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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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秋逸帶血的手指往地上的尸體指去:“她沒有死,你快去救她。”
上官雪翎一驚,忙回過頭望著地上的老婦人,眼底猛地閃過一絲驚異。
“快去救她,晚了就來不及了。”邊秋逸的聲音已是十分虛弱。
“你不會(huì)死吧!”上官雪翎詢問道,雙眼認(rèn)真而澄凈。
邊秋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唇邊綻開一朵絕美的小花。
上官雪翎微微地放了心,這才往老婦人走去。
她玉手翻起蓋在老婦人身上的白綾。
老婦人面容蠟白,實(shí)在不像是還有活著的跡象。老婦人的兒子見他們說自己娘親還活著,便只好收住氣,呆在一旁看著。
查華音已經(jīng)上前替邊秋逸止血。
“茗香過來幫我。”上官雪翎喚了一聲,茗香便幫她抬起老婦人的身子。上官雪翎往婦人胸口重重拍了幾下,力道十分重,怕是連平常人都受不住,何況是已經(jīng)死去了的老婦人。
“你做什么?”老婦人兒子見自己娘親胸口被人拍了幾下,就要發(fā)火了。
“你滾在一旁好好看著,我家小姐是在救你娘親,你要是再來阻擋,你娘親真的要去見閻王了。”茗香喝聲道,這一說倒是讓他不敢再說一句話。
上官雪翎從包袱里取出一根銀針,往老婦人人中刺去。
“咳咳咳。”已經(jīng)死去多時(shí)的老婦人突然發(fā)出一聲劇烈的咳嗽,從她的喉嚨里吐出一塊發(fā)著黑的不明物體,若不是知道她還未真正死去,茗香還以為是詐尸了。
“娘,你真的沒有事了?!”老婦人的兒子見娘親已經(jīng)活了過來,不由放著大哭,這堂堂一個(gè)男子,竟也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早知道你有這么孝順,就不該把你娘親一人丟在祖屋里。”茗香對他拋棄親生娘親的舉動(dòng)仍是很不齒。
這小伙子倒也被一小姑娘說得臉一陣白一陣紅。
“我怎么會(huì)躺在這兒?”老婦人疑惑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大堂:“上官姑娘,老朽私自服了你的藥,你可莫怪罪。”
上官雪翎搖搖頭,伸手撫了撫她的脈象,片刻,面容綻開驚喜:“大娘,你的疫疾已經(jīng)好了。”
“好…好了?!”老婦人顯然不敢相信,說話也不禁結(jié)巴:“是姑娘的藥起了效?姑娘真是神醫(yī)在世,姑娘恩情,老朽實(shí)在是無以回報(bào)。”說罷,便往地上磕了幾個(gè)響頭,那小伙見自己的娘親磕頭,也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莫折煞我了。大娘請起吧。”上官雪翎扶起老婦人,頗感安慰。
“這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替邊秋逸止住血的查華音滿眼疑惑的望著眼前的情景。
“那大娘服了邊姑娘的藥,并不是真的死了,只不過是處于假死狀態(tài)。”邊秋逸見上官雪翎唇邊泛著的笑意,不禁也柔柔一笑。
“邊公子莫不是早就知道,所以剛才我們都認(rèn)為她已死,你才這般鎮(zhèn)定吧!”
邊秋逸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我剛要說時(shí),那婦人的兒子便闖了進(jìn)來,查姑娘,這清扇院里容不得那些未染病的人進(jìn)來,這位公子竟然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就不能放他出去,留他在院子里照料大娘,余下幾日,你我與上官姑娘怕是連休息的時(shí)間也沒了。”
“能救人,幾天不睡不算什么。”查華音豪氣的拍了拍身子。
“小姐,是不是查姑娘走漏了風(fēng)聲?”茗香附在上官雪翎耳邊,輕聲道出自己的猜想。
上官雪翎搖了搖頭,應(yīng)道:“不是。”
“小姐如何能這般肯定。”
“感覺。”上官雪翎抬起眼,忘了一眼查華音,見她眼底的那抹英氣更濃。不禁嫣然一笑。
三日后
趙家莊城門大開。
一名白衣姑娘,青衫公子,還有一位摸樣十分可愛的丫頭從那城內(nèi)緩緩地走了出來。
駐守在城外的官兵驚愕地望著他們悠然自得的摸樣,竟沒有一個(gè)人說得出話來。
那公子一襲青衫,玄紋云袖,面容自比姑娘家清秀幾分,青衫在風(fēng)中飄起完美的弧度,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dòng),他面容雪白,一塵不染。
而站在他身旁的姑娘,她膚光勝雪,如新月清晨,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面容秀麗,美玉瑩光,眉宇間是隱然有股書卷之氣。
“恭喜王妃,賀喜王妃,王妃醫(yī)術(shù)高超,竟是能在短短幾日解決這場瘟疫,下官著實(shí)佩服。”上官雪翎沒有料到李知府竟然在城門外恭迎她。
她美目一抬,竟是平靜之色:“李知府說笑了,王妃兩個(gè)字雪翎受不起。”
“上官姑娘,王爺特命令我前來接姑娘回王府,這明日便是你與王爺大喜之日,姑娘莫為難下官了,何況那名放你進(jìn)城的官兵被王爺?shù)踉诔菈σ延腥眨乱呀?jīng)支撐不住了,王爺只說姑娘回來之時(shí),便是放下他之日。”李知府拱了拱手。
上官雪翎面色一沉,這夜昊然不僅用李御醫(yī)爺孫倆的性命威脅于她,更是加上這名官差,他是以為,她會(huì)逃婚不成?縱使她逃了婚,于他,又有何損失,他對她沒有一絲情意。竟是能處處逼她到如此地步。
只怕日后,這清閑的日子少了。
“上官姑娘,我先行離開,有緣再相見。”邊秋逸撫手道別,他笑容依舊,溫潤如玉。
上官雪翎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他離開后,便對李知府說道:“李知府,咱們啟程吧!”
“小姐,這邊公子竟是如此清冷之人,我還以為他有意于小姐,會(huì)要求小姐與他一同離開,卻也沒有想到他聽聞小姐明日大婚竟毫無反應(yīng),這查姑娘對他的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竟是好生拒絕得干凈,連個(gè)情誼也不留,這男子,真是冷情得緊。”茗香在她耳邊悄聲抱怨著。
上官雪翎沒有開口,她輕輕一笑,心,卻有著淡淡的失落。
十三王爺府:
“姐姐,你終于回來了。”蘇雪衣見到上官雪翎,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腕,眼眶一紅,似是十分擔(dān)心她的安危:“我還以為姐姐”
上官雪翎靜靜地瞅著她,對于她過分的熱情無動(dòng)于衷,她輕輕一笑,梨渦輕陷:“蘇姑娘,雖我年紀(jì)比你大,但若是進(jìn)了王府,地位上你比我高上許多,理當(dāng)由我喚你為姐姐。”
“上官姐姐是在生雪衣的氣嗎?”蘇雪衣撇了撇嘴,輕跺了跺腳:“雪衣知曉姐姐是被迫嫁入王爺府,我們女子一向都不能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做主,王爺雖是脾氣暴躁,卻也不會(huì)虧待姐姐。”
上官雪翎自個(gè)兒把玩著這王府里的古董,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蘇雪衣嬌美羸弱,她對她自是了解不深,眼前的蘇雪衣看似毫無城府,比她多了份女孩的嬌羞,更是天真無邪,她雖是對她沒有好感,卻也不反感。只是奈何她這一句話,她對她的印象差了幾分,她用清冽的聲音說道:“蘇姑娘,皇上賜婚我不得不從,王爺納我為妃的理由我自是可以不理,不過我一向清閑慣了,只要能在這王府得一清閑之地,便知足了。”
她揮了揮手,向她道別,府上的丫鬟領(lǐng)著她往另一廂房走去。
蘇雪衣微楞在原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唇邊猝然扯開一抹惡毒的冷笑。
西邊的廂房,窗外種了一棵桃樹,桃樹茂密繁枝,卻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唯有偶爾從樹上飄落的幾片桃葉給院子增加了生氣。夜昊然給她安排的廂房,位于王府的最角落,院子自是比她原先的大,卻是冷清得很,連個(gè)丫鬟也見不上,宛若是這王府內(nèi)的冷宮。上官雪翎卻是十分滿意,這里與她原本住的別院相似,對于她而言不過也只是換了個(gè)地方。尤其是這兒清靜幽寧,怕是連丫鬟都不想過來。
“小姐,王爺這是何意?”茗香見廂房簡陋,不禁皺起眉頭:“小姐雖是側(cè)妃,這房子也未免太過寒酸了!”
“茗香,這廂房喚它為‘廣寒閣’如何?”上官雪翎清了清桌上的塵灰,抬眸淡笑,她眼底沒有半點(diǎn)埋怨,墨黑的眼瞳里是很靜很靜的色彩。
“小姐,你真是沉得住氣,你這輩子要困在這么一個(gè)地方了。一入王府,小姐的日子便是天翻地覆的改變了。“茗香嘆了口氣,聲音里多了分悲切。
“這地方,困不住我。“上官雪翎懶懶一笑,攏了攏青絲,嘴角含著笑意,有種高深莫測的意味:“茗香,你可知我為何到這來?”
“還不是那皇上圣旨下的。”
上官雪翎搖了搖頭:“我了無牽外,帶上你便可行走天涯,就算惹怒了王爺下令捉拿我們,我們躲個(gè)十年半載便可逃過,我即是到這里來了,便只因知道這王府困不住我,只是…”上官雪翎沉吟了會(huì),繼續(xù)說道:“茗香,覺得那蘇姑娘是怎么樣的人?”
茗香想了想,腦海中浮現(xiàn)蘇雪衣嬌美的身影,便說道:“那蘇姑娘看似柔弱無骨,沒有心機(jī),天真如少女,看不出難以相處。”
上官雪翎明眸微動(dòng),玉手一揮,一絲精光融在眼底:“在這王府,我最該防的并不是十三王爺,而是她。”
“小姐,那蘇姑娘…”
“天要暗了,茗香,點(diǎn)上燈,醫(yī)書可是帶來了?”
“小姐,全部都搬到這院內(nèi)了,只是小姐明日你大婚,這王府里的人怎么沒有派人過來準(zhǔn)備?”
“準(zhǔn)備了。”上官雪翎玉手一指,那床榻上擺著套鳳冠霞帔。茗香眉頭緊鎖,這王爺心里當(dāng)真沒有半點(diǎn)小姐的存在,竟是如此對待小姐的婚事,如此簡陋。茗香忿忿不平,只差沒有謾罵出聲。
上官雪翎見她氣憤難堪的樣子,淡淡地笑著,拉著她在椅上坐下:“茗香,雖我在這王爺?shù)匚坏停惴判模@王府內(nèi)我容不得有半個(gè)人看不起我們姊妹。”
“小姐,茗香是擔(dān)心你。”茗香眼眶一紅:“小姐從小就飽受委屈,老爺一死,二夫人就霸占了上官家家產(chǎn),這莫名其妙的嫁進(jìn)王府,卻是遇到王爺這樣的夫君,這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會(huì)好過,小姐心地善良,怎么就遇不到件好事。”
“罷了,有你在身邊,到哪兒都一樣。”上官雪翎笑了笑,宛如清晨里的陽光傾泄而下,罩在她的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