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的地下室
,鬼夫 !
馬宅正廳里,歐陽洵和王斌正并排坐著。馬嬸縮著頭、不知所措地搓著雙手坐在他們對面,在距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小萱倒騎在一張椅子上,下巴枕著胳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馬嬸。
歐陽洵一邊看著手里的筆錄一邊問道:“這么說,你弟弟之前一直在英國?”
“對對對,我聽他好像是這樣說的。”馬嬸唯唯諾諾道。
“那你知道你弟弟平時都從事什么工作嗎?”歐陽洵接著問道。
馬嬸一臉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個。我只知道他最近這幾年和英國那邊的聯(lián)系好像很頻繁,我想都是生意上的關(guān)系吧。”說到這,她抬起眼睛偷偷看著歐陽洵,“警察同志,你們說我弟弟買賣尸體,這是真的嗎?你們不會弄錯了吧?我弟弟不會是這種人,他平時還經(jīng)常給慈善組織捐款呢……”
王斌敲敲桌子提高嗓門說道:“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了,不要說廢話。”
歐陽洵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和顏悅色地對馬嬸說:“老人家,今天上午發(fā)生了一起車禍,一輛大貨車擦碰到前面的小車。我們交管隊(duì)的同事趕到現(xiàn)場時,卻發(fā)現(xiàn)那貨車?yán)镞\(yùn)的各類藏族工藝品中竟然有不少人頭骨。那輛貨車是你弟弟公司的,司機(jī)肇事后逃逸了。我們核查了你弟弟公司的賬目,發(fā)現(xiàn)他一直登記的是工藝品的對外出口貿(mào)易,而你弟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馬嬸不相信地反駁道:“不可能啊,他跟我說他去云南出差了。明早就回來了。”
歐陽洵問道:“他是什么時候去的?”
馬嬸回答道:“前天剛走。”
歐陽洵搖頭道:“可我們沒有查詢到你弟弟購買飛機(jī)票或者火車票的記錄。這么遠(yuǎn)的距離這么幾天,坐車往返是來不及的。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馬嬸一臉惶恐。連連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
歐陽洵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給馬嬸看看說:“這件事我們已經(jīng)立案偵查。這是搜查令,我們可以看看你弟弟的房間嗎?”
“哦,哦……”馬嬸恍恍惚惚地接過歐陽洵遞來的搜查令,“我弟弟的房間……在樓上,我?guī)銈內(nèi)ァ!闭f罷站起身來徑直向樓上走去。
歐陽洵示意王斌待在這里,路過小萱時向她使個眼色。小萱會意,跟在歐陽洵身后上了樓。
來到二樓,小萱發(fā)現(xiàn)馬萬里的房間就在自己隔壁。推門進(jìn)去,忽見一只巨大的狗熊正站在窗戶處對著自己張牙舞爪地?fù)溥^來。小萱驚叫一聲躲到歐陽洵身后。卻聽到歐陽洵笑著說道:“別怕,那只是個標(biāo)本。”
小萱偷偷看去,果然那狗熊雖然面目猙獰,但站在那一動不動。因?yàn)楸彻獾脑颍б豢粗碌挂卜直娌怀稣婕佟K@才松了口氣,好奇地探頭向馬萬里的房間張望。
這房間很大,約莫有五、六十平米。整個地面都鋪著厚厚的毛絨地毯,看那成色似乎是整張的羊皮剝下來拼接而成。四周墻面都用木制,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野獸頭顱標(biāo)本。齜牙咧嘴甚是可怖。很奇怪的是,這房間并沒有床,僅在靠里的位置鋪放著一疊被褥,看來主人平時是席地而眠的。不光沒有床。甚至連基本的桌椅、櫥柜等家具也完全沒有,只在最里面擺放著一只玻璃柜。
歐陽洵和小萱走去查看,只見那玻璃柜中儼然是一件件骨器。有成串的佛珠、彎曲的號角、圓滾滾的小手鼓,白森森的骨骼上遍布著黃色的色斑。顯然已經(jīng)有一些年頭了。
小萱看著這些骨器,問歐陽洵道:“這都是人骨嗎?”
歐陽洵看看那幾串佛珠。捏著下巴說道:“這倒很像是人的指節(jié)。不過我聽說藏傳佛教里經(jīng)常會有高僧用人骨作為法器的。后來人骨法器被禁止,這些東西就逐漸地流落出來,被各地的富豪爭相購買作為收藏。這幾件看起來倒像是那些所謂的法器。”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小聲地嘀咕著:“這些和我們找到的人頭骨可不是一樣的。”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小萱問道。
歐陽洵看了看馬嬸,把小萱拉到一邊低聲說道:“這里的這些骨器即便真是人骨,也已經(jīng)制成很多年了,應(yīng)該只是一些收藏品。但是我們今天在車?yán)锇l(fā)現(xiàn)的那幾個人頭骨,是新鮮的,它們的主人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月。”
小萱詫異地睜大眼睛問道:“那么你們是懷疑馬萬里偷偷用死人的尸骨做成人骨工藝品販賣?”
歐陽洵眉頭皺得更深了,壓低了聲音耳語道:“本來我們只是這么想的。但是到這以后卻發(fā)現(xiàn)你們也在,我總感覺這事不簡單。剛才陸小乙說,你們過來驅(qū)鬼?”
小萱想起那些奇怪的黑影,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說是這樣說的。據(jù)陸小乙說,這家的主人邀請他來做法事,順便就把我們也叫來了。”
歐陽洵猜測道:“他做人骨買賣總會心虛,請道士過來驅(qū)邪也正常。”
小萱否認(rèn)道:“可不僅僅是這樣。這房子里確實(shí)有古怪,這一點(diǎn)蕭凌墨也確認(rèn)了。我看這馬萬里不光是買賣人骨了,我擔(dān)心這人骨的來源……”
小萱欲言又止,歐陽洵卻早已會意,心中一凜瞥了一眼馬嬸道:“他姐姐你怎么看,知道這其中的事嗎?”
小萱搖搖頭:“我看她也是一知半解。不過他們家有一個地下室,這馬嬸一直不讓我們進(jìn)去,說是要等到馬萬里回來,弄得神秘兮兮的。你這正好有搜查令,干嘛不進(jìn)去看看?”
歐陽洵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轉(zhuǎn)身問馬嬸道:“你弟弟還有別的私人空間嗎?”
馬嬸目光游離,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沒,沒有了。”
歐陽洵玩味地看著她,繼續(xù)問道:“我的意思是,其它一些你弟弟經(jīng)常去的地方,比如……有沒有地下室之類的?”
馬嬸一驚,瞟了小萱一眼沉默了半晌,見再也掩飾不了了才承認(rèn)道:“是……有一個。”
歐陽洵笑了笑道:“那帶我們?nèi)グ伞!?br/>
馬嬸見狀大驚失色道:“警察同志,這可不行啊。我弟弟曾經(jīng)交代過,這地下室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絕對不可以私自進(jìn)去,不然,不然……”
歐陽洵不明所以,奇怪地道:“不然怎么樣?”
馬嬸一臉為難,緊握著玉佛一個勁地念叨:“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歐陽洵不耐煩了,厲聲道:“快說!”
馬嬸一哆嗦,急忙說道:“不然會得失心瘋的。警察同志,真的,我不騙你……”
歐陽洵冷笑道:“就算有古怪也沒什么好怕的,這里不是有這么多道士嗎?開!”
五分鐘后,馬宅正廳里。
那道暗門已經(jīng)被打開,黑黝黝的入口像是一個神秘的黑洞,要把一切敢于闖入的人撕個粉碎。除了王斌回警局組織繼續(xù)尋找馬萬里的下落,眾人都在門口集結(jié),馬嬸哆哆嗦嗦地拿著鑰匙,滿眼可憐地回頭望著歐陽洵。
歐陽洵卻毫無懼色,沉聲道:“走!”
于是一行人排成一排,由歐陽洵帶頭走入了這道暗門。只見那條向下的樓梯伸手不見五指,道道陰風(fēng)詭異地從四面八方不斷地襲來,風(fēng)里似乎摻雜著低語般的人聲,時而輕微似嗚咽,時而嘈雜似咒罵。小萱緊張地跟在蕭凌墨身后,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角,眼睛不安地東張西望,似乎這黑暗中正隱藏著什么近在咫尺的危險。
慢慢地,一行人終于接近了地下室的門。在歐陽洵手電的光線照射下,門上那大銅鎖上的獅子頭眼里閃著兇險的紅光,狠狠地瞪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開門。”歐陽洵對馬嬸說道。
馬嬸不情愿地挪到門口,顫抖著掏出鑰匙向門鎖插去。只聽見鑰匙碰撞到銅鎖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以及似乎是馬嬸牙齒碰撞的“咯咯”聲,卻半天不見門打開。歐陽洵干脆伸出手,沉聲道:“鑰匙給我。”
馬嬸如遇大赦,急忙像避瘟神一樣把鑰匙丟到歐陽洵手里。歐陽洵毫不猶豫地準(zhǔn)確插進(jìn)了鎖眼,瞬間陰風(fēng)大起,吹得眾人渾身都是一哆嗦。
“小心,有古怪。”蕭凌墨淡淡地提醒道。
歐陽洵點(diǎn)點(diǎn)頭,用力轉(zhuǎn)動鑰匙。一陣“咔啦咔啦”的聲音響過之后,門終于向后緩緩地打開,一股潮濕的腐爛氣息從門里直撲出來。
“我們走,你們小心點(diǎn)。”歐陽洵一邊說一邊踏進(jìn)了地下室。(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