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Section.50 新年特典·光之羽,暗之華
防盜防盜, biu~ 野草:我招誰惹誰了就要魂斷今日嗚嗚嗚tat
原本是允許狩獵的外圍范圍, 早已被獵戶們清理出了一條小道, 如今卻因為惡矮人的威脅而再無人煙。
白雪披著黑色披風, 坐在路口的大石頭上,看著幽幽長徑深處發(fā)呆。
到底該怎么辦呢……
之前腦子一熱就半夜跑出來買消息了,現在回去會被威爾叔叔打成瓜皮叭……
白雪想起小時候被威爾面無表情地騰空抬起來打屁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可是馬上要到晨會覲見的時候了, 不回去也不行嗚嗚嗚……
整理了一下心情, 白雪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去找驛站。
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使得白雪一驚。
”誰?!”
不會吧?難道那群惡矮人已經敢在森林外圍近城地區(qū)囂張了嗎?
“不好意思啊年輕人,你能來扶扶我嗎?”
蒼老而沙啞的女聲在道路旁的灌木叢中響起, 一個矮小而枯瘦的女性身影若隱若現。
這危險的魔法森林外圍, 怎么會突然出現一位老婦人?
白雪警惕的瞇了瞇眼,掏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 右手拿著匕首藏在腰后, 慢慢伸手去撥開那遮擋視線的灌木枝葉。
“夫人, 您還好嗎?”
披著破舊罩衣的老婦人看起來蒼老又狼狽, 她撐起身子無奈地笑了笑, 布滿歲月溝壑的臉上沾染了些許污漬。
“人老了就是不太方便,出來摘個果子都能摔一跤。”
她左手腕上挎著一個手工制的藤籃,其中放著幾個鮮紅的蛇果, 看起來很是美味。
看來是摘野果為生的普通婦人罷了。
白雪伸手將這位老婦人扶了起來,只是匕首藏入腕間護手處,依舊保證了隨時反應回擊。
“這陣子魔法森林不太太平, 夫人您還是注意一些為好。”
“這位小姐你是冒險者吧?你說的是最近傳聞的惡矮人動亂嗎?”
有些狼狽的老婦人順著白雪的力道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布滿灰跡的棉布裙擺。
“這里是靠近冒險者公會的外圍,有你們這些冒險者大人在,那些惡矮人應該是不敢輕易靠近這片區(qū)域的。”
老婦人似是對白雪的警告絲毫不在意,依舊笑得慈祥。
出乎白雪意料的,她完全沒有提讓白雪幫忙“送她回家”之類的話。
白雪稍稍放下了戒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惡矮人是十分兇惡的家伙,您還是小心為上。”
“老身也是沒有辦法,我們這種靠天吃飯的窮苦人家,為了糊口只能冒點風險了。”
這位老婦人似乎也才放下戒心,稍稍和白雪說了些真心話。
白雪看著這位看起來貧窮卻慈祥的老婦人,突然就有些不忍。
“您摘這些果子是要去冒險者公會賣嗎?”
“是的,那些好心的冒險者大人總會看在老婆子可憐的份兒上照顧我的生意。”
婦人笑得滿足又溫暖。
“……我剛從冒險者公會過來,最近那里人少了很多,你的果子……”
大概會賣不出去吧……
“我看夫人您的果子都賣相不錯,一個金幣賣給我可好?”
那婦人詫異地睜大了眼,立刻擺手道:“不不不,老身這些蛇果頂多值一個銀幣罷了,小姐您定然是很少出來買東西,可別遭歹人給誆騙了。”
老婦人苦口婆心的教導令白雪忍不住粲然一笑,她當然很少親自出來買東西,她可是公主殿下。
一路上聽著這位婆婆的嘮叨,白雪把她送到冒險者公會周圍的小村落,然后提著一籃子蛇果道了別后轉身離開。
“真是位善良的小姐呀……”
花白頭發(fā)的老婦人看著白雪遠去的身影笑了笑,捏著手里的銀幣慢慢轉身走到村落的街道中央。
稀稀落落的來往村民像是沒有意識的游魂,“老婦人”慢慢地直起那佝僂的背脊,整個人如同可怕的泥偶抽條一般換了個人形。
那老舊骯臟的棉布裙瞬間變回了帶著銀灰暗紋的深黑高開叉長裙,豐滿妖嬈的身姿昭顯著這是怎樣一位美艷的妙齡熟女。
“懷特帝國的公主殿下,真是善良到有些愚蠢不是嗎?”
也不知道極惡之花那家伙是怎么教導女兒的……呵……
有著烏黑的長發(fā)的黑暗女巫,揮了揮手邊讓周圍村落的幻影瞬間消散,只余下破爛的一片荒地,荒涼到一絲生氣也無。
一只銀環(huán)毒蛇攀上了她暴露在外的纖細手臂。
“希望寶貝兒你做出的美味‘蛇果’能合公主殿下的口味吧,不是嗎?”
這位陌生的女巫笑著點了點劇毒之蛇的腦袋,泛著涼意的蛇信掃過她玉白的手指。
如果郝伯特王國的亨利王子在此,一定能夠認出這個毒美人正是當初求愛不成反對他設下“詛咒”的那一位。
美麗的女巫明明笑得燦爛無比,卻莫名顯得陰森至極。
視角轉回提著一籃子蛇果走在去驛站的路上的白雪這里。
白雪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她看著籃子里看起來十分美味的蛇果咽了咽口水。
這種果子自己也不是沒吃過,怎么這幾個……看起來是如此的誘人?
難不成魔法森林里長得果子都跟普通果子不一樣?
她想了想,終于忍不住在經過小溪流的時候拿出一個果子在水里洗了洗。
殷紅的蛇果在水中清洗之后顯得愈發(fā)可口,白雪有些愉悅地勾起了唇。
只不過她沒看到的是,她清洗過果子的那片溪流,繼續(xù)奔涌后不遠處的水面上有幾條小魚瞬間翻了白肚,死不瞑目。
清晰完畢的蛇果還帶著幾顆透明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白雪掏出手帕將果子輕輕擦拭干凈,慢慢放到嘴邊。
散發(fā)著清香的誘人蛇果,甜美的味道即使還沒入口也仿佛縈繞舌尖。
她張開了嘴,正要下咬之時,一只鴿子猝然從天而降,撲靈撞進她的懷里,正好把那果子包括籃子里的也一起給撞得落了滿地。
不知名惡女巫:……有一種計劃失敗的原因叫做己方幸運e。
“……啊,芙蘿拉姐姐的魔法信鴿!”
白雪瞬間把那滿地的果子扔在了腦后,抱著那只與真鴿子無疑的魔偶不撒手。
“芙蘿拉姐姐給我寄了什么信息呢嘿嘿嘿╭(╯e╰)╮”
等等她不會就知道我昨晚跑出來的消息了叭?!
瞬間不敢拆信了怎么破qaq
芙蘿拉的確知道了,天知道她只是大清早大家都還沒醒,無聊到心血來潮用水晶球玩?zhèn)€占卜,就占出白雪跑到魔法森林而且遇上命中最危險的劫的時候是個什么復雜心情。
甘!說什么都不能讓自己養(yǎng)了這么久的小姑娘莫名其妙就沒了!
于是耗盡心力占出是某位她曾經的死對頭從中作梗之后,芙蘿拉陰測測的笑了笑。
她當是誰居然有膽子動她的人……
原來是那個渣女……
因為是命運轉折之處,芙蘿拉耗盡魔力才演算出破解之法。
這種窺伺天機逆天改命的事情芙蘿拉很少做,因為實在是代價太大。
不過……天父應該會看在她是為了世界命運的面子上給她點優(yōu)待吧……
白雪絕不能死,這是關乎到世界命運的節(jié)點。
不過把她搞得累到半死測出的結果就是給白雪寄只魔法信鴿就能破災?
這尼瑪比算卦改命還扯。
然而寄出了那只信鴿的芙蘿拉,她再次炸掉了一個水晶球后測出的結果便變成了白雪這次劫難會有驚無險的度過。
……行吧,容我先癱會兒。
這邊并不知道自己自生死線上驚險地走了一遭的白雪,顫顫巍巍的拆開信紙,上面只有十個字,一句話。
“回去開會,聽威爾的話,乖。”
……芙蘿拉姐姐怎么辣么暖!愛死她了嗚嗚嗚twt
望天憋回感動的淚水,白雪看著散落一地的蛇果感覺有點可惜。
身為公主為數不多的那點矜持與教養(yǎng)(其實是潔癖xd)使她沒辦法再對這些與地面親密接觸過的果子下口。
很好,潔癖徹底戰(zhàn)勝了那果子對她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大概某位女巫也沒能想到自己費盡心力調配的吸引力超自然的魔咒與毒蘋果會是這樣的結果叭……
明明是怕白雪起疑所以特意做成時間越久吸引力越強來著……
且不說計劃失敗后那位女巫是多么的氣急敗壞,還身在郝伯特王國的芙蘿拉因為許久沒有過的魔力透支而有些虛弱。
不過她魔法元素親和力向來高的很,對黑暗元素的親和力更是直接滿格,因此魔力恢復的極快。
只是她得小心點平衡一下各種魔法元素的吸收速度,免得還跟在她身邊的那個教會的傀儡發(fā)現什么不對。
用魔咒處理掉被炸的粉碎的水晶球,芙蘿拉有些肉疼。
兩個極品魔法水晶球啊……都是她壓箱底的收藏啊就這么沒了……
心好痛……
一下子就把昨天拿到天使羽毛的入賬給虧了一半,吝嗇鬼芙蘿拉流下了屬于鐵公雞的淚水。
已經是艷陽高照的中午,明明起的最早卻要裝作睡過頭了的樣子。
芙蘿拉剛剛懶洋洋地走出房間,便收到了自己人魚小弟的求救信息。
感受到那信息中克里斯那單蠢小魚慌張到幾乎丟了魂的情緒,芙蘿拉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說她怎么就這么忙呢~
皇后殿下為了拉紅線今天也依舊忙到吐血呢:)
*****
明明是艷陽高照的一天,渾身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愛麗兒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身處空無一人的神殿之中,透過圓形天窗照射下來的暖陽包裹著她還不能熟練使用的雙腿。
可那雙美麗纖細的雙腿腳腕之上,卻綁縛著粗壯到可怖的鐵鏈。
他說……這也是他對我的愛嗎?
愛麗兒迷茫的看著頭頂絢爛的光芒,心里一片無邊無際的空洞荒涼。
原來愛……也是大罪。
“……可芙拉阿姨你幫我也沒有什么好處,不是嗎?”
就算跟她訂了契約心下稍安,亨利也不能完全放下戒備與顧慮。
對他來說,芙拉阿姨雖然并不算什么壞人,但實在是性情多變、一肚子壞水兒,小時候不知道捉弄過他多少次。
這么無條件的幫他追女神……
對不起他有點瘆得慌。
“哼,你小子算是對我有點了解,我的確不會做對自己完全沒好處的事兒。”
牽紅線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和過程。
可無論是這個手段還是實施手段的目的,都是不能讓這個傻孩子知道的東西。
嘖,不說又跟他解釋不清楚,麻煩得很。
“可你又何必知道的那么清楚呢~?王儲課程中有教過你,有些事萬萬不可追根究底吧……”
笑瞇瞇地拉低斗篷帽檐,芙蘿拉加快了在密道中行走的速度,轉眼間,出口近在眼前。
亨利跟在她身后,看著那火把的灼熱光芒之下顯得如血鮮紅的酒紅斗篷,抿了抿唇再無言語。
推開密道盡頭的古舊門扉,便進入了亨利的寢殿,他們之前正是走這條道避過所有人去找貝兒的。
芙蘿拉拉下幃帽,灼目的鮮紅發(fā)絲從斗篷領口跌落而出,微卷的紅發(fā)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你父王母后那邊我會去說,你放心追她就是。”
脾氣古怪的女魔法師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別那副慫樣連追女孩都不敢主動,還是不是個男人?”
……第二次了,第二次質疑他是不是個男人。
亨利猛吸一口氣,苦中作樂的想到按照標準劇情發(fā)展他是不是應該壁咚這個女人,在她耳邊邪魅狂狷的說:“我是不是個男人你試試就知道了……”
某方面來說的確如芙蘿拉所說腦回路有點毛病的亨利王子,被自己腦內的小劇場嚇到打了個冷顫。
才不敢呢!會被芙拉阿姨獰笑著打成瓜皮!火系大魔法師烤肉都不需要架子更不用說烤他!
芙拉阿姨就是有這種明明在幫別人卻讓人對她完全感激不起來的本事,也是厲害了,我的阿姨。
若無其事地走出亨利的寢宮,芙蘿拉才不會管在別人眼中她和亨利孤男寡女寢殿呆了那么久會怎么想。
那是亨利那家伙御下所應操心的事兒。
若他夠有能力,這件事就會像是她與王后的會面一樣,如同沒發(fā)生過。
但王后的那位嬤嬤會怎么向莉莉絲回話就不在她的掌控范圍內了,畢竟那位女士似乎對她不是很看的順眼。
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她并不在意也無需在意。
莉莉絲王后那邊應對的最佳方案就是拖——拖到最后制止住她可能有的極端反彈就行。
芙蘿拉唯一需要費心思勸服的,就只有國王陛下一人而已。
非覲見時間,國王陛下不是誰都可以見的。
可芙蘿拉不是那些“誰”,她現在是大魔法師芙拉。
盡管她需要見到國王,芙蘿拉卻并不急切,她對那位依舊不知姓名的死士招了招手,拿出皇后那里得到的通行信物,便在皇宮里閑逛起來。
左看看又看看宛如進行參觀皇室一日游(注1)”的平民,遇見巡邏的侍衛(wèi)便把通行信物拿出來立刻就暢通無阻。
芙蘿拉如此高調的在皇宮里竄來竄去可不是真的為了參觀。
還沒有自家后花園好看……
身為懷特王國皇后陛下的芙蘿拉表面上興致高昂,實際上心里撇了撇嘴嫌棄極了。
對于芙蘿拉的這一系列智障行為,死士都只是沉默地跟著,宛如沒有靈魂的影子。
“尊敬的芙拉閣下,國王陛下正在等您。”
戴著夸張假發(fā)、涂著慘白色粉底紅臉蛋的內侍,對她諂媚地笑著。
額……她真是不能理解這些類似宦官的內侍的審美。
幸好她的國家不流行男人涂粉涂成這樣,不然她得天天自戳雙目了。
不忍地避開那張辣眼睛的臉,芙蘿拉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召見。
要知道從她來到王子寢宮開始,準確的說還要更早——從王后宮殿出來那一刻起,郝伯特國王的人就跟著了。
那個家伙……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自白雪的父王失蹤以后。
從人煙稀少的小路走到國王的私人圖書館,磨砂質感的琉璃壁壘透著朦朧的光暈。
為芙蘿拉拉開門扉后便自覺退下的內侍很快不見蹤影,那位死士先生也在門外停步。
乖巧得都快讓她完全忽略了……
芙蘿拉垂眸,走進像是個植物溫室一般的圖書館之后徑直脫下鮮紅的斗篷放在衣帽架上,然后望向那位坐在木質階梯之上正在翻閱書籍的國王陛下。
郝伯特的國王與懷特的國王,年少時是策馬同游的好友。
“查理。”
芙蘿拉出聲喊出了那位國王的名字。
她和這位剛剛年過四十的國王,實際上也是老友。
“……芙蘿拉。”
金色長發(fā)的穩(wěn)重青年,即使已經接近中年,也依舊與當初她初次見到他時幾乎毫無分別的俊秀面龐,區(qū)別只在于幾絲微不可見的細紋與沉淀了多年的氣質如檀木沉水而香罷了。
不是“圣女芙蘿拉”與三十五歲的郝伯特國王的初次見面,更不是“大魔法師芙拉”與三十三歲的查理國王的初次見面。
而是更早,早到她還是“極惡之花”的時候,早到十八歲的查理還沒舉行成年禮、跑出來四處游歷的時候。
可惜他并不知道她就是“極惡之花”,也幸好他不知道。
“別,我現在可是芙拉,國王陛下。”
性情冷淡的郝伯特國王眼中的冰藍溫柔了一瞬。
“如你所愿,芙拉女士。”
身著簡單的襯衫長褲、戴著金絲眼鏡的國王陛下,他束起的金色長發(fā)有幾絲微亂的垂于耳邊,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文學青年。
只是這位青年實在是俊美過頭了。
他合上書本,從書架前的木梯上慢慢走了下來。
“我可是為了解決王子殿下的詛咒而來的,國王陛下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嗎?”
查理的腳步頓了頓,然后繼續(xù)行進直到走到芙蘿拉面前,才停下。
兩個人默默對視的眼神都是無比的冷靜,甚至有些漠然。
“你在這里,flora。”
你在這里,我又何必擔憂那孩子的結果。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芙蘿拉卻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未免也太信任她了吧?真是的……她現在,可是計劃著下咒的人呀……
五年未見,芙蘿拉依舊覺得這家伙對待她的態(tài)度很奇怪。
flora……究竟是叫的那朵精靈白鉆之花,還是黑發(fā)黑眸的惡之花朵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極惡之花就是她?
那個在惡魔沼澤救了他,差點與他許下愛之諾言,卻如同相交的平行線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的女人?
芙蘿拉看著已經重新陷入書海的國王陛下,終是勾起了微笑。
算了吧,人家孩子都這么大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呢?</br>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請了那么久的假qaq
一開始是生病后來又養(yǎng)病,請假條網頁端的讀者能看見不知道app端的小天使能看見啵t^t
不管怎樣我又復活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這個星期和下個星期又是期末考試周tat 我會盡量抽時間恢復更新噠
新年快樂喲各位小天使么么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