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生死盤論生
“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直到郭永展現(xiàn)出真正的戰(zhàn)力,李妄才后怕起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盯著郭永,腳步卻是在向后退卻。“上一次你還不曾達到辰境,這才一年而已,你居然達到了辰境四階,什么時候修煉這么容易了?!?br/>
“你以為世人都如你,一輩子都在原地踏步嗎?”郭永一步步逼近,語氣雖然平靜,但眼眸中的殺意卻在不斷的匯聚。“你的心早已被權(quán)利所蒙蔽,只想著如何稱霸東勝,稱霸東勝并不是要坑殺同道,而是要在修為上獨領(lǐng)風騷。如你這般,已然入魔,歪門邪道,終究黃粱一夢。”
“你想干嘛?你不要過來。”感受著源自于郭永身上強大無匹的威壓,李妄竟是失去了作為耀境強者應有的風度。他被郭永逼退到了墻角,退無可退,竟是向著郭永哀求起來?!爸灰悴粴⑽?,我愿歸順與你?!?br/>
郭永通天之心早已將李妄的心思看透,只不過是想趁自己褪去血脈之力之后反殺了自己罷了。郭永不去點破,皺眉問道:“歸順于我?你妄山宗殺我了郭家那么多的人,你認為還有歸順的可能嗎?”
“我是耀境強者,在東勝不過五指之數(shù),如此強者難道你不在乎嗎?”
看著李妄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郭永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懷著歹毒的心思,卻可以將戲碼演的如此逼真,連郭永都覺得有些佩服。
既然你有心演戲,那我便陪你演到底。郭永假意為難起來,沉思了片刻,隨即搓出一枚元氣團,遞了過去,說道:“若你真有心歸順,也不是不可以,將這枚元氣團吞下,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制約?!?br/>
“這是什么?”李妄從這元氣團之中感受到了一股令他都膽寒的波動,隨即開口問道。
“無根業(yè)火!”
聞言,李妄詫異到了極點,不可思議的問道:“如此說來我在你身上感覺到的一股天怒之意便是源自于業(yè)火怒血?”
“拜你所賜,若不是昔日你將我推入火海,我也練就不出業(yè)火怒血?!惫罌]有隱瞞,故意以此話來刺激對方,讓李妄覺得后悔。人生最痛快的事莫過于看親人團聚,看敵人后悔。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李妄宛如精神分裂一般不斷的搖著頭,不肯去相信,喃喃自語道:“你明明依舊是桑土宰血了,怎么可能還能成為業(yè)火怒血。除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妄瞪大了眼睛,宛如得知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盯著郭永一字一句道:“你,是,血龍碑掌控者!”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惫览湫Φ溃骸皵[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自殺,要么被我殺死,你選吧!”
“郭永,你欺人太甚?!?br/>
隨著郭永的話落罷,李妄突然想郭永出手,凌厲的掌風剛猛無比。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詭計被識破,對方顯然對自己只有殺心,根本沒有收留之意。
郭永早有防備,而且對方現(xiàn)在只是相當于辰境三階。不慌不忙的將伸出的手下壓,那團元氣隨著郭永的手迎擊在了李妄的右手之上。
啊――
殺豬一般的嚎叫之聲響起,李妄沒敢過多猶豫,直接以掌為刀,再一次將自己的右手斷去。
“事有再一再二,卻沒有再三,我是不會給你第三次斷右手的機會的?!惫酪荒樞σ?,冷眼嘲諷道。
止住右手的血脈,李妄痛心疾首的說道:“郭永,我好恨上一次沒有直接殺了你。讓你茍活下來,是我最大的錯誤?!?br/>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謝謝你提醒我?!惫勒瓶刂?,笑著道:“你放心,你的錯誤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我保證不給你茍活下去的機會?!?br/>
“若我死了,請善待妄山宗?!被蛟S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作為一宗之主,李妄說了一句讓郭永為之動容的話?!扒уe萬錯都是我的錯,與妄山宗無關(guān)?!?br/>
郭永微微側(cè)目,收斂了笑容,嘆了口氣道:“抱歉,妄山宗已有大軍壓境,不日便要淪陷,我亦無力阻攔。”
“因果報應??!”李妄暗自感嘆,隨即平伸左手,直接向著郭永沖了過去?!耙擦T,死前便讓我領(lǐng)教一下龍碑掌控者到底有何逆天之處?!?br/>
人生即是如此,有很多人本性并不壞,只可惜選錯了路。以至于一步錯,步步皆錯,一個選擇便可以毀人一生。
郭永這一次沒有動用無根業(yè)火之能,甚至關(guān)閉了業(yè)火怒血。他要以李妄來磨練自己,不想修為虛浮。
龍吟之聲響起,郭永以耀天決回擊,金色元氣照亮了整個生死盤。
兩人有來有回,對拼了數(shù)百下,郭永雖然略占上風,但卻多對方一只手,在八禁之力之下修為也高過對方一階。若非如此,恐怕郭永并不是李妄的對手。
耀境強者不愧是耀境強者,對于元技的領(lǐng)悟,對于實戰(zhàn)的把控都不是郭永可以比擬的。郭永始終不下殺手,整個戰(zhàn)斗過程持續(xù)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在實戰(zhàn)經(jīng)驗方面得到了十足的磨練,修為也凝實了不少。
最終李妄還是敵不過郭永變異的耀天決,被兩條金龍將僅剩的左右也絞得筋骨盡斷,失去了戰(zhàn)力。
隨即郭永拈花指法直接貫穿了李妄的胸膛,其中夾雜的無根業(yè)火瞬間便要了后者的性命。生死大仇得報,郭永卻有些悵然。
每一個人都是在為自己更好的未來而搏殺,期間不是淪為他人的墊腳石,就是將他人作為墊腳石。這是人與生俱來的自私,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李妄要殺郭永是為了自己。郭永反殺對方,亦是為了自己,究竟誰對誰錯,難有定論。
生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修煉亦是一個很復雜的過程。
搖頭甩掉無端的多想,自李妄的手指摘下對方的空間戒指,郭永本想打開來看一看。只是在他的腳下突然亮起了一圈耀眼的白光,郭永恐有危險,想要退出,卻已經(jīng)來不及。
隨著這白光亮起,郭永直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置身于虛空,沒有著力點。隨后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最后竟是成為一道道光線,看不出任何輪廓。
等到再次可以看清一切的時候,郭永已經(jīng)不在生死盤上了。這是墓室的另一個地方,至于具體何處,連郭永本人都不知道。
只不過此刻郭永的內(nèi)心沒由來的一陣悸動,心血來潮。這種感覺在不久之前,郭永剛剛經(jīng)歷過。
“難道在這附近也有五靈獸之一的血脈?”郭永可以確定這種感覺和在元湖底遇到騰皇血脈一般無二,頓時激動無比。也沒心思再去查探李妄空間戒指中的東西了,郭永直接將之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便開始四下查探。
連接此地的有兩條通道,都黑漆漆一片,暗無天日。
有心血來潮的感覺做向?qū)?,郭永不用刻意去選擇,直接跟著感覺走。
也不知走了多遠,郭永體內(nèi)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整個皇道帝血都開始沸騰了。郭永已經(jīng)可以肯定,此處必有五靈獸中某種靈獸的皇者血脈。
騰皇血脈都是被嗜血道人自大陸深處帶到元湖的,他的墓地再出現(xiàn)某種獸皇血脈并不為奇。
郭永以金色元氣開路,但通道太過黑暗,并不能照亮多遠。郭永邊走邊四下觀看,生怕兩側(cè)墻壁上有密閉石門被自己遺漏。
就在郭永抬頭之際,突然在正前方的黑幕之中亮起了一雙足有燈籠大小,藍色的眼眸。這眼眸湛藍如寶石,其中有著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黑色線紋。
這突然亮起的一對碩大的眸子下了郭永一跳,腳步為之一滯。
出于本能的警惕,郭永沒敢再繼續(xù)向前。吞了吞口水,郭永抱拳躬身道:“晚輩血族郭永,參見前輩,敢問前輩是血族五靈獸中哪一位大能皇者?”
“沒人告訴你血族皇者一生連天地都不拜的么?”隨著郭永的聲音落罷,一股冷靜道極致的聲音自前方滾滾而來。這種聲音冷的令人可以感覺到一股寒意,郭永不覺緊了緊衣服。
“前輩明察秋毫,在這之前騰皇前輩對我說過?!惫肋@次沒再躬身,但語氣依舊恭敬。
“那條蛇竟是先我一步與你融合了!”那聲音沒有驚訝,只是略微有些感嘆。隨后又道:“小子,你且到我面前來,讓我看一看為何血龍碑會選擇你,魂龍碑居然也選擇了你,而你的修為居然還如此不堪?!?br/>
聞言,郭永很想反駁,但卻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他并不認為自己的修為弱,十八歲達到這樣的修為在東勝而言,絕無僅有。不過想到對方是見識過大陸深處各種天才的人物,郭永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這些靈獸皇者脾氣都有些古怪,郭永自犀皇,騰皇身上都有領(lǐng)略。但他們對血族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郭永也不擔心自己會有什么危險,便抬步走了過去。
臨近之后,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xiàn)在了郭永的面前,那是一頭宛如山岳的牛。</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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