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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我都知道
洗了臉,剃了胡子,王珉換上新體恤,還在身上噴了點(diǎn)boss香水,這才踟躕著拉起行李箱。
剛才那番整頓使他和喻年已經(jīng)落在了隊(duì)伍的末端,兩人隨著稀疏的乘客走向最后一道關(guān)口無需物品申報(bào),經(jīng)過那個綠色通道就能抵達(dá)接機(jī)大廳了!
小小,我回來了
王珉緊握著行李箱拉桿,心里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
隨著走道拓寬,眼前驚現(xiàn)密密麻麻的接機(jī)人群!人們伸著脖子擁在出口處,有的舉著高牌,有的踩在圍欄上,有的大聲叫喊著某人的名字
他們目光如炬地盯著每一個經(jīng)過通道的人,恨不得從頭發(fā)絲到腳后跟都看透。
王珉頓時步伐僵硬,天知道他有多么不習(xí)慣這種場合!
那些人若有似無的目光和充滿好奇的打量,仿佛在對一只動物園里的猴子評頭論足,“這只猴子毛色好不好”,“這只猴子屁股紅不紅”
jesuschrist!王珉心中抱怨著,趕快走完這段路吧!
就當(dāng)他一臉不爽地躲避著人群視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躍入眼簾那是他的肖瀧!!!
而此刻,肖瀧正攀在圍欄上,一邊朝自己招手,一邊踮著腳尖企圖翻過來。
噢小小!你可千萬別翻過來!你可千萬別開口喊我!即使我的眼里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
“王珉!”肖瀧響亮的叫聲破空而來,王珉心口中箭搖搖欲墜
“王珉!喻年!這里、看這里!”肖瀧唯恐王珉沒有聽到,還提高了幾個分貝激動地大喊。
王珉:“”
原本未留意到他們的人紛紛回過頭來看是誰發(fā)出了叫聲,王珉此時窘迫得恨不得挖個地洞消失。
他保持僵硬的微笑和步調(diào),一步步走向肖瀧,心里默念,好啦好啦,我看到你了,你別叫了,別人都在看我們了,我的小小誒!
肖瀧快高興瘋了,見到王珉的那一刻,長達(dá)一個半小時等待的焦躁感煙消云散,此刻他心里只有滿滿的感動和欣喜!
看著心愛的人從那里走出來,就像粉絲看到自己崇拜的偶像!況且王珉跟那些偶像明星比起來,可都帥多了!
瞧他深邃的眼眸,俊朗的五官,瞧他利索的步伐!清爽的裝扮!敲他瀟灑的姿態(tài),悠然的氣質(zhì)嗷~!
帥就一個字,不用多解釋!
于是,肖瀧在王珉距離自己還有五米的時候忍不住翻過圍欄撲了上去!
王珉驚了一下但很快穩(wěn)住雙腳、張開手臂接住了他,一邊臉皮抽搐地朝不遠(yuǎn)處的保安做了個抱歉和ok的手勢:對不起,我沒事,你不需要過來,我可以擺平
保安笑瞇瞇地站在那里,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見怪不怪。
只要不影響交通,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這群腎上腺素激增的人群很快就會離去,然后,又有下一批來
機(jī)場的保安先生是有良好素質(zhì)且極不容易激動的人。
王珉抱著肖瀧,手臂環(huán)在他的腰上,熟悉的味道與觸感撲面而來,讓他覺得身體溫度陡然上升了好幾度!
“小小”王珉貼著肖瀧的耳朵呢喃。
“哥~~”肖瀧的臉埋在王珉脖子上拱了拱,鼻間發(fā)出一聲像是撒嬌一樣的音節(jié)。
王珉笑著說:“好了好了”
大家都在看,真的太“丟臉”了,笨蛋小小。
原本站在王珉身后的喻年,看到這幅場景后笑了笑,然后一臉淡定地走了過去(假裝不認(rèn)識他們),在通道口跟楊嘉躍與廖思菁照了面。
“歡迎回來。”楊嘉躍朝他伸出手掌。
喻年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唇,而后意思性地碰了一下他的手掌,根本沒握上去。
“嘿,你好,你是喻年吧?”廖思菁朝喻年微笑,“剛聽楊嘉躍和肖瀧說到你,沒想到你長得這么帥呀!我是廖思菁。”
“你好。”喻年破天荒的張開了手臂給了廖思菁一個友誼性的擁抱。
廖思菁很意外,但欣然接受。帥哥主動投懷送抱,是個正常女人都無法拒絕,“歡迎回國!”
“謝謝。”喻年回答得很客氣。楊嘉躍看著這一幕微微挑眉。
“喂,你倆能不能先出來!”廖思菁朝那兩塊黏在一起的橡皮膏喊。
肖瀧后知后覺地松開王珉,王珉一臉溫柔地看著他道:“出去再說。”
“嗯~”肖瀧臉紅紅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著。
四個帥哥一個美女,這群接機(jī)組合再次吸引了路人的視線
“你怎么來了?”王珉轉(zhuǎn)頭問廖思菁。
廖思菁揚(yáng)著下巴問:“我不能來?”
王珉:“不是”是你來得不是時機(jī)。
廖思菁小聲對王珉說:“你放心,我很快就走。”
王珉笑了:“(很)好。”
廖思菁:“”
楊嘉躍問:“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點(diǎn)東西,都到午飯時間了。”
肖瀧道:“嗯!先吃飯吧!早上只吃了一個包子,來機(jī)場后一直等到現(xiàn)在,餓死我了!”
肖瀧贊同,王珉自然沒意見,廖思菁也點(diǎn)頭附和。
楊嘉躍問身邊的喻年:“你怎么樣?”
喻年面無表情道:“飛機(jī)上吃了三餐,現(xiàn)在還沒消化,看到食物估計(jì)就惡心。”
楊嘉躍:“”
廖思菁這樣心思剔透的女孩,當(dāng)下就感覺到了喻年和楊嘉躍之間的怪異氣氛。她上前兩步道:“飛機(jī)餐是比較油膩難消化,尤其是歐洲的航空公司,一會兒喝點(diǎn)粥就好了,要是不想喝,坐下來喝杯茶也會讓胃舒服一點(diǎn)。”
“嗯,好啊,我沒意見。”喻年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廖思菁卻只感覺一絲涼意。
作為一個播音主持專業(yè)的優(yōu)等生,她很清楚如何分辨一個人的笑到底是真笑還是假笑,喻年的笑容很明顯是牽強(qiáng)的。
只是廖思菁很奇怪,為何喻年對前來接他的朋友要表現(xiàn)出這樣的態(tài)度。
楊嘉躍就更是莫名其妙了,他心道這小子半年不見,脾氣越發(fā)古怪了!
前面三人尷尬無話,后面二人還在毫無自覺地卿卿我我。
王珉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牽著肖瀧,肖瀧恨不得整個人長在王珉身上,時不時抱著他的手臂拽一下,像是跟著父親出去散步的小孩,希望不用自己動腳就能被高大的父親拎著走。
可惜肖瀧已經(jīng)是個二十歲的大型青年,就算比王珉瘦比王珉矮也有將近一百二十斤的體重,這一拽一拽的每次都拽得王珉脫力。
而王珉?yún)s還無比寵溺地說著“行啦你”,“安分點(diǎn)”之類的話,一點(diǎn)都不覺得有違和感。
在機(jī)場一家中檔餐廳暫時解決中飯,里面最大的桌子是四人方桌,除此之外就只有拼起來的八人桌,五個人不好入座,只能讓已經(jīng)夠“幸福”的王珉做出犧牲,守著行李箱獨(dú)自坐在肖瀧右邊。
喻年坐肖瀧左邊,對面分別是楊嘉躍和廖思菁。
點(diǎn)菜時,喻年只要一杯溫水,然后低著頭沉默,楊嘉躍伸手在他眼前晃:“你還沒睡醒么?”
喻年道:“誰知道呢。”
楊嘉躍:“”
廖思菁擔(dān)心地看了楊嘉躍一眼,楊嘉躍為了掩飾尷尬,故作輕松地對她眨眨眼睛,道:“啊,他就是這樣,你不用管他,可能他的靈魂還在大不列顛,等回過神來就好了。”
廖思菁剛想笑,卻聽喻年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
這一下,楊嘉躍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王珉忽然道:“誒,趁現(xiàn)在正好把禮物給你們。”
難得那兩個膩歪甜瓜還能想起邊上有人
廖思菁顯得很高興:“我也有禮物啊?”
王珉:“見者有份。”
廖思菁撇撇嘴:“切,原來我只是附贈的。”
王珉:“有些實(shí)話就不要說出來么。”
肖瀧哈哈大笑,一臉狡黠地對廖思菁擠眉弄眼:叫你一直欺負(fù)我,看我哥來了你還不是只有吃癟的份!
王珉給廖思菁帶了盒巧克力,廖思菁大叫著說他不安好心,“我最近都胖啦!巧克力不要,你留給肖瀧好了,我要其它的!”
王珉攤手:“除了巧克力和零食,其余的都是男生用的。”
廖思菁:“都有些什么?”
王珉:“衣服,褲子,襪子,圍巾,男士香水,男士保健品”
廖思菁汗顏:“算了。”
王珉當(dāng)然沒說自己還給肖瀧買了很多愛心小禮物,譬如刻有他名字的倫敦標(biāo)志“觀光巴士”鑰匙扣,還有約克古巷里買的一堆小工藝品,盡管有些很廉價,但那也都是屬于肖瀧的。
只有巧克力,世界各地都買得到,再貴也沒什么意義。
“給你的,”王珉遞給楊嘉躍一盒蘇格蘭手指餅干,補(bǔ)充道,“喻年應(yīng)該給你帶了不少東西,我就不多送了。”
楊嘉躍聽了心花怒放,卻不露聲色地朝喻年道:“是么?那可真意想不到啊。”
真意想不到,好一個意想不到
“嗯,”喻年抬頭望向楊嘉躍,冷笑道,“忘了說,回來的時候我害怕行李超重,很多東西都送給那邊的朋友了,包括‘順便’給你帶的伯爵紅茶,也處理掉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
楊嘉躍:“”
喻年用力按著腹部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情緒卻控制不住地想爆發(fā)
是,我的靈魂還在國外,除了我的身體,我什么都沒帶回來,你不是來接我的嗎,只有行尸走肉的我,你要嗎?
呵呵“喜歡”真他媽是這世界上最傻逼的感情!
在我最想看見你的時候,你卻和一個女生親密地說話,毫不忌諱地讓她給你整理翻起的襯衫領(lǐng)口無自覺地炫耀嗎?
噢,我知道,這是你的看家本領(lǐng),你最懂得哄女生開心,連來接我都帶個美女在身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女人緣好?
還真是麻煩你來“接”我,我實(shí)在不想浪費(fèi)你的時間!
喻年氣得胃疼,但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因?yàn)闂罴诬S而生氣更不可能承認(rèn)這是一種叫“吃醋”的情緒。
既然沒有喜歡,何來吃醋?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個再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倒是這位美女,”喻年一手從背包里翻出一塊手帕,對廖思菁道,“初次見面,也沒有什么準(zhǔn)備,不嫌棄的話,這塊蘇格蘭格子手帕就送給你當(dāng)見面禮物吧,是新的,不過樣式比較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廖思菁驚訝道:“怎么會!我高興都來不及!但”
喻年忙不迭地把手帕塞進(jìn)她手里,像是丟什么燙手山芋,然后不容拒絕地笑說:“高興就收下。”
廖思菁:“”
在座的估計(jì)只有遲鈍的肖瀧沒有察覺到異樣了,他埋頭吃飯,還不斷給王珉夾菜:“你不是要吃肉嗎,多吃點(diǎn),這是中國的肉,北京的肉!”
眾人:“”
之后,五個人坐地鐵回市中心,廖思菁很識分寸的說臨時有事,要先行離開。
楊嘉躍同她告別,并邀她改日一起出來玩,廖思菁做了一個之后電話聯(lián)系的手勢。
喻年靠著車廂側(cè)邊,只在廖思菁下車的時候說了句再見。
“累?”列車再次啟動,楊嘉躍站到了喻年身邊問。
喻年懨懨地閉著眼睛,裝沒聽見。
楊嘉躍的心頭起了股無名火,他知道喻年針對自己,卻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這股莫名的火讓他悶得慌。
正在這時,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楊嘉躍掏出來一看,竟是剛下車不久的廖思菁發(fā)來的
“你朋友好像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剛回國時差沒倒回來的關(guān)系?你跟他好好聊聊吧。”
楊嘉躍回復(fù):“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抱歉,讓你見笑了。”
廖思菁:“有些話我糾結(jié)該不該說,但想想還是決定告訴你,我覺得你的朋友可能對我有敵意,他有些舉動是故意做給你看的,似乎是想刺激你生氣。我沒有惡意,只是猜測,如果有什么誤會的話,我會出面解釋:)”
楊嘉躍:“聰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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