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替身情人15
,完美白月光的必備素養(yǎng)(快穿) !
那天的晚上, 眾多大夫們趕往梅園, 顏一鳴毀了臉的消息到底傳遍了整個梅園。
一眾青衣花旦們興奮的討論著怎么會毀了臉, 卻又各個忍不住的期待了起來,畢竟沒了這張漂亮臉蛋的顏一鳴, 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牢牢圈著簡公子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簡玉衍卻在顏一鳴傷了臉之后, 待在梅園的時間越發(fā)的長,后來有人悄悄的說親眼看見顏一鳴臉上有一道一指長的猙獰傷口,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覺得嚇人。不過那人又說,簡公子似乎一點都不怕, 甚至還親自給還在昏迷中的顏一鳴穿衣敷藥,眉目中的認(rèn)真與悲傷,是她們從未見過的模樣。
顏一鳴再也不好看了,有些人覺得自己終于有了機(jī)會,但是有些人卻知道, 其實她們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梅園依舊與往日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 唯一不太一樣的便是每日都會有拿著藥箱的大夫來了又走, 梅園最南面的那所院落里,走的近了便能聞見清苦的藥香。
顏一鳴臉上這道傷口實在太深太長, 無論如何也不會消失,大夫委婉的說無論什么藥其實也已經(jīng)沒用,但簡玉衍還是耐心地將潤澤的藥膏小心又輕柔的敷在傷痕的位置。
聊勝于無。
待抹完藥后, 簡玉衍手指撫過她的臉頰, 像是摩挲著這熟悉的輪廓, 最后握住她的手低低的祈求,阿鳴,你快醒來吧。
顏一鳴是在兩天后的晚上終于醒過來的。
而實際上,顏一鳴一直都醒著,只是暫時不大愿意讓自己醒來,所以索性就保持這樣,和小蘋果打哈哈下跳棋。
簡玉衍的好感度在那天破了相之后已經(jīng)達(dá)到了圓滿,也就是說顏一鳴其實可以就此撒手走人。只不過系統(tǒng)這次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直言一個小時后迅速自我了斷,而是將時間寬限到了一個月。
顏一鳴體驗了幾天簡玉衍無微不至的照顧,有些事情也實在還沒有處理好,所以也不是非常迫切的想要離開,只不過系統(tǒng)不催倒是不明所以,放下手中的跳棋,
“為什么?”
“還沒下完呢...”小蘋果小聲念叨兩聲,不過還是正事要緊。
“你之前不是問我SSR除了比SR卡牌數(shù)據(jù)高一點點之外還有什么不一樣嗎,確實還有不一樣的地方”,小蘋果道,“每一張SSR卡牌在整個故事情節(jié)中都有很重要的作用,如果是說R與SR推動了整個劇情的發(fā)展,那么SSR就是一個劇情發(fā)展到一定時期的爆發(fā)點,現(xiàn)在距離那個爆點還差那么一點點。”
留多久顏一鳴并不是很在意,她更關(guān)注的是再留一個月時間,等完全完成后會不會額外獎勵鉆石。
“當(dāng)然會的”,小蘋果保證,“我是如此的慷慨!”
“我喜歡你的慷慨”,顏一鳴很滿意的開口道,“以后請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咱們也該回去了。”
再不回去,依靠古代的科技,昏迷這么多天沒有病死倒是先餓死。
自從那日后,簡玉衍每晚睡得總不會□□穩(wěn),閉上眼睛時他總會想起第一次見到顏一鳴時,秀美女子清澈的眼睛與黃鶯一般好聽的聲音。
輾轉(zhuǎn)而去的半年光景,他放下了藏在心中這么多年的簡玉兒,從此喜歡上了一個叫“阿鳴”的女子。
簡玉衍曾經(jīng)夢到過有那么一天,再也沒有所謂的血海深仇,再也沒有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的責(zé)任,遠(yuǎn)離了皇城,帶著阿鳴一同游玩在無拘無束的天地間。
漂亮的畫廊,女子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嗓音,與筆墨下說不盡的歡喜與自由。
那是他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卻從未提過,甚至閑暇之余都不敢去想一想的夢里光景。
而更多的時候,他總是夢見顏一鳴躺在他的懷中,分明疼到了極致卻依舊問他她們還像不像,夢見簡玉兒手握著沾了血的金簪,一遍又一遍的與他解釋不是她動的手。
驀然間簡玉衍醒了過來。
夜半的梅園已然寂靜,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逐漸適應(yīng)后淺淺的可以看清隨著夜風(fēng)輕輕搖曳的床幔,轉(zhuǎn)過頭時顏一鳴完好的左臉依舊秀美。
簡玉衍看了她很久,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最后緩緩下滑落在她的腰間,將緊緊攬住抱在懷中。
夢醒時分,能看到她其實已經(jīng)很滿足,簡玉衍心想,只是他還有私心的想要更多,多么希望她能和曾經(jīng)一樣陪著他說說話。
懷中的人極其輕微的動了動,簡玉衍的身體陡然一僵,心臟一瞬間停滯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女子極為好聽卻又不掩虛弱的聲音自懷里淺淺的傳進(jìn)耳朵里,
“子安,什么時辰了...”
毫無預(yù)兆的,簡玉衍驟然間濕了眼眶。
簡玉衍張了張嘴,好讓這一剎那的激動稍微平息一點,最后才用用微微發(fā)顫的手再次將她抱緊。
“卯時了...”
已經(jīng)快天亮了。
*
顏一鳴“終于”醒了過來,小丫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她坐在銅鏡前,端詳著鏡中已被傷疤破壞了的臉蛋,她想起簡公子剛剛有事離開前叮囑她莫要讓顏一鳴照鏡子,可是顏一鳴若一定要看,她根本攔不住。
她生怕顏一鳴看著這張臉會突然崩潰,但是顏一鳴盯著看了一會兒,卻是意想不到的冷靜,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什么的蹙了蹙眉道,“這么看還真是有點丑。”
小蘋果無語凝噎的移開了視線,那么長一道傷口呢,當(dāng)然丑。
當(dāng)初關(guān)閉了感官沒覺得疼,現(xiàn)在感官恢復(fù)還在恢復(fù)期,顏一鳴扯了扯唇角,“還有點疼。”
“后悔了?”
“后悔?”顏一鳴笑笑,“這倒沒有,我很滿意。”
殘忍的一刀,斬斷了簡玉衍對簡玉兒所有的念想,也斬滅了簡玉衍內(nèi)心一些毫無用處的弱氣,還達(dá)成了她攻略的最后一步,有什么后悔的。
不好看最近不照鏡子便是了,至于疼,最疼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這種程度簡直就是鬧著玩。
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dān)憂的小丫頭,顏一鳴莞爾一笑讓她過來幫她梳頭。
小丫頭愣了愣,大抵還在想要不要安慰自己姑娘,結(jié)果便慢了半拍,顏一鳴促狹的看了她一眼,“害怕?要不我找塊面巾擋住臉...”
“怎么會!”
小丫頭眼圈一紅急忙過來,拿過顏一鳴手中的梳子,依舊是如瀑一般好看的長發(fā),分明那么好看怎么就...
顏一鳴盯著那銅鏡都能看見這下丫頭在掉金豆豆,忍不住又打趣她,“這么愛哭,以后我不在了你這可怎么辦啊。”
“不在了你去哪兒”,小丫頭懵懵懂懂的開口,“簡公子說讓我一直伺候您呢。”
在她的想象中,顏一鳴已然不能再做一個戲子,以后只有跟著簡玉衍一條路,既然簡玉衍允她一直伺候顏一鳴,實在聽不懂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顏一鳴也沒有解釋,看她熟練的將長發(fā)束好眼睛卻還是往傷了的臉上看,一看眼圈便是一紅,顏一鳴實在無奈,找了塊面紗將臉擋了起來。
擋住猙獰的傷口,依舊是秀美的眉眼,與眼尾那顆細(xì)小的紅痣,與簡玉衍之前未曾完成的美人圖看起來如出一轍。
那是他們曾經(jīng)出去游玩時簡玉衍畫的,顏一鳴一身白色羅紗裙,面上系著若隱若現(xiàn)的面紗,比起露臉時多了幾分神秘感,簡玉衍幾筆便將這個輪廓留在了紙上。
當(dāng)初只是個輪廓,如今這張畫已然快畫完,不用細(xì)想都知道這是簡玉衍在顏一鳴昏迷的這些天一筆一筆的補(bǔ)充畫完。
顏一鳴將這幅畫放在一邊,重現(xiàn)鋪好紙張,筆尖落在紙上,不消一會兒便勾出一個男子的面龐。
簡玉衍回來時,顏一鳴正戴著面紗,遮住了傷痕,依舊是曾經(jīng)的樣子,待走近時,看到紙上熟悉的身影,簡玉衍吟吟一笑,“畫的不錯。”
顏一鳴回頭嗔了他一眼又笑了,“怎么一點聲音也沒有,嚇我一跳。”
“看你認(rèn)真,不忍心打擾”,大夫說顏一鳴還需靜養(yǎng),所以不敢太勞累,簡玉衍陪著顏一鳴一會兒后便拿走了她手中的筆。
“我還沒畫完呢...”
“以后時間還多,慢慢畫便是”,簡玉衍拉著她回到廂房,拿下她面頰上的面紗,與以往一樣小心又熟練的幫她敷藥,“喝藥了沒?”
“喝過了”,其實是被小蘋果處理掉了,顏一鳴抬眼瞧著簡玉衍近在咫尺的臉,感受著敷過藥的地方?jīng)鼋z絲的觸感問他,“這疤,是不是很難看。”
簡玉衍的動作頓了頓道,“是啊”,看著她挑眉簡玉衍蹙眉道,“明知道留了疤會難看還這么狠心,不疼嗎?”
“疼”,顏一鳴捂著心口裝可憐樣,“可疼了,子安,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當(dāng)然生過氣,氣她這般不心疼自己,只是看到她那個樣子,再多的生氣也全數(shù)成了心疼與愧疚。
已經(jīng)夠疼了還氣什么,若不是他從未讓她安心過,又怎會是這個結(jié)局。
“那...現(xiàn)在不好看了你是不是嫌棄...”
對上顏一鳴微微有些忐忑的目光,簡玉衍無奈嘆了口氣,藥放在一邊拉她坐在腿上,輕輕碰了碰她依舊有些蒼白的唇,卻被顏一鳴主動糾纏吻了過來。
簡玉衍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但又實在舍不得拒絕,攬著她加深了這個吻,許久后顏一鳴輕哼一聲這才急忙將人放開,當(dāng)即有些愧疚的問她可是碰到傷口疼了?
“不疼”,顏一鳴眼中含著笑意,看著他的目光是他極喜歡的眷戀,簡玉衍輕笑了起來。
外邊小丫頭說梅園的玉昧幾人來探望顏一鳴,顏一鳴收起了笑容沒有作聲,再看簡玉衍已陡然沒了適才的閑情愜意,讓小丫頭將人打發(fā)走后溫聲與她說,“你當(dāng)初說你喜歡戲,若是不能真的與我一起,還不如就一直待在這梅園里,如今這梅園許是待不下去了,阿鳴,你可愿意跟我回簡府。”
顏一鳴此刻坐在他雙腿上,伸手摟著他的脖頸,聽到這話安靜了許久,最后突然間側(cè)開了視線小聲問他,“簡小姐不喜歡...”
“她喜歡喜歡與我們無關(guān)。”
“可我是個戲子...”
“你只為我唱過,根本算不得戲子。”
顏一鳴笑罵一聲,半晌之后才道,“那簡相呢,你還沒有娶妻...”
顏一鳴沒有直說,但是意思卻很明白,他不在她是個戲子,但是簡相一定會在意,簡玉衍如今未曾娶親便要帶一個戲子回府,簡相定是萬萬不會答應(yīng)。
我還沒有娶妻。
“可是我只想娶你為妻”,簡玉衍緩緩道,“簡...父親那里我會處理好的,你無需擔(dān)心,只需等我接你回去。”
顏一鳴說了聲好沒有再問,從他懷中跳了出來,“那就趁著這些日子,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簡玉衍只當(dāng)她說進(jìn)了簡府便沒了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無奈的笑了笑道,“就算是進(jìn)了簡府,你若是想出門玩玩又不是什么大事。”
顏一鳴但笑不語,拿起面紗重新遮住了臉。
如今正是初夏,固城小南湖碧波蕩漾,湖岸風(fēng)光旖旎,偶爾有船只劃開荷塘,留下船上女子驚鴻一瞥的倩影。
又有人遇見名滿京城的簡大公子,與那那遮了臉的秀美女子出現(xiàn)在金陵的角角落落,有人說她瞧見簡公子為那女子執(zhí)筆作畫,也有人說她看見簡公子為她整理鬢發(fā)。
江逸又一次看見簡玉衍與顏一鳴出現(xiàn)在那熟悉的茶樓,只是這次卻不在是上次臨窗的位置,簡玉衍不知中途為何又離開了一陣子,待他離開后便有人請他上樓,說有位姑娘想請他說說話。
江逸詫異,原來適才顏一鳴早早便看見了他。
推開門后,顏一鳴面上卻是依舊戴著面紗,就連喝茶也不曾拿下來,顏一鳴瞧見江逸面上的不解笑著道,“怕去了這東西嚇到江公子。”
江逸微微蹙眉。
顏一鳴別過臉,清風(fēng)拂過面紗掀起一角,露出了她輪廓秀美的下顎,卻也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傷疤。
江逸陡然間愣了,心性沉穩(wěn)的的他也有一時間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
“劃傷了。”
“誰劃傷了?”
“我自己。”
為什么...
卻是沒有問出口,他那般聰明的人,幾乎在一瞬間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
簡玉衍回來時,桌上多了一個茶杯,顏一鳴笑著與他解釋適才遇見了江公子,說完又特意解釋說就是那個連中三元如今混的風(fēng)生水起的江公子。
簡玉衍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瞇,“什么時候認(rèn)識了他?”
“那可有些時日了”,顏一鳴眨眨眼睛,“江公子不但才華出眾,就連相貌也是好看的緊呢。”
簡玉衍咬了咬牙,“有多好看?”
對上顏一鳴揶揄的目光,簡玉衍實在是又氣又笑,顏一鳴裝作思考的模樣,最后終于開口道,“比起子安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簡玉衍滿意了,將手中的小紙袋遞給她,金黃色的栗子飴粒粒分明,“第一次知道你還喜歡這些小零嘴。”
“其實不是很喜歡,只是突然有些想吃一顆”,顏一鳴拾起一顆放進(jìn)嘴里,實則就是故意支開了簡玉衍一會兒,實則也就是想不起想要什么突然想起了這個。
抬頭看著天空,夕陽已然將整個金陵染成了紅金色,糖果在嘴里慢慢化開留下有些粗糙的清甜味道。
又是一天過去,此刻,也該開始最后的倒計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