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規(guī)規(guī)矩矩和她們打招呼，說自己來這里送文件的。
    袁立志然后請她們坐下喝茶，有話沒話聊起來。
    陳浩坐那里沒事，就摸出手機玩。
    自己是徐洪剛安排來打探消息的，不能走。
    張琳邊心不在焉和袁立志聊天，邊不時看陳浩的手機。
    姜秀秀也看著陳浩的手機，神色有些不安。
    陳浩被她們看得有些發(fā)毛，忙把手機收起來。
    一會紀委其他幾個人進來，對張琳說財務(wù)那邊賬查完了，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張琳點點頭站起來要走，袁立志熱情挽留他們在局里吃午飯，張琳婉言謝絕，然后就帶人走了。
    陳浩知道，張琳他們來調(diào)查，現(xiàn)在是不會給什么結(jié)果的，要回去匯總匯報后拿出處理意見。
    陳浩接著也離開廣電局，邊走邊給楚恒打了電話。
    “楚哥，這邊的初步調(diào)查結(jié)束，張琳帶人走了，目前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楚恒呵呵笑了下：“沒發(fā)現(xiàn)問題就好啊，我一直在為袁局長擔(dān)心呢。”
    陳浩暗哼一聲，擔(dān)心你麻痹，你巴不得張琳查出什么事，巴不得袁立志倒霉，巴不得這事牽出徐洪剛。
    剛和楚恒打完電話，張琳的電話打了進來。
    不知為何，此時看到張琳的來電，陳浩有些緊張。
    “琳姐，打電話有事嗎？”
    “有事。”電話里，張琳的聲音有些低沉。
    “什么事？”陳浩心里再度發(fā)毛。
    “陳浩，我問你個事，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張琳的口氣很嚴肅。
    “什么事，你問吧。”陳浩緊張起來。
    “你的手機是不是剛換的？”
    “對。”
    “是不是和廣電局配手機同一時間？”
    “這個……”陳浩有些發(fā)慌，“我不知道廣電局配手機的具體時間啊。”
    “那我換個問法，章梅什么時候換的手機，你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吧？”
    “額，這個……”陳浩知道不好撒謊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似乎，似乎她和我是差不多同時換的。”
    “好，那我再問你，是不是還有人同時和你換了一模一樣的手機？這個人又是誰？”張琳步步緊逼。
    陳浩更緊張了，臥槽，張琳難道通過談話問出了什么破綻，懷疑到自己和徐洪剛了？
    按袁立志的說法，送手機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張琳是怎么問出來的呢？
    “琳姐，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陳浩強自鎮(zhèn)靜。
    “我什么意思你似乎應(yīng)該知道，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張琳的口氣有些嚴厲。
    “琳姐，對不起，你這問題我無法回答。”張琳的態(tài)度讓陳浩突然有些逆反，這娘們怎么工作起來就六親不認呢，還說把自己當(dāng)朋友呢，這說話的口氣，哪里像是朋友，分明是審賊。
    “陳浩，你……”張琳似乎一時被噎住了。
    “琳姐，你是在審問我嗎？你查廣電局的事，和我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嗎？如果你當(dāng)我是朋友，就不該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陳浩雖然心虛，嘴上卻很硬。
    “陳浩，你——”張琳又頓住了，片刻緩和語氣道，“我自然當(dāng)你是朋友的，但是……”
    “但是什么？”陳浩打斷張琳的話，“但是你懷疑我收了廣電局送的手機是不是？好啊，你懷疑沒問題，但口說無憑，請拿出證據(jù)來。當(dāng)然，你要是僅僅只是懷疑，想從我這里獲取證據(jù)，對不起，不可能！”
    說完不等張琳說話，陳浩趕緊掛了電話，擦擦額頭的細汗，艾瑪，這個琳姐可真難對付，干起事來太公私分明了。
    隨即陳浩又琢磨，在袁立志辦公室的時候，張琳和姜秀秀老是看自己手機，姜秀秀的神色還很不安，現(xiàn)在張琳又如此問自己，顯然，張琳開始懷疑自己的手機來路不正了。
    而且，張琳不但懷疑自己的手機，還想追問另一部手機的去向。
    既然他們在廣電局財務(wù)中心沒查出任何問題，那么顯然，張琳是在和廣電局部分中層談話的時候得到了什么線索，而這線索讓她將懷疑的目標指向了自己。
    張琳會是和誰談話得到了線索呢？
    陳浩琢磨片刻，想到了蘇妍，那天蘇妍把兩部手機送到袁立志辦公室的時候，自己正在那里。
    會不會是蘇妍在談話的時候說出了這事，所以引起了張琳對自己的懷疑呢？
    越想越覺得可能。
    如果是這樣，蘇妍為什么要說出這事？是張琳追問出來的呢？還是她主動說的？
    如果是蘇妍主動說的，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陳浩心里涌出重重疑團。
    這時姜秀秀打來了電話，邀陳浩中午去她宿舍吃飯，陳浩正好想找姜秀秀問問，痛快答應(yīng)下來。
    到了姜秀秀宿舍，姜秀秀做好了午飯，兩人邊吃邊聊。
    “陳哥，張主任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姜秀秀不安道。
    陳浩點點頭：“是的，你們上午談話的時候到底知道了什么？張琳像審賊一樣問我。”
    “這，我……”姜秀秀猶豫著。
    陳浩有些火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問你個事就支支吾吾，這個不能說，那個需要保密，不想說算了，沒胃口，不吃了。”
    姜秀秀一看陳浩發(fā)火，急了：“陳哥，別生氣啊，張主任其實也不愿聽到那些話的，我更不愿意，可是我們都沒辦法啊。”
    “聽到又怎么樣？拿出證據(jù)來啊。”陳浩反問道。
    “張主任就是因為缺乏足夠的證據(jù)，所以才問你的，你啥都沒說吧？”姜秀秀小心翼翼道。
    陳浩一聽放心了，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我傻啊，能告訴她真相，她要是找不到證據(jù)，別想撬開我的嘴。”
    “這么說，你真的……”姜秀秀不安道。
    “我真的什么？你也想從我嘴里套證據(jù)，做夢！”陳浩哼了一聲。
    從陳浩這話里，姜秀秀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她自然是不會告訴張琳的。
    姜秀秀半天沒做聲，一會嘟噥道：“倔驢！”
    陳浩忍不住笑起來：“我是驢，那你是什么？什么動物能和驢配對？”
    姜秀秀也忍不住笑起來，打了陳浩一下：“壞蛋。”
    這一嬉鬧，氣氛就緩和了，姜秀秀邊給陳浩夾菜邊道：“吃飯，多大個事，至于這么生氣嗎？”
    陳浩拿起筷子邊吃邊道：“就是，屁大一點事，我看張琳就是小題大做。”
    姜秀秀嘆了口氣，接著道：“廣電局那個辦公室副主任蘇妍，是不是袁局長新近提拔的？”
    陳浩眼皮一跳：“是的，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