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打法也只有尋霜想得出來。”吳東方說道。尋霜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土匪頭子。好戰(zhàn)的激進(jìn)派。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很符合她的性格。
    “尋霜是誰。”王爺問道。
    “現(xiàn)任玄武天師。”吳東方說道。
    “尋冰死了。”王爺這段時間跟著冥月住在山里。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
    “應(yīng)該是。”吳東方說完扭頭東望。“你對這場戰(zhàn)事怎么看。”
    王爺歪頭看向東方戰(zhàn)場。“幸虧有你幫忙。不然水族已經(jīng)輸了。”
    “我沒幫她什么忙。我倒想幫忙。但人家把我攆走了。”吳東方笑道。
    “水族采用這種戰(zhàn)術(shù)是受到了你的啟發(fā)。土族攻打金族。把你給放跑了。事后遭到了你瘋狂的報復(fù)。有了前車之鑒他們不敢再冒險了。那個尋什么來著。哦。尋霜。她明擺著就是在學(xué)你。”王爺說道。
    “接著說。”吳東方說道。
    “土族明顯不想跟她拼命。不然直接土遁攔她了。還用搞的塵土飛揚(yáng)。她以為是她牽制了土族的進(jìn)攻。實際上是土族拖住了她。土族什么都不用干。就這么耗著。水族士兵總要吃喝。用不了多久他們的糧食就會告急。”王爺說到這里撇嘴冷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師父如果活著。絕不會這么搞。”
    吳東方緩緩點頭。“打到最后會是什么局面。”
    “什么局面得看土族想搞成什么局面。如果土族求穩(wěn)。搞得水族元氣大傷之后可能會放她一馬。如果土族想一了百了。就會誘敵深入。引她南下打劫牛羊糧草。到時候就是有去無回。等著看吧。如果雍州沒有清壁堅野。那就表明土族想斬草除根。”王爺?shù)靡獾男Φ馈?br/>     “歲數(shù)不到確實不行。”吳東方說道。
    “知道就好。你早聽我的。也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王爺說道。
    “我不感覺我做錯了。”吳東方說道。
    “賭氣有必要嗎。等你以后當(dāng)了皇帝。誰敢看不起你。你得學(xué)會忍辱負(fù)重。不能總是意氣用事。那是要吃虧地。”王爺教訓(xùn)道。
    吳東方側(cè)目皺眉。“吃你大爺。我不會當(dāng)皇帝。也不想當(dāng)皇帝。”
    “有些事情岐三可能也跟你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挑明了。你要當(dāng)皇帝我會全力以赴的幫助你。但你小子要想幫姒少康拉車。打了天下給別人坐。就別指望我會出力。”王爺正色說道。
    “你放心吧。我不當(dāng)皇帝。也不幫姒少康當(dāng)皇帝。欠他的人情我已經(jīng)還了。”吳東方說道。人得分清親近遠(yuǎn)疏。
    “這還差不多。”王爺笑道。
    一路南下。穿過雍州之后改道向東。半夜時分到得土族都城西方。離土族還有兩百里時吳東方慢了下來。“那條蜃龍會不會察覺到咱們潛入了都城。”
    “不會。快走吧。”王爺催促。
    吳東方對異類的本能不太了解。王爺是異類。它肯定懂。它說不會就是不會。
    距離都城還有五十里時。吳東方又慢了下來。
    “又怎么了。”王爺問道。
    “看到前面那處高塔了嗎。那是土族的紫微法臺。那座法臺建了好多年了。也不知道土族建它干嘛。”吳東方說道。
    “還能干嘛。法臺只有兩個用處。不是請神就是作法。管它呢。等咱走的時候順道兒拆了它。快走吧。凍死我了。”王爺催道。
    “庫房在什么位置。”吳東方問道。
    “在皇宮東面。往北走。繞到東面去。”王爺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繞行北方前往都城東城。土族跟金族一樣。皇族住東城。巫師住西城。東為大。巫師雖然能力較大。卻是皇族或王族的輔佐者。
    二人自城東潛入都城。王爺帶路。吳東方跟著它穿街過巷。三點來鐘來到一處巨大的宅院外圍。這座宅院占地超過百畝。西面三里之外就是皇宮。
    “就是這兒。皇宮的用度都儲存在這兒。”王爺沖那處宅院努了努嘴。
    “這里防守很嚴(yán)密呀。”吳東方打量著那處宅院。這里是皇宮的附屬建筑。院子里面亮著火盆。院子分為四個小院子。這四個區(qū)域是連通的。有兩隊官兵往復(fù)巡邏。院子有東西兩個門。每個門都有官兵看守。
    “別的都好說。關(guān)鍵是里面有狗啊。”王爺皺著鼻翼。
    “好說。從地下進(jìn)去。知不知道放酒的地方在哪兒。”吳東方問道。
    “西面那個院子。”王爺說道。
    “好。走。”吳東方目測估算距離。
    他可以控制土石。要開鑿地道并不困難。甚至不需要動手。沉入地面。邁步前行。散出的靈氣能夠自動拓出一條寬敞的地道。
    十分鐘過后。吳東方開始冒頭。一露頭大量谷粒傾瀉而下。
    “上頭是糧倉。”吳東方急忙封住了缺口。
    “好多年沒來過了。可能換地方了。去北院看看。”王爺說道。
    吳東方又往北走。走了沒多遠(yuǎn)發(fā)現(xiàn)了一處人為挖掘的地道。這條地道很窄。需要爬行。
    “完了。來晚了。”王爺哭喪著臉吸氣聞嗅。“有人味兒。也就這幾天的事兒。”
    “別著急。不一定是他。”吳東方拓寬地道。邁步向北走去。
    走到地道盡頭。推開上方的石板。立刻看到了大量的酒壇。
    王爺先躥了上去。“完了。完了。真來晚了。你說的那個小偷已經(jīng)來過了。”
    吳東方跳了上去。環(huán)視左右。發(fā)現(xiàn)地道出口位于墻角。偌大的庫房里堆放了大量的酒水。瓶瓶罐罐不下萬數(shù)。七月最喜歡喝的玉露也在其中。那種壇子為數(shù)不少。有好幾百。
    “咱們沒耽擱時間。就算當(dāng)天咱們立刻過來也趕不上他。”吳東方也很失望。
    “怎么辦。還等不等。”王爺有點亂了方寸。
    “短時間內(nèi)他不會再來了。”吳東方向東走去。這里的酒水是根據(jù)品種擺放的。越往東的品種數(shù)量越少。不問可知質(zhì)量也越好。
    他走動的腳步聲很輕。但外面的狗還是聽到了動靜。開始旺旺亂叫。
    吳東方?jīng)]著急。走到東側(cè)。專挑好酒拿。乾坤袋沒裝什么東西。正好用來放酒。
    “拿那些太好的會被發(fā)現(xiàn)的。”王爺說道。
    “就是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丟了東西他們才會加強(qiáng)防范。下次七月再來就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走投無路七月就會向我求助。”吳東方繼續(xù)裝。
    “也是個辦法。拿那些紅壇子。那個好。”王爺叫嚷。
    二人在屋里說話。狗叫的更厲害了。外面的士兵開始向北院移動。不過等他們打開庫房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吳東方原路回返。將七月走過的那條地道還歸原狀。自己拓出的地道盡數(shù)堵死。出來之后搞了個木筐背著王爺。在城里敲開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關(guān)門閉戶。王爺自筐里蹦了出來。“凍死我了。拿壇酒給我暖暖身子。”
    吳東方放下木箱。抓了個壇子出來。擴(kuò)寬壇口放到了王爺面前。“你慢慢喝。我身上的貝殼買糧的時候用完了。出去弄上一些。”
    “嗯嗯嗯。”王爺含混應(yīng)聲。
    吳東方出了客棧。找到布店。潛入其中。扛了幾匹布子土遁消失。
    “出了什么事。”冥月睡覺很驚醒。他剛出現(xiàn)冥月就發(fā)現(xiàn)了他。
    “可惡死狐貍。”吳東方放下布匹翻身上炕。
    天亮之前。吳東方瞬移回到了都城街頭。挑了家富戶偷了些細(xì)軟。確切的說是搶的。他不擅長偷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只能打暈他們。
    本以為王爺會爛醉如泥。沒想到回到客棧它還在睜著眼。“怎么去了這么久。”
    “你怎么還沒睡。”吳東方問道。
    王爺皺動鼻翼嗅了嗅。“嘿嘿。跑的挺遠(yuǎn)吧。”
    “是啊。困死了。快睡吧。”吳東方躺上火炕。拉過了被子。
    “兩刻鐘是不太夠哈。得一個時辰。”王爺笑道。
    “比狗鼻子還靈。”吳東方罵道。王爺跟冥月在一起待了那么久。自然記得她的氣味。
    “快睡吧。看給你累的。”王爺壞笑。
    “喝多了貓尿瞎嚷嚷。信不信我一腳踢死你。”吳東方翻了身。
    “不信。來。再給我拿一壇。”王爺跳到了吳東方對面。
    “你喝不少了。別喝了。”吳東方說道。
    “沒事兒。快給我一壇。”王爺說道。
    吳東方閉著眼睛不搭理他。王爺用兩個前爪來推他。“快點。快點。”
    吳東方無奈。自乾坤袋里又給它拿出一壇。
    “幫我打開。”王爺說道。
    “你事兒真多。”吳東方翻身坐起。把酒壇的壇口拓寬。放到了炕邊。
    王爺自己喝。吳東方睡覺。
    剛睡了沒一會兒。吳東方醒了。他是被王爺吵醒的。這家伙在嗚嗚的哭。還哭的很傷心。
    “怎么了這是。”吳東方坐了起來。
    “我跟他勢不兩立。我跟他不共戴天。”王爺酒后失態(tài)捶胸頓足。
    “爭不過人家你就認(rèn)了吧。”吳東方自然知道王爺嘴里的他指的是誰。
    “什么爭不過他。阿嬌是我老婆。他搶了我的老婆。嗚嗚嗚嗚。”王爺在哭。
    “你說啥。”吳東方驚訝的問道。他一直以為王爺和大禹只是情敵。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不是這樣。
    “阿嬌是我老婆。我們都有孩子了。他見阿嬌生的好看就下手搶了去。我要挖他的墳。敲他骨。嗚嗚嗚。”王爺嚎啕大哭。
    “你說的是真的。外面?zhèn)鞯暮孟癫皇沁@樣。”吳東方問道。
    “勝者王侯敗者寇。誰本事大誰的名聲就好。有誰會為失敗者說句公道話啊……”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