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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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王爺,宮中來報,今夜為墨國太子與太子妃洗塵,宮中擺宴,請王爺與王妃一同入宮。”
來人是一身著宮服小太監(jiān),他跪在地上說道。
“墨國?”夜昊然眉如墨畫,一雙黑眸波瀾不驚。
“王爺,這…”蘇雪衣身著一襲粉色紗衣,玉簪輕挽,露出一雙明亮的雙眸,宛若天仙,她面有難色,遲疑道。
上官雪翎坐在身后,雖是沒有開口,內心卻也是一陣陣波濤,她知曉墨國是鄰國間勢力與兵力最強大的國家,墨國與他們所處的青國兩國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岌岌可危,墨國太子此番前來是何意?
夜昊然冰封般的臉龐毫無表情,只道了聲:“待本王換身宮服。”
小太監(jiān)連應了聲,便退下回宮中稟告。
“你也與本王一同面圣。”夜昊然鳳眸一抬,凝望著上官雪翎清麗的臉龐:“本王新婚,理應帶你們入宮面見皇上。”
“是。”上官雪翎應道,卻不知他真正的含義,他不愿與她拜堂,卻要將她帶到皇帝跟前,如此一來,她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十三王爺側妃。
黃琉璃瓦片,紅宮墻。
金碧輝煌的十二根柱子雕工細致,龍騰栩栩如生的立于殿內。殿內被布置一新,宮燈成群,將殿內照亮得如同白晝,殿內正中央是把黃騰龍椅,左右兩側各擺著一把紫檀貴妃椅,想必是太后與皇后的寶座,筵席各左右兩方擺著,桌上設有杯盞,還有一些精致可口的甜點。
官員與家眷已陸續(xù)就坐,官員間幾幾成群交談著,殿門外走來一抹身影,紛紛把殿內的目光引了去,頓時滿朝文武百官鴉雀無聲。
夜昊然身著一襲明紫色宮服,頭戴束發(fā)嵌寶紫金冠,俊美之極,眉如黑墨,眼底帶著一絲冷然。他的兩畔隨行著兩名女子,左邊的女子身襲鵝黃色垂地長裙,一雙柔荑纖長至袖口挽出,裙邊系著淡黃宮絳,柔順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下,戴著朝鳳掛彩珠釵,平添了一分嬌美柔弱,乃蘇州第一美人蘇雪衣,現下的蘇王妃,右邊的女子稍顯左邊清淡,臉上略施粉黛,一襲淡藍色淡雅長裙,輕逸飄俗,發(fā)上朱釵未戴,一雙明亮的眸子對著殿內滿朝官員卻是一片寧靜,叫人不得不好生佩服。
“王爺好福氣,二位妃子真是美麗脫俗。”一名官員見到夜昊然便屈身上前賀道。
“多謝。”夜昊然唇邊依舊掛著不變的微笑弧度,只是眼底暗沉。
“皇上駕到。”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隨后身著黃色龍袍的青國皇帝夜文奕緩緩步入殿內。緊隨其后的是雍容華貴的皇后與太后。
一名紫衣男子挽著一名已是大腹便便的婦人入座,紫衣男子身旁是一名神秘的白衣公子,他的出現使得在場的人一片嘩然,只因這名白衣公子面上竟戴著一塊白玉面具,這便是對皇帝的不敬,只是皇帝默許了此人不摘面具,足可見此人地位不一般。
眾人跪拜見禮,再次起身時,皇帝已端坐在龍椅,紫衣男子與那孕婦已隨身坐在貴賓席。
只聽見皇帝高聲納道:“眾卿家,朕今日設宴,是為了墨太子與墨王妃洗塵,承蒙墨太子厚愛六公主,今日來我青國和親,為青國與墨國合盟墊下基礎,朕先敬墨太子一杯。”皇帝龍手一抬,往那紫衣男子敬去。
那紫衣男子起身回敬:“多謝皇上。”
“皇上將心愛的六公主嫁與太子殿下,實乃墨國之幸。”那孕婦抱著已有八個月大的肚子從席間起身,對著前方的青國皇帝敬上一杯:“臣妾已茶代酒,替墨國謝過皇上,臣妾定把六公主當成親妹妹般疼愛。”
那孕婦便是墨國太子妃,她舉手投足間盡顯莊重、典雅。
“太子妃當真是賢良淑德,請坐,莫動了胎氣。”
“多謝皇上。”
上官雪翎端坐在夜昊然身旁,她的對面是那名白衣公子,那白衣公子坐于墨太子身側,卻不語一發(fā),白玉面具隱去了他的表情,唯留下一雙黑眸,那雙黑眸似有似無的瞥著她,竟讓她心頭一顫。
他坐于富麗堂皇的殿內,如同端坐于自家院子那般舒暢,他獨自飲酒,白皙纖細的手指端起酒杯,輕輕抿上一口,他飲酒的動作竟比這殿上的公主更顯優(yōu)雅。直叫人自嘆不如。
他沒有開口,在殿內的人不禁都低頭竊語猜測起他的身份來,這能與墨太子一同面圣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白衣公子恍若沒有瞧見眾人揣測的目光,悠然自得的飲著酒。
上官雪翎察覺到一道銳利的光線往白衣公子方向望去。回眸,卻見夜昊然捧著酒杯。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墨太子身上,而是一瞬不瞬的觀察著白衣公子的舉動。
“此番前來,本王定要好好感謝顏樓主,樓主百忙之中陪同,帶本王游了這青國的美景,可謂給本王帶來了不少樂子,本王自要敬酒一杯。”墨太子抬杯對上白衣公子。
眾人一片喧嘩,這白衣公子竟然是顏樓主!青國最大的“聽風雪樓”樓主,人稱“顏玉公子”,
而這顏玉公子竟然與墨國太子有相交,只怕這民間傳聞“聽風雪樓”樓主顏玉勢力可比王爺,與鄰國幾大國家都甚有交情,看來也不是子虛烏有之事,由此看來,這顏玉公子,皇帝也要忌他幾分。
夜昊然的目光一凜,直直的往白衣公子掃去,顏玉公子不為所動,他抬手,與墨太子酒杯一碰,一飲而盡。
“樓主好量,朕聽得樓主琴藝非凡,今日滿朝文武百官齊聚一堂,能否請樓主彈奏一曲?”皇帝沒有直接下令,而是以詢問的口吻說道,百官不禁面面相窺,怕是這顏玉公子當真不可小覷。
顏玉公子抬眸,對上皇帝,沒有半點膽怯,只道:“皇上抬舉在下了,在下琴藝不精,只懂皮毛,若是比琴藝,在場的蘇王妃更甚一籌。”
聞言,上官雪翎有些擔憂地望向夜昊然,恰巧看到他微微凝起的眉梢。
百官目光皆落在夜昊然身側的蘇雪衣身上,蘇雪衣面色一白,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點名,彈琴對于蘇雪衣而言確是信手拈來,她五歲便學琴,十歲便博得眾人贊賞,只是為顏玉公子為何偏偏點名讓她撫琴?蘇雪衣雖是疑惑不解,在這筵席上也只好說道:“臣妾獻丑了。”
蘇雪衣輕盈小步緩緩走向殿中央,坐于琴前,撥動著琴弦,琴弦間發(fā)出美妙的共鳴,絲絲入耳,其音綿綿,宛如天籟之音。
一曲終了,眾百官不禁發(fā)出驚嘆聲。
蘇雪衣嫣然一笑,收起琴,回坐于夜昊然身側。對他柔柔一笑,夜昊然沉默不語,恍若沒有瞧見她剛才精湛的演出,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對面那抹白衣公子身上。
筵席還在繼續(xù)。
上官雪翎的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墨太子妃那隆起的腹部上,眉心皺著。
“翎王妃可是在羨慕,不差幾月,你與王爺也會喜得龍子。”墨太子妃見對面的上官雪翎直瞧著自己隆起的腹部,不禁伸手撫了撫隆起的肚皮,溫和地笑著,笑容卻有些不穩(wěn)。
“讓太子妃見笑了。”上官雪翎只得故作女子羞態(tài),雙眼卻是未曾離開過她隆起的腹部,墨太子妃的孕相不穩(wěn),怕是快要臨盆了。果見她額上已沁出冷汗。嘴唇已然發(fā)紫,在這百官群宴中,只得強顏歡笑地抹去從腹部傳來的陣痛。
上官雪翎抬頭,正好撞見夜昊然若有所思的目光,卻是想起墨王妃那席話,不禁尷尷的別過頭,夜昊然莫不是聽見了墨太子妃的話,以為她
殿內氣氛一派祥和,只是眾人不覺在這片祥和中,隱藏著殺機!
一名黑影人不知藏匿何處,悄無聲息地飛入殿內,長劍落下,在眾人的驚呼之下,竟是落在墨太子妃頸邊,太子妃血色盡失,一雙眼眸驚慌失措的落在那無情的劍上,不禁抱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淚眼蒙蒙的往太子身上瞧去,墨太子已是慌了手腳,沒有料想到這百官筵席竟會招此劫數。
“保護太子妃。”隨著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
頓時,殿內一片混亂。
白衣公子從容的立于墨太子身旁,折扇一指,往那長劍甩去,竟是重重地甩落了那黑影人手上的那柄長劍,動作之快,使眾人發(fā)出一陣陣驚呼。
黑影人一驚,往檐上一躍,頓時消失于無影中。
“快追。”一聲命下,一群訓練有素的宮兵追了出去。
“墨太子妃您受驚了!”皇帝扶住了墨太子妃顫抖著的身子,又是一聲令下:“皇弟,朕命你徹查刺客的身份。定要將他捉拿歸案。”
“臣領旨。”夜昊然拱手領命,抬眸,卻對上那副白玉面具,那面具下隱含著一絲狡黠之光,卻獨獨只被夜昊然所見。
“你們讓開。”一名清脆的女聲格格不入響起,眾人往聲源瞧去,竟是十三王爺的側妃——上官雪翎,只見她推開圍在墨太子妃身旁的百官:“太子妃已有早產的跡象,你們莫圍在她身旁,她需要新鮮且充足的空氣。”
“怎么會,太子妃才懷胎八月。”墨太子顯然剛剛從騷動中回過神來,卻聽她這么一道,神色越發(fā)的緊張起來。
“太子殿下,太子妃陪同您到青國,一路上旅途奔波勞累,在這筵席上,她的腹部已有陣痛,奈何文武百官皆在,她不好發(fā)作,只得百般忍耐,可受到黑衣人驚嚇,羊水已破,臨盆在即,請速找御醫(yī)前來。”上官雪翎見墨太子妃面色已是十分慘白,裙底已有血水流出,她不禁加快了語氣。
“殿下…我…我不要男…不要男大夫。”墨太子妃伸出雙手,無力的抓著太子的衣角,氣虛游走的說道。
“這…”墨太子面有難色,只得跟皇帝說了實情:“皇上,本王聽聞青國宮內御醫(yī)皆是男子,不知是否有女大夫,太子妃她…竟生生的提前了一月臨盆。這可是如何是好。”
“皇上,太子殿下,請允許我為太子妃接生。”上官雪翎請命道,墨太子妃的情況已不容再拖,若是再不臨盆,恐怕胎兒不保。為今之計,只有讓她為墨太子妃接生。她沒有料想到她這一席話不僅震驚了皇帝與墨太子和這殿內的文武百官,更是使得在場的兩名男子微微一震。
夜昊然睜著一雙黑眸,凝視著她堅決的面容,神色變得十分復雜,而這白衣公子卻在聽聞她要為太子妃接生后,嘴角涌起一絲絲笑意,那笑容有贊許與一些旁人無法察覺的情緒。
“你…?”墨太子狐疑地凝視著面前的女子,這女子,十三王爺的側妃?一個側妃要為太子妃接生?
“殿下,交給上官姑娘,您可安心。”白衣公子附在墨太子耳邊,輕聲說道。短短一句,竟讓墨太子安了心,他抬頭,便說道:“翎王妃,太子妃就交給你了。”
上官雪翎對于他突然的爽快有些不解,卻對上白衣公子那溫玉的笑容,在那笑容里,她恍若瞧見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