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舊情人的碰撞
,鬼夫 !
“用尸油澆灌?那我們吃的那些菜里面的綠色碎葉,是不是就是彼岸草?”小萱再次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強(qiáng)忍著惡心問道。
而穆秋語早就已經(jīng)走到一旁吐去了。
陸小乙心里已經(jīng)很確定,但看到小萱逐漸發(fā)青的臉色,還是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這也不一定,畢竟這個男人和常寡婦的餐館不見得有什么關(guān)系,她那里好像只有她自己和那些孩子們。”
聽到這話,小萱才微微松了口氣,繼而又突然說道:“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他為什么殺了那兩個人?”
陸小乙低下頭沉默不語。那個豬頭男和他的跟班都是道士,在餐館的時候這兩人是一筷子也沒有吃,看來是早就知道了這豬蹄輔料的蹊蹺。那么,這兩個人過來干什么,是來伸張正義找常寡婦理論的嗎?而殺死他們的男人,又是從哪來冒出來的?
他看著早已恢復(fù)原狀的陶罐,又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彎腰嘔吐的穆秋語,壓低聲音對小萱說:“剛才這融水之術(shù),是不是蕭凌墨在幫你,他沒有死?”
小萱愣住了。對于這個問題,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回答。按照蕭凌墨自己的說法,純陽之氣能滅天下鬼魂,即便再高的修為也會灰飛煙滅。既然這樣,體內(nèi)出現(xiàn)的這道真力又是怎么回事,又怎么可以自行施法呢?而且剛才也確實(shí)看到了蕭凌墨的身影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小玉簫,這翠綠的飾物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散發(fā)出幽光,而是安靜地躺著,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的玉制品,似乎里面的生命氣息已經(jīng)隨著蕭凌墨的消失而被徹底抽空了一般。
“南山之上,別有洞天……”小萱喃喃地輕念著蕭凌墨留給她的字條,仰頭看向遠(yuǎn)處黑黝黝的山頂,濃厚的夜色籠罩著這片樹林,樹林深處比黑夜還黑的未知仿佛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黑洞,讓她明知危險卻無法抗拒地前去探查。
就在這時,一個漆黑的身影猛然出現(xiàn)在那黑暗里!
小萱使勁揉了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那身影依然矗立著不動,一只手似乎正支撐在身旁的樹上。是剛才那男人嗎?小萱的心猛地揪了起來,拉了拉陸小乙怯怯地說道:“遠(yuǎn)處有人。”
陸小乙聞言大驚,急忙轉(zhuǎn)過身去,那身影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正緊緊地注視著他們。
“是那個男人嗎?”小萱悄悄地躲到陸小乙身后,小聲問道。
陸小乙從乾坤袋里祭起一張符,那符閃著好看的晶藍(lán)色熒光,在陸小乙身邊歡快地跳動著,照亮了周圍一大片地面。正當(dāng)他右手揮出,把那符向那身影推去時,穆秋語從旁閃出,擋住他的動作,搖搖頭說道:“那身影不是那個男人的。剛才那男人是個矮胖子。”
小萱抬眼看去,果然見那身影高高瘦瘦,完全不是那矮胖男人的樣子。剛才乍一見之下只顧著害怕,竟完全忽略的這一點(diǎn),只是……這身影是誰?
高高瘦瘦……難道是……
一瞬間的驚喜沖進(jìn)她大腦,日思夜想的三個字也脫口而出:“蕭凌墨!”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小萱就急急忙忙地向那黑影跑去,陸小乙在她身后大喊:“小萱,小心——”
可是小萱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陸小乙的話,只是雙眼緊盯著那鬼魅般的身影,一個勁地向前跑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突起的一塊石頭。
“哎呀——”一聲驚呼中,小萱早已被那石頭絆得向前摔去。與此同時隨著輕微的“噗”的一聲,她眼前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人。
“嘭”地一聲悶響,小萱狠狠地撞在那人的胸口。由于慣性的作用,加上事出危急,那人顯然也沒有站穩(wěn),就這樣被小萱壓著摔倒在地上,嘴里哼唧道:“你怎么變得這么重……”
那人正是陸小乙。他眼看著小萱就要被那石頭絆到,一個瞬身過去時卻還是晚了一步,被小萱重重地撞在胸口,失去重心躺倒在地。
陸小乙仰躺著看向陰云后半掩的月亮,彎彎的月牙似乎正調(diào)皮地眨著眼睛,玩味地看著他。他輕輕地動了動身子,撐起脖子看向懷里的小萱,半開玩笑地說:“喂,姑奶奶,沒撞暈吧,可以起來了。”
一聲嬌柔的“嚶嚶”聲后,小萱抬起頭來,鼻子輕輕地皺著,水汪汪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本來緊扎著頭發(fā)的發(fā)圈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因?yàn)樗佣燥@凌亂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一絲絲蹭在他鼻尖上,一陣沁人的幽香隨之傳來,讓平時嬉笑打鬧的他頓時面紅耳赤,竟這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佳人。
小萱看陸小乙沒有反應(yīng),面色轉(zhuǎn)為慍怒,恨恨地一拳砸到他鼻子上喝道:“看什么呢,我腳好像崴了,你別光躺著不動啊!”
穆秋語這時咯咯笑著走過來,看著捂著鼻子淚花閃爍的陸小乙,戲謔道:“小乙,占便宜也不是這么占的,還不快把小妹妹扶起來?”
“誰,誰占便宜了,小萱腳好像崴了。”陸小乙漲紅了臉辯解道,又隨即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小萱,你看看腳還能不能動……”
“廢話,能動我還趴在你懷里干嘛?”小萱氣惱地脫口而出,卻被自己的話羞到,掩飾般地又是一拳向陸小乙鼻子砸去。可憐的陸小乙剛剛緩過神來,眼看著小萱拳頭打到,卻被緊緊地壓住動彈不得,只能硬生生地再挨了這一下,眼淚瞬間又奪眶而出。
被打得七暈八素的他哭喪著臉對穆秋語說:“師姐,你就行行好,快把這臭丫頭拉走吧。”
穆秋語看著陸小乙的樣子忍俊不禁,正準(zhǔn)備拿兩人打打趣,猛然想到小萱的火爆脾氣,吐了吐舌頭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問道:“怎么樣,腳疼得厲害嗎?”
小萱緊皺著眉頭不說話,臉上倒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陸小乙揉著通紅的鼻子喊道:“哎我說師姐,你輕點(diǎn),臭丫頭現(xiàn)在可是傷員。”
等到穆秋語摻著小萱坐下來,陸小乙從地上一躍而起,蹲到小萱面前,問也不問就抱起她兩只腳,焦急地問道:“具體哪疼?”
小萱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探頭看向那身影剛才站著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一股無名邪火沖上心頭,沒好氣地說:“全身都疼!”
“啊?”陸小乙傻眼了,眨巴著眼睛求助般地看向穆秋語。
穆秋語輕輕一笑,蹲下去柔聲說道:“小萱,哪里扭到啦?”
小萱白了陸小乙一眼,指了指已經(jīng)腫得饅頭一般的左腳腳踝說道:“就這里,我腳還能動,骨頭應(yīng)該沒事。”
穆秋語瞇眼看去,輕輕地托起她的腳,兩指并攏輕點(diǎn)在腳踝上。隨著一小團(tuán)藍(lán)光從她手指涌出,本來已經(jīng)腫起來的腳踝慢慢地滲出淤血,腫包也逐漸地變小。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就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而小萱覺得疼痛感也減輕了很多,甚至還有一種清涼的舒適感傳來。
“好啦,消腫是消腫了,只是韌帶有些損傷,今晚還得再修養(yǎng)修養(yǎng)。”穆秋語拍拍手站起來歡快地說道,“我看今天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小乙,還不把小萱背下山去?你的背包我來背。”
陸小乙有些顧慮地看著小萱的臉色,得到一個默挾后,才放下背包興致沖沖地背起小萱,慢慢向山下走去。
穆秋語看著晃晃悠悠的陸小乙漸漸走遠(yuǎn),撿起地上的背包,看向那片樹林。那漆黑身影再度出現(xiàn),“啪”地一個響指后一個藍(lán)色的光點(diǎn)流螢般飛向穆秋語,被她一下子抄在手里。
穆秋語嬌笑一聲,眼里猛地閃過濃濃的殺機(jī),再也不是平時嬌柔的模樣。她冰冷地眼光望向山腳方向,飛快地走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