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警鈴大作
“王爺,太醫(yī)院向來只收男子,怕是沒有女太醫(yī)?!?br/>
一記冷眼飄過來:“不管是男是女,先把人給我叫過來,說清楚癥狀,把藥都先帶夠?!?br/>
“是,屬下這就去?!?br/>
太醫(yī)趕來后,瞧了病床上的人,又不禁多看了陳王幾眼,心想新婚之夜,這陳王未免有些太重口。
有疾之人,心中大抵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疾病吧,虐待妻子這種事情也常見。
陳王本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見他遲遲沒有動作,還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心中不悅。
“看本王作甚,本王臉上有藥方?”
太醫(yī)警鈴大作,心想傳聞王爺儒雅謙遜,如今卻一臉兇相無禮,怕是自己撞破了他的丑事,他惱羞成怒了。
太醫(yī)擦了擦頭上的細(xì)汗,立馬慫了:“今日之事,下官什么也沒看見,只是給王妃尋??床??!?br/>
陳野像一只急著打轉(zhuǎn)的困獸,也不與他計較牛頭不對馬嘴之過,咬牙切齒的說:“說怎么治。”
太醫(yī)謹(jǐn)小慎微,為難的說:“傷口需要清理,不然會破傷風(fēng)和感染,但老朽是男子,也無法給王妃……?!?br/>
“還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說完東西放下,立馬給本王走。”
“微臣這里只有凝血散和金瘡藥,酒精可消毒,王妃傷的過重,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br/>
“要你何用,東西留下滾吧?!?br/>
陳野讓丫鬟打來幾盆清水,準(zhǔn)備好臉帕和麻布,又讓紫煞去神醫(yī)谷求藥,說完就把其余人趕了出去。
小嬋急地在地上打轉(zhuǎn),但也被趕了出去。
陳野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就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林舒的身體。
他先將臉帕打濕擰干,看著血淋淋的臉卻無從下手,一咬牙輕輕的用臉帕擦拭林舒的臉。
像是弄疼了她,她悶哼一聲,陳野罕見的手抖了一下。
他的動作更輕了。
將血漬擦干后,一點一點的撒上了藥粉,她眉頭緊蹙,頭上細(xì)汗直流,還不停的囈語。
陳野也聽不清她在說什么,但他給林舒處理傷口,頭上的汗比林舒的都多。
處理完臉,他怒火中燒的看著她的身體。
脖子以下更不用說了,全部都是傷。
他解開了她的束腰帶,小心翼翼的給她脫了衣服。
肩膀上醒目的娼字刺痛了他的眼睛,還有白里透紅的一道道鞭痕,他都不知道如果屬下再去的遲一些,她還有沒有命。
他眼中劃過一絲狠厲,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傷他的人,如果她死了,他讓整個將軍府陪葬。
他忍著不適給林舒清理了傷口,抹了藥后,全身上下都給她綁上了麻布。
她喃喃囈語著說疼,他撫平了她蹙緊的眉,半哄著說:“睡吧,睡著就不疼了。”
林舒像是真的被蠱惑了,倒是真的聽話,在也沒有叫喚,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野就在床榻邊,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到夜半時,她忽然發(fā)起了高燒,呢喃著口渴。
陳野本想扶起她,讓她喝水,剛抬了個頭,就發(fā)現(xiàn)麻布浸出了血跡。
林舒也無意識的疼的直叫喚。
他便沒有將她扶起來,怕牽動傷口。
只好拿過水壺,自己喝一口,在嘴對著嘴給她喝下去。
她溫度高的嚇人,他只好從柜子上拿出上好酒,給她不停的擦腳心和手心。
就這般折騰了一晚上,陳野還沒怎么睡,就聽見院內(nèi)王甜甜聒噪的叫嚷聲。
本就一晚上沒睡的他,心情極差。
給林舒輕輕的掖好被角,面色不善的坐到輪椅上,自己開門腿了出去。
接下來,就發(fā)生了前面那一幕。
房間里安靜的不像話。
陳野拿著藥到林舒床邊,開始解她的麻布,打算給她換藥。
這次他依然是從頭開始解麻布。
看著雙眸緊閉,睫毛微顫的林舒,他眼眸深了幾分。
他解的很慢很仔細(xì),甚至指尖有意無意的劃過林舒的耳朵,他清楚的看到她的頭動了一下。
卻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陳野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手一直往下。
麻布解到胸前的時候,林舒先是咳嗽,赫然睜開雙眼。
他看著她的反應(yīng),下意識的寵溺一笑。
她雙眼澄凈,一動不動的盯著陳野說:“王爺要趁人之危?”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該看的已經(jīng)看過了,可我現(xiàn)在沒有食欲,在養(yǎng)一段時間也未嘗不可,王妃如此急不可耐?”
林舒不可置信的問道:“什么?”
“你以為傷口是誰給你處理的?!?br/>
林舒啞口無言,她那是昏迷著,什么都不知道,到?jīng)]覺得有什么。
現(xiàn)在她是醒著的!
她怎么讓他給自己換?
“王妃,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早晚要赤誠相待,你放松些?!?br/>
就在陳野的手到她的領(lǐng)邊時,她不顧疼抓住了他的手。
“等等,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br/>
“說?!?br/>
“能不能讓小嬋來幫我換藥,哪能讓王爺屈尊降貴為我換藥呢。”
“本王不嫌你丑?!?br/>
林舒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的臉,不僅火辣辣的疼,還上頭的紅。
她動不了,一動身上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陳野的手伸向綁著的麻布。
小嬋也不知道去哪了,只能任由陳野給自己換藥。
她索性閉上眼睛,連看都不看了,任憑他對自己上下其手。
林舒不相信,她都這副鬼樣子了,他還能對自己做茍且之事不成。
他取下了身上所有的麻布,開始給她上藥。
藥膏冰冰涼涼的,讓林舒放松了很多。
但她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快燒熟了。
陳野的手也很涼,劃過的每一寸的皮膚不僅沒有給她降溫,反而越來越熱。
她腳趾頭都快僵住了。
陳野看著她一副貞潔烈女,要壯烈犧牲的神情,不由覺得好笑。
他其實也很煎熬,脫衣服的時候,小心的不能在小心,深怕牽扯到她的傷口。
小心翼翼的他,汗水浸濕了頭發(fā),嘴角微微抿著,認(rèn)真的不能在認(rèn)真。
他也不在逗她,手底下的動作更麻利了。
他將金瘡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看著她緊鎖的眉頭。
安慰道:“疼就叫出來。”
“沒事,你快點換吧?!?br/>
陳野硬著頭皮將金瘡藥抹到傷口上后,立馬給她纏上了新的麻布。
他只是換個藥,就滿頭大汗,倒像是真的對她做了什么一般。
想到昨夜給她喂水喝時,那柔軟唇瓣的觸感,便一直印在了他的腦海。
看著林舒紅潤的唇,喉結(jié)滾動咽了口水。
林舒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睜開了雙眼。
她看著陳野如惡狼般的眼神,警鈴大作。
“我兒子怎么樣了,他在哪,我想見他?!?br/>
她防備的眼神,他看在眼里。
“咳咳咳?!标愐皩擂蔚目人粤藥茁曊f:“他很好,只是哭太多嗓子啞了,現(xiàn)在小嬋哄著他睡著了,等他醒了,我抱他來見你。”
“好?!?br/>
他沒有告訴她的是,林宇到底是小孩,免疫力低,在那種陰暗潮濕的牢房,染上了風(fēng)寒。
高燒不退,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
不過當(dāng)下,林舒也需要救治,他怕現(xiàn)在告訴她,會影響她的治療情緒。
便還是選擇了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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