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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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昊然手捧酒杯,一杯一杯,飲酒入腸,卻沒有一絲醉意。
她在身邊時,他總是忽視她。她永遠(yuǎn)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摸樣,無論他對她如何的殘忍,如何的無視她,她始終不曾屈服于他。她的丫鬟死時,她跪在雨水那副痛苦絕望的神情讓他知道,原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她入府將近一年,他卻一次也未曾擁有過她。無論是身還是心。
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他驀然冷笑起來,為何他不明白,舍身踏入瘟疫之地的她,女扮男裝混入營中的她,為的都是救治他人,這樣的她,又怎么會三番兩次在他府里下毒。
他是瘋了,還是瞎了眼了,連同心也瞎了。
他的衣裳微微的敞開著,露出了里面剛毅的線條,三絲發(fā)絲攬在身后,微亂起,發(fā)輕盈的落在地上,劃成完美的弧度。妖魅惑人。只是眼中的悲切使他剛毅的面容泛起一層薄光。
“卑職見過王爺。”子卿單膝跪地,拱手道。他凝視著王爺,將他臉色的哀傷覽進(jìn)眼底,而后低下頭,王爺不會喜歡在別人面前暴露這樣的神情。
“可調(diào)查清楚,最后入獄探望王妃的是誰?”夜昊然面容冷凝道。
“回王爺,是婢女連槿。”
“本王知道,她告訴本王要替王妃換藥,本王允了她,除此之外再無別人?”夜昊然眉頭蹙起,接著問道。
“卑職已詢問過牢役,除了蓮槿姑娘再無別人。”子卿很肯定的回道。
夜昊然眉頭皺起。連槿是他最信任的丫鬟,所以他才將她送到她身旁,若此事真與她有關(guān),那事情恐怕比他所想還要復(fù)雜,他黑畔幽暗深沉,凜凜而立,只余冷漠之情:“蘇王妃那兒怎么樣?”
“蘇王妃已醒,李御醫(yī)替她看過,說已無大礙。王爺是否詢問下蘇王妃,卑職以為”子卿頓了頓,沉默有頃,低頭道:“翎王妃并不像下毒之人。”
夜昊然低頭看著跪著子卿,沉默不語,神色稍顯復(fù)雜,子卿想來都只是服從他的命令,這是他第一次替別人開口,他驀地苦笑了下,連他身旁的屬下都這般信任她,他卻一度懷疑她,也正是這一度的懷疑讓他親手害了她。
“子成散、寸遲草還有斷腸散這三種毒藥是否已追查到來源?”一個月之間,他府里竟出現(xiàn)三種毒藥,下毒之人必定還隱匿于王府,思及此,他綻開一抹凌厲的目光。
“卑職尚在追查,卑職剛才入監(jiān)牢察看時”子卿稍有遲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查到什么?”夜昊然轉(zhuǎn)身問道。
“囚禁翎王妃的那間監(jiān)牢里遍滿鮮血,翎王妃她流了很多血。”子卿想起他踏入監(jiān)牢時所見之景,監(jiān)牢地上盡是觸目驚心的血跡,連見慣尸身的他竟也一陣?yán)浜?br/>
夜昊然頓了頓,他甩著手示意他下去,而后揉了揉發(fā)酸的眉心。一股強(qiáng)烈的酸澀使他的眼眶泛紅。終究還是被他忍住。
這件事,他絕不會就此作罷,夜昊然抬眸,手指握緊。
她并不是第一次踏進(jìn)雪樓,上次女扮男裝時為了追明含茹她進(jìn)來過一次。
雪樓并不富麗,傳聞中雪樓樓主富可敵國,卻是住著這般清幽小樓。她坐在窗邊,樓里的景致與王府有很大的不同。
王府里多的是假山亭樓,雪樓里卻僅僅只有兩棟高樓,一棟便是顏玉所居住的雪之樓,另外一棟便是她現(xiàn)在所處的風(fēng)之閣。雪樓外并沒有假山,望眼而去,滿眼碧綠。看來顏玉清心慣了,連樓里也是種著柳樹枝葉,不喜花朵錦簇。
她唇邊泛起一抹柔和的微笑。想著初次見他時,他總喜歡穿著一身青衫,而當(dāng)他變成顏玉時,卻總是一襲白衣,與之白玉面具相襯。
“上官姑娘。”屋內(nèi)驀地傳出一抹柔美的女音。
她緩緩回頭,見到慕清蓉嬌美的面容,她手里拿著一碗藥汁,唇角噙著淡笑,如同清爽的微風(fēng)。
上官雪翎凝視著她,在她眼底沒有瞧見任何的嫉妒或是惱怒,慕清蓉即將與顏玉成親了,他卻在他們成親之前,帶回一名女子,她真是絲毫都不在意,還是只是偽裝?
“慕姑娘。”她沖她點(diǎn)著頭,而后目光打量著她。
慕清蓉露絕美的面容,似一尊精致絕美的玉質(zhì)雕塑,這樣的她散發(fā)出令人心顫神動的美麗,美中帶著一抹沉寂中的凄楚,她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子,這些年來,顏玉真的不曾對她動過心?
“這藥熬好了,你趁熱喝下,顏他還要處理些事情,等下便會過來。”慕清蓉的聲音柔美而好聽,使上官雪翎不由得一怔,這世間竟有這般美麗而心胸廣闊的女子?她的眸暗了暗,想起自己曾經(jīng)被蘇雪衣嬌弱的外表所蒙蔽。望著眼前這位清秀佳人,不禁眼底涌上一層戒備。
像是看到她眼底的戒備之色,慕清蓉凝視著她,她的星眸,水波微流,清淺一笑,像是一朵初融的小花:“上官姑娘不必對清兒起戒心,清兒并不是那蘇王妃,就算要害姑娘,顏他也不會答應(yīng),顏對你,不比王爺,你做任何事,他都是十分信任。”
想起顏玉待她,的確是與夜昊然不同,夜昊然對她心存芥蒂,而顏玉,從他還是邊秋逸時就已經(jīng)對她表露過他的信任。
“明日初五,便是你們成親之日,為何不見樓里準(zhǔn)備?”望著寂靜的雪樓,她有些詫異,這般時候應(yīng)該要掛上紅綢與紅燈籠,張燈結(jié)彩,為何卻是這般冷清?
“婚事取消了。”慕清蓉輕聲說著,斂去眸中的愁緒:“顏,他不想被其他事擾心,姑娘的毒,他還在想辦法解。”
“對不起。”上官雪翎輕聲說道帶著真摯的歉意,她沒有忽略慕清蓉眼底的那抹憂傷,顏玉竟然為了她取消了婚事,一時間她心底柔腸百結(jié)。
“你雙手不便,我喂你。”慕清蓉將藥汁端了過來,玉手舀起,放在嘴巴吹了吹。
“我來吧。”顏玉不知何時進(jìn)了屋,一頭烏黑的青絲,配上一只白玉簪子,容貌依舊儒雅秀美,他輕輕說著,接過了慕清蓉遞過來的藥碗。
“還是由慕姑娘”上官雪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慕清蓉打斷:“我還有些事,顏,你喂她,記得吹涼些,別燙著上官姑娘。”
慕清蓉離開后,屋內(nèi)只余他們二人。
“她是個好姑娘。”上官雪翎由衷的贊美著:“你莫負(fù)了她,我的毒最多只能撐上五天,別因我我不想再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她的面容盈滿哀傷,茗香因她而死,他又因她取消了婚事。她終究難逃宿命,為何他卻執(zhí)意要救她。
顏玉一怔,眸中閃過一道復(fù)雜之色,沒有說話。只是將勺子里的藥汁擱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喂她服下,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jī)會。
“我知道。”顏玉恍若無聲的說著,他面容有些疼痛:“她好到我若負(fù)了她,便會內(nèi)疚一輩子,但是救不了你,我會一輩子痛苦。”
“顏玉,我也是大夫。”上官雪翎無奈的嘆息著,他們同是大夫,又怎么會不知道斷腸散的毒無藥可解呢?
連他的麒麟血都解不了她身上的劇毒,世間已不存在任何救得了她的藥,她已接受這般命運(yùn),為何他還是看不開?
顏玉擱下碗,仿佛沒有聽見她剛才的話:“喝了藥,你脫下衣裳,我?guī)湍汜樉娜帷!?br/>
聞言,她雙頰泛紅,一雙眸子驚疑不定:“這不適合。”
他見她臉色幾分女子羞態(tài),不忍輕輕笑了笑,白玉般的手指伸出緩緩地解開她的衣裳,衣裳滑落,露出了漂亮白皙的肩膀,他微怔,手指停住,有些恍神,她面上布滿紅暈,雖知道他只是要為自己針灸,卻還是異常緊張。
手心沁出薄汗,她的雙手沒有任何力氣,只能看著他將自己的衣裳退下。
在寂靜的房間里,他急促的心跳顯得格外清晰,他手緊緊的拽起她的衣裳,漆黑的眼眸凝視著她,深幽而迷散,他的眸中浮現(xiàn)一抹濃濃的情欲,他側(cè)過頭,在她耳邊低語:“別這么看我我會情不自禁。”他溫?zé)岬臍庀⒋颠M(jìn)了她的頸窩帶來了一陣匡麻。
她微微闔上雙眸,心底一陣動情。
他的眸中流光溢彩,頭輕輕的磨蹭著她的黑發(fā),深深地嘆息,為她解下最后一層薄衣,他屏息而視。
她雪白的肌膚光滑細(xì)膩,漂亮的鎖骨帶著強(qiáng)烈的魅惑,他凝視而對,眼神稍稍恍惚,睜著一雙迷離的眸子,他由衷的嘆道:“好美。”
“你在這樣看下去我我可是要喊人了。”內(nèi)心的灼熱將她淹沒,她紅了雙頰。
顏玉輕輕地笑了笑,想起剛剛一副想要吞她入肚的摸樣,不禁覺得可笑,他在她面前,愈來愈難以自持。
他凝定心緒,掏出了銀針。
銀針每刺入一次便讓她輕呼一聲,眉心打結(jié),只覺全身的血液翻滾著,額上已沁出薄汗。
“顏玉,明含茹呢?”她擰緊眉頭,吸著氣問著,她雖在樓里已呆上半日卻未曾見過明含茹的身影。當(dāng)日,顏玉將她留下做了樓里的丫鬟。對于昔日的故人,她終究還是有些在意。
“她現(xiàn)下是清兒的丫鬟,若你想她,我吩咐她過來照顧你?”將銀針隱隱地****穴位上,他皺著眉頭看著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插滿了銀針,眉目間,那一抹憂愁,婉轉(zhuǎn)流波。
她搖了搖頭,拒道:“她既服侍慕姑娘我也便放了心。”
顏玉低下頭凝視著她清幽的面容,黑眸染上一層擔(dān)憂。
“樓主”門外傳來五駿驚愕而惱怒的聲音,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顏玉黑眸一緊,將衣不蔽體的她攬進(jìn)了懷里,寬松的白衣將她暴露的春光遮起。
他一向清淡的眸子里染上缊悶之色:“小五,請先敲門。”
“樓主你與上官姑娘”五駿看著相擁的他們,從他的理解里,樓主與上官姑娘的親密舉止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男女。他憤而說道:“樓主,請自愛。”
顏玉一怔,轉(zhuǎn)眸望著他那充滿怒意的雙頰,少年畢竟還只是少年,還是存著幾分純真。他輕嘆一聲:“莫誤會,我只是替上官姑娘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