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渣男賤女
雨到傍晚便停了。</br> 雨一停街上的行人便多了起來,但廖時薇的生意還是受到了影響,今天晚上的上座率并不高,往常忙到十點十一點才能打烊今天卻是九點不到便空下了。</br> 因為大雨阮思玲沒來,廖時薇也讓金姨提前走了,店里就只剩下她和馬冬安還有佟潯,廖時薇本打算請佟潯和馬冬安去刷烤串,但被佟潯嫌棄了干脆三人便在店里涮起了火鍋。</br> “廖駿他沒事了?!辟⊥蝗徽f道。</br> 廖時薇手上動作一頓抬頭朝佟潯看去。</br> “郭慧珍和你爸辦了離婚然后帶著廖駿去香港,聽說在那邊找到了合適的捐獻者?!辟≌f道。</br> 廖時薇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對她爸和郭慧珍的恨是真的,但那也并不意味著她愿意廖駿死,每個人做的惡都應(yīng)該由自己承擔而不是祝及他人。</br> “為什么要離婚呢?當時不是說要把時薇他爸也弄走的嗎?”馬冬安突然問道。</br> 廖時薇也不解地看著佟潯,“是啊,我大姑還等著沾光把她兒子也弄出去呢?!?lt;/br> “想多了?!辟『攘丝谄【七@才說道:“如果不離婚連郭慧珍都走不了,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說兩個人必須把離婚辦了,然后孩子可以帶走?!?lt;/br> 馬冬安端起裝著啤酒的杯子沖廖時薇舉了舉,“來咱們碰一個,祝你和你媽大仇得報?!?lt;/br> 廖時薇舉起杯子跟馬冬安碰了碰,輕呷了口酒,緩緩開口說道:“這話說早了,指不定人這會兒正想辦法弄我爸出去全家團圓呢?!?lt;/br> 佟潯聽了抬頭欲言又止的看了廖時薇一眼。</br> “怎么了?”廖時薇不解地問道:“我說錯了?”</br> 佟潯笑了笑,“對錯我也不好說,不過聽說是郭家那邊對你爸很不滿意,有可能這婚真就是離了。”</br> “那離婚證都辦了,還能是假的?”馬冬安問道。</br> “按照郭慧珍對外的說法是,離這個婚只是為了救廖駿的命,她還是會想辦法把你爸和廖凱都弄出去的?!辟≌f道。</br> 廖時薇扯了扯嘴角,“廖凱還小卻沒有一起跟著她,是不是我爸他不同意?”</br> “好像是吧?!辟〔淮_定地說道。</br> 廖時薇默然片刻,稍頃,嘲諷地一笑說道:“等著吧,她不會再回來找我爸的?!?lt;/br> “為什么?”馬冬安不解地問道。</br> 為什么?</br> 廖時薇笑了笑,因為郭慧珍對她爸的那點子喜歡,還不足以抵擋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再加上郭家的一致反對,不用過上三年五年想必不出兩年之內(nèi),她就會在那邊另結(jié)新歡。</br> 廖時薇是這么想的便也是這么說的。</br> “可她都能不顧世俗的眼光甘愿當你爸婚姻的第三者,這怎么還能說她對你爸沒有足夠的喜歡呢?”馬冬安不解地問道。</br> “因為她對我爸的感情并不純粹是男女間的喜歡,更多的是父愛的缺失使得她喜歡上我爸這個比她大好多的渣男,人總是會成長的,那句話怎么說的?”</br> “年少不知少年好,錯把大叔當成寶,放心吧,郭慧珍會迷途知返的,就算她不會,郭家的人也不會讓她一條道走到黑?!?lt;/br> “我爸那個老渣男,一沒學(xué)歷,二沒技術(shù),郭家人能看上他才怪!”</br> 馬冬安和佟潯對視一眼,不得不說從內(nèi)心深處他倆都是認可這番說法的。</br> “這事真要說起來,確實是你爸的責任大,但凡有點良心和責任感都不能弄出這事?!瘪R冬安不無唏噓地說道:“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他工作沒了不說還帶著個兒子,想要再成個家怕是沒那么容易。”</br> “管他呢。”廖時薇拿起酒瓶替自己和馬冬安、佟潯的杯子都滿上了,舉起杯子說道:“來,提前慶祝渣男賤女遭報應(yīng)?!?lt;/br> 三只玻璃杯“叮”一聲撞在了一起。</br> 廖時薇又問了問她媽和她小舅幾人,知道她媽和小舅都挺好臉上的笑又真誠了幾分。</br> 她抓著杯子透著杯子看著外面光怪陸離的世界,輕聲道:“這輩子我只要我在乎的人都好,旁的人死活隨他去吧。”</br> 想起大舅媽的預(yù)產(chǎn)期已經(jīng)過了,也沒收到家里的信,廖時薇少不得跟佟潯打聽她大舅媽生了沒有。</br> “這個倒是不知道,來之前是打算去你家問問有沒有要捎帶的東西,但想到冬安前不久才回來我就沒去了?!毖哉Z間佟潯臉上有了自責之色。</br> 廖時薇笑著道:“沒事,我媽會寫信來的,只是想到了就順便問一句?!?lt;/br> 三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br> 喝到高興處,廖時薇少不得問佟潯有沒有定下婚期,畢竟他和祁向卉也這么多年了。</br> “我和向卉商量過了,再過兩年等我們憑著自己的雙手把日子過好了再結(jié)?!辟≌f道。</br> 廖時薇點了點頭,“你這樣想是對的,都說先成家后立業(yè),但我覺得吧還是應(yīng)該先立業(yè)后成家,畢竟過日子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事?!?lt;/br>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話放在一百對夫妻里有九十九對能應(yīng)驗。</br> “借你的錢可能一時半會兒還還不上……”佟潯羞愧的垂了眉眼,“真的不好意思,時薇?!?lt;/br> 廖時薇不高興地說道:“你要這樣說是不把我當朋友,那之前你幫我的那些忙我又該怎么來還你呢?”</br> 馬冬安跟著勸佟潯道:“是啊,你又不是不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到時候把利息算上就是?!?lt;/br> 佟潯眼睛一亮,連忙道:“對,到時候我會把利息算上的?!?lt;/br> “算你個頭,你要是敢這樣做我跟你絕交。”廖時薇說道。</br> 佟潯不敢吱聲了,馬冬安再次和著稀泥,“不算就不算,她現(xiàn)在財大氣粗著呢你這三瓜兩棗算什么?!?lt;/br> 廖時薇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于是問起徐來,“他和安旗也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嗎?”</br> “沒有,他說要等你和江起云一起到時候辦個集體婚禮。”佟潯說道。</br> 廖時薇才要開口,馬冬安在一旁笑了說道:“這主意到是不錯,佟潯你也算一個吧……”</br> “你別亂出主意?!绷螘r薇打斷馬冬安的話,“我三、五年內(nèi)都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耽擱了他也就算了,耽擱向卉可不行,到時候她媽那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動靜。”</br> 想到沈文清的為人,馬冬安連忙道:“對,對,佟潯你不行,你還是按計劃執(zhí)行吧?!?lt;/br> 三個人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說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才結(jié)束。</br> 佟潯不放心廖時薇和馬冬安,愣是將兩人送進馬冬安住的小區(qū),這才又折身沿著來時的路離開。</br> 一路看著這座城市鱗次櫛比的建筑和燈火輝煌,突然就想他是不是也可以帶著向卉在這重新開始,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