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香氣裊裊的內(nèi)室,傳來讓人臉紅耳熱的曖昧聲響。暖色的燭光上下跳躍,映照出帳子上交疊在一起的身影,端的是叫人面紅耳赤的撩人姿勢。
雕花大床上,楚懷瑜趴在景行身上,忙碌著在他身上汲取著涼意,嘴唇舌尖細(xì)細(xì)吮吸舔舐。景行衣衫大敞,脖頸處的點(diǎn)點(diǎn)紅痕清晰可見。他難得露出脆弱的神色,略微閉上眼低聲的喘息。
沐浴后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在磨蹭中漸漸滑落肩頭,肌膚相貼,清涼觸感瞬間便降低了體內(nèi)躁動(dòng)的熱度,楚懷瑜舒服的低吟,小手忽而鉆進(jìn)景行的衣衫,在他的脖頸上摩擦徘徊,漸漸開始毫無章法地胡亂游走。
景行只覺被她觸碰過的皮膚仿似被點(diǎn)燃了火苗,灼熱難耐。
唔……
脖頸上的突出被溫暖濕潤的檀口含住,吮吸舔舐,景行覺得喉結(jié)那處又熱又麻,心臟砰砰亂跳,越來越快,愉悅感席卷了他渾身上下每一個(gè)細(xì)胞,讓他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起來,低吟出聲。
景行的額際沁出汗水,半瞇著眼,看著身上的楚懷瑜,她穿了一件雪白內(nèi)衫,此時(shí)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白嫩香肩,青絲如瀑,鋪到臀間。擺動(dòng)中隱隱看見她脖頸上系著的碧色肚兜勾帶,襯得她的雪膚越加白嫩。
魚兒這般的模樣太過陌生,也太過讓他的心中驚惶。偶然間看過的那些春宮圖此刻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在腦海,唇齒交融,糾纏不休的男女,那些男子的臉龐忽而變成了他的,女子則是變成了……強(qiáng)迫自己停住,景行不敢再想,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被撩起熊熊大火。
濕潤的吻,仍在持續(xù)。景行閉著眼睛,片刻后,緩緩?fù)鲁鲆豢跉猓ǖ辣粵_開了。
他半撐起身子,薄唇微抿又開啟:“就到這里。”幾不可聞的呢喃,像是說給楚懷瑜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大手固定住胸前不斷作亂的小腦袋,景行強(qiáng)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楚懷瑜抬眸茫然的看著他,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跨坐到景行的腰間,抑制不住的在他身上磨蹭扭動(dòng),“好熱,難受,幫幫我,幫幫我……”糯軟含媚的聲音帶著泣泣嬌顫。
她的容顏清婉絕倫,白皙的額際滿是汗水,緋紅的嬌顏稱著黑緞般的長發(fā),像是春日枝頭被氤氳露水點(diǎn)染過的桃花,嫩蕊含嬌,清絕無雙,又帶著絲絲的媚色。
那雙霧蒙蒙的眸子,盛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臒o辜溫軟。眼睫只輕輕顫抖,就有晶瑩的淚珠兒墜落,凄楚無助,嬌弱可憐。如同一只受了傷的小鹿在期盼他溫柔的垂憐搭救。
紅唇輕咬,楚懷瑜仰著無辜倉皇的小臉,嬌怯怯的看著他,水光清澈的眸子里,只有他,好似再也分不出多余的視線,落到其他人身上,只有他……
景行沉溺在她盈盈含淚的眸子里,柔腸百結(jié),心口忽然發(fā)漲,胸腔里洶涌出難以言喻的奇異感受。
艱難的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景行別過臉,低喘著氣,雙手不自覺地松開,合掌按壓住跳動(dòng)的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像是要爆裂一般的心臟。
楚懷瑜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軟軟的偎到他身前,湊過去輕啄一口他的臉頰,見他轉(zhuǎn)過臉來,露出一個(gè)軟綿綿的笑,眉眼一彎,眼中含著的淚水撲簌簌從眼眶里淌了出來,順著臉頰聚在尖尖的下巴處。
心中一熱,景行低頭吻住她的眼。
楚懷瑜身子一顫,乖順的閉上眼睛,任景行吻去她眼睫上的晶瑩,身體順服的依偎進(jìn)景行的懷抱里,她抬起有些虛軟無力的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輕輕喘息。
鼻息間是熟悉的香氣,只是較之平日里的淺淡此時(shí)變得濃烈,是讓他迷醉的香氣。深吸了兩口,他想克制一些什么,腦子里卻是空茫茫的。
恍然間,景行張開一雙手臂,箍住懷中人柔軟纖細(xì)的腰肢。
楚懷瑜意識(shí)空白,對方身上略低的體溫和腰間傳來的溫柔力道,讓她舒服的瞇彎了眼,想要汲取更多的涼意和快感,她舔舔干澀的嘴唇,再次湊到景行眼前,吻上他的唇瓣,來回磨蹭,小手靈活的斜穿進(jìn)他的墨發(fā),摸索著忽輕忽重的打轉(zhuǎn)。
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驀然加重力道,兩人的身體緊密無縫的貼在了一起。景行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眸中變化萬千,終是緩緩闔上眼簾,一手捧住她的后腦,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進(jìn)她烏黑的青絲里,開始一遍又一遍的糾纏她的唇舌。
攻城略池,纏綿不休。
楚懷瑜頭暈?zāi)垦#碜影l(fā)軟,被奪去所有的呼吸,眼睛因?yàn)闀炑6糯笫瘢龗暝频种靶薪Y(jié)實(shí)的胸膛,但他卻食髓知味,緊纏不放。
胸間口中的空氣被剝奪,加上酒精的作用,楚懷瑜意識(shí)空茫,嚶嚀一聲,她身子一軟,無力地滑倒在景行懷里。
景行頓時(shí)一驚,清醒過來,緊張的看向懷里的人,然后微微舒了口氣,將楚懷瑜輕柔放在綿軟的床榻上,為她整理起衣服來。
楚懷瑜含含糊糊咕噥了句“熱”,頭頸一歪,再無意識(shí)。
輕笑一聲,景行揪緊的心放松下來,這丫頭是睡過去了,如此看來,不必去找姑姑了。
給她攏好被子,景行坐在床邊癡癡看著閉眼熟睡的楚懷瑜。心中各種情緒翻攪在一起,半晌后他伸出手,虛虛的描摹著她的眉眼輪廓。
不是妹妹!景行清楚聽見自己心底明確堅(jiān)定的聲音——長久以來,當(dāng)做妹妹的存在,不知從何時(shí)開始,他竟然對她生了別樣的心思。
苦笑一聲,景行勉力壓下身體內(nèi)的熱潮涌動(dòng)。
只是魚兒……看她剛才的情形,分明是醉酒加中了藥的狀況,明日酒醒,依她的慣性,她怕是會(huì)什么都忘記,且她分明是把他當(dāng)成哥哥一樣……
景行微微皺眉,罷了,魚兒還小,過得兩年,再教她知道就好。
摸了摸腰間血玉,還是明日再給她吧!景行起身,給楚懷瑜攏好被子,看著她嬌嬌的睡顏,忍不住又彎下腰,在她的鼻尖唇畔輕吻幾記,接著直起身子,略略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才無聲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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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shí)未過,天空還殘留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一道人影快速的躍上沉魚閣二樓,隨即輕輕的敲響了窗戶。
“魚兒,小魚兒?快醒醒。”刻意壓低了的喊叫聲伴著敲窗戶的聲音響起。
楚懷瑜好夢正酣,聽得窗外的叫喊,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頭頂上的床帳,呆怔了半晌,待她反應(yīng)過來,才想起今日是和師公出谷的日子。
聽著仍在繼續(xù)的敲敲打打,她忙朝外應(yīng)了一聲:“師公,就來!”然后甩甩有些沉沉的腦袋,飛快的下床梳洗。
換上了潔凈而明朗的白色衣衫,外罩碧青色無袖直領(lǐng)對襟長袍,腰間用同色束帶,掛上銀色錦囊,再登上青緞粉底小靴子,頭發(fā)以玉色緞帶束起。
鏡子里出現(xiàn)一位過分俊俏的少年郎形象,因著年歲不大,身量嬌小,倒也算雌雄莫辯。
楚懷瑜勾唇一笑,對著鏡子比了個(gè)手勢,道了句“完美”,隨后拎起包袱,推開窗戶,一躍而下。
院子里站了三個(gè)人,楚承燁正拖著秦正豪的衣袖搖晃:“師公,怎么這么早就要出發(fā),用過早膳再走嘛!”
楚懷瑜一下來,便感覺到三個(gè)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的這一身裝扮,秦正豪上下打量一番,笑瞇瞇地開口道:“咱們上路吧,小徒孫。”說完哈哈一笑,率先往外走去。
楚承燁和景行走到她身邊,楚承燁牽起她的左手,楚懷瑜自然的伸出右手拉住景行,三人沉默無言的走出沉魚閣。
在她白皙軟綿的手指觸到他的掌心時(shí),景行的心內(nèi)劃過一絲輕顫,手掌心的溫度盤桓不去,直入心扉。
腳下是細(xì)細(xì)融融的青草,踩在上面軟軟的,一如踩在了云端之上,景行看向楚懷瑜的側(cè)臉,那輪廓很是柔和,讓他的心里綿綿的塌下去一塊,一瞬間只想就這樣牽著她的手一直走,永遠(yuǎn)也不放開。
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幽幽山谷里彌漫著淡淡的薄霧,涼風(fēng)溯溯,楚懷瑜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突然肩膀微沉,楚懷瑜側(cè)首站定,一件披風(fēng)圍到她身上,楚承燁低頭為她系好披風(fēng),憐惜的說道:“早晚天氣寒涼,魚兒,出門在外不比在家里,你要懂得顧惜自己,師父說了再過兩年就允我出谷,到時(shí)哥哥一定馬上去找你,別忘了要常傳書信回來,知道嗎?”
楚懷瑜忍住眼眶的酸澀,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阿沉,哥哥,你去叫爹爹和娘親好不好?我在谷口等你們,師公怕是要等得不耐煩了。”風(fēng)吹過,拂動(dòng)著楚懷瑜身上的銀色披風(fēng)。
楚承燁定定看著她,眼神明澈,像是要一絲一點(diǎn)的看進(jìn)她的心里,他笑了笑,眉宇間帶著淡淡的落寞,輕聲道:“嗯,我去叫爹爹和娘親。魚兒……”
欲言又止,面若皎月的少年在轉(zhuǎn)身之前,輕柔的抱住妹妹,撫了撫她的肩。
楚懷瑜看著他轉(zhuǎn)過身去,漸行漸遠(yuǎn),直到再也看不見,抽了抽鼻子,她得趕緊走,見到爹爹娘親他們的話恐怕會(huì)更加不舍得。
正要往前走,景行松開了她的手,楚懷瑜側(cè)首,眼前人影壓下來,淡淡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邊,一息之間,又離遠(yuǎn),恍若錯(cuò)覺。
只是脖頸上的微涼,提醒她方才的真實(shí)。楚懷瑜低頭去看,溢彩流光的血玉靜靜地躺在她的胸前,這是景行從小隨身佩戴的玉佩,對他意義非凡。
她詫異的抬頭,疑惑的問道:“景哥哥,你,這是你娘留給你的,我不能要!”說著就要解下,卻被按上來的修長手指止住了動(dòng)作。
景行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極快的閃過一絲隱秘的情愫,繼而平淡無波,“魚兒,你最是怕冷怕熱,暖玉蟬又贈(zèng)予了別人,這塊血玉冬暖夏涼,你便戴在身上吧。”怕她不收,他又加了句:“待下次見面之時(shí),你再還與我就行了。”
楚懷瑜看著景行堅(jiān)定的目光,摸了摸纏枝形狀的血玉,觸手生溫,讓她的心中也跟著升起暖意,歡快的撲到景行懷里,她刻意膩著聲兒道:“景哥哥,你真好……”在他白袍上撒嬌的蹭著。
景行抱緊懷中的嬌軟,將頭埋在她脖頸間停留片刻,湊到她耳邊細(xì)細(xì)呢喃:“魚兒,出谷之后不許喝酒……要保重!”
溫?zé)岬暮粑掏略诙叄谚な懿涣税W的細(xì)細(xì)笑了聲,挨著景行的臉頰蹭了蹭,然后推抵著景行,示意他放手。
景行不舍的松開雙臂,牽了她的手繼續(xù)往谷口處走。
谷口前,秦正豪正急的捉耳撓腮的,準(zhǔn)備進(jìn)去抓人,見到淡淡薄霧中走出來的兩道身影,頓時(shí)眼睛一亮,縱身躍起間疾呼道:“小魚兒,讓我老人家等這么久,快走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景哥哥,就到這里吧,我該走了……”
接過景行遞過來的包袱,楚懷瑜站在谷口前不舍的看了又看,終是轉(zhuǎn)身,隨著秦正豪默默往外走去。
薄霧漸漸散開的山谷,八卦陣中隱藏的楚司衡夫婦連著景行一動(dòng)不動(dòng),齊齊望著那一老一少漸漸隱沒在青山綠樹之間。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