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天帝血脈,玄門正宗;至陰之魂,太陰器靈
玄光山北,唯一真正意義上的絕世兇境穢云天內(nèi)。
劍光席卷,血霧彌散,法術(shù)遁光紛飛,無論敵我兩方的哪一邊,都已事先服下了定塵丹,否則除非元嬰老怪,不然就算是金丹真人境的修仙者,身處其中要不了多久也會被穢云兇光所侵蝕,因此精神失常理智全失。
甚至就算服用定塵丹,身后附近也必須有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五階靈舟,否則一旦在穢云兇光內(nèi)全力施展法力戰(zhàn)斗,定塵丹的效力也并不是極為保險的,修仙者依然有可能被兇光所污染。
因此此時此境穢云天之內(nèi)的激烈戰(zhàn)斗,可謂是古今罕有,千年,萬年也是難遇。
“啊啊!”
魏元辰持訣控御著一口暗紅色火光縈繞的飛劍,將一名玄光山紫府修士壓迫得倒飛而撞,轟然間砸入一處山石中。
再下一刻,魏元辰左手持訣一引,身旁處有黃色符咒迅速燃燒,召喚出一顆顆密集的高溫火球,轟炸而去。
轟轟轟轟轟轟……
一時間,那名砸入修士所在的方位以及其所處的飛浮小山,全部都被高溫與爆炸吞噬。
“呼,總算是死了吧?”
從開戰(zhàn)到此時,解景良,魏元辰、魏元虹兩兄弟一同出手對付玄光山那兩名紫府修士八名筑基修士,解景良法力深厚、經(jīng)驗老道,魏家兩兄弟配合默契、戰(zhàn)力驚人,在開戰(zhàn)之最初就成功截殺一名敵方紫府修士。
本以為此戰(zhàn)走向定矣,很快就可以解決戰(zhàn)斗。
但是任誰都沒有想到,對方剩下的那名紫府修士,雖然相貌普通、不超過紫府中期頂峰修為,但是卻頑強得超乎想象。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需要戰(zhàn)勝,只要拖的時間稍久,玄光山一方的援軍必然迅速趕到,因此就帶著八名筑基修士結(jié)成陣勢死守。
只是一名紫府修士率領(lǐng)八名筑基修士組成陣勢,并不足以抵擋三名神通不弱的紫府修士的全力進(jìn)攻。
沒過多久,便是力不及人,被破陣而入,眾人四散而逃。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高空當(dāng)中有一名侏儒修士被金霞漫卷,連聲慘叫著化虹遁逃過來。
“救命,救命!”
而在那名侏儒身后,有一只火瞳烏爪神俊異常的雪雕正在瘋狂追殺,只看其身處于穢云天中卻絲毫不見異樣,就知這并不是尋常生靈。
“念空!?”
解景良驚呼一聲后,見面前魏家兄弟各御靈盾飛劍四處追殺,認(rèn)為局勢已定,就身形化虹沖向念空趕去救援。沒辦法念空看上去再不援救的話就真的會死在這里,而解景良心底里也不希望念空戰(zhàn)死,這邊除自己以外,全部都是丹陽宮修士。
雖然多出念空一個也不算什么,但多少也算是心理安慰。
缺少解景良之后,魏家兄弟聯(lián)手雖然殺了六名筑基修士,但與那名相貌普通的玄光山紫府修士交手一時竟不能勝。
此刻火符爆炸的煙塵緩緩散去,魏元辰身前豎立漂浮著鬼面盾,身旁有火紅飛劍當(dāng)空盤旋游走。
但當(dāng)他看清楚煙塵中的景象時微微一愣,只見其中的那名玄光山修士雖然形相狼狽卻傷而不損,尤其是此時此刻站立在坑陷當(dāng)中,手中夾著一張黃色的紙符,目露兇光,竟然讓自身隱隱感到威脅之感。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駕馭著寒冰劍的魏元虹飛返而回,來到那名修士的背后處,與自己同族兄弟隱隱形成夾擊之勢。
那名玄光山紫府修士當(dāng)然是感應(yīng)到了,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一收符紙,身上靈光一閃,化為一道長虹,沖天而起。
魏元虹見此本想要激發(fā)飛劍,但卻被身旁的族兄魏元辰傳念攔住了。
“他想走就讓他走吧,反正他也沒有帶走靈舟,這種情況下只憑定塵丹,若是能夠逃出這里也是他的運數(shù)。”
魏元虹雖然高傲卻也素來信服自己這位族兄,因此收回飛劍。
“不知道張元烈那里怎么樣了,雖然他說目標(biāo)被蕭山真人重創(chuàng),但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真的再次重創(chuàng)對方,那位畢竟是金丹真人啊!”
魏元虹的話語里,依然還是帶著極大的恐懼。通玄界萬年以來的境界劃分,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這才是常理。
劍氣縱橫,越階挑戰(zhàn),那種事情正是因為其極端少見,方才有極高流傳性的。
與此同時,被那頭神俊異常雪雕殺伐的左支右絀的解景良與念空,也在一次防守中,突然看到這頭雪雕哀鳴一聲,沖天飛起,只是下一刻它的身上有一陣刺目白光閃過,緊接著這頭雪雕就化為一襲藍(lán)紗飄落下來了。
因為在這一刻它的主人已然香魂渺渺,再也無法支撐身為器靈的它留駐世間。
“呼,終于,終于還是撐下來了,金丹真人的本命法寶當(dāng)真是厲害啊!哈哈哈哈。”
雙手捧著那襲藍(lán)色宮紗,念空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而在這個時候,處于八門金光陣之內(nèi),張烈也正在不斷施展著太昊金章中所記載的道術(shù),不斷嘗試全力關(guān)閉著自己額頭眉心處的暗金法瞳。
天帝血脈,玄門正宗,玉清正統(tǒng),元始真?zhèn)鳎俏蝗绲谝粦?zhàn)神的天賦本命神通,本就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開啟駕馭的。
在開啟昊天法目之后的每時每刻,張烈都能清晰感受到自身善尸/神性的不斷提升,惡尸/獸性的不斷減少消亡,這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善尸、惡尸、我尸,三者合一方為修士,彼此消磨生滅彼此淬煉方為修士之精進(jìn)。
以道術(shù)強行斬掉其中任何一者,都會導(dǎo)致巨大的失衡,就算短時間內(nèi)可以因此獲得巨大進(jìn)步,最終也必須會導(dǎo)致某種自毀的到來。張烈確定現(xiàn)在的自己距離傳說中的斬去三尸的道行還差著至少幾千年的修煉,而且自身也并不想變成無情無愛,無欲無求之人。
接連調(diào)整狀態(tài),連續(xù)數(shù)次施展對應(yīng)著的太昊金章道術(shù)之后,張烈方才將額頭上的金瞳緩緩閉上,卻也是心力交瘁,狼狽至極。
張烈的筑基本命神通為:劍心通玄氣,可以做到完美的法力劍氣轉(zhuǎn)化。使自身成為執(zhí)劍之人,而并非成為一柄劍。
張烈的紫府本命神通為:天瞳之刃,劍斬肉身,心斬鬼神。可以做到完美的心劍與殺劍互為轉(zhuǎn)化。
因此絕世殺力,驚世駭俗。
要知道一名修士的道心堅定、精神意志力,是有高低上下的起伏變化的,正所謂得道容易養(yǎng)道難,在得道的那一刻,修士的道心都是相對完美的,但是在日后的修煉過程中,這種完美卻必然會逐漸受到外魔的侵襲,因此受損。
云夢真人便是如此,張烈注意到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她為自己師尊蕭山真人所重創(chuàng),作為一名幻術(shù)高手,自身最得意的幻法被破,這種肉身上的傷害也就罷了,在精神意志力上的傷害,定然是短時間內(nèi)難以消除的。
這段時間,就是云夢真人幾百年來的道心、精神意志力最低點。
張烈捕捉到這一點,把握這一點,因此設(shè)下殺局,布置下來一個一劍出手的機會。
被昊天法目注視的狀態(tài)下,哪怕張烈并沒有事實上修煉任何傾向,但昊天法目依然被動加持著張烈的幻術(shù)能力,壓制云夢真人的幻術(shù)能力,因此云夢真人才無法看破太陰白骨幡的幻術(shù)變化,這并不是因為張烈的幻術(shù)能力超過云夢真人,而是因為昊天法目的絕對壓制力,屬于道法層級領(lǐng)域的壓制。
同時也只有在開啟昊天法目的狀態(tài)下,張烈方才能將紫府本命神通天瞳之刃的心劍殺力發(fā)揮到極致。
張烈面向云夢真人一劍斬出之時,那一劍并不是煉劍成絲,也不是劍氣雷音,甚至不是大五行生滅劍氣,僅僅就是最為純粹的心劍一擊:一擊定生死,這一劍你擋得住,我死,你擋不住,你死。
但問題在于,云夢真人此時此刻在自己生平百年來道心的最低點,而張烈則恰恰相反,是自身道心的頂點。
因此一劍過后,云夢真人的肉身絲毫無損,但是人卻死了。不過這一劍過后,張烈也是代價巨大,強啟昊天法目消耗本源,接連數(shù)次施展道術(shù)才將其勉強關(guān)閉。
“至少在晉升紫府后期之前,我不能再開啟這項神通了,否則本源消耗過度,必然會影響我未來修煉昊天法目的根基。”
太昊金章中所記載的道性/本源,基本上是難以通過任何外物來彌補的,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身道法道性的增長而增長,不過渡過天劫,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補充道性/本源,若非自身渡過一次天劫,并且還可以感應(yīng)到第二道魔劫的生成,張烈自身也不敢這樣過度消耗昊天法目。
當(dāng)張烈閉合法目,恢復(fù)過來時,卻剛好看到太陰白骨幡,自消融開的冰藍(lán)寒氣中脫困而出,化為一道黑色旋風(fēng)將云夢真人的肉身當(dāng)頭罩落吞噬下去,于虛空當(dāng)中重新化為一桿白骨長幡。
“噫!?”
看到這一幕,張烈感到略有一些驚奇。
因為太陰白骨幡經(jīng)庚金精沙沖擊攻毀,理應(yīng)是靈性大損的,非十年祭煉之功或血祭之法難以完全恢復(fù)過來。
更何況它已被自身祭煉為本命法器,理當(dāng)控御由心完全不會如此自作主張才是。雖然,自身也的確是打算拿云夢真人的肉身血祭它的。
“這種本命法器自發(fā)發(fā)動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出現(xiàn),除非,是遇到了至陰之魂?”
張烈的腦海當(dāng)中回憶起太陰玉冊上的道法記錄,終于,讓他想到了一個解釋:
太陰玉冊,本就是一位至陰命格,擁有至陰之魂的修士創(chuàng)立的,那個時候太陰玉冊又被稱之為太陰滅絕法。
只是太陰滅絕法太過極端兇戾,難以駕馭,沒有至陰命格、至陰之魂的修士根本就難以修煉。
這導(dǎo)致太陰滅絕法一度一脈相傳,幾近傳承斷絕,后來經(jīng)過幾代傳承者的修正與變化,太陰滅絕法逐漸演化為太陰玉冊,也逐漸不再受限于命格魂力的制約,雖然威力有所降低,但是也能夠接受。
在那之后太陰玉冊的修煉者,就開始心心念念太陰器靈了,找到一位擁有至陰命格、至陰之魂的修士,殺掉對方將之煉化為器靈,就可以大增太陰玉冊威力,盡得道法之利。
“不是吧,這位云夢真人竟是擁有至陰命格、至陰之魂的修士?”
張烈這邊還在思索,四周的八門金光大陣也逐漸消散淡化了。解景良、念空,魏家兄弟飛行過來,驚醒張烈。
“那云夢老魔何在?”
魏元虹駕馭著寒冰飛劍,四面注視這樣驚訝道。
“……”
對于此,張烈并沒有開口給予回應(yīng),而是輕輕一搖手中的太陰白骨幡,此幡之上戾魂咆哮,黑火縈繞,隱散威勢就駭?shù)梦涸缒樕l(fā)白。
“太陰白骨幡的狀態(tài),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它事實上是有五階法器本質(zhì)的,只不過受限于某種道法限制,才呈現(xiàn)出現(xiàn)在的形態(tài)。”
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而后張烈?guī)е饩傲肌⒛羁眨杭倚值苤匦逻M(jìn)入銀舟當(dāng)中,同時也詢問起他們的戰(zhàn)況如何。
而對于此,魏家兄弟稍顯得有些尷尬:
“兩名紫府修士,八名筑基修士,滅殺一名紫府,六名筑基,剩下的人,卻是讓他們僥幸跑了。”
魏家兄弟當(dāng)然會因此尷尬,本來分配給他們的就并不是最難的事情,現(xiàn)在張烈?guī)е凰雷鹉羁瞻褦撤浇鸬ふ嫒藴鐨⒘耍m然不知道用的是怎樣的手段,借助了蕭山真人多少力量,但至少人家是真的做到了。
反倒是自己兄弟這邊,事情做得有些不夠漂亮。
而對于此,張烈倒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同樣是紫府修士,有些人道心堅定,有些人已經(jīng)沉迷于享樂了,有些人道基深厚長于斗法,有些人沉浸于修仙百藝,哪怕是同樣的境界,修士的戰(zhàn)力也是有不小區(qū)別的。
魏家兄弟當(dāng)是遇上了長于斗法的高手,張烈自己就是這種類型,自然也就不覺得有什么稀奇,達(dá)成目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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