服。”冥月含水漱口。
“我自己來。”吳東方將換洗的衣服裝進(jìn)乾坤袋。“對了。你昨天的作法不對。紅薯不用整個埋地里。可以切塊壓苗兒。你費(fèi)費(fèi)心。盡快讓他們大規(guī)模種植。咱口糧不夠。”
“好的。”冥月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幾雙鞋子塞進(jìn)了他的乾坤袋。“注意安全。”
吳東方趁機(jī)抓了一把。冥月先是瞅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嘆了口氣。
“怎么了。”吳東方不解的問道。他不守規(guī)矩不是一天兩天了。冥月嘆氣肯定不是因為他動手動腳。
“咱們成親這么久了。怎么一直沒有動靜。”冥月說道。
“你怎么又來了。”吳東方想了想出言說道。“你別著急。問題很可能在我身上。”
“你別安慰我了。”冥月?lián)u頭說道。身為一個女人。不能給丈夫生孩子。這是非常遺憾的事情。
老婆心情不好。丈夫肯定不能撇下她出遠(yuǎn)門。吳東方就沒急著走。拉著冥月坐到桌旁。“這事兒有點深奧。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冥月點了點頭。拿起茶壺為吳東方倒了一杯水。
“我是四千年后的人。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我在這里留下了后代。那就表明我出現(xiàn)在這里是應(yīng)該的。能懂嗎。”吳東方輕聲問道。
冥月想了十幾秒。點了點頭。“以前咱們說過這個問題。我懂的。”
“如果我出現(xiàn)在這里是應(yīng)該的。那就表明我出現(xiàn)在四千年后是錯誤的。回到這里只不過是糾正了錯誤。”吳東方說道。
冥月再度點頭。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我本來就是四千年后的人。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我如果留下后代。這個錯誤就沒辦法糾正了。”吳東方說道。
“我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有了孩子你就一定回不去了。沒有孩子有朝一日你可能還會回到你本來生活的那個年代。”冥月情緒有點低落。
“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有潛在的原因。我出現(xiàn)在這里不會沒有原因。目前來看我已經(jīng)幫助姒少康復(fù)了國。遣散了奴隸。這些與現(xiàn)代的一些事情是對應(yīng)的。加上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所以我才懷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我可能就會回到我原本生活的那個年代。”吳東方抓過冥月的手。“你放心。如果我真要回去。也一定帶上你。”
冥月握著吳東方的手。展顏微笑。笑的很平靜。但平靜之中帶有一絲哀傷。
“你也知道我在四千年后是個孤兒。我在那里沒有親人的。我在哪兒生活都一樣。如果我有選擇。我不會主動離開這里。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有朝一日我可能會被迫離開這里。”吳東方自乾坤袋里拿出了兩個石瓶。“這里面是千日酒。你收著。我計算過。這兩瓶千日酒讓你睡到四千年后綽綽有余。你已經(jīng)服下了地脂。可以長生不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找個我能找到你的地方睡上一覺。一覺醒來。我就在你身邊。”
吳東方很少正兒八經(jīng)的說話。這番話令冥月異常感動。眼圈泛紅。一直以來她都以不能給吳東方生下孩子而自責(zé)內(nèi)疚。出于這方面考慮才把原本屬于王宮的大量美貌宮女留在了天師府。沒想到吳東方對她們毫無興趣。反倒便宜了王爺。成天聽歌看舞。
“土族天師來干什么。”王爺?shù)穆曇糇蚤T外二十米外傳來。
“你需不需要王爺留下幫你。用。我就把它留下來。不用。我就帶它去土族幫我。”吳東方將那兩瓶千日酒塞給冥月。
“帶它去夏都吧。金族太小了。王爺在這里很無聊。”冥月收起了千日酒。
“我方便過去嗎。”王爺在門外十米外叫嚷。
吳東方無奈嘆氣。站起身背上弓箭邁步出門。“瞎嚷嚷什么。”
“土族天師來干什么。”王爺問道。當(dāng)日水族和土族選人斗法的時候它去木族借糧了。不認(rèn)識云固。
“讓我過去處理各地報上來的異像。”吳東方說道。
“夏都位于九州中心。自那里處理比較合適。金族過于偏遠(yuǎn)。”王爺說道。
“你閑著也是閑著。過去幫我吧。”吳東方說道。
“你是想讓我過去給你跑腿兒吧。”王爺撇嘴斜視。
“我怕我分辨不出異像都預(yù)示著什么。你懂啊。”吳東方給王爺扣高帽子。
“也是。”王爺很是受用。“走吧。”
“我去帶上飯桶。”吳東方轉(zhuǎn)身向后山走去。這幾年一直東奔西跑。用的都是土遁。飯桶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讓它感覺受到了冷落。
帶著飯桶就不能使用土遁。凝了個大木筐。三人啟程上路。
“你有沒有看到一塊兒黃色的金屬。”吳東方問道。
“咱們在西域撿到的那塊兒。”王爺反問。
“對。”吳東方點了點頭。
“早讓它啃光了。對了。那東西很可能是天外之物。對飯桶很有用處。你看它的毛兒。”王爺指著飯桶的后背。此時是上午八點來鐘。飯桶的毛尖兒隱蘊(yùn)金光。
“我早就看到了。”吳東方說道。
“可惜數(shù)量太少。如果再有幾塊兒。銀甲飛熊說不定就能變成金甲飛熊。”王爺笑道。
“那東西可遇不可求。”吳東方隨口說道。
“五族神兵也是天外之物。可惜你跟費(fèi)軒他們成了朋友。不然咱們可以去把他們的兵器偷來給飯桶磨牙。”王爺惋惜的說道。
吳東方瞅了王爺一眼。沒有接話。
一路急行。晚上七點來鐘到了夏都。姒少康給他建造的府邸位于皇宮和土圣天師府中間靠北的區(qū)域。二人到得府邸上空被院子里堆積如山的竹簡木板嚇了一跳。
土族巫師都在等著接駕。一天沒敢挪地方。夏帝的使者也陪著等了一天。倒霉的是云固的先人。被眾人自心里問候了無數(shù)次。
“我不喜歡這種場合。先躲一躲。”王爺瞬移消失。
吳東方帶著飯桶落于地面。眾人立刻圍聚了過來。吳東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但他不能像王爺那樣躲開。只能與眾人逐一見禮。
五族圣巫入駐夏都是大事情。至少在姒少康和云平姒若等人看來是大事情。執(zhí)意要搞正位大典。吳東方知道對方這么做是為了補(bǔ)償當(dāng)年攪黃了他金族圣巫的正位大典。雖然拒絕了五族圣巫的正位大典。他心里還是舒服了不少。
云平現(xiàn)在干的是宰相的活兒。忙的要死。見禮過后就忙別的事情去了。姒若是土族圣巫。也不能把她當(dāng)小卒子用。吳東方留下了幾個雜役。又將金族派到土族當(dāng)老師的青年男女喊來幾個。由雜役搬運(yùn)。由識字的金族少年念誦。連夜開工。
“雍州馬縣林關(guān)馬場。三月之前降生馬駒一匹。三眼無鼻。鄉(xiāng)人驚以為妖。杖斃。埋于城東竹林。”少年念道。
“過。”吳東方擺了擺手。畸形而已。不足為奇。
“梁州高林郡曾降下暴雨。數(shù)百尾草鯉隨雨而下。落地不死。鄉(xiāng)人拾獲煮食。與湖河之鯉別無二致。此事距今已有半年。”
“過。”吳東方說道。類似的情況在現(xiàn)代也會出現(xiàn)。龍卷風(fēng)將某處水域的水連同里面的魚兒一同卷上高空。隨后又自某處降下。
“揚(yáng)州近海五日前現(xiàn)鬼城一座。浮于云中。未時初刻現(xiàn)。未時三刻隱。”
“海市蜃樓。過。”
“過。”
“過。”
“過……”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