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警告
h2>鐘池春一出第三重院子門,方成家的就一臉歡喜神情跟聞春意匯報(bào)說:“少奶奶,少爺獨(dú)自一人出的院子門。”聞春意抬眼瞅了瞅她臉上的喜色,她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成家的滿臉歡喜的去廚房安排用餐的事宜。
鐘池春進(jìn)了院子門,滿院子的人,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都往他的身后去打量。鐘池春眉眼沉沉的瞧著三子家的,瞧得她不得不挨近過來行禮問好:“少爺好!”鐘池春瞧著她眉眼間的笑意,皺眉說:“今天院子里可曾出了什么事情?”三子家的瞧著他的神情,想了想,一臉豁出去的神情,說:“少爺,奴婢今天犯了大錯(cuò),把老爺夫人賜予少爺書房的三個(gè)丫頭推拒出去了,還請少爺責(zé)罰。”
鐘池春眉眼深沉的瞧著她,瞧得她心里打顫起來,腳一軟直接撲通在地上,抬頭說:“少爺,奴婢從前聽少爺提過,主子爺敗家或者已經(jīng)年老荒唐時(shí),才會安排丫頭們在書房服侍。今日一大早上,老爺夫人院子里的管事婦人帶三個(gè)丫頭來到院子門口,要求我先把人接收下來,我不敢違了主子的心意,也不敢不經(jīng)過的同意,做主把人安排進(jìn)院子里,可是我請求過要先跟少奶奶說明,管事大嫂說,只要我安排進(jìn)來,少奶奶自是會認(rèn)同。
奴婢擔(dān)不起這個(gè)責(zé)任,只能一心推拒了人。奴婢有錯(cuò),請主子責(zé)罰。”鐘池春的臉完全陰了下來,三子家的在他身邊陪伴多年,一向待他特別忠心,可以說眼中從來只有他這么一個(gè)主子的人。正因?yàn)槿绱耍捎H之后,才把她夫妻要過來。這樣的一個(gè)人,在他小時(shí)都不曾哄騙過他,如今他已經(jīng)成人,自然更加不會來哄騙他。鐘池春瞧著三子家的,再瞧一瞧院子人的神色,他心里多少有數(shù)起來,心里仿佛一下子空了許多。
他揮手說:“你起來吧,這事你做得對,你一心為主子著想,我自然不會讓你失望。一會我跟你們少奶奶說,獎你一月月例。”三子家的站起來后,聽見鐘池春的話,正要反對時(shí),卻見他已經(jīng)大步往房門行去。方成家的行了過來,輕拍一下她說:“以后院子里的事情,還請你多擔(dān)待一二。”她這是明確認(rèn)同三子家的管事權(quán)利,愿意日后不再因?yàn)檫@些事情,再暗地里與她起紛爭。三子家的眉眼明朗起來,這個(gè)院子里,畢竟是聞春意當(dāng)家,她心里還是愿意親近聞府跟過來的人,都不是什么心眼陰暗之人。
鐘池春行進(jìn)房里,聞春意站起來迎了迎人,瞧著他一張陰沉沉的臉色,她懶得去招惹了人。鐘池春瞧一眼立起來的聞春意,沖她擺了擺手,自行進(jìn)到內(nèi)室梳洗一番。鐘池春再行了出來,晚餐已經(jīng)上來了,方成家的在一旁服侍起來。鐘池春沒有開口讓人下去,聞春意由著方成家的在房里,她自是明白她留下來的用意。夫妻兩人用完餐,方成家的帶著人手快收拾桌面,又使人送來茶水,順帶擋了要出門的聞春意的路。
聞春意瞧著方成家的眼里懇求的神情,不得不回頭又在桌子邊坐下來。方成家的服侍他們夫妻用茶,瞧她的模樣,有些恨不得能代聞春意出面說兩句軟和的話。她總是用眼神提醒著聞春意,瞧得聞春意直接開口說:“夜了,喝太多的茶水,易起夜不得安睡。你下去吧。”方成家的不得不行出去,她那依依不舍的模樣,讓聞春意瞧得有些好笑起來。聞大夫人和聞大少奶奶來這么一趟,大約身邊人特意提醒了方成家的行事。
鐘池春一直瞧著聞春意的神情,見到她面上有淡淡的笑意,他開口說:“十八,你嫁過來這些日子,是不是過得一直不痛快不舒暢?”聞春意驚訝的瞧著他,鐘池春幾時(shí)這般的會體察心意起來。聞春意輕描淡寫的說:“女子在娘家是好日子,在夫家,最初沒有幾個(gè)能過得舒暢。爺,怎么想起來問我這些事情?”鐘池春的眼神暗了暗,接著說:“從前聽峻弟說,你的父親母親最疼愛的孩子,一心一意只為兒女著想。
你嫁進(jìn)來這么些日子,你父母從來沒有來看過你。我聽說你父親常會去看你姐姐,是不是我們家有人擋著他們過來?”聞春意更加的驚嘆起來,鐘池春竟然有心思聽這些小事情,她瞧著他一臉慎重的神情,輕搖頭說:“我姐夫姐姐是獨(dú)居小院,我父親去看她,只是順便而已。而來我們家一趟,卻要大動干戈。我父親母親都不喜歡麻煩人,自然是輕易不會上來門。再說,眼下我們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們過來一趟。”
鐘家的門戶深深,聞朝青夫妻再想女兒,也寧愿讓女兒回娘家時(shí)仔細(xì)瞧一瞧。鐘池春瞧著聞春意一臉為難神情,好半會說:“十八,我覺得我對不住你,讓你沒有過上平順的日子。”聞春意聽著他的話,只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鐘池春一次又一次讓她驚嘆不已。聞春意沉吟此許,終是伸手抵上他的額頭,她摸著他體溫正常后,方舒一口氣下來。鐘池春按住聞春意要收回去的手,低聲說:“十八,你會不會一直都非常相信你的父母待你沒有私心?”
聞春意抽了抽手,鐘池春直接把她的手握住,低聲說:“十八,我想做你最親近的人。”聞春意的臉?biāo)蚕㈤g紅了起來,鐘池春這話太易引起誤會。聞春意一時(shí)尋不到合適的話回答,而鐘池春仿佛也沒有心思聽她的回答,他繼續(xù)說:“我今日方發(fā)覺,父親母親的心里都只有對方,而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人,只怕要退讓三尺以外去。十八,為何母親平日里要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這么明白,覺得我們做兒子的才是她的命根子?”
聞春意在心里暗暗嘆息起來,鐘家三老爺夫妻是她所見過最恩愛的夫妻,沒有第二對。而鐘家別的夫妻瞧著同樣的伉儷情深,聞春意沒有一雙慧眼,尋不出那一個(gè)才是出軌的人。鐘池春的問話,她自然是無法回答。她瞧一瞧鐘池春的神色,難得他臉上出現(xiàn)這般分明的失意神情。聞春意微微皺眉起來,鐘池春今日在父母面前受了什么打擊,以至于重新審視起父母與子女的關(guān)系。這個(gè)時(shí)代,對大多數(shù)女子來說,兒女的確是她們的命脈。
可是對鐘家三夫人來說,大約鐘家三老爺才是她真正的命脈。鐘池春抬眼瞧著聞春意說:“我把那三個(gè)丫頭拒了。”聞春意輕輕點(diǎn)頭,鐘池春到底沒有到年老眼花時(shí),他還是分得清輕重主次。而聞春意也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鐘池春這樣就是表明對她的情深,他不過是面對利益時(shí)的快速反應(yīng)而已。鐘池春抬眼瞧著聞春意平和神情,問:“你不生氣嗎?明明我們的家風(fēng),說了只娶一妻,卻在背后玩弄這樣上不臺面的手段。”
聞春意瞧著鐘池春淡淡開口說:“我生氣有用嗎?能改變你父親母親的決定嗎?”鐘池春瞧著她這般反應(yīng),他輕舒一口氣,說:“可是我很生氣,他們不喜歡你,冷待你,我覺得他們要擺長輩的架子,時(shí)日一長,人心是肉長的,他們總能瞧出你的好出來。可是他們今日行出這么一招出來,我就知什么都晚了。太讓我失望了,為了跟兒媳婦賭氣,竟然不管兒子的前途什么,只管損招使出來。”
聞春意把手抽了出來,她和鐘家三老爺夫妻之間的結(jié),大約是解不開了。就如鐘家人與鐘家三老爺夫妻之間的結(jié),面上瞧著已經(jīng)打開,只要面對事情時(shí),那結(jié)就能露了出來。聞春意瞧一瞧鐘池春的神情,想了想,覺得還是安撫他一二,她站起來行過去,伸手輕拍拍他的肩頭,說:“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用著眼在這樣的兒女事情方面。再說你已經(jīng)成了親,也不能如小時(shí)那般癡戀著母親不放手。
你父母年紀(jì)大了,你就由著他們?nèi)ミ^二人世界吧。”鐘池春聽聞春意的話,皺眉瞧著她說:“聞春意,你不說這些話,我心里還舒服些,你說這些話,我心里更加不舒服。”聞春意瞧著他,覺得勸人這種活,她還是做不來的。她直接行到書架上面,隨手拿一本閑書遞給他說:“那看書吧,你心思沉進(jìn)去了,今夜再好好睡一夜,明天就覺得這些事情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父母送你丫頭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沒有用藥,讓你上了那三個(gè)丫頭。”
鐘池春的俊臉一剎那間紅透起來,他用力把聞春意拉扯過去,說:“十八,你平日里到底看了什么樣的閑書,那樣的話,你竟然沒有絲毫避諱就說出口。”聞春意以一種少見多怪的神情瞧著他,說:“你們男人能做的事,不許我說嗎?鐘池春,難得你清醒一次,要不,被弄臟的人,別想我回收回來。鐘池春,外面這樣的事情不少,我說說,有什么錯(cuò)。還有我警告你,日后別惹上這樣的事,回來跟我說,是給人用了藥。那時(shí)你認(rèn)帳,也別想我會惡心容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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