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你不是東西
陳浩接著舉起酒杯:“各位,來,我敬你們一杯酒。”
聽陳浩這話,出于下意識的禮貌和本能,加上剛才陳浩那股森冷之氣的震懾,劉本濤、姚健和王慶成都拿著酒杯站了起來,王慶成甚至還沖陳浩笑了下。
文遠則坐在那里沒動,也沒拿酒杯,點著一支煙,身體往椅背一靠,看著天花板慢慢抽煙,似乎他根本就沒聽到陳浩敬酒,似乎陳浩根本就不存在。
文遠對陳浩從心里一直就是俯視蔑視的,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陳浩的老領導,陳浩沒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敬酒都沒有資格。
看文遠這樣,陳浩也不在意,和他們?nèi)慌隽讼戮票缓蟮溃骸白8魑恢苣┯淇欤YR大家在此次江州風暴中各有所獲,祝賀本人雖然深陷風暴但卻安然無恙……”
一聽陳浩這話,大家臉上都難堪起來,我靠,來者不善,這小子果然是帶著不良企圖來的,是要借機打他們的臉,借機愚弄捉弄他們,報復他們上次對他的嘲笑和嘲弄。
想到這次江州風暴的結(jié)局,他們心情都很黯然很沉重,本因為苦日子熬到頭,終于可以站起來出口惡氣了,哪里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這結(jié)果分明讓他們感到了前途的黯淡無光。
劉本濤不動聲色點點頭:“陳主任,祝賀。”
“祝賀。”王慶成和姚健也道。
“同祝同祝,其實我這是借了上次你們給我的吉言啊,說實在,我應該感謝你們。”陳浩說完一仰脖,喝了杯中酒。
聽陳浩說反話,他們臉上的表情更加難堪,看陳浩喝了,也只有跟著干了。
文遠這時憤懣難平,冷哼一聲道:“小人得志便猖狂……”
陳浩看著文遠呵呵一笑:“老領導,您說誰呢?”
文遠卻不搭理陳浩,自顧看著天花板抽煙。
“領導,老領導……我在和您說話呢。”陳浩繼續(xù)溫聲細語道。
文遠一副冷蔑傲慢的神態(tài),繼續(xù)不搭理陳浩。
看陳浩被文遠這樣對待,劉本濤、姚健和王慶成都感到快意,文遠是陳浩多年的老領導,陳浩可以對他們有些燒包,但在文遠跟前,他還是沒有資格,猖獗不起來。
陳浩嘆了口氣:“老領導,您是不是糊涂了?這倚老賣老是要把握住度的,適可而止就行了,別最后弄得自己下不來臺,那可就不好玩了。”
“嗯?”文遠瞪眼看著陳浩,“陳浩,你這話什么意思?誰倚老賣老?”
“在老領導跟前我不敢撒謊,當然說的是您,的的確確是您。”陳浩一本正經(jīng)道,“我這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我現(xiàn)在有耐心陪您玩,但可能,很快我就沒有耐心了,一旦沒有了耐心,我實在擔心會讓您難堪……”
“混蛋,你在耍我!在威脅我!”文遠憤怒了,伸手指著陳浩呵斥,“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的東西,滾出去!”
“看,我對您僅存的一點尊敬也被您自己折騰沒了。”陳浩似笑非笑看著文遠,“您說我是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的東西,那么,請問,您是什么東西?”
“我什么東西都不是。”文遠脫口而出。
陳浩點點頭:“哦,你這話的意思是,你不是東西,不是東西,那你是什么玩意呢?”
“我……”文遠一下被噎住了,憋得臉通紅。
陳浩接著一拉臉:“你說我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那好,你給我來點有素質(zhì)有教養(yǎng)的,既然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自然要說到做到,上次我們可是打過賭,現(xiàn)在江州風暴結(jié)束了,結(jié)果大家都知道,顯然你輸了,既然輸了,就要在地上爬學小狗叫……”
一聽陳浩這話,大家暗暗叫苦,文遠臉色頓時難堪。
陳浩接著對文遠道:“來吧,把你的素質(zhì)和教養(yǎng)表現(xiàn)出來給大家看看,讓大家看看你是如何言行一致的……來,騰場子……”
說著陳浩就拉椅子。
大家都有些懵逼,我靠,要玩真的啊,這下文遠要出大丑。
王慶成想幫文遠一把,笑著對陳浩道:“陳主任,別了,他跟你開玩笑的,你何必當真呢。”
陳浩一皺眉頭:“嗯?有素質(zhì)有教養(yǎng)的人從來沒有戲言,對這一點,我從來篤信無疑。怎么?你想代替他?”
“哦不不。”王慶成忙擺手,不敢繼續(xù)勸阻了,我靠,自己可不能被攪合進去。
看陳浩沒給王慶成面子,姚健和劉本濤自然也不想摻和,都知道陳浩這小子有股邪勁,發(fā)作起來很難遏制,還是別自找難堪了。
看陳浩要玩真的,文遠異常惱羞,尼瑪,被自己昔日的下屬這般耍弄,實在是奇恥大辱!
文遠內(nèi)心羞憤到了極點,騰地站起來,惡狠狠瞪了陳浩一眼,接著就往外走。
“啊,老領導,莫非你是嫌屋里地方小,要去走廊里表演?”陳浩故作驚訝道。
文遠頭也不回,徑自憤憤離去。
看文遠走了,大家互相看看,陳浩一攤手,滿臉無辜的神情:“哎,你們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證,這不能怪我吧?我只是來敬酒的,他連我敬的酒都不喝,還罵我沒素質(zhì)沒教養(yǎng),還讓我滾出去,結(jié)果我還沒來得及滾,他等不及自己先走了……”
大家又互相看看,靠,文遠分明是被陳浩給憋屈羞辱氣走的,怎么這事讓陳浩一說,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文遠把他給欺負了,理全在他那兒。
尼瑪,這小子嘴巴太油,無理也能爭三分,何況今晚文遠招惹陳浩在先,陳浩自然不會放過他。
陳浩接著沖大家一拱手:“各位,告辭!”
說著陳浩轉(zhuǎn)身離去,邊走邊咧嘴笑。
陳浩走后,劉本濤和姚健、王慶成大眼瞪小眼,尼瑪,好端端的周末聚會被陳浩給搞散了,晦氣。
他們也無心喝酒了,無精打采下樓,結(jié)賬離去。
陳浩回到房間,三位美女正在聊天,氣氛很融洽和諧。
看陳浩回來,葉心儀看著他:“情況如何?”
“過去敬了一杯酒,四個男人被我干跑了一個,還剩下三個。”陳浩坐下道。
“被你喝酒喝跑的?誰酒量這么小跑了?”邵冰雨問道。
“不是喝酒喝跑的,是我要干他,他害怕,夾著尾巴逃跑了。”陳浩咧嘴笑道。
“嗯?誰?”葉心儀看著陳浩。
“我們共同的老領導。”陳浩道。
陳浩這么一說,大家都知道是文遠了。
“你怎么把他干……干跑的?”葉心儀有些不適應用“干”這個字,但陳浩剛才已經(jīng)這么說了,自己也只好如此。
“我之前和他打過一個賭,誰輸了要在地上爬學小狗叫,結(jié)果他輸了,我剛才讓他兌現(xiàn),可是他耍賴,跑了!”陳浩氣憤道。
葉心儀眉頭緊皺,看著陳浩責備道:“你搞什么搞?胡鬧,怎么能和老領導打這種賭?”
“咋了?我和他打賭是給他面子,我當他是老領導是給他臉,當然,他要是不要臉,那我自然也不用客氣。”陳浩理直氣壯道。
“你……”葉心儀剛想斥責陳浩,接著想起文遠之前對陳浩那些打擊報復的卑劣作為,就不說了,文遠那時以小人之心公報私仇對待陳浩,陳浩現(xiàn)在如此對他,似乎也是報應,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
“好了,這事不提了,繼續(xù)喝酒。”葉心儀說著舉起酒杯。
陳浩哼了一聲,也舉起酒杯……
此時,駱飛家,趙曉蘭正坐在客廳看電視,駱飛和楚恒正在餐廳喝酒。
楚恒是駱飛今晚特意約來的。
秦川一出事,駱飛頓時感到自己被卸掉了一個膀子,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得力助手,這讓駱飛感到傷感失落和痛惜,同時又意識到,秦川一出事,楚恒的作用開始凸顯出來,他應該接替秦川成為自己的重要臂膀。
基于目前的狀態(tài),駱飛覺得有必要加深自己和楚恒的關(guān)系,為了顯出自己對他的重視,顯出自己的誠意,決定主動邀請他來家里吃飯。
對駱飛的心思和用意,楚恒心里是很明清的,他來駱飛家吃飯,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盤,也有對自己利益的權(quán)衡和分析。
如此,這周末兩個人的小小飯局里,隱含著各自深刻而深邃的心計和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