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季維揚,你會負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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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揚,如果今夜你從這里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她的語氣像鵝毛一樣的輕,卻字字重如千金。
季維揚深深的看著她,深不見底的墨眸有過短暫的掙扎,可最終,他還是毅然的推開她,摔門離去。
展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突然癱倒在地,唇角揚起苦澀的笑,絕望的淚卻一滴滴打落在實木地板上,這一次,他們終于走到盡頭了。
她吃力的從地上爬起,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看到夜色中,季維揚的路虎車劃開夜幕,緩緩的駛離視線。
偌大的別墅靜的可怕,展顏吃了將近半盒安眠藥才勉強入睡,只有深度睡眠才能麻痹疼痛的神經(jīng)。可是,睡夢中,她的眉頭依舊緊蹙著輅。
而另一面,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醫(yī)院長廊的空曠寂靜,季維揚來到手術(shù)室前,頭頂?shù)臒粢恢绷林瑲夥站o張而肅然。
“伯母,究竟怎么回事?下午我們分開的時候安琪還是好好的。”因為跑得太急,他的氣息微喘。
陸曼蕓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當(dāng)她推開浴室的門,看到安琪倒在血泊之中的剎那,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就這么一個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可畢竟養(yǎng)了這么多年,她一直當(dāng)安琪是親生的女兒騅。
“維揚,你是不是和她說了些什么?這幾天她都沒有發(fā)病,怎么會突然想不開割腕自殺了呢?”
面對陸曼蕓的質(zhì)問,季維揚沉默了,一定是他那些拒絕的話,才將陸安琪逼上了絕路,他真是太大意了,安琪是病人,他怎么能說那些話來刺激她呢。
“伯母,對不起。”他唯一能說得,也只有這個。
陸曼蕓并沒有責(zé)怪他,而是哭著哀求,“維揚,伯母活了大半輩子,還有什么看不懂的。作為男人,你想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但這些安琪都無法給你。伯母不會強求什么,只求你不要放棄安琪,你和我心中都清楚,你現(xiàn)在是她的唯一,如果連你都放棄她了,那她根本就活不下去,這樣的事,還會再發(fā)生的。”
“伯母,你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再有第二次。”季維揚鄭重的承諾,如果陸安琪真的因他而死,那么,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只是,這樣就意味著,他和陸安琪只怕一生都會糾纏不清,對于展顏來說,同樣是不公平的。
并沒有等候太久,手術(shù)室的燈就熄滅了,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中走出來,陸曼蕓緊張的上前抓住他的手,“醫(yī)生,我女兒沒事兒吧?”
“病人的傷口不深,只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大礙,很快就能轉(zhuǎn)移到普通病房。”醫(yī)生職業(yè)化的陳述,然后離開。
季維揚一直守在陸安琪病床邊,直到她醒過來,賴在他懷中哭了一陣后,在藥物的作用下又開始昏昏欲睡。走出高干病房,他才忽然想起,將展顏一個人丟在家中。記得離開前,展顏留給他最后的一句話是:如果今夜你從這里走出去,我們之間就完了。
那時候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陸安琪割腕自殺的事,完全沒有顧及到展顏,此刻想起,他才開始慌亂不安。展顏是內(nèi)斂的女子,她的話一向很少,但她一旦說出口,就證明她已經(jīng)下了決心。
季維揚飛車趕回山頂別墅時,天已破曉。他推門而入,別墅中是死一般的沉寂,沒有半分人氣。
臥房之中,展顏安靜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身上蓋著雪白的蠶絲被,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和半截脖子,此刻的畫面是精致的,她躺在那里,像睡美人一樣等待著王子的來臨。
他一步步走進,卻越發(fā)的狐疑,展顏一向是淺眠的,而他穿著皮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不算輕,她居然沒有一絲反應(yīng)。
“顏顏,顏顏……”他低喚了幾聲,但展顏已經(jīng)沒有蘇醒的跡象,然后,季維揚就看到了床頭柜上放著的安眠藥,他頓時就慌了。
“顏顏,你醒醒,快點給我醒過來!”季維揚怒吼著,掀開她身上的被子,作勢就要將展顏抱起,然而這個時候,展顏睫毛輕顫了幾下后,居然睜開了眼睛,明眸中帶著惺忪的睡意,眉心輕蹙著,似乎帶著被吵醒后的不耐。
“季維揚,你在做什么?”展顏從床上坐起,目光冷淡的看著他。
“顏顏,你沒事吧?”他看著她,眼角的余光隨意的掃過床頭柜上的安眠藥。
展顏的眸光最終也落在那盒吃剩一半的安眠藥上,而后唇角揚起一抹冷嘲的笑,“季維揚,你想的太多了,尋死覓活這種戲碼,我魏展顏不屑。”她說完,起身下床,趿拉著拖鞋就要向外走,而季維揚卻從身后抱住了她,他的雙臂纏在她纖細的腰上,那么用力。
展顏停住腳步,她并未掙扎,而是冷笑著轉(zhuǎn)身,仰頭直視著他,眸光陌生而冰冷,“季維揚,我想,我昨夜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而你,也做出了選擇。抽個時間,我們?nèi)ッ裾洲k手續(xù)……”
“嗚……”她話音未落,季維揚的唇已經(jīng)落了下來,將她未完的話統(tǒng)統(tǒng)封在口中。展顏仍沒有掙扎,只是睜大了雙眸,冷冷的瞪著他。那樣一雙冷漠的眼眸,讓季維揚莫名心慌。
他終于放開她,手掌緊緊的握住她雙肩,略帶嘲弄的一笑,“顏顏,看來上次的事還沒讓你得到教訓(xùn),你以為離婚的事真的可以任由你決定嗎?”
展顏緊咬著唇,眸中淚光晃動,卻倔強的揚著頭,不肯屈服,“如果我堅持離婚呢?你是不是還要故技重施,威脅我爸爸?還是繼續(xù)上演撞車的苦肉計?”她苦笑著搖頭,冰冷的淚珠滑落眼簾。她纖細的指尖快速的彈掉那顆絕望的淚,驕傲的伸出手掌,將無名指上的鉆戒取下來,放在他掌心間。
“季維揚,同樣的戲碼,演兩次就沒意思了。”
季維揚愣在當(dāng)場,脊背挺得筆直,靜謐的空氣中隱隱的帶著悲傷的怒火。他的拳頭緊握著,掌心間那枚鉆戒隔得肌膚生疼,連帶著心也痛了。
“顏顏,你知不知道,這枚鉆戒,是我親赴非洲,親眼看著它是如何從深山中被開采出來,然后在設(shè)計師手中一點點被打磨成雪花的形狀,我將它戴在你手上,就沒想過有一天要將它取下來。”
他的話讓展顏的心猛然一震抽痛,淚再次模糊了雙眼,“維揚,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她了?”展顏的聲音中幾乎帶著祈求,她在做的最后的讓步,去挽留她卑微的愛情。
季維揚看著她,片刻的沉默后,他凝重的搖了搖頭,“展顏,對不起。”
展顏隱忍著不讓淚珠落下來,唇角諷刺的笑著,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有什么資格這樣要求他呢,陸安琪才是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他既然放不下心愛的女人,又何必對她說這些動人的情話,對他來說,自己究竟算什么呢?一個無聊時的消遣嗎?那她是不是太可悲了些?
展顏踉蹌不穩(wěn)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抓起包,轉(zhuǎn)身向外走,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去哪兒?”他的聲音有些沉冷。
“上班。”展顏丟下一句,用力甩開他的鉗制,奪門而逃。在淚水奪眶而出之前,她要盡快離開。她不想在他面前掉一顆淚,愛情沒有了,她僅剩的只有可憐的自尊。
碰的一聲摔門聲后,屋內(nèi)陷入了讓人窒息般的沉寂。季維揚高大的身體跌坐在沙發(fā)中,他隨手點燃了一根煙,吞吐了幾口煙霧。他的目光專注的落在一點,深沉的有些可怕。
陸安琪是他的過去,是他無從推卸的責(zé)任,即便季維揚富可敵國,也無法去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過去。或許是相遇太晚吧,如果他先遇見的那個人是展顏,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曲折與痛苦!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全力去愛,去彌補展顏。
他將即將燃盡的煙蒂熄滅在煙灰缸中,之后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杭州的行程改為一周,簽約之后的五天時間給我空出來。”
“可下周您與史密斯先生有一個重要的遠程會議,還有……”助理出聲提醒,季維揚的行程一向排的很滿,一天恨不得生出四十八小時,現(xiàn)在突然要空出五天,簡直天方夜譚。
“按我說的辦。”季維揚直截了當(dāng)?shù)南逻_命令,然后掛斷電.話。
他的工作太忙,以至于一直忽略了展顏,他想趁著這次機會帶展顏出去走走,或許換一個環(huán)境,兩人的關(guān)系會有所緩和。
安排好行程后,他又打電.話去展顏的醫(yī)院,為她請了假。
而此時,醫(yī)院中,展顏已經(jīng)換好藍色無菌手術(shù)服,卻在進入手術(shù)室的前一刻,被主任攔了下來,“展顏,醫(yī)院批了你半個月的假期,你現(xiàn)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什么?我沒請假啊。”展顏一頭霧水。
主任一笑,“你就是你家里人幫你請的假,你先回去吧,這個手術(shù)我已經(jīng)安排孫醫(yī)生了。”
“可我才是病人的主治醫(yī)生,病人的情況我最了解。”展顏據(jù)理力爭,畢竟人命不是兒戲。但主任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直接將她推出了手術(shù)室。
因為是院長下達的命令,展顏換下手術(shù)服,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王院長,您好。”
“魏醫(yī)生啊,坐吧。”王院長堆了一臉的笑,態(tài)度好的有些過了火。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孩,卻是將軍家的兒媳婦。
“院長,關(guān)于我請假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展顏直截了當(dāng)?shù)脑儐枴?br/>
“怎么能是誤會,季總剛剛親自打來的電.話。你和季總好好去玩兒,醫(yī)院這邊不用擔(dān)心,如果半個月不夠,還可以延期。”
展顏緊繃著神經(jīng),表情十分嚴肅。“院中,我并不需要假期,并且,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手術(shù),我現(xiàn)在必須進手術(shù)室。”
王院長的臉色也變了,他可是拍著胸脯向季維揚打了包票,沒想到這丫頭這么固執(zhí)。“醫(yī)院也不是只有你一個醫(yī)生,手術(shù)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總之,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季總,半個月內(nèi)不會給你安排任何工作。”他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離開院長辦公室,展顏一直坐在手術(shù)室外等候,她眼前不遠處,病人的丈夫焦慮的來回踱步。病人是高齡產(chǎn)婦,懷孕兩個月的時候被查出子宮肌瘤,情況有些棘手,手術(shù)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漫長的五個小時等待后,手術(shù)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如果這個手術(shù)是展顏來做,應(yīng)該有八層的把握,而孫醫(yī)生雖然經(jīng)驗豐富,但對于病人的情況并不了解,這也正是展顏一直擔(dān)心的。然而,悲劇還是發(fā)生了,病人懷胎十月,孩子最終還是沒有保住。
病房內(nèi)傳出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他的丈夫扯著展顏怒聲質(zhì)問,“你不是說只要手術(shù)就沒事了嗎?為什么割了子宮,我的孩子也沒有了?你們這群庸醫(yī)……”
展顏低垂著頭,無可辯駁。
孫醫(yī)生走過來,安慰道,“展顏,別放在心上,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展顏吃力的牽動了下唇角,可是,她連敷衍的笑都沒有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嗯,別想太多,回去休息吧。”
離開醫(yī)院,展顏直接開車去了季維揚公司。
頂層會議室中坐了滿屋子的高管,季維揚坐在主位上,認真的聽著銷售總監(jiān)的調(diào)研報告,而就是這時,會議室的門砰地一聲被從外推開,展顏怒氣沖沖的站在門外。屋內(nèi)高管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季維揚面不改色,放下手中文件,吩咐道,“今天的會先到這里,都去忙吧。”
高管陸續(xù)離開,展顏走到他身邊,拳頭緊握著,眸中含著星星點點的淚光,“季維揚,你有什么資格讓主任停止我的工作?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個決定,一個生命就這樣沒有了。季三少,季總裁,難道你高高在上,就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生命嗎?”
季維揚沉默,深諳的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半響后,起身將她輕擁在懷中,“顏顏,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就好像,他沒想到他們之間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一些事不在掌控之內(nèi)。
他低姿態(tài)的道歉,反而讓展顏無話可說,她被動的被他困在懷中,淚無聲的落在他胸膛。
季維揚輕輕放開她,溫?zé)岬闹讣廨p拭掉她面頰的淚,“明天和我一起去杭州,我?guī)闳ド⑸⑿模貌缓茫俊?br/>
展顏脫離他懷抱,手背用力的抹掉臉上淚痕,清澈的明眸直視著他雙眼,“我不認為即將離婚的夫妻還有必要一起旅行。”
季維揚目光微沉,唇邊含著淡淡的笑,手臂重新環(huán)上她腰身,展顏的身體被迫撞入他堅硬的胸膛,略帶邪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說不定旅行回來,我會考慮下離婚的事呢。”
*
季維揚的決定,一向容不得別人反抗,展顏還處于懵懂的狀態(tài),人已經(jīng)被他壓上了飛機。
展顏坐在頭等艙中,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飛機在跑道上加速行駛,沖破云層,地面上的景物越來越渺小,看起來就像沙盤模型一樣。
“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能抵達杭州蕭山機場,你先睡一會兒吧。”季維揚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展顏淡漠點頭,然后靠在座椅上合起雙眼。她一心都想著如何才能讓季維揚同意離婚。希望這次從杭州回去后,他能如約和她辦理離婚手續(xù)。
兩個小時的旅程似乎并不漫長,飛機平穩(wěn)著陸。只是,之后的兩天,展顏幾乎沒見到季維揚的身影,他看起來真的很忙。
展顏每天將自己關(guān)在酒店中,除了吃飯看書,無所事事。這樣的狀況持續(xù)到第三天傍晚。
她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發(fā)呆,窗外是夕陽籠罩下的西湖,雷峰夕照,霞光萬里,美得不似人間。
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悄無聲息的從身后纏上她腰肢,淡淡的熟悉煙草香將展顏籠罩其中。“在看什么?”他問。
展顏回頭,看到的是一張英俊的臉龐,隱藏著些微的憔悴。她自然不會知道,為了多些時間來陪她,季維揚持續(xù)工作了兩天兩夜,幾乎連覺都沒睡過。
“雷峰夕照。”她隨口回答。
季維揚溫笑,牽起她柔軟無骨的手,“我陪你去西湖邊轉(zhuǎn)轉(zhuǎn),整天呆在屋子里也不怕憋出病來。”
兩人相攜著坐在西湖邊的木椅上,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雷峰塔的倒影在湖光中若隱若現(xiàn)。六月的西湖,倒是應(yīng)了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荷花香夾雜在風(fēng)中陣陣襲來。
“好久沒這樣悠閑的看過風(fēng)景,顏顏,以后我多抽出時間陪你到各處走走,好不好?”季維揚的手掌覆蓋在她手背。
展顏下意識的掙脫,遲緩的抬眸看著他,卻仍是沉默不語。
季維揚溫笑,隨手點燃了一根煙,優(yōu)雅的吸煙,微蹙著眉心遙望著對岸,“顏顏,你說我們要怎樣才能完整無損的從此岸到達彼岸呢?”
展顏有短暫的沉默,她知道季維揚在暗喻著,他們?nèi)绾尾拍芾^續(xù)走下去?
“從出發(fā)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殘缺的,我們又如何能完整。”
季維揚不語,一直蹙眉吸煙,直到一根煙蒂燃盡,他高大的身體半靠在椅背上,目光凝重深沉,他的手掌抓住展顏柔若無骨的小手,是那樣用力,根本不允許她掙脫。“展顏,如果我們坐在這里看,看上千年萬年,甚至幾億年,是不是就能把彼岸看成此岸?”
展顏微諷的一笑,“可惜,我們沒有幾億年的時間,也許,我們連以后都沒有。”
“展顏,一定要說這些煞風(fēng)景的話嗎?”季維揚看著她的目光,憂傷了幾分,一字一頓道,“展顏,我不會離婚的。等我們百年之后,我們的兒女會將我們的骨灰埋葬在一起,這樣,我們就有幾億年的時間,看著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總有一天,彼岸會成為此岸的。”
他的情話一如既往的纏綿動聽,可展顏真的受夠了,她一次次給他信任,可出來傷害,她又換回了什么?!
沉默半響后,她再次開口,“季維揚,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我們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如果天亮之前還能遇見對方,我們就不離婚。”
季維揚聽罷,淡然失笑,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展顏的頭,“這么大人還玩小孩子的游戲,真幼稚。”
展顏抿唇不語,看著他的目光怯怯的像小白兔一樣可愛。“維揚,你向左,我向右,開始吧。”她說完,起身向右走去。
季維揚含笑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而后取出手機,打開定位導(dǎo)航,屏幕中緩慢移動的紅點就是展顏的位置。
因為季維揚大部分時間都在忙,極少回家,所以讓人在展顏的手機上安裝了衛(wèi)星定位,每當(dāng)工作到深夜疲憊不堪之時,只要打開導(dǎo)航,看到她在家的位置,他就會溫暖安心。而這些,展顏并不知道。
彼端,展顏已經(jīng)走到斷橋的一端,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游湖的人很多,只要混跡在人群中,她不相信季維揚真的可以找得到她,他本事再大也不能通天。
她一步步向斷橋上走去,身旁經(jīng)過的人都是三兩相伴,這讓身處異鄉(xiāng)的她越發(fā)感覺孤單。
傍晚還是晴空萬里,入夜后卻突然下起雨來,展顏站在斷橋上,茫然的看向遠方,任由細雨淋濕衣衫。斷橋上人群逐漸散去,而展顏依舊靜默原地,眸光淡漠,一張小臉蒼白的沒有任何情緒。
雨越下越大,而頭頂?shù)哪且黄炜諈s突然晴朗,她微揚起小臉,頭頂多了一把暗黃的油紙傘,握著傘柄的是一只干凈而修長的手。
“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真是傻丫頭。”季維揚將外套裹在她身上,而后連人帶衣服一并擁入懷中,“你說我們算不算是斷橋相會?”
展顏的側(cè)臉輕靠在他胸膛中,微微的嘆息。是命運嗎?命中注定她無法擺脫他。“白素貞等待許仙千年,可許仙仍負了她,季維揚,你會負我嗎?”她揚起下巴,清澈的目光直探入他比海洋還要深邃的眼眸。
季維揚沉默的回望,微涼的薄唇在她額頭落下深情一吻,“顏顏,我不會負你。”
兩人回到酒店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潮濕的襯衫貼在季維揚身上,完美的凸顯出男人健碩結(jié)實的身體,而展顏看起來比他還遭,雪白的裙子貼在肌膚上,玲瓏的嬌軀若隱若現(xiàn),烏黑的發(fā)絲貼在蒼白的小臉上,發(fā)梢還滴答的落著水珠。季維揚的眸中有火焰在一寸寸燃燒,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根本移不開,尤其是她由于喘息而不停起伏的胸口。
他喉結(jié)滾動,手臂已纏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身體滾燙的溫度讓展顏一驚,她下意識伸手推拒,“我,我要去洗澡。”
季維揚邪魅的笑,她點了火,他又怎么可能允許她逃脫。
他將她反鎖在懷中,手掌一寸寸撫摸過她臉頰白皙柔潤的肌膚,“顏顏,你在躲我嗎?”
展顏緊抿著唇,她知道季維揚是故意的,“季維揚,我不想這樣。”她在他懷中不停掙扎,而季維揚的雙臂卻越纏越緊。
“可我想要你,所以,顏顏,你是不是應(yīng)該盡妻子的義務(wù)呢?嗯?”他唇邊揚著邪氣的笑,打橫將她抱起,大步走入臥室。
柔軟寬闊的大床上,季維揚將展顏壓在身下,薄唇抵著她的,溫柔的允吻,與她耳鬢廝磨。
溫?zé)岬拇笳苹剿砗螅_她背部的鎖鏈,濕漉的長裙緩緩?fù)氏拢乜诘拇汗庹КF(xiàn)。展顏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擋,卻被他牽扯開,他的頭枕在她挺立的胸房之間,側(cè)頭咬住玫紅的一點。
修長如玉的指順著她雙腿間伸入,指尖在她體內(nèi)微微彎曲,觸摸著她最敏感的觸點。“嗯~啊,不要,你出去,維揚,你弄痛我了。”
異物的入侵讓展顏不受控制的弓起身體,她不受控制的溢出細碎呻.吟,眸中閃動著星星點點的淚光。
“放松些,顏顏乖,讓我進去。”他薄唇貼在展顏耳畔,低沉的聲音像大提琴一樣好聽,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此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與她融為一體。
展顏仍在抗拒著,而他的巨大強行進入,很快填滿了她身體,細碎的吻不停落在她鎖骨之間。
疼痛讓展顏流下眼淚,她緊咬著唇,倔強的隱忍,嫣紅的薄唇幾乎被她咬的血肉模糊。季維揚自然不允許她這樣的傷害自己,修長的指撬開她貝齒,探入她檀口中,糾纏挑弄著她柔軟的小舌。
直到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得柔軟濕潤,他才開始猛烈的沖撞,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疼痛與激情同時迸發(fā),展顏根本無從招架,她咬著他指尖,眼睛不停有淚留下。“輕一點,維揚,我,我受不了……”她哭泣著呻.吟。
而季維揚邪氣的笑,稍稍退出,隨即是更狂野的侵占,他雙手緊按住她肩頭,發(fā)狂的要著她。她的身體深深陷入床榻中,在他暴力的進攻下,軟床發(fā)出不停歇的嘎吱聲響。
冷情而狂野的季維揚能將她逼瘋,他帶給她極致的痛,卻也給了她極致的歡.愉,展顏在他身下破碎的呻.吟,并逐漸迷失自我。
直到展顏在他身下昏厥過去,他才放過她。微弱月光之下,她的肌膚如白瓷般剔透晶瑩,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璀璨的淚珠。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著她的眼睛,如果展顏此時睜開眼簾,她一定能撲捉到他眼中化不開的深情。
睡夢中,展顏的身體無意識的去靠近溫暖的源頭,她的頭枕在季維揚手臂,白皙的小臉上一片恬靜,唇角彎起淡淡的弧度。季維揚笑著拿起手機,記錄下她此刻唯美的睡顏,并將這張照片設(shè)成了手機屏幕。
“顏顏,我會記住這一刻你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他低頭親吻著她額頭,在心中深情的對她說:展顏,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翌日清晨,天光明媚。
展顏從睡夢中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jīng)空空蕩蕩。她披衣下床,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買藥。她是被季維揚壓上飛機的,自然沒有隨身準備避孕藥,何況,他們正在鬧離婚,在這樣糟糕的情況下,她完全沒想過季維揚會要她。
玄關(guān)處,她匆忙換好了高跟鞋,剛要離開,身后突然傳來男子低沉溫厚的聲音,“這么早去哪兒?”
展顏的身體微顫,心虛的回頭,只見季維揚一身米白色休閑裝,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英俊的臉上隱隱的含著笑意。
剛剛跑的太急,竟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他一定覺得她的樣子很可笑吧。
“我,我去買早餐。”展顏順口編了個蹩腳的理由。
季維揚放下手中報紙,含笑起身,“早餐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過來吃吧。”他牽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來到餐桌旁,餐桌上擺放著各式江南小吃和精致的點心。
展顏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點心送入口中,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確很好吃。她小口的吃著點心,卻明顯的心不在焉,時候避孕藥要七十二小時之內(nèi)服下才行,她要想辦法盡快擺脫他才行。
“你怎么不吃?”不經(jīng)意的抬眸,卻發(fā)現(xiàn)坐在對面的季維揚根本沒有動筷,溫潤的目光一直看著她,看的她更心虛了。
季維揚唇角的笑透著一絲邪魅,他的確很想吃,不過他想吃的是她,她看起來比桌上的點心更美味。
“你吃吧,我不餓,吃完早飯我?guī)闳ノ飨獫竦剞D(zhuǎn)轉(zhuǎn),那里景色還不錯。”
“嗯。”展顏應(yīng)了聲,繼續(xù)低頭吃飯。
季維揚說的不錯,西溪的確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展顏赤足走在田埂上,那些枯黃的野草踩上去松松軟軟的,風(fēng)掀起她的長發(fā),在風(fēng)中輕揚,褪去了城市的喧囂,這一刻心靈難得的歸于平靜。
季維揚牽著她的手,一起坐在小船之上,船擼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嘎吱聲響,兩岸風(fēng)景緩慢的向后倒退,激蕩的水流和著勁風(fēng),吹落了不少漫天飛絮般的蘆花,展顏攤開白皙的手掌,一片花絮緩緩的落在她掌心間。
船頭坐著的年輕導(dǎo)游用江南的呢噥軟語介紹著西溪濕地:“早在南宋時,趙高宗南渡,因貪戀西溪的美麗,欲建都于此,乃云:西溪且留下……”
“西溪且留下。”展顏呢喃著重復(fù),眸色幽幽暗暗,唇邊是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靨。如果能永遠留在這片青山綠水之間,也是一種幸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季維揚溫厚的手掌將她微涼的小手握在掌心間,含笑詢問,“喜歡這里嗎?我在杭州買套房子給你,每年暑期我們過來度假。”
展顏沉默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留得一時,也留不住一世。
江南梅雨時節(jié),天氣陰晴不定,傍晚的時候,飄起了纏綿的絲絲細雨。
“在這里等我,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酒店,今夜在這里留宿吧。”季維揚說完,快步?jīng)_入細雨之中。
踏過石板路,季維揚很快尋到一家古樸的客棧,并在店家的引領(lǐng)下,走入二樓的客房,房間內(nèi)素雅干凈,窗子還是仿古的雕花木窗,他推開窗欞,窗外江南煙雨,景色如畫。不遠處的小橋上,展顏撐著油紙傘站在橋頭,她身上是一件素雅的白色仿古裙,纖細嬴弱的模樣仿若水墨畫中走出的女子。
季維揚唇角揚起笑,突然響起一首小詩: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五天的時光匆匆而過,彼此相守的日子,總是過的太快,季維揚恍然發(fā)覺,婚后的三年,他錯過了太多太多。
從杭州回來的時候,展顏有些暈機,吃了藥,靠在他肩膀昏昏沉沉的睡著。待兩人走出機場,公司的車早已等候多時。
秘書余梅為季維揚拉開車門,一面匯報著接下來的行程,“季總,下午一點是和史密斯先生的遠程會議,三點新項目的啟動儀式,晚上六點鐘約了市委林副書記和徐秘書長吃飯……”
季維揚專注的凝聽,目光掃了眼腕表,已經(jīng)十二點,看來是抽不出時間送展顏回家了。“顏顏,公司還有些事,讓司機先送你回家。”
“嗯,你去忙吧。”展顏淡漠的回道,很多時候,她懂事的讓人心疼。
展顏獨自一人回到家,打開行李箱,將兩人的衣物按次序重新掛回柜子中,并分好了禮物,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她一個人吃了晚餐,然后到書房中看書。
展顏從書房中走出來的時候,客廳中的古董時鐘敲過十二下,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而季維揚依舊沒有回來。她隨手翻了下日歷,距離下月八號還有二十九天,大概那個時候他就會回來了吧。
展顏關(guān)了燈,獨自一人躺在大床上,等待她的依舊是長夜漫漫。
翌日清晨,她吃過早飯后,開車去了季家別墅。季維揚是孝子,每次出差一定會給羅美惠帶禮物,而每次都由展顏負責(zé)派送,季維揚的本意是借此緩和妻子與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但三年過去了,羅美惠依舊不喜歡展顏。用羅美惠的話說:展顏漂亮溫柔,門第也相當(dāng),可謂萬里挑一,但她就是喜歡不起來,大概就是沒眼緣吧。
展顏的車剛駛?cè)雱e墅,大嫂蘇穎迎面匆匆而來,“大嫂,發(fā)生什么事了?”展顏推門下車,詢問道。
“陸阿姨來看爸,結(jié)果爸不在,媽和她沒說上兩句話就爭吵了起來,吵得挺洶的,媽可是得理不饒人的,指著陸阿姨就罵她是狐貍精,我怎么勸也勸不動,你快去看看吧。”。
“哪個陸阿姨?”
“陸曼蕓啊,安琪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