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年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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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季夏與冰刃打一架回來時,兩人臉上一齊掛了彩,冰刃腫了右半邊臉,司季夏則是腫了左半邊臉。
他們進到堂屋里來時,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和碗筷,阿滿和秋桐見著他倆腫得老高的半邊臉頰時,可謂是驚得目瞪口呆,這……還真的是打架啊。
融雪瞧著冰刃的臉,哈哈大笑:“師兄師兄!你破相了,丑死了!”
喬小余和冬暖故則是不約而同地在心底嘆口氣,這兩個人,能不能少一次見面的時候不打架?
喬小余正欲將冰刃拉到里屋上了藥再來吃飯,卻在這時聽得樓遠悠哉悠哉道:“呀,師兄,你這般模樣可真是英俊。”
“是嗎?”冰刃睇了樓遠一記眼刀,與此同時以手為刀向他面門砍去,“那老子也讓你也英俊一把試試。”
“呵呵,那就不必了,我已經(jīng)足夠英俊了。”冰刃速度快,樓遠的速度亦快,想要打到他,并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這是堂屋里,他們這么一打,站在堂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堂屋下一刻就會被掀開的感覺。
所有人都覺得頭疼,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倆人一旦過招起來,誰人都勸不住。
融雪抓耳撓腮地想辦法,想怎么讓冰刃和樓遠停手的辦法,總不能讓他們毀了這一桌準(zhǔn)備了許久的飯菜!
唯有一個人不關(guān)心這堂屋里的情況。
這個人便是司季夏。
他只是看了冰刃和樓遠一眼后,走向了放在桌子北邊向的紅木雕花小床,他要去看他的那兩只小猴子。
融雪把頭發(fā)撓亂了都沒想出什么法子,她一著急,就抓了冬暖故的手急急道:“夫人你聰明,你快想想辦法把師兄和爺踢出去,別讓他們在堂屋里破壞!”
“我能有什么辦法?”冬暖故笑,“我可不會武功。”
“那,那……”融雪急得跺跺腳。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見得冬暖故將正往小床方向走的司季夏給扯住,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平安還不去幫你兄臺的忙?方才你不在的時候,那位‘俊公子’可是欺負你兒子來著。”
“……”融雪愣住,還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時,只聽得樓遠的一聲嚎叫聲響起。
融雪猛地轉(zhuǎn)身,只見前一瞬還杵在站在冬暖故身邊的司季夏,此時站在樓遠身旁,正用手按著他的肩頭讓他沒法移動,而冰刃的右手,則是握成拳頭,正從樓遠的臉膛正中央上拿開。
樓遠的臉上立刻紅腫一片,鼻子又紅又亮又腫。
“……”喬小余、秋桐以及阿滿三人目瞪口呆。
融雪眼角抽抽,“夫人,你這法子果然有效。”
樓遠眨了一眨眼,冰刃則是哈哈大笑地扳上司季夏的肩,啪啪啪地拍打他的肩膀笑瞇瞇道:“山野藥農(nóng),第一次覺得你這么像人,坐了坐了坐了,讓那不要臉的小白臉自己滾邊去。”
“爺,別理師兄,過來坐。”瞧著自己男人被打,融雪立刻跳了出來,拉著樓遠的手讓他在桌邊坐下。
誰知她才抓上樓遠的手,就遭來冰刃一句罵:“男人說話你差什么嘴!?豬雪你也滾邊去!老子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哼!小白臉,你要還是個男人,就過來坐老子旁邊,隨時任老子打!”
倒不是冰刃有意與樓遠過不去,只不過是他每每一想起樓遠對他師妹做的那混賬事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打罵樓遠一頓他就覺得不舒坦!
“哼!”融雪不服,但她可不敢在冰刃氣頭上和他對著干,只能自己咬牙切齒,“師兄你可不能把爺打殘了。”
喬小余立刻拉拉融雪,寬慰她道:“大俠不會的。”
“喬小余你閉嘴!該坐就坐,哪來這么多廢話!”還讓不讓老子好好地當(dāng)一回爹了!?
“哦,好的,大俠。”喬小余很聽話,連忙拉了融雪在桌邊坐下。
樓遠摸摸自己紅彤彤的鼻子,又是笑吟吟的模樣,“還望師兄高抬貴手,別把小婿打殘打死了。”
“老子倒是想把你打死了,不過這樣的話豬雪這頭豬就要當(dāng)個小寡婦了,所以老子想了想,還是留著你吧。”冰刃說著,又啪啪地拍了拍司季夏的肩,“你說是吧,山野藥農(nóng)?”
司季夏沒有理會冰刃,而是抬頭看著頂著一只大紅鼻子偏還笑瞇瞇地樓遠,這會兒立刻一副客氣非常的模樣,道:“這位公子還是快些坐下吧。”
“行了山野藥農(nóng),裝什么客氣,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其實你也是一顆黑心來到的。”冰刃一臉嫌棄地看著司季夏,“還有,說人話,別什么公子來公子去的,聽著刺耳,這不要臉的小白臉叫樓遠,以后叫他的話,點名道姓地叫就行了,別跟他客氣。”
“……”
“公子要是不介意,可喚我一聲‘阿遠’。”
“得了師兄,你們煩不煩哪,這說來說去的,讓不讓人吃飯了?趁著那幾個小家伙在睡著趕緊吃吃吃,不然醒了的話師兄你帶啊。”融雪擰巴著一張臉盯著冰刃看。
“嚎什么嚎什么,再嚎的話把你攆出去!”冰刃怒瞪融雪,融雪將脖子一縮,躲到了喬小余身后去。
冬暖故不由想笑,見著冰刃抓起筷子,她便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悶蒸鴨肉往坐在她身旁的司季夏碗里放,柔聲道:“悶蒸芋頭鴨,你喜歡的菜,冰刃兄讓小余妹妹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
司季夏有些局促,畢竟這桌上的陌生人占了半數(shù),而他……還從未與這般多的人同桌吃過飯。
冬暖故瞧得出他的局促,在給他夾菜的同時輕輕握了握他放在腿上的手,輕聲道:“阿遠公子和他的夫人還有他們的隨從都是好人,平安別緊張,我陪著平安的,待會兒吃過飯了我再給平安的臉上些藥。”
冬暖故說完話,將司季夏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冬暖故掌心的溫?zé)嵊兄芷綇?fù)司季夏心中緊張的力量,讓他覺得不再局促,反是笑著朝冬暖故微微點了點頭。
而就在司季夏看向冬暖故的同時,桌上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眸中神色或嘆息或同情,但他一轉(zhuǎn)頭時,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并未讓他察覺。
“師兄師兄!你對我最好了,我給師兄夾塊……雞屁股!”為不讓司季夏察覺到異樣,融雪連忙道,與此同時用筷子扎起了一個雞屁股。
“……老子不要,給你男人吃。”冰刃眼角跳了跳,有些咬牙切齒,這頭蠢豬,能不能裝得好一點!?
冰刃和樓遠非但不伸碗來接,反是用手蓋住了自己的碗口,融雪這塊雞屁股一時間無處可放,再放回盤子里又不妥當(dāng),是以――
只見她手腕一轉(zhuǎn),將那塊雞屁股放進了阿滿的碗里,一邊笑呵呵道:“阿滿,那就你吃了啊。”
“……”阿滿看著自己碗里那塊肥得流油的油膩膩雞屁股,欲哭無淚。
我,我不喜歡吃雞屁股啊!
秋桐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吃吧啊,吃哪補哪,不然路上趕馬車把屁股給顛壞了。”
“……”
“對――了――”就在阿滿欲哭無淚時,樓遠忽然拖了一聲長長的腔調(diào),同時在桌上輕輕一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才笑瞇瞇道,“我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
“趕緊的有屁放屁。”冰刃沒好氣地接話。
“我記得師兄家鄉(xiāng)有個習(xí)俗,就是客人來家里做客吃飯時,男主人家和男賓客要各吃上一小碗的剁椒才可用飯。”
司季夏手上的筷子正夾起冬暖故放到他碗里來的鴨肉,手一抖,鴨肉抖回了碗里。
融雪和喬小余聽得愣愣的。
“老子哪有――”冰刃正要罵樓遠放屁,眼角的余光正正好瞧見司季夏筷子上夾著的鴨肉掉回了碗里,他隨即一拍桌子,大聲道,“對對對!老子差點就忘了!喬小余,趕緊地把小碗拿來!至于剁椒……這盤魚上剁椒夠了。”
喬小余立刻去拿碗。
融雪擰著一張一臉,不知樓遠和冰刃唱的是哪一出,不由扯扯冬暖故的衣袖,在她耳畔小小聲道:“夫人,我?guī)熜纸裉焓遣皇浅缘讲辉摮缘臇|西了所以喜歡說胡話?師兄哪里有什么家鄉(xiāng)哪……”
冬暖故在笑,同樣輕聲地回了融雪的話,“稍后你便知道了。”
融雪撓撓頭,還是不懂。
就在喬小余去拿小碗時,阿滿連忙喝了一大碗的涼水,更加想哭了,就知道跟爺一個桌吃飯就是受苦的。
而方才還是一臉淡然的司季夏,這會兒則是兩眼直愣愣地看著桌上那盤紅艷艷的剁椒鯉魚,看著大半盤子的紅剁椒,他有種他的雙眼能冒出火來的感覺。
喬小余拿小碗很快,當(dāng)她將四只小碗分別放到剁椒鯉魚旁邊的時候,司季夏的兩眼更直了。
“來來,秋桐,給爺遞個勺子。”樓遠站起身,十分有禮道,“初次道師兄家里來,就讓我替師兄待一回客。”
冰刃沒有異議,樓遠接過秋桐遞來的長勺,一手拿著長勺,一手挽袖,慢慢地將盤子里的紅剁椒一勺一勺舀進小碗里。
第一碗,樓遠只舀了兩勺,舀好后對阿滿道:“阿滿,把你的份領(lǐng)到自個兒面前去,慢慢吃啊。”
“是,爺。”阿滿苦著一張臉,老老實實地將他那份剁椒端到面前來,心里一邊安慰自己道,幸好爺給他舀的只是兩勺而不是六七**勺!
樓遠繼續(xù)慢慢地舀第二碗。
第二碗他舀了三勺,而后雙手捧著小碗,客客氣氣地將其放到了冰刃面前。
第三碗,阿滿盯著他舀,兩勺,三勺,四勺,五勺……九勺!
看著那在小碗里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狀的紅剁椒,阿滿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爺不是吧,還沒吃飯就先吃這么多紅剁椒?
就在阿滿心下佩服樓遠時,只見樓遠將那碗堆成小山狀的剁椒放到了司季夏面前。
司季夏也是一直盯著樓遠舀的那碗小山狀的紅剁椒,還以為樓遠是要給他自己舀的,誰知……他竟將其放到了他的面前來!
這就是說……
這碗慢慢的紅剁椒……是他的份?
司季夏只是看著而已,只是聞著那濃濃的辛辣味而已,他就覺得他的喉嚨已經(jīng)有了火辣辣的感覺。
偏偏還聽得樓遠一本正經(jīng)道:“在師兄的家鄉(xiāng),這剁椒啊,可都要吃完的,吃不完的話就是不接受主人家的熱情款待,吃不完的話就不是男人,師兄,我記得可有錯?”
“你記得非常正確。”冰刃贊同地點點頭。
冰刃無家鄉(xiāng),是以桌上無人相信樓遠的鬼話。
可偏偏就是有一個人相信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季夏。
他正在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他面前的那份剁椒,看得兩眼都快冒了紅。
只聽樓遠忽然又道:“哎呀呀,剁椒沒了,只剩下四勺而已了,我還想多吃些的,罷了罷了,這一回就先讓給平安兄弟了。”
“來來來,吃吃吃,男人吃辣椒,女人愛吃什么邊吃什么。”樓遠拿起筷子,指了指阿滿,語重心長道,“阿滿啊,一定要吃完啊,吃不完可就不是男人啊。”
“……是,爺。”
秋桐掩嘴笑,爺就只有唬阿滿這個笨瓜的份了。
秋桐萬萬沒想到,有個人比阿滿還要笨瓜。
這個人自然是司季夏。
樓遠喜好吃辣,是以他吃起辣來慢悠悠的,因為他要慢慢品味,是以此時的他是一臉的享受。
冰刃不偏好辣,但是酸甜苦辣他都能吃,是以他吃起一碗剁椒來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就好像是在吃一碗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白米飯一樣。
阿滿尋日里少吃辣,雖說少,卻不代表他吃不得,只不過是吃不了太多而已,此時的他雖然吃得有些慢,吃得臉也有些皺,但還是能吃得下,不算痛苦。
可司季夏就不一樣了,他吃不得辣,稍辣一些的東西而已,他只要吃到就會覺得整張嘴都在冒火,而這火,能燒到他的肚子里去。
是以他現(xiàn)在吃這滿滿的一小碗剁椒,可謂是痛苦得如上刀山火海似的。
只見他的眉心愈來愈擰,雙頰愈來愈紅,眼神愈來愈沉,拿著筷子的手愈來愈抖,如此便也罷,還見這他的額頭和雙鬢以及鼻尖正有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斷沁出,很快就聚成了豆大的汗珠。
但……他碗里的那份紅剁椒他才吃了不到五分之一。
冰刃、樓遠以及阿滿三人已經(jīng)吃完他們那份,此刻都在盯著司季夏看。
冰刃和樓遠是一臉的笑,阿滿則是在心底為司季夏捏一把汗,看公子的模樣……是滴辣不沾的啊……
而盯著司季夏看的,又豈止是他們?nèi)硕眩藗円苍诙⒅炯鞠目础?br/>
司季夏本是受不了旁人對他的注目的,但是他現(xiàn)在已被辣得暈頭轉(zhuǎn)向,哪里還顧得著別人看是不看他。
喬小余也在心底為司季夏捏一把汗,正要與冬暖故說什么時,遭來冰刃一記眼刀,她立刻閉嘴什么都不敢說了。
喬小余受冰刃唬,融雪可不受冰刃唬,只見她忍不住,悄聲對冬暖故道:“夫人,爺和師兄這明顯是在欺負公子哪,看公子吃得大汗淋漓手發(fā)抖的模樣,不會……有什么事吧?”
“他們玩兒便讓他們玩兒,你家那口子想來是見著平安安然無恙,心下高興,想與他向從前那般高興時玩玩而已,不妨事,再稍等等。”冬暖故溫和地淺淺一笑,未有制止司季夏讓他不要再吃。
就在司季夏被辣得滿嘴滿肚滾燙、腦子嗡嗡響及眼花繚亂連筷子拿都拿不穩(wěn)時,他朦朦朧朧瞧見樓遠給他遞來一碗水,并且對他道:“平安兄弟可是覺得太辣?要不要先喝一碗水再繼續(xù)?”
雖然耳朵嗡嗡響,眼睛也瞧不清,但司季夏勉強聽清了一個“水”字,是以他口齒不清地道了一聲“多謝”后,將樓遠遞給他的那碗水接了過來。
可當(dāng)他才將一口水含進嘴里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
冰刃立刻眼疾手快地抬手將他的臉從桌上前別開。
雖快尤遲。
“噗――”司季夏一口水從嘴里噴了出來,沒噴在滿桌的菜上,卻是一滴不漏地噴在了冰刃臉上身上。
辣,辣,這,這根本就不是水,是酒!
“哈哈哈哈――”看著狼狽的司季夏和冰刃,樓遠沒形象地拍著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酒配剁椒,是不是極為美味啊?”
回答他的,是司季夏和冰刃的一人一拳頭,捶到他的雙頰上,捶得他往后仰倒在地上。
這一頓飯,又是吃得很慢很慢。
臉腫的人,當(dāng)然不會吃得快。
------題外話------
來來來,姑娘們,拿起碗來,一人吃一碗紅辣辣的剁椒,吃出渾身發(fā)麻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來,哈哈哈~
又是萬惡的周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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